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箬晴看着【顾阮阮】眼睛里的小火苗越烧越旺,越旺,她就越凉。 这恶毒女配瓷实了,简直不能更瓷实。 不过她也不后悔,【顾阮阮】和她的关系不可逆,这人天生就对她有着天然的恶意,从这人在医院攻击她开始,就已经撕破脸皮了。 不知是不是这个“一家人”三个字刺激到了【顾阮阮】,她尖叫着就要冲上前来掐顾箬晴的脖子。 江岑再一次眼疾手快一把将顾箬晴拉倒了自己的怀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箬晴感觉江岑抓着她的手有点微微的发抖。 紧接着,大批的保镖就鱼贯而入,带走了【顾阮阮】。 保镖这次再带走【顾阮阮】,就没有先前在医院那么温柔了,而是十分强硬。 【顾阮阮】只留下一句:“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就被带得没影了。 顷刻,书房内的人全部散去,只剩下了江岑和顾箬晴。 江岑率先放开顾箬晴,轻咳一声。 她们两个在某些方面有一种天然的默契。 医院醒来的顾箬晴没提“强吻 ”的事情,江岑也没提刚才把她拽怀里的事情。 江岑开口解释,“她买通了医护人员,自己从医院跑出来了,我的人用了大半天才找到她。” “订婚在即,不能节外生枝,爷爷的意思是订婚宴以后再处置,一定会给你个交代,暂且先把她关在家里,放在眼皮底下看着。” 顾箬晴点了点头,无可无不可。 她对【顾阮阮】没有恨,也没有同情。 在眼皮底下看着确实比放到其他环境更保险安全一点。 江老爷子既然说要给她交代就一定会做到,而且这段时间确实是没有比江家更好的地方来处置【顾阮阮】了。 江岑似乎好像怕她不满意 ,又道:“她涉及的事情很多,不是一两件,爷爷也需要一点时间消化,并非一天两天能够解决的。” 若不是顾忌江老爷子,【顾阮阮】根本不可能在江家兴风作浪,仗势欺人这么久。 顾箬晴表示自己听懂了,“若是穷途末路,把人逼急了,会鱼死网破,我懂的,爷爷那里也需要安抚,别让老人家太伤心。” 【顾阮阮】怎么样她不在乎 ,江老爷子才是她最担心的。 两个人没有就着这件事情纠结那么久,解释开了以后就默契地跳过了【顾阮阮】,转而商讨起了订婚宴的细节。 结束的时候,顾箬晴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有什么久远的记忆在她脑中一闪而过,随意问了一句,“吊灯牢固吗?别忘了检查一下。” 江岑瞬间抬头看她,表情有些她看不透的奇异深沉。 她没说什么,只从喉咙里发出了模糊地一个“嗯”字。 那就好。 顾箬晴觉得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 两天时间眨眼而过,转瞬间就到了订婚当天。 顾箬晴的礼服并不是专属定制的,毕竟只有十天,不可能那么快极限赶出一件礼服。 礼服的款式是顾箬晴自己挑的设计师成品,然后设计师根据她的腰身做了调整和修改。 即便这样,但在高要求下,能极限在不到十天里完成,也是很厉害了。 一大早,江岑就来接她去设计师工作室换礼服和化妆。 江岑还带了一套大气明艳的红宝石珠宝给顾箬晴做搭配。 看她的目光长久地凝视在珠宝上,江岑都觉得奇怪了。 她问了一句,“怎么了?” 顾箬晴觉得自己最近怎么看什么东西都觉得熟悉。 她想了半天都没想通,只能含糊地解释了一句,“我最近可能是多情了点,看道路边的狗都觉得深情!好像我和它前世有缘似的。” 江岑:“......” 顾箬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不然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她又补充了一句,“可能我们十八岁就订婚的准清纯女大学生都是需要这么说服自己吧!” 说完这句补充,顾箬晴明显感觉江岑更无语了。 谁家好人十八岁就订婚啊! 顾箬晴还是有一点小怨念的,她还没拉过女孩子小手呢!她还想在十八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呢! 一个不注意,她不小心把自己的心声给说了出来,车里的气压明显变得更低了。 顾箬晴被身边的冷空气冻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虎狼之词。 看到江岑的黑脸,顾箬晴及时闭了嘴。 罢了,不解释了!免得越描越黑。 顾箬晴砖头看向窗外,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早晨的车不多,江岑为了避开早高峰,出发的时间更早。 两个人短暂的无语了对方一会儿,很快就到了设计师的工作室。 顾箬晴“唰”的一下就下了车。 车里实在是太冷了!她待不下去! 工作室所在的位置是繁华的商业街区,在寸土寸金的云城,独自占据了很大的门面,还是六层。 据说是长期和江家合作的独立设计师,在国际上都享有很高的声望。 顾箬晴选择礼服的时候差点挑花了眼,总觉得每一件都好看得不得了。 她深深理解这位设计师为什么能在国际上颇负盛名。 谁看了那些漂亮的礼服能不迷糊啊! 时间虽然赶,但江家也绝对没有含糊。 服装师、造型师、设计师以及每个人的助理等等全部都聚集在工作室了,只等待着服务顾箬晴一个人。 她简直受宠若惊。 换礼服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围着她忙上忙下,每个人的都有在认真地忙着手里的事情,连一个耳环都要试很多串才选出最适合她的一串。 一时之间,整整六层的工作室,都有些显得拥挤了起来。 她换好衣服,江岑早就换好了,手里执着那条在车上给她看过的红色宝石项链在等着她。 化妆师们在一旁打趣,“江总可真体贴......” 戴项链的时候,江岑微凉的手指轻轻触碰到她细腻的脖颈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顾箬晴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有那微凉的触感久久停留。 好怀念啊。 一个念头猛然蹦上心头。 接下来的程序她完完全全都在被造型师们推着走,待全部程序完成以后,到底过了多久她自己也没有明确的感知了。 顾箬晴说不上此刻的自己是什么感觉,自江岑给她戴项链起,她心中的情绪就不断波动。 似酸似甜,似怀念似渴望。 她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呢。 顾箬晴忽然很想找自己那个从小到大就一直怕自己不断健忘事情的记事本。 从来没有一刻,那么想知道自己到底忘了些什么东西,那么迫切地渴望自己立刻想起来什么。 她有种直觉,她需要想起来一些事情。 很重要,非常重要! 从设计师的工作室换好礼服出来,顾箬晴提着裙子急匆匆走在前面,江岑跟在后面,设计师拉着江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刚走到一楼门口,顾箬晴就觉得有哪里不对。 头顶上好似有一种很细微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她抬起头,看到设计师工作室巨大的牌匾正在缓缓往下掉,冲着她的脑袋砸下来! 那一刻,所有的时间都仿佛变慢了,世界好像被按下了慢镜头。 她听到江岑惊恐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后面传来—— “顾阮阮,小心!” 她的大脑恍惚了一瞬。 有人在喊她? 谁在喊她? 不对,不是在喊她。 紧接着,她陷入了一个令人安心的怀抱。 弥漫着熟悉的雪松香味的怀抱。 “没事的......这次我会保护好你......”江岑蹙着眉,却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不要!”顾箬晴头疼剧烈,哽咽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 “滋啦滋啦......” 一灯如豆,年久失修的灯泡在灯罩里跃动的声音在安静寂寥的氛围中尤其明显和难听。 “别装死!”一瓶冰凉刺骨的水泼在顾箬晴的脸上。 “咳咳咳......”顾箬晴被浇醒,猛咳了好几声。 手脚被人绑在了凳子上,她动也动不了。 甩了甩脸上的水珠,顾箬晴环顾了一眼四周。 这里似乎是一座废弃的仓库,后面还堆放着一堆没用的杂物,破破烂烂,空气中还散发着久久没有人打扫的淡淡霉味。 小小的灯泡能够照射的范围实在是有限,以致于顾箬晴评估不出来这里究竟有多大。 “呵,想逃跑吗?你这辈子没机会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顾箬晴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声音道:“【顾阮阮】,你把江岑怎么样了?” 醒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把她带到这里绑架她的人是【顾阮阮】了。 “我怎么会舍得让她死?都怪你,不肯乖乖地让那牌子砸死,害她受了伤!” 提到江岑,【顾阮阮】的情绪铭心有些激动。 听到没有生命危险,顾箬晴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还想追问江岑的伤势如何,但在说出口的那一刻,及时止住了。 目前知道人没事已经是最大的局限了,若是追问更多,只会更加刺激【顾阮阮】的偏激情绪,搞不好会因此丧命。 【顾阮阮】对江岑的执念很深,每次发疯都多多少少和江岑有点关系。 虽然更痛恨顾箬晴,可能激起她心绪不稳定波动的人是江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不如还是扯点没用的,放松【顾阮阮】的警惕。 从小在恶霸手底下讨生活的顾箬晴深谙生存的道理。 果然,她的不再追问让【顾阮阮】的情绪暂时缓了一些。 注意力从江岑的身上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顾阮阮】狠狠扇了顾箬晴一巴掌,“你这个阴沟里的老鼠,从小就觊觎别人的东西。” 顾箬晴被她打得偏过头去。 顶了顶发麻的腮帮子,她轻轻“嘶”了一声。 “我不理解你。”阵痛过后,她转过头来,看着【顾阮阮】出声。 对面的人“呵”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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