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143 数学:117 外语:126 理综:212 总分:598
念出总分的那一刻,老妈和外婆互相拥抱喜极而泣,我只在暗暗地想着理综还是太差了。几天后秦霜野的成绩出来后我简直有些绷不住,拽着她的手在筠江桥上大吼大叫,甚至还哭了,她说我哭得好丑。
后来娘娘告诉我,我的作文这回是满分的,已经被收录进新版的《高考满分作文》里头了,可惜秦霜野不能再看这本书了,她得打开心仪的《高等数学》了。
一晃八月底,我们分开了,我其实挺想告诉她的,可是她的气质告诉我她是个直女,告诉她也许会被吓着,然后我们的关系就会变远,我舍不得。虽然爱上直女就相当于是不要命地跳进火坑,但爱上直女就是我的宿命,我无法改变。
她不在的一个星期,我每天都在哭,最高纪录是一天哭了五次,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问她的联系方式,还有些生气为什么自己不能再考多几分,明明距离公大只差那几分的距离。
就是那几分的距离,我和她就隔着不知道几个操场的人了。
我尝试不再想她,却还是在寒暑假都瞒着家里人买机票独自飞到北京去,后来我发现我哥也是会往北京跑,干脆就在一起了,美名其曰:保护哥哥。
一起飞了两年,我哥就不和我一起去了,说没意思。
而我呢,还是傻傻得继续坚持了两年,到我大四实习之后就再也没去过北京了,也许是因为忙碌,也许正如小说那样说的白月光就只适合在心里想着,我开始淡忘她的样子,忘记她的声音。
青春总藏着无疾而终的暗恋,有些人呢就只适合留在回忆里。
现在我整理那些旧物翻出那本收纳册还是会感慨万千,上面清楚得收藏着我那四年的机票,还被我拿便利贴清楚得写着那会的心情。厚厚一沓机票,数了数大概有32张,是2009年到2012年的。
3
2008年到2018年,十年间我还是我,家里没有破产,所有人都健健康康,我还是喜欢交朋友,去到哪里都是如此。
大学毕业我考进了市局实习,认识了挺多人的,重点我在警校的大部分兄弟们都在这里,尽管所待的支队不一样但下班之后依旧可以一起唱K、喝酒。
老妈给我安排了许多相亲对象,说实话,108个男生都让我产生审美疲劳了,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我妈口中适合结婚的优质男人。我对XY染色体的生物都不感兴趣,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没有阿野好看、没有阿野优秀、没有阿野性格好,反正就是哪哪都不好。
倒是我哥那傻逼17年竟然结婚了,在三十大关面前,嫂子很漂亮,是我哥的小青梅,分开过十年的那种。我盯着他的脸横竖看了许久,只悟出两个字:好丑。
当人民公仆时干爹给我安排了三个徒弟,而我的师傅也因心脏病病休,却没想到刚上岗一个月就发现了老熟人。刚开始对老熟人样貌还有些模糊,当时只觉得秦霜野长得是真的戳到我心里的那种,但要是对我说名字的话那可就瞬间被雷劈醒。
秦霜野的名字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因为我还有柯乔那傻逼给我取浑名儿叫楚霜野。
我和我哥还真是亲兄妹,虽然他没有我万分之一的帅,但我们都有个10年大关,我比他还差点,我还多等了三年。温吞说我俩是破镜重圆,可我并不这么觉得,摔碎的镜子都会有难以修复的裂痕,无论如何都是生了间隙的。秦霜野和我从来就没有被摔碎过,因为谁都舍不得动手。
如果说那十年我过得还算滋润的话,那后三年才真的是我渡劫、回炉从造的时候,天天哭得跟个傻逼一样,前面说是为了秦霜野,后面倒不如是自己矫情,打不开黄桃罐头我也能坐在客厅里哭上一下午,六出怎么蹭我的裤腿都没法停下来。
学习瘾犯了就去考证,考着考着也就成习惯了,毕竟怎么来说都是有用的。
确诊后我就总数着药过日子,秦霜野离开第二年那会严重到要住院的程度,不过我可不会做伤害我自己身体的时,这样她会不开心的。徐阿姨告诉我要学会与抑郁症共生,把它当做一个关系不近不远、时有冲突发生的朋友,就这样我就彻底“进化”了,开始搞钱、练琴,就这样共生了一年看着我的存款,我十分满意,觉得这样养秦霜野简直绰绰有余。
4
秦霜野真的回家了,我却有些着急,因为她不搭理我。
我开始注意她的喜好,不得不说她变得有些让我不认识了,像个受点刺激就炸毛哈气的小猫,我喜欢胖嘟嘟软乎乎的小猫,但要是秦霜野的话,那那种小猫不要也罢。
阿野喜欢吃甜食,阿野喜欢买东西,阿野喜欢草莓,阿野想去看海。
阿野喜欢烟酒,总是瞒着我偷偷摸摸跑出去买,比如说她喜欢炫赫门和peel,尤其是peel的红酒与莫吉托味,我那会问她为什么抽烟也喜欢有酒味的,她的回答一时间令我语塞——因为你不给我买,所以我很馋,抽烟伤得是肺,又不过胃。
2021年的8月,她回来我们第一次“交流感情”,那晚夜有些凉,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欲望促使的我们做了五次,听起来很疯狂,但我实在实在是太久没听过这样纵情过了。阿野很主动,甚至可以说会的的东西比我还多,调情调得我快要融化这里。
我半开玩笑摆摆手说:“我不行了,年纪大了玩不了年轻人那套。”
阿野就会有些不满地在我耳边吹气,似乎是想骂我不争气。我看着她形状漂亮的眼睛,又笑她怎么这么可爱,我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每一次结束到贤者时间她总喜欢习惯性地靠在床头抽两根烟,前两次我都会安静地裹着满是她香水味的被子侧躺在一边,看着她吞云吐雾。我总觉得阿野那时候不高兴,明明刚才我们如此尽兴,有些情绪变成了习惯就让人很难在改正了。
在第三次那包红酒味的peel只剩下五支的时候,我不摆烂了。
阿野刚把烟叼进嘴里准备点燃,我就从被子里面坐起来从后面揽住她的肩膀。她对我笑了笑,只听刺啦一声烟被她点燃。
“第一口烟要吐掉不要过肺,对身体不好。”我把头抵在她光滑的肩膀上,略带嗔怪道。
阿野抽烟就只享受第一口,到底也没有听我说话,片刻后才吐出一口白雾。我有些委屈地看着她,也许这就是阿野所说的那种小媳妇,但我给她做小媳妇是心甘情愿的。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须臾后,咬了咬她的耳垂坏笑道:“我也想尝下味道。”
她眼睫如同蝴蝶的羽翼般轻微颤动片刻后把嘴里那根烟夹在指尖,缓缓的、彻底地吐出烟圈来就把她抽过的那支凑到我嘴边。
可我是戒烟两年半的人,想要的肯定不是这个。在阿野扭过头的一瞬间,我就迅速捧着她的脸吻上了她柔软的唇,阿野目光闪动,终还是闭上眼将那根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反手就搂住了我的脖颈。
人们总说抽烟的人口腔里是一股难以言喻的烟熏味,重度老烟民咧开嘴就是满口大黄牙,但阿野就不是。她很爱干净,从头到脚都是香香的,这会还有些红酒味。
凌晨四点,我吻了吻她汗津津的额头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她旁边盯着她睡觉,她睡觉姿势像只小猫,喜欢抱着希希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也许我们都累了,我只看她一小会就疲惫地闭上了眼,睡前还轻轻笑着说:“我爱你。”
曾经“我爱你”三字也许不敢对她说出口,曾经也许对这三个字难以启齿,可现在32岁的我对它的像是发了狂,恨不得无时无刻都对阿野说出来。
就像我对她说的,我们还有余下的五十多年,我不仅会带着眼神和鼻息吻她几十万次,我还会对她开开心心地说几十万次的我爱你。
说到看海,这个问题到真正的三年之约正式解除的34岁都没能想清楚,也许真的是因为阿野从来没有看过海吧。34岁只是能在省内走走,出省压根不可能,我只能耐心地告诉阿野多等等,同时内心恨为什么Y省是个内陆省。
37岁时,我们俩打扮成整个海滩最时髦中年妇女光着脚、手牵手走在沙滩上,阿野很开心,于是她回到酒店就跟我说了一个被我遗忘掉的承诺。
她亲吻着我的脸颊,轻轻捏了捏我的手,笑道:“楚瑾,你记得你高三那会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我努力回想,可惜如果是放在27岁我还能答出来,可现在的我37岁,最终摇了摇头,回报她一个鼻尖吻:“对不起啊,我不小心把它给忘记了。”
“那会是凌晨,你和我都醒得很早准备去教室早自习,我本来以为你是要去厕所抽烟的,可是你却伸出手对我说‘你想要看看凌晨的海吗’,当时突然就很想很想看。”阿野笑着,手不安分得掐把我的后腰。
我被疼得哎哟起来,随即把阿野拍开重新直视着她的脸:“其实凌晨的海是黑黢黢一片的,只不过太阳爬上地平线时,它会在一瞬间亮堂起来。”
阿野裹着被子坐起来,语气慢慢带上些哀愁:“楚瑾要是我变老变丑了,你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我弹了她一个脑蹦,笑骂道:“想什么呢,你就算老了发福了,牙齿掉光还长皱纹了我都会永远爱你的,因为我肯定被你老得快啊,我们阿野现在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不过到时候就不用得雪天出去说骚话了,到时我们早就白了头。”
她好可爱,怎么样都可爱。
阿野想了想,最终还是说:“楚瑾,那你就是我的太阳。”
我没法顾得了自己现在应该再说什么话了,因为阿野身上盖着的被子已经完全滑落了。
5
关于楚予蓁这个免费女儿还是有很多的话说的,她是阿野某天兴致勃勃去菜场买菜时捡回来的孩子,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家伙的时候浑身青紫,小得跟一只猫差不多大。
我们尝试联系了这个孩子的父母,找了几天都没法联系上,后来就说要送到慈善机构抚养,阿野喜欢孩子,所以就想着能不能收养她做养女,她似乎是觉得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很可惜当时相机在农村是个新鲜玩意儿,阿野人生中的第一张照片是在九岁离开孤儿院时拍的,照片里穿着不大干净的衣服,脸上甚至还沾着些泥。
我曾笑过阿野是个小邋遢。
我从小到大每年都会被拉着拍一张照,上小学之后家里条件好了之后更是每一月都拍彩色照片,王敏敏女士会将这些收集起来放进一个相册里,每年都要拿出来翻一翻,然后无情嘲笑我是个小光头。
226 首页 上一页 222 223 224 225 22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