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雾说得对,不过一个执行导演,虾米一样无足轻重的角色,踢走他就像踢走一块垃圾一样简单。 *** 程若晚坐到车里,听见林雾在打电话,嗯了几声之后,笑着说那就多谢张总了。 那边八成是一些客套话,隔着隔音效果很好的手机,程若晚也听不清晰。 她今晚喝了不少,身上又开始泛红,从脖子肩膀一直往下,整个人都快要变粉了。 林雾挂掉电话,一路无话地回到别墅,程若晚径直去自己的房间,就被林雾一下子揽住腰:“去哪儿?” 程若晚呼出一口酒气:“今天吗?今天喝多了,让我睡一觉吧。” “你已经好好睡了一周了。”林雾说,垂下眼睛看她被粉色晕染得格外诱人的皮肤:“今天带你去的是个什么场合,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应该更清楚才对,摆正自己的位置,被包养的女人没有那么多拒绝的权力。” 程若晚瞧着她:“我这是过敏体质,在这个时候运动过度心跳太快,会休克。” “又开始骗人。” “你一个教授这点常识都不懂么?”程若晚的笑听上去有些像嘲笑。 林雾轻轻皱眉,垂下眼睛看她笑得开心,在夜里像是盛开的白檀。 她喉咙滚动,程若晚不笑了,睁着一双眼睛安静地瞧着她。 “林雾。” 程若晚已经很少会叫她的名字。 林雾手掌收紧,紧紧地揽住她的腰,就像是她的心脏现在似乎也在被什么东西勒住,箍着紧紧得钝痛。 程若晚嘶一声:“你勒疼我了。” 林雾没有松手,定定地瞧了程若晚一会儿:“你喝多了。” 程若晚呵一声:“怨谁?” 林雾松开手,说:“休息吧,别真出点什么问题,又说是我给你弄休克的,我可不想沾边。” 她独自上楼了。 程若晚站在房间门口,一双眼睛恢复清明。 她是喝得不少,可是她酒量还不错。 这些年如果这点假装撒娇示弱的能耐没有,又怎么在这个吃人的圈子里混。 总之,又活一天。 她回到房间洗漱收拾,不一会儿就上床睡熟了。 林雾洗漱之后穿着棉质睡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时半会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程若晚的粉色肌肤。 她以前喝完酒也这样,但那时候她可从来不会讲休克之类的话,林雾那时候也不像现在这样,只敢悄悄地偷亲她,越亲越来劲,程若晚就会把她的脑袋从自己胸前拽起来,问,你除了会弄我满身口水,还会干什么。 林雾当然会。 但当她真想干什么的时候,程若晚又拦着不让,把她当成一只毛绒玩具,让她抱着睡。 于是林雾就很听话地被抱着睡了一夜,浑身燥热也不舍得动,只会盯着她睡熟了的睫毛瞧。 林雾忽然觉得烦躁,怎么一把年纪了,倒开始学那时候搞什么纯情了是么,她说会休克你就放过她,你还真是怜香惜玉。 她坐起来要去找人,想想又躺下。 明天加倍讨回来算了。 *** 翌日,程若晚知道张园园有一肚子话要问她,抽空跟她大概解释了她和林雾基本上属于林雾帮了程若晚的大忙,程若晚欠了她人情要还债,才签了这种合同的关系。 不拍戏就在家看小说漫画的张园园耳朵竖起来:“还债?你不会还有个病重的奶奶吗?” 程若晚:“没有,我家里没有亲人了。” “哦哦,抱歉。” 张园园杵着下巴瞧着她:“我怎么听着,这林雾像是蓄谋已久,她早就盯着你了吧,她不会是真喜欢你吧。” 程若晚笑了:“怎么可能。” 张园园也笑:“当然不可能,只是我以为你们女同也许有可能。” “分什么同性异性,都是一样的。”程若晚的语气轻柔,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和张园园心照不宣的一样,是指有钱有权势的人的真心就像从河里淘金沙一样珍贵难得。 但程若晚心里知道,许多年前的林雾,就是那河床上安静躺着的一块漂亮金子。 当然,那是很多年前了,人都是会变的。 张园园也不是什么朋友都交的,她一开始就调查过程若晚,程若晚的那些传言全都没有根据。而昨晚张园园特意向商界的朋友问过林雾,问了一圈,所有人都告诉她林雾这个人就是又弯又花,经常换女朋友,千金小姐谈过,酒吧艳遇也谈,不玩柏拉图,看对眼了就去酒店,简直是海王中的海王。 张园园发愁地叹口气:“你可怎么办啊,日子还好过吗?她有没有用暴力?” 程若晚摇摇头:“还好吧,她没有对我很过分。” “你可别偏袒她,她只是帮你忙了,又不是救你命了。” “当时的情况,似乎和救命也差不多。”程若晚犹豫着问:“你认识周源吗?” 张园园点点头,于是了然。 “人面兽心的东西。”张园园直白地总结:“斯文败类,他是真的败类,人品极差,听说是个变态,喜欢折磨女人,不知道身上背没背案子,但知道的人不多,这个人表面上特能装,长得正派学历高素质高不近女色,还在网上不少营销,居然还有粉丝。其实本质商业圈子知道的多些,像我们娱乐圈的极少数人才知道,我也是有个熟人,手下有个还没出道的小姑娘,以前被他看上过。” 她的话戛然而止,程若晚问:“后来呢?” “进医院了,听说落下了残疾,家里人给足了封口费,没人告,没人管,高告也告不赢。”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张园园刚想再说什么,就见程若晚嘴唇发白,似乎全身都在抖。 “别害怕。”她赶紧拍她的后背:“有些事情也不是绝对的,你现在已经有些名气了,一般人也不敢再那么对你,真到那一步,多找些人脉,找些圆通的方法,怎么都能过去。再说你现在已经脱离开了,并且林雾像是要保你到底的样子,你不用再害怕。要这样看,林家这个表面上谁都说她私生活乱渣女海王,本质起码不变态,不害人,睡过就分好聚好散,对了,她不变态吧?” 程若晚摇摇头,被张园园揽在怀里拍着后背,整个人像是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里,缓缓下坠。 *** 业内传闻,林氏集团那个喜欢同性的独女在云城高调包养了一个刚刚爆火的小明星。 无论是商界还是娱乐界,消息都是传的最快的。云城恰好处于商界和娱乐界深度融合的地区,娱乐产业发达,这种八卦新闻更是在几天之内就传遍云城。 这晚是本地一个娱乐大佬的生日宴。 林雾的头发长长了点,造型师来家里帮她和程若晚做造型,她在镜子前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看见程若晚换好衣服,用手揉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便闭上了嘴,只用一双眼睛明目张胆地打量她。 低调的深色修身长裙,被她轻松地穿出暗夜玫瑰的馥郁香气来。她还没有化妆,一旦化了妆,这朵玫瑰又能开出什么样,没人比林雾更清楚。 她收回目光,闭目养神。 等造型师把程若晚的造型也做好,她才睁开眼睛瞧向她。 果然。 林雾心里是高兴的,她觉察出这种高兴,她把这种高兴命名为自己带出门的宠物,自然越漂亮越吸引人。 等两个人上了车,林雾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程若晚:“你不喜欢花这么长时间化妆做造型,却每周都要来这么几次,累不累。” 林雾闭上嘴,说:“谁说我不喜欢。” 程若晚不说话了,看向窗外。 林雾侧头看她,看见她往窗外看,又垂下眼睛,从她的肩颈到手腕,看到戴了一套七位数的卡地亚首饰,仔细看了一会儿,觉得勉强配得上。 首饰是造型师搭配租借的,用完要还回去。 她说:“明天带你逛街。” 程若晚:“明天早起录制二公。” 林雾便不爽,说:“那你今晚别睡了。” 程若晚深吸一口气,决定忘掉她这些又欠又贱的话,依旧看向窗外。 受邀来到宴会的人互相大多都认识,他们聚在一个私人庄园,互相聊着天,把认识但并不太熟的人互相介绍,平时没机会聊的事,没机会认识的人,都在此刻拥有了机会。 林雾和程若晚出现的时候,便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 云城商界大多与娱乐业融合,像林氏集团这样体量大时间久且十分稳固的实业集团并不多,和她有关的传闻又那么多,都想要结识一下这位传闻中的小林总。 小林总被造型师搭配的外□□热了,下车直接把外套留在车上,垂在肩上的略长的头发打了发胶往后梳,露出形状漂亮的额头,一双桃花眼,鼻梁高挺,简单的黑色抹胸和阔腿裤,身材高挑,手臂肩颈的肌肉线条流畅漂亮。全身除了一条手链,几乎没有什么首饰,气质却格外突出,她五官本就生得好,眼角一颗痣更是显得人鲜活风流。 她十分自如地走入场内,马上就有人迎上去和她攀谈,在短暂的停顿过后,大家才会把目光放到她身旁被她揽着腰的女人身上,但只要稍作停顿,便一时半刻都移不开眼。 就是这位了。 见过或没见过程若晚的人都仔细地用凝视的眼神从头到脚打量过她,然后跟身旁的人隐秘地交流。 林雾像是不知道在场的男人女人都在用何种有色的眼光一寸一寸地品评着程若晚,在场的有很多娱乐界的大佬,还有程若晚合作过的人,自然地带着她和所有认识的人见面,每个来攀谈的人都礼貌地称呼她程小姐,笑着跟她喝酒。 程若晚笑容温婉,看不出一点瑕疵。 一场酒喝下来,林雾的手都没有离开过程若晚的腰。 “护得可真紧啊。” “小林总倒是会挑,只是没想到程若晚也喜欢女人。” “害,找金主还分什么男女。” “听说程若晚在外面不少跟人睡,小林总也不嫌弃。” “小林总嫌弃什么,她也不少跟人睡啊。” “那能一样么,再怎么说,都养了不得养个干净点儿的。” 一场晚宴结束,程若晚几乎没吃没喝,裙子紧,上卫生间很麻烦,她又不习惯在那些想要把她扒开来审视的目光里吃东西,坚持到结束便真就饿得没了力气。 林雾却又不知道发什么疯,上了车就凑过来要亲她。 她没力气挡,被掐住腰吻了一阵,感觉到腰侧的拉链被拉开,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林雾。 林雾凑上前,鼻尖抵住她的鼻子:“看什么?” 程若晚:“看你有多饥渴,忍不到回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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