“不许喝了!”江晚澄冷声命令道。 许是被这道声音给镇住了,任书奕愣了好久,清澈的眸子已经染上了醉意,不是很清醒,微眯着眼看面前的人,眨了眨眼,似乎不太认得面前的人是谁了。 “醉了?”江晚澄看她已经辨不清人了,眉头微微皱起。 “嗯……”任书奕嘴上喃喃,身子向后颠了几步,江晚澄吓的以为她要摔倒,伸手过去环住了她的腰身,而她便顺势倒在了她肩头。 她们之间并不是没有过近距离的接触,不过这种情况很少就是,而且每次靠近的时间也不长,所以这会任书奕像是喝醉一样靠在她肩头,呼出的热气洒在她脖颈上,温热酥麻的感觉,弄的她很不舒服,痒痒的,内心深处似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任书奕的呼吸很均匀,像是睡着了一样,江晚澄不忍叫她,低低地问了一句:“任书奕,我想知道你的过去,你能不能和我讲讲?” “嗯?”任书奕半醉半醒,睁开了眸子,从她肩上退开,眯着眼看了她许久,声音都带有几分懒懒地醉意:“你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你以前过的怎么样,你的家人又是怎么对你的。”江晚澄明亮透彻的眸子里写满了真挚,她似乎真的很想了解她的过去一般。 任书奕低低地笑了,有那么片刻给人的感觉是已经清醒了,“你不是都知道了么?还来问我做什么?” 听到她这话,江晚澄心微颤,周奶奶讲述任书奕过去的这件事,她并未向她提及,而她却已然清楚她对此时早已明了。 “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江晚澄扶着她,生怕她摔倒了。 任书奕轻笑,主动让她扶着,而自己在酒精的作用下,利用了自己此刻微微的醉意,搭了上来,慢慢地将下巴攀在她肩头,贴她耳畔,嗓音低沉:“非要我揭自己的伤疤吗?” 她的嗓音像是带有致命的诱惑,江晚澄怔愣地站着不动,目光呆滞,心思全用在任书奕靠近她时的动作,以及声音上了,心里密密麻麻的像是被一股电流给击中了一般,沉寂已久的情绪被点燃,涌起了怪异感。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揭你伤疤,我只是想更了解你一点。”江晚澄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向任书奕道歉,不,应该说是在清醒的时候,第一次向她道歉,连自己都微微愣了一下。 “江晚澄,你会心疼我么?”任书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醉,只是这次只当自己是醉了,稍微任性一下也好。 江晚澄微低眸,她很难在任书奕面前表现出在意的模样,或许是厌恶太久了,突然态度大转,别说是别人的,她自己都很难相信,所以也很难做到。 当然,在还不知道任书奕过去时是这样,如今完全不同了,她是真的心疼,肉眼可见的心疼,所以这一次她没有为了自己的面子,而表现出高傲的嘴脸,而是很坦诚道:“我会心疼你。” 这次的回答虽然意外,但却也在任书奕的意料之中,她笑而不语,缓了很久,才无情的说道:“可我不需要你的心疼,你大可以像以前一样对我,在你看来,这些都是我应得的。” 她说着说着就笑出了声,看神情除了一丝醉意,甚至还有些疯魔,接着她就转身回到了客厅里,脚步有些虚浮,略微有些不稳,却精准的走到了沙发前坐下,单手撑起了又晕又沉的头,闭目养神了。 江晚澄听到任书奕说的这句话时,心里很难受,她是真心实意的感到心疼,可却换来对方的一句不需要,就好似她捧出了一颗真心,对方不稀罕,肆意的践踏。 江晚澄侧头看着在沙发上坐着的女人,接着也走了过去,看得出她心情不是很好,便没有因为她刚刚说的话而怪罪,默默地在她的旁边坐下,或许此刻无声的陪伴才是最有用的。 “第一次见你管我的事,管的这么认真,以前你可从来不会在乎我怎样的。”任书奕苦笑。 “任书奕,从未有人在乎你,如今我在乎了,你不应该高兴吗?”江晚澄半开玩笑道。 “可是江晚澄,你这些年对我的所作所为,和我过去的经历,本没有太大的区别,你拿什么来可怜我?是知道过去的我生活不好,可怜过去的我,而忽略了这几年你对我的行为了吗?”任书奕道。 这句话很致命,江晚澄被堵的无话可说,她的确忘了在江家的这些年,她对任书奕,与周奶奶口中描述的程夫人对任书奕,并没有什么不同。 “江晚澄,不用想着心疼我,你只要想着我值不值得被心疼就好了。”任书奕看出了她的反思,也无意刁难于她,淡淡地说完,就起身上楼了。 江晚澄也站了起来:“任书奕!” 任书奕回头看向了她,却迟迟等不到她下一句话,便沉默的继续朝楼上去了。 江晚澄见她又走了,还想叫住,但就算叫住了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出声,沉默的看着她走掉。
第58章 打探生日 那天晚上江晚澄向任书奕坦言了自己对她的心疼后,便也没有再藏着掖着,即便对方不接受她这样的悲悯,但江晚澄想要这么做,便阻止不了。 更何况这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因为怜悯,心疼是真的,但是出于什么样的一种情绪,便不得而知了。 至少目前她还没有完全弄明白这种心情。 当然,关于任书奕的生日,那天本人不愿意告诉她,她虽没有表现出在意的模样,但江晚澄还是有记在心上的,并想过去打探任书奕的生日是哪一天。 以前她从未想过,会有在意任书奕的这么一天,和她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任书奕有过过生日,或者说有,只是从前的她未曾去了解。 刚好这节是任书奕的课,老师在台上讲课,而江晚澄在自己座位上看着讲台发呆,也就因为老师是任书奕,看到了江晚澄没有在认真听课,也没有点名批评。 和她同桌的叶苏浅,早就察觉到了她的不上心,也发现了这段时间以来,这个口口声声说讨厌任书奕的人,对任书奕的态度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是叶苏浅最值得好奇的事。 在江晚澄思绪往任书奕身上飘的时候,叶苏浅慢悠悠地凑近,语气犹如空灵般在她耳边响起:“好澄澄,最近怎么对任老师越来越关心了?” 人在思考事情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打断,江晚澄被她给吓到了,瞬间收回了思绪,扭头,目光较为狠厉的看她,“很明显吗?” 叶苏浅耸了耸肩:“你是觉得自己的厌恶和关心这两个词很相近吗?” 态度稍微有一点转变就能看得出来的事,又有什么明不明显的呢? 江晚澄抿嘴,对于这点,她无法反驳,看着台上认真讲课的人,心里泛起了涟漪,她如今的情绪,总能因为任书奕的一举一动而被牵动着,在意程度甚至超越了对朋友的态度。 不对,她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朋友之间的友谊,也绝非母女,顶多算是同住一屋檐下相看两厌的人。 曾经的她无所谓任书奕对她是什么想法,可如今不知为何,她稍微有些在意了…… “你知道任老师的生日是在什么时候吗?”江晚澄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把叶苏浅给问懵了,皱着眉,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她不是你后妈吗?都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你难道还不知道她生日吗?” 江晚澄翻白眼:“你认为呢?” 她告诉过叶苏浅,对任书奕的讨厌并非一朝一夕的,从步入江家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开始讨厌了,对于一个讨厌的人,她又怎么可能会去在意这人的生日会是在什么时候? 叶苏浅恍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你都不知道了,那我岂不是更不知道了?” 听到她的话,江晚澄脸瞬间拉了下,板着张脸,刚要开口,叶苏浅就连忙说道:“拜托,当初学生起哄任老师的年纪,她都没有说过,就连电话号码都没有给一个,加她的微信,还是全靠班级群里找来的呢,你觉得我们会知道任老师的生日吗?” 江晚澄无奈叹气,那如今她还能去找谁呢? 她想到了一个最有可能的人,也是最不可能的人,任书奕的朋友宋昕颖,她之前有见过,不过既是任书奕的朋友,大概也知道任书奕过的怎么样,她又对她怎么样,现在别说能不能联系到,就算联系上了,也不太可能会告诉她。 毕竟她见过几次宋昕颖看她的眼神,是带着恶意的,并不友好,而她们并无交集,之所以会是如此,多半是因为任书奕。 因为她曾经对任书奕的态度,作为任书奕朋友的宋昕颖讨厌她也是应该的。 任书奕从不拖课,下课铃声响了,就喊了下课,然后收拾东西离开了。 江晚澄下节是公共课,不在这个班上,所以收拾一下,也要去其他班级了,既然学生不知道老师的生日,那或许任书奕担任老师的资料上会写出生年月,想到这里,她就打算去找周萱。 作为班主任,即便没有科任老师的资料,那也应该清楚老师的资料一般在谁那里,或许找班主任周萱还是有望的。 但她如果贸然上去问这些,会不会很奇怪? 算了,不管这么多了,要能问到最好,管什么奇不奇怪。 “接下来打算去哪里?”叶苏浅看她东西都收拾好了,打算要走,便问了一句。 “去找班主任。”江晚澄淡淡地道。 “你,去找班主任做什么?”叶苏浅一脸疑惑。 她所熟知的江晚澄,可从来不会与老师亲近,更不会有事没事就找老师,有问题从来就是自己解决的,而自己解决不了的,那就索性放弃不解决了,对于老师可是有很大的疏离感,除任书奕以外。 江晚澄白了一眼她,觉得她问这话有些多余,“自然是有事,没事我找班主任做什么?” 叶苏浅:“……”好像等于没答。 上午老师没有课,一般都是在办公室,江晚澄便直接去了办公室找班主任。 不过并没有等她去到办公室,就在楼道上碰到了下楼的周萱,江晚澄见状,连忙唤住:“老师!” 周萱顿住脚步,看着她,又指了指自己,从她眸中确定是在叫她自己,便问了:“是有什么事吗?” “有。” 周萱这会没有课,也没有什么大事,见江晚澄既有事找自己,便把人带去了办公室,这会办公室老师不多,任书奕也不在办公室,江晚澄跟着她去倒也放心。 “说吧,有什么事找我?”从江晚澄入学以来,周萱有关注过她,为人高冷不好接触,对很多事都不放在心上,倒是和任书奕寡淡的性子有几分相似。 不过不同的是任书奕只是看起来冷淡,其实是个挺温柔的人,更偏向禁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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