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宁雨和宋甜愈发难看的表情中,女生心满意足离开。 女生一走,苏宁雨痛骂道: “这女的什么逻辑呀,这个世界的人是不是都有点神经病,都有病!所有人都有病!” “还绑架,这简直是、目无法纪,还有没有王法了。” 等苏宁雨骂完平静下来,宋甜小声道: “虽然我觉得你说的也挺有道理的,但你这怎么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苏宁雨瞥了宋甜一眼,道: “你不懂。”骂这个世界的人,关我什么事。 现在事情开始变得棘手起来,本来全部希望还放在江清婉身上,但看到那女生笃定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她具体发了什么消息,但一定在可以短时间内瞒天过海。 况且从昨晚到现在,对方出现什么伪装都不做,也没有蒙上自己和宋甜的眼睛,根本不怕她的真面目被人看到,苏宁雨的心彻底沉到谷底,看样子那女生是真的不打算让自己和宋甜活着走出去了。 厂房里寂静良久,宋甜带着一丝颤抖和哭腔的声音响起: “我们不会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吧,小雨,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我对不起你。” 苏宁雨道: “我都没哭呢你怎么先哭起来了,没多大事,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两人被绑得太严实,一点自救的可能性都没有,只能默默祈祷收到消息的人发现什么破绽,别被糊弄过去,不然真的只能来收尸了。 下午那女生又来了,照例进来就是对宋甜一通嘲讽谩骂,宋甜则表示已经习惯了,权当听不见就好。 女生像是憋了很久的话终于能一吐为快一样,也不管两人听没听,一通输出,在她颠三倒四的话里苏宁雨终于得知那女生的名字——孟彤,不认识,完全没听过,真真无妄之灾。 本以为这次孟彤会像之前一样,发泄完觉得没意思然后离开,但这次她激动到有些癫狂,一把掐住宋甜的脖子,恶狠狠道: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去死吧你,去死吧!”越说手上越用力,短短几秒钟宋甜满脸涨红,发出濒死般的声音。 苏宁雨发疯似的想挣脱身上的各种链子,大喊道: “孟彤,孟彤!你现在杀了她多没意思,你不就想折磨她吗,这样死了太便宜她了。” 听到这话孟彤像是突然恢复神智一般,慢慢松开掐着的手,笑道: “对,你说得对,不能这么容易。” 被松开的宋甜仰起脖子大口大口喘着气,剧烈地干咳,瞬间眼中噙满了泪水,脖子上暗红的掐痕触目惊心,看着宋甜这幅狼狈的模样,孟彤像看了一出好戏一样,笑嘻嘻地离开。 “宋甜,宋甜,还好吗?还能说话吗?” 苏宁雨焦急地唤了半天,宋甜失焦的眼神才慢慢聚起,缓慢地点点头,哑声道: “没事,还活着。” 瞬间苏宁雨感觉眼睛温热,本来还对出去抱有希望,今天这么一出苏宁雨彻底绝望,孟彤这个神经病随时可能发疯,今天能说服她只是运气好,下次呢,下次就真说不准了。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苏宁雨和宋甜都知道,拖得越久被发现的可能越大,孟彤一定会在此之前处理掉两人,现在就像有一把刀悬在两人头上,掉落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第二天孟彤如期而至,厂房的氛围愈发压抑,两人仍是沉默不语看着孟彤发泄不满。 或许是太过于自信没人能找到这个地方,或许是为了一会儿离开方便,厂房的大门没有锁只是关着,因为年久失修锈迹斑驳,大门并没有完全关严,而是露着一条小缝。 苏宁雨微微低头朝门口瞟去时,发现门口地上多出来一个影子,有人! 苏宁雨压下心头的波涛汹涌,仔细看去,是江清婉,她发现不对劲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找到这儿的,但苏宁雨瞬间鼻子发酸。 既然江清婉到了,那肯定已经报警,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拖住孟彤别让她离开。万幸孟彤声音大,加之回音,整个厂房都萦绕着她的声音,不然江清婉的脚步声早就被听到了。 和往常一样,孟彤说完就打算离开,苏宁雨将她叫住,道: “你每天说这么多,我都还不知道你和顾总是怎么认识的。” 宋甜立刻看向苏宁雨,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主动招惹孟彤,苏宁雨给了她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道: “你愿意说说吗,也算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涉及到顾司深,孟彤来了兴趣,走到苏宁雨面前蹲下,细细讲述起认识顾司深的经过,说起这些回忆时满脸笑容,苏宁雨控制表情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听下去,还时不时附和,实则心里不停催促到底来没来。 但孟彤也不是个傻子,苏宁雨找各种理由不让她离开的反常样子很快引起了她的怀疑,孟彤道: “你今天很奇怪,是有人来找你了吗?有人发现这里了?”说着疑神疑鬼地环视四周,又一把捏起苏宁雨的脸,道: “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来了。” 太警惕了!苏宁雨自始至终低垂眼眸保持沉默,孟彤瞬间被激怒,顺手从地上拿起一根铁棍就要朝她的头砸去,事情来得突然,苏宁雨没时间躲避也没法躲避。 “小雨!”伴随着宋甜的惊呼,厂房大门被一脚踢开,众人的目光都朝门口看去,苏宁雨也缓缓睁开紧闭的眼睛,急促地呼吸着。 第 35 章 “果然是有人找来了。”孟彤死死盯着进来的江清婉, “就你一个人,来这儿逞英雄。” 江清婉不想和她正面起冲突,只想再拖一点时间等人过来,但孟彤完全不吃这一套,道: “你是他的未婚妻,我还在想怎么把你也整过来呢,没想到自己送上门了,人都来全了,就一个都别走了。” 说罢没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转头继续刚刚的动作,江清婉三步并作两步在铁棍落下前一秒,一把将苏宁雨抱在怀里,苏宁雨只听到铁棒击中的闷响以及江清婉的闷哼声。 “清婉!清婉!!”苏宁雨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偏偏动弹不得,只能绝望地呼喊。 “这么有情有义,那就死一块吧。”身后孟彤再次举起铁棍,一下又一下击打在江清婉背上,苏宁雨泪水模糊了视线,看着眼前这一幕无能为力。 “哐当”一声门响,工厂大门再一次被踢开,伴随着“别动,放下武器,抱头蹲下”的声音,孟彤被一把按在地上,随后有人上前为苏宁雨和宋甜解开手上绳索,并去找工具绞她们身上的铁链子。 手一能活动,苏宁雨马上颤颤巍巍地抱住半趴在自己身上的江清婉,嘴唇颤动半天说不上来话,江清婉努力朝她扬起一个微笑,道: “别、别害怕...我没事。”短短几个字江清婉说得异常艰难。 接着江清婉又忍不住低声咳嗽起来,每咳一声因为疼痛整个身体都在轻颤,苏宁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滴在江清婉脸上,苏宁雨用手将江清婉脸上的泪水轻轻拂去,轻声道: “别说话了,我不害怕,你千万要撑住,医生马上到。” 江清婉没再说话,就这么趴在苏宁雨怀里,侧着头定定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安抚。 救护车马上赶到,苏宁雨和宋甜身上的链子也被取下,三人被一同送往医院,经过一番检查,苏宁雨除了因为缺水和饥饿有些虚弱,其他的一切状况良好。 一能脱身,苏宁雨就打听着往手术室方向赶去,到时江清婉的父母哥哥都在门口等着,见苏宁雨来,江母马上迎上来道: “小雨,你怎么来了,你身体没事了?” 苏宁雨摇摇头,道: “清婉怎么样了,江阿姨,都是因为我,清婉她才...” 看着苏宁雨满脸苍白的样子,江母赶忙扶着她坐下,道: “清婉还在里面抢救,警察都已经和我说了,不是你的错,别这么自责。” 正说着宋甜和苏母也赶到了,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女儿,苏母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道: “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检查做完了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苏宁雨道: “都做完了,我没什么事。”苏母又仔细看了苏宁雨好半天,确定她真的没什么大碍,才放下心来。 这时苏母才有心情关注周围的人,在来的路上事情的大概经过苏母已经了解,在听到江清婉几乎算是舍命护住苏宁雨时,深表震惊,她知道两人关系不错,但没曾想好到这种程度。 看着江母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的样子,苏母表示非常能理解那种心情,上前道: “江夫人,清婉她...真的是太感谢了。” 如今说什么话都无法表达此刻苏母的心情,虽然只是旁人三言两语的描述,但她能想象出来当时的危急,若不是江清婉,估计现在在手术室中生死难料的就是苏宁雨了。 等了不知多久,手术室门打开江清婉被推出来,众人立马围了上去,医生道: “手术很成功,没什么大碍,去病房等麻药退下就好。” 此刻苏宁雨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一点,本来她还坚持晚上要陪着江清婉,但被众人劝下。 第二天一早,苏宁雨便朝江清婉病房赶去,到时江清婉还睡着,江父江母在旁陪着,苏宁雨道: “叔叔阿姨,你们去休息休息,我在这儿陪着清婉。” 江父江母离开后,苏宁雨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江清婉,时不时为她整理一下衣服和头发。 “你怎么来这么早。” 听到说话声,苏宁雨开心道: “你醒了,是我吵醒你了?伤口疼不疼?” 江清婉缓缓摇摇头道: “没什么事,一点都不疼。” 苏宁雨表面上一直保持微笑,背地里狠狠压抑着不让眼泪落下,道: “那就好。”苏宁雨知道这全是江清婉的安慰,怎么可能不疼,实际上来病房前她特意去找了医生,得知江清婉肋骨断了三根,还好骨折断面没有插入肺部和胸膜,更别说背上还全是挫伤和肌肉损伤。 看出苏宁雨强压着情绪,江清婉缓解气氛道: “上次是你腿骨折我照顾你,现在变成你照顾我了,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现。” 苏宁雨道: “肯定不会让你失望了。” 两人都心照不宣没有提挡棍子的事,苏宁雨是因为怕自己一说起这个事就忍不住情绪,到时候惹得江清婉也情绪激动,医生特意嘱托过现在哪怕深呼吸、咳嗽等动作都可能使疼痛加剧。而江清婉不提是因为不想,不想因为这个事让苏宁雨一遍遍难过,当时在厂房苏宁雨痛哭的样子她现在还历历在目。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也可以说是苏宁雨单方面说话江清婉听着,这是苏宁雨为了防止江清婉说话时疼痛要求的,尽管江清婉表示并没有这么严重,但抗议无效。 正说着推门声响起,宋甜也来了。进来后看见床边的苏宁雨,宋甜看看手表道: “小雨,你来这么早。” 随后又将手中的礼物放在桌上,道: “江小姐,真是太谢谢你了,这次多亏了你我们才能获救,特别是小雨,要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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