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月黑风高,凌云把一并见递给她。 “这是王爷曾经的佩剑,如今王爷把她赐给你,希望你不要让她失望。” 凝雪握着冰凉的剑身,有种蚂蚁在身上爬的感觉。 只是想到慕容珩曾拿过这把剑,她就觉得恶心。 “从这里进去就是太子住的离尘宫,外面的侍卫我会帮你解决,速战速决。” 凌云说完就要走,凝雪拉住她的袖子,道: “如果我死了,请你们善待我娘亲。” 夜色沉郁,凌云看不太清凝雪此时的眼神,但莫名心比牵动了一下,下意识就点了头。 凝雪放心了,凌云虽然一直冰块脸,但是个有原则的人,她答应的事应该能做到。 离尘宫在皇城东南角,离皇帝的寝殿和议政殿都很远,这里曾是前朝的冷宫,后经修缮成了一位妃子刚进宫时的居所,但因为太过偏僻,很是冷清幽静。 慕容离选择这里,一是因为他喜静,二是这里曾是他母妃的故居。 皇帝和大臣们不同意,但慕容离坚持,众人拗不过他,只好作罢。 慕容离向来温和,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第一次见他对什么这么执着,可不得顺着他吗。 凝雪行走在夜色里,一路无阻地进了离尘宫。周围静得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她的心悬着,紧张地握剑的手都白了。 在看到亮着灯的某处,凝雪一激动,快速掠了过去,一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的细线,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在寂静深夜里格外明显。 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很快凝雪就被团团围住。 她抽出剑横在胸前,警惕地看着他们,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吱呀”一声,面前的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个身高腿长得年轻男人。 他穿戴整齐,看起来早就有所察觉,在瓮中捉鳖。 虽然不想承认,但凝雪觉得,自己比鳖也好不到哪去,说不定还不如鳖聪明,连这么明显的陷阱都看不出来。 侍卫首领上前一步,用不大的声音说: “殿下,只有她一人。” “一人?看来皇姐这次很自信。”慕容离开口,声音清朗好听。 侍卫首领当即便提着剑朝凝雪袭来,凝雪立刻提起十二万分精神应该他,两人打得有来有回,一时竟分不出高低。 慕容离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打个哈欠, “肇阳,本宫困了。” 楚肇阳闻言,剑势突然凌厉起来。凝雪看着越来越小的包围圈,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使出全力逼退了楚肇阳,然后几个纵跃跳上围墙。 得赶紧逃出去,不然今天就是她的祭日。 慕容离眯眼看着那道身影,唇角勾起: “肇阳,把本宫的弓箭拿过来。” 楚肇阳把弓箭递给慕容离,慕容离拉弓搭箭,手随着凝雪的身影移动。 眼看着她快要隐于夜色,慕容离倏然松手,箭矢破空而去,将人射了下来。 “猎物已经落网了,你去把她带回来,本宫要休息了。” 楚肇阳领命出去搜寻,皇宫里突然热闹了起来。 慕容颦被吵醒,问清缘由后穿衣走了出去,她向来爱看热闹,尤其是大皇姐和太子哥哥的热闹。 深宫无聊,只有这点子乐趣了。 凝雪从墙上掉下来,摔得头晕眼花,差点昏死过去,强撑着站起来,两条腿都是软的。 她对皇宫不熟悉,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凭着直觉往前。 绝对不能被慕容离抓到,否则肯定会死得很难看。 那支简钉得很深,血流了一肩膀,凝雪心想,幸好穿的是夜行衣,否则肯定很吓人。 体力在迅速流失,走了一段路后脚下一软跌在地上,没有爬起来的力气。 耳边风声呼啸,脚步声和说话声越来越近,凝雪彻底躺平,成了一条没有梦想的死鱼。 死就死吧,这破世界她也不想待了。 不对,就这么死了,会不会存档重来? 又要经历一遍这样蚀骨的痛吗?凝雪心里一惊,觉得还能挣扎一下。 眼睛沉重得像灌了铅,无论怎么努力都睁不开,身上也没有力气,甚至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 现实如此,就算她想活也没有办法活下去。 突然耳边的风声和脚步声消失了,鼻间传来一股淡淡的香味,凝雪神思清明了些,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描金绣鞋。 再往上是层层叠叠的紫色裙摆,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以及高耸的云团,和在暗光映照下依旧美得摄人心魄的脸。 果然要死了,竟然出现了幻觉。 慕容颦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一坨,皱着眉道: “把她脸上的面巾拿下来。” 太监蹲下扯下凝雪脸上的面巾,慕容颦眼睛眯了一下,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把她走。” 身旁宫女提醒: “殿下,这个人是行刺太子殿下的刺客。” “就是因为她行刺太子哥哥,本公主才要把她带走。” 说完冲那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便把凝雪扛了起来,跟在慕容颦身后往重华宫走。 喉咙灼痛,浑身无力,筋骨皮肉都在痛,凝雪感觉自己进了地狱,但睁开眼却看到了人的面孔,并且还是一张美的能让她脑子清醒的脸。 “你是谁?”她的声音粗粝喑哑,自己听了都嫌弃。 慕容颦甩着一把小刀,眼神狂热地看着她。 “你先告诉我你的脸是怎么弄的。” 凝雪不敢说,母亲还在慕容珩手里,她不能透露一丁点关于她的消息。 慕容颦见她不语,扬着小刀走近,声音犹如恶魔低语。 “没关系,等我把你的脸切开,自然会知道。” — 开始,慕容颦:把你脸切开,桀桀桀 最后,慕容颦:夫人我错了,让我亲亲(●?З`●)
第50章 你情我愿 看着那柄闪着亮光的小刀,凝雪莫名脸上一痛,往后躲的时候又牵动了肩膀上的箭伤,五官霎时扭曲了。 慕容颦走至床边,一只手撑在凝雪身侧,另一只手把玩着小刀,玩味地说: “你可知现在太子哥哥到处找你,如果本公主把你交出去的话……” 凝雪立刻认怂,多活一会儿总比立刻就死要好,说不定能想到对策。 “是一个叫莲月的女人下的毒。” 凝雪故意这么说,既回答了眼前这位的问题,也没提慕容珩一句,应当没有问题。 慕容颦闻言,手里的刀耍得越发花哨,眼里涌动着凝雪看不懂的情绪。 “果然是师姐下的手。这毒但是许久未曾见过了,想要解开得费一番功夫,你且安心待着吧。” 她说完就走了,弄得凝雪一脸懵。 这就没事了? 还有,如果没听错的话,她叫莲月师姐?可她不是公主吗?怎么会跟莲月师出同门? 凝雪脑瓜子嗡嗡的,肩上的伤尖锐地疼着,让她没法去思考那么多,室内没人之后,又躺平了。 还是先把肩上的伤养好再说,不然只能一直受她威胁。 一连五天,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凝雪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倒不是箭伤有多重,而是慕容颦每天给她吃各种色样的药,不是突然晕厥就是四肢无力,要不就是浑身冷热交替。 总之,比箭伤还难熬。 凝雪对自己被当小白鼠的事情无能为力,毕竟人在屋檐下,她的身体还没恢复,只能任人宰割。 第六天,慕容颦照旧端着一碗药进来,看到凝雪后眼睛一亮。 “看来不用再喝了。” 她把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仔细端详凝雪,手抚上她的脸颊,像在对待一件珍宝。 感觉到她带着凉意的手指,凝雪也意识到了不对。 左边脸颊的之前是没有感觉的,能感受到冷热,说明被毒坏的皮肤好了。 难道这几天慕容颦是在为她治疗脸上的伤? 慕容颦看着她呆呆的表情,勾唇轻笑。 “原来你长这样。” 她说得模棱两可,凝雪也不知道是夸奖还是嘲弄,不过从她的表情来看,大概是满意的。 之前半张脸被烧焦,后来毒素更是扩散到整张脸,皮肤下面布满黑色细线,蜘蛛网似的,狰狞恐怖。 现在毒被解了,应该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 “多谢公主替我解毒。” 凝雪也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再怎么说也是得到人家的庇护才能活到现在,现在又把她脸上的毒也解了,这种恩情磕三个响头都不为过。 “只是顺手为之,不必挂怀。但我从太子哥哥手中救下你,可是天大的恩德,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凝雪被问住了。 她什么也没有,而且还被慕容珩牵制,实在想不出该用什么方式报答。 想了想,凝雪用了那套万金油说辞。 “公主的大恩大德,凝雪没齿难忘,来生定当做牛做马,以报恩情。” 这套说辞,从古沿用至今,主打的就是一个白嫖。 这辈子的恩情下辈子还,人有下辈子吗? 慕容颦哪能不知道她心思,不过她并不生气,只觉得耍小聪明的凝雪机灵可爱。 面对如此绝色的病弱美人,她的耐心也不由多起来。 “不用那么麻烦,本公主现在就能让你报恩。” 慕容颦说完,轻拍了两下手。 声音刚落,立刻有几个宫女走进来,把凝雪从床上抬了下去。 凝雪转头看着慕容颦,只见她眼里流露笑意,心情似乎很好。 凝雪刚要开口, “砰”的一下被扔进水里,灌了好几口水才勉强站稳。 浴池很大,顶端有一个很大的入水口,不断有活水流进来,就像在小溪里沐浴一样。 宫女们什么话都不说,把她剥光洗洗涮涮,然后又从池子里捞出来,换衣服打理头发上妆。 一个时辰后,凝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种做梦的虚幻感。 这真的是她吗?未免有点太好看了吧! 谁能想到今天之前她还是个脸被毁容了的丑八怪呢? 风铃响动,宫女们齐齐退了出去。纱帐被撩开,再次进来的人是慕容颦。 凝雪下意识扭头看去,被头上的步摇打到了眼睛。 慕容颦走过来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朝她的眼睛吹气。 “怎的这般不小心?” 凝雪不知道说什么,胡言乱语: “见到公主太激动了,所以就……” 慕容颦脸上笑意加深,轻抚她的眼睛,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插进她的发髻里。 “从今天起,你做我的贴身女使,负责我的起居和出行。” 贴身女使?到底有多贴身?像现在这样吗? 慕容颦看着她眨动的漆黑双眸,眼底闪过一抹幽光,故意凑近她的耳朵,用气声说: “怎么,你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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