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羽起身,伸手揭下她的面纱,轻声说道:“抬头。” 女侍昂首,露出了一双冷若寒冰般无情的眼神,她的脸色白皙细腻,却宛如面瘫一般毫无表情。 华羽俯下身去,轻轻捏住女侍的下巴,凑近她的脸,吐气如兰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或者有什么代号?” “紫衣十三。”女侍冷冰冰地回答道。 “以后,你与我同姓,名华伊。”华羽吐息的热气轻拂在女侍的鼻尖上。 “谢主子恩赐!”华伊正要磕头谢恩,却被华羽阻止了。 “日后,你们无需下跪磕头,行叩胸礼即可,在我这里,不兴跪礼。” 华羽温柔地说道,然后轻轻地将华伊额前的那抹刘海别到她的耳后。 “诺!” 三十六名紫衣女侍齐声道。 华羽忽然解下头上的银钗,说道:“伸手。” 华伊伸出了手。 华羽将银钗放在她的手掌上,抬眸看向其余的紫衣女侍,高声说道:“见此银钗如见我,今日我任命华伊为你们的首领,有谁不服?” 这些紫衣女侍刚刚被旧主送给了新主,哪敢在这个时候跟新主唱反调,纷纷低头拜见:“见过首领!” 华羽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华伊。 华羽轻柔地抚摸着华伊的脸颊,缓缓凑近,轻轻亲了一下,眼神温柔地与她对视着,“以后,我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说完,华羽松开了抚摸华伊脸蛋的手,将目光投向坐在床榻上的真颜静静。 “静静?嗯,三妹,你说,我可以信任你吗?” 真颜静静一怔,随后站起身来,行了个叩胸礼,坚定地说道:“静静唯大姐是从!” 她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如果不是华羽,她可能早就死在外面了。 如果不是华羽,洛樱又怎么会收留她们呢? 真颜静静分得清谁对她好。 “好,我也信你。” 华羽迈步走到真颜静静面前,轻柔地执起她的手,紧紧握住。 她目光坚定,凝视着真颜静静,缓声道:“日后,你与华伊一同执掌紫衣卫。嗯,就改叫银华卫吧。你们共同执掌银华卫,为我分忧,三妹,你可愿意帮我?” 真颜静静抬眸,望着华羽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她声音有些哽咽,轻声回答:“静……静静愿为姐姐分忧!” 华羽闻言,心中一软,伸手将真颜静静紧紧抱住,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过了许久,真颜静静才停止了抽泣。 华羽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珠,温柔地说:“三妹,你和华伊她们商量一下银华卫日后的发展吧,我有些倦了。” 真颜静静带着华伊等人不舍地离开后,华羽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倦意。 她的内心充满了警惕,对任何人都抱着怀疑的态度。 华伊也好,真颜静静也罢,她都无法完全信任。 为了避免重蹈华樱氏的覆辙,为了避免自己不被架空,成为一个空壳,华羽深知必须将银华卫的部分权力分配给真颜静静。 只有这样,才能实现权力的平衡。 这种权力的制衡,是她保护自己和银华卫的一种方式。 华羽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营帐中,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明艳的笑容。 这笑容中既有如释重负的轻松,也有对未来的期许。 她终于拥有了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 虽然目前她们还不够强大,但华羽坚信,只要用心经营,银华卫必定会发展壮大。 回忆着刚才的一幕幕,华羽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自嘲的情绪。 她神色忧伤,暗自叹息:“若是我参加比赛,获得金牛奖又有何难?” 回忆着刚才的一幕幕,她又不禁自嘲起来,神色忧伤地暗暗叹息:“若是我参加比赛,获得金牛奖也并非难事吧?” …… 紫阳统帅回到主帐,面色阴沉地翻出七长老北渊芸的谴责信,将它摆在桌案上。 接着,他又拿出那个空盒子,轻轻地放在信的旁边。 他沉默地拿起笔,迅速写了几封信,然后将身边的侍卫全部派遣出去。 完成这一切后,紫阳统帅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呆呆地凝视着那个空空如也的木盒,伸出手指,轻柔地抚摸着上面精致的图案,口中喃喃自语:“这十一年,阿兄不敢闭眼,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你哭着说,好黑、好冷、一个人害怕……” “阿月,阿兄来了,你就不会孤单了。”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府,带着无尽的哀伤。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来,目光决然地看向洛山城的方向。 脸上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然后大声笑了起来。 笑声在主帐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他抽出腰间的佩剑,毫不犹豫地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盒中无物!” 帐外的侍卫听到笑声,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们迅速冲进主帐。 她们进来时恰好看到紫阳统帅高喊“盒中无物”的一幕。 刹那间,一道血光闪过,白色的帷幕被染成了血红! 原本空空如也的盒子中,多了一件物品! 偌大的军营中,原本胜利的喜悦被一扫而空。 将士们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她们哀伤的哭声如泣如诉,响彻整个平关峡谷,连天空中盘旋的秃鹰都被吓得不敢飞下来啄食尸体。
第九十四章 文书 晴朗的天空,突然之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紧接着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南线营帐的信使紧紧抱着盒子,冒着大雨,拼命地往洛山城跑去。 她的脸上泪水和雨水交织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 北渊府。 第七执政官北渊芸猛地上前,抬脚将信使踹翻在地,怒不可遏地吼道:“我不就是训斥了几句吗?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北渊芸的脚踩在信使的后背上,信使的嘴角溢出鲜血,气息奄奄。 “小人不知道啊,小人只是把长老的书信送给紫阳统帅,小人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信使哭得撕心裂肺,悲痛欲绝。 北渊芸见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抬脚踹在信使的脑袋上。 信使瞪大双眼,即刻没了气息。 “北渊尤文,立刻去查清楚最近都有谁进过我的书房!”北渊芸竭力压制着心中翻腾的怒火,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一切。 “诺!” 暗角处的一道身影应下,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门侍胆战心惊地走进房间,将尸体小心翼翼地拖走。 此时,又有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尊主,议政厅来人传话,让您去开会。” …… 昏暗的房间只有一张圆桌。 随着十三位执政官的到来,房间变得明亮起来。 圆桌上摆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盒子湿漉漉,上面还挂着雨水。 十三位执政官依照次序纷纷入座,北渊芸的座位恰好正对着盒子摆放的位置。 北渊芸见众人都已落座,盯着桌面上的盒子,眼神闪烁不定。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先声夺人,把责任推卸出去! “紫阳统帅率领十五万银甲军出征,短短四天时间,阵亡人数竟然高达十二万!此乃重罪,当诛!”北渊芸义正言辞地说道。 第六执政官南宫墨闻言,“砰”的一声拍案而起,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北渊芸,怒斥道:“北渊芸!我问你,如果给你十五万银甲军,你能在五天内肃清整个洛川域吗?!” 北渊芸也毫不示弱,“唰”地一下站起身来,回怼道:“十五万银甲军,再加上一百万奴隶兵,换作是我,根本不需要五天!三天就足够了!” “你怎么不干脆让长老会全员披上战甲上阵,一天之内杀光所有流民!你懂用兵之道吗?你了解战争吗?!” “我是不懂用兵,也不懂战争,可我身为执政官,必须要为死去的十二万族人讨一个公道!” 两人吵得面红耳赤,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其余的十位执政官则在一旁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够了!” 第一执政官洛颍的一声呵斥,制止了两人的争吵。 两人心有不甘地互瞪一眼,才不情愿地坐回椅子上。 第一执政官洛颍的眼神宛如一潭死水,平静无波。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北渊芸身上,缓缓开口问道:“小祭将至,正值多事之秋。一位立了功的统帅,竟然被逼得自尽。七妹,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北渊芸心中明了,洛颍这是明知故问,就是想看看自己会不会上钩。 “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姐姐一个满意的交代。”北渊芸谦卑的态度,犹如给熊熊燃烧的烈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将其熄灭。 北渊芸身为第七执政官,自然不是愚笨之人,她才不会去背这个黑锅! 损失十二万族人的责任,原本是由紫阳统帅来承担的,可如今紫阳统帅已死。 这制度犁清计划中的十三位执政官中,必然要有一人来背上这个锅。 “你应该给部族,给族人,给女尊一个交代。”洛颍的语气沉稳而坚定的纠正。 实际上,这是她再次设下的圈套,企图让北渊芸掉入陷阱。 “是是是,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给部族、给族人、给女尊一个交代……那十二万英勇无畏的战士啊,他们的在天之灵,绝对不会含冤受苦……”北渊芸在认错时,说到“调查清楚”四个字时,特意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和不忿。 她深知洛颍这是要让自己背上这个锅,但这件事中,所有执政官都难辞其咎,凭什么要让自己一个人独自承受? 所以她通过这种方式为自己开脱,想把自己从这件事中彻底摘出去。 第五执政官冷凝卿看着两人虚情假意的推脱,彻底没了耐心,她起身打破僵局。 “呵,十五万银甲军或许有,一百万奴隶兵...未免有夸大其词了。” 冷凝卿轻哼一声,带着满脸不屑,将一纸文书狠狠地甩在桌面上,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洛颍拿起文书,翻开查阅,只见她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发阴沉,最终她愤怒地将文书拍在桌面上! “既然长老会的命令行不通,那我就去请示女尊!”第一执政官洛颍面沉似水,眼神冰冷,毫无感情地说完这句话后,便猛地站起身来。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带倒的椅子发出“砰”的一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洛颍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的背影消失在其余执政官的视线,第一席的位置也失去了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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