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是这般》节奏很快,是首很炸的歌,画着烟熏妆的七个女孩穿了身黑色皮衣,节奏感炽热的音乐鼓点,女孩们用整个身体尽情地挥洒着欲望,释放着狂热。跳动的肢体,奔放的音乐感染着观众的每一处神经末梢,充满了刺激和冲动。 随着音乐的节奏,舞台越来越炸,场子彻底热了起来。 后台候场的A班练习生,黎篱抖着腿,拍了拍呆愣的宋词,“你说我要不要去找纪眠算一卦,心里也有个底。” “呵……你真可爱,你还真信了纪眠会算卦?”宋词淡淡瞥她一眼,嘴角勾了勾。纪眠,她调查过,是纪家假千金,从小五指不沾阳春水,虽说与她想象中大为不符,看起来藏着很多秘密,但也没离谱到那个程度。 “我还是去问问。”黎篱听不进她的话,她现在紧张到不行。 不远处的纪眠眉眼带笑,“找我吗?”打算来看看舞台的她刚过来就听见自己的名字。 “纪眠!你来了!”黎篱小跑上前,“你给我算算……” 纪眠摆了摆手,神神秘秘说了句,“黎篱,今天不易卜卦。” 今天十五,没想到前世的旧疾也跟了过来,她现在是气力全无,更别说动用玄术卜卦了。 “啊……”黎篱一脸失落。 她还想再说什么,舞台传来主持人的声音,“下面是我们万众瞩目的A班练习生,给我们带来曲目……《囚》。” 舞台四周的灯光猛地熄灭,舞台中央亮起一束苍白的灯光,灯光下是包裹着黑丝绸的五位成员,她们随着忧郁的节奏,翩翩舞动身姿,在窒息的空间里挣扎,像是覆茧成蝶的 茧。 略带忧伤的基调响起,另一道光打在了穿着轻薄白裙的唐诗身上,她手上缠了根白色丝带,丝带上方是一团高高飘起的氢气球, 她舞姿妙曼,绕着丝线动作轻柔,哼着平缓柔和的歌。 与其余五位对比鲜明,丝带与气球起又落,唐诗手一摆,透明的白纱飘起,她冲过去,白纱盖在她头上,灯光暗下。 另一束光下的五位成员猛地开始挣扎,黑丝绸掉落,位于中央的宋词开口,唱了一段急促的rap。身边四人踩着节点跳了动力感力极强的舞蹈。 几人舞步极佳,跟着密集的架子鼓鼓点,动作越来越快。 Rap段结束,随着苏舟空灵的歌声响起,一旁的唐诗从黑暗处走出,为她和音,慢慢解开手腕上的丝带,气球挣脱了束缚,欢快奔向四方,在各处肆意游荡。 最后一个节拍,女孩们朝气的声音响起,“有形无形,挣脱内心的囚,自由肆意地飞。” 气球高高飘向顶空,长长的丝带随风而动如同扑朔扑朔的翅膀。 …… 公演的最后一首歌,作为最负盛名的咸鱼班,又加上只知道曲目的神秘的编曲,攒足了观众的好奇心。 面向观众台的大屏亮起,斑斑点点的墨滴在白净的屏幕上,晕开蔓延成一片片墨花,毛笔挥洒,最后一笔突然划向观众,一滴滴墨珠像是要从屏幕飞溅出。 嘀嗒…… 一束光芒打在舞台端庄大气汉服的卫茜身上,婉转的古筝声响起,和着悠扬的笛音。 纪眠墨色长衫缓缓走出,身旁是穿着粉色齐腰的秦甜。 纪眠启唇,戏腔婉转悠扬,时而像撕丝裂锦,时而又像藕断,时而像高山流水,时而又像春雨潇潇。她手腕抬起,站于她前方的秦甜也同步抬起手,但动作机械,脸上的笑也瘆人,纪眠站于暗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露出轻蔑的笑,瞳孔中的控制欲惊人,漫不经心地摆动秦甜的动作,如是躲于背后的操控者。 两人贴地极近,纪眠扶着秦甜的腰,抬起她的腿,像毒蛇般的眸子扫过她的肌肤,勾起病态的笑, 纪眠牵起她的手在空中飞跃,轻盈的身体伸展开来,手臂像羽毛般轻盈地舞动,优美的线条流畅而自然,衣角摆动飞扬,看起来很轻松。 【宿主,你怎么了?】 009感受到自家宿主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 “没死。”不过也快了,也不知道她这次死了穿进哪本书,最好穿成一个家财万贯的富婆! 脑中的眩晕逐渐增强,视线也模糊起来,纪眠脸色泛白,额间布满了细汗。 摄像头扫过纪眠的脸,察觉到纪眠异常的顾简之眸色一紧,袖中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观看舞台的观众们也看到了纪眠头上的汗,以为是累出来的,纷纷调侃。其中也不乏有难听的声音。 “哈哈哈……有人表面是仙女,背地里已经汗流浃背了!!” “她力气好大啊,竟然能提起秦甜!” “这么高难度的动作,累倒也正常!” “真装!不行就让贤呗,非要逞能!为了红连什么都能做出来!” “秦甜那么小一只,也重不到哪去,再说了有威亚承接了大部分重量,真弱!” 舞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两人在空中翩翩起舞,懂舞蹈的人都能看出,这支古典舞实在不简单,对身体的柔韧度要求的非常高,却被两人完成的非常好。 古筝停下,两人本要实现最后一个动作,没成想空中的威亚突然断了,天花板挂着的灯摇摇欲坠眼看着要向两人砸来…… 此时的纪眠已经闭上了眼……
第26章 以身相许 威亚断裂的突然,观众挥动应援棒的动作停滞了,偌大的体育场顿时纷乱,导播间里的导演组惊起了冷汗,有附近的工作人员拼命往台上赶,但比工作人员更快的顾简之。 一直注意到纪眠状态的她发现不对劲就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终归远水解不了近渴。 【宿主!别睡!你要摔了!】 009注意到纪眠的眼睛已经闭上了,慌急忙慌出声叫道。 “闭嘴,只要我看不见,摔了就不疼!”她难道不知道她在空中? 【……】这可有七八米,摔了不疼才怪!明明平时本事大得很,怎么现在一副一点法子也没有的样子?! 纪眠紧紧拽着秦甜绷直的手,秦甜眼皮微动,长长的睫毛也跟着颤动,仿佛蝴蝶扑扇的翅膀,看起来很慌张,正对着她们坠落的灯距离越来越近,纪眠无波的眸子闪过一丝坚决。 就是现在!她使用最后一丝气力将秦甜往另外一个方向抛,同时抬手掐诀拖了她一把,秦甜摔倒在地面,看起来伤势不大。 纪眠逃脱不及,五彩的灯在她瞳孔中放大,越来越近,她以为自己要暴露一些底牌才能躲过此劫,但比她掐诀速度更快的是带着软香的怀抱。 砰…… 巨大的灯掉落在舞台上,瞬间支离破碎,碎了的玻璃朝四周飞溅,身上传来少女痛苦的闷哼声。 一片黑暗里,纪眠闻到了软香中渐渐扩散的血腥味,少女十八岁姣好的身姿压在她身上,虚弱的呢喃声响起,“纪眠,你没事吧?” 纪眠呆滞的眸逐渐有了聚焦,摸了摸压在身上那人的后背。 粘腻……鲜红……是血…… 鲜血染红了顾简之一尘不染的白裙,顾简之无力趴在纪眠身上,贴着她的脸,在她耳边低笑出声,“姐……姐姐,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噢。”她低哑地笑,还是那么玩世不恭,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丝毫不在意后脑勺越流越多的血。 笑意突然散了,顾简之头一歪,晕死过去,生机越发薄弱。 纪眠眼中满是慌乱,她颤着手探她的脉搏,脉搏很微弱,不行!再这样下去顾简之会死的!为什么偏偏是十五!为什么偏偏是顾简之! 纪眠哽咽着声音朝奔来的工作人员喊,“快叫救护车!”一边疯狂将体内仅存的灵力输给她,又使劲尝试冲开存有秘宝的空间,灵力不足的她现在没有救人的法子,只有打开空间才有一线时机,可空间是和她的灵力相连,纪眠不想放弃拼了命用气劲撞空间。 最后一点灵力也输完了,顾简之伤势没有任何气色,甚至连鼻息几乎不可闻。 没用……怎么可能……不会的……顾简之……一定还有办法…… 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纪眠拼命掐着腿试图让自己清醒。 对,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她划开自己的掌心,挣扎够到顾简之的手,在她掌心划了道小口,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掌心的血混浊在一起,沿着手腕滴落在顾简之腕上的佛珠上,质朴的佛珠闪过一抹金光,又暗淡下去,纪眠没有注意到。 蚀骨的痛传遍全身,纪眠死死咬着唇,嘴角流出了血,断断续续开口,“以我之血肉,祭我之生魂,续汝之命数,病伤共身,生死同体!” 纪眠脱力,眼皮耷拉着,朦胧的视线下,是焦急的练习生和工作人员,她缓缓合上眼。 …… 她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梦里回到了前世。 十五岁的稚嫩少年将三岁的纪眠推倒在地,“你个灾星!要不是你爸妈怎么会死!” 小纪眠不懂他话中的意思,慢慢爬起身,扯着他的裤腿,眼神懵懂看向他,小声唤道,“哥哥……” 少年恶狠狠盯着她,将她丢在潮起潮落的江边。川流不息的人,小纪眠等了一天又一天 还是没等到哥哥回来接她。 画面一转,眉目清朗的男子持剑指着她,“是你害死了师父……你给我滚出去!再也不要回来!” 画面中的人脸越来越多,越闪越快。 “纪眠,你真的是灾星!” “灾星!灾星!” …… 画面又一转,顾简之满身的血,泪眼婆娑,眼中是嗜血的狠意看她,“姐姐,是你害死了我!是你害死了我!” …… 梦境里,看了有一会的纪眠嗤笑一声,她瞥了眼虚空,“装神弄鬼也要有点技术含量!不说其他画面是不是真实的,就说顾简之,她就不可能哭!”她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拿她前世她都不在意的东西来吓唬她,真是蠢! 虚空,不男不女的声音响起,“哦?是吗?纪眠,你就不想知道自己失去的记忆吗?整天浑浑噩噩地活着。” “呵……也比你这种见不得人的妖怪要好,而且我活着很开心!怎么样是不是很生气?!”纪眠鄙夷开口。她平生最烦别人威胁! “若是我说你失去的记忆里有顾简之呢?”不男不女的声音带着兴奋,冷森森笑道。 纪眠嘴角缓缓挑起一个笑容,眸色极冷,毫不犹豫开口,“有又如何,只能说明我们缘分匪浅,你这种单身的人见不得我好,嫉妒很正常,但你这么关注我的私事,不觉得自己很变态吗?!”她自己的事她会自己弄明白,不需要通过别人的口传达。 虚空中的黑影被噎住了,许久才带了几分怒意冷喝一声,“纪眠,你等着吧,我不会放过你的。”还要一段时间他就能去纪眠那个世界,到时他一定要让她不得好死,报复自己被镇压千年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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