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纲被他说的面色难看下来,许适意象征性地训斥了一句,“不得无礼。”但是她却没有和许纲再说什么,看了沈趁一眼道:“一会儿便要午膳了。” 沈趁一愣,想来应该是刚才听到谢灼说请她吃好吃的,所以误以为她要出去,所以特意提醒? 心里马上暖呼起来,沈趁点点头:“多谢阿意提醒,我知晓了。” 许适意被她的乖巧取悦,满意点头,也显矜持。 许适麒这才注意到这两个生面孔,不过他没有被沈趁的长相吸引,吸引他的是沈趁腰间挂着的那把长剑。 !!!! 许适麒觉得自己的武痴之魂在蠢蠢欲动。 他兴奋地想要认识一番,却被许适意淡声制止:“随我来书房。” 许适麒一抖,想来是阿姐要检查他最近所学,垂头丧气地跟上。 人走得多了,许纲也注意到一开始没注意到的长剑,意识到沈趁只是下人,惊艳还是有的,只是终究少了许多。 “娘,我们也回去吧。” 许陈氏巴不得儿子离那个许适意远着些,连连点头,“好好,娘好好看看,我们纲儿清减没有。” 一家人各接各的,又各回各家,沈趁看出一点门道,揪住想要趁机离开的谢灼。 “好哥哥,你要到何处去啊?” 谢灼捂着胸口的银子:“姐姐,我真的没银子了,饶了我吧!” 沈趁可还记得这人得意洋洋的算计样子,不可能让他好受的,微微摇头就要去他怀里拿。 谢灼不从,当即朝后下了个腰,躲开沈趁的同时又挣开沈趁的束缚,一脚蹬在门口的石狮子上,攀上墙头,溜着墙头疯狂逃走。 “呦!”沈趁气笑了,也有模有样地追上去。 两人动作快,许适麒走路就爱左顾右盼,只看到两个不同颜色的衣袍迅速掠过,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许适意见他停住,不解道:“怎么了?” 许适麒收住惊讶,摇摇头:“无事。” 他已经感受到熊熊燃烧的武痴之魂了!他一定要和那个白衣姐姐相识!拜师学艺! - 两个公子回来,全府上下的人似乎都蒙着一层欢欣,只不过是对许适麒的,因为许纲所过之处,几乎没有哪个下人敢抬头或是出声,自然就也谈不上喜欢,最多只是惧怕罢了。 用过午膳,沈趁回自己的小屋,无聊至极。 想去找许适意闲叙几句,可又担心那人忙着,被自己打扰。 思前想后,她翻身下床,提了笔写了张纸条,团成一团,推开窗户。 许适意也开着窗,此时她正坐在书案前,手里不知道翻阅着什么。 沈趁压低了声音喊她:“许适意!” 许适意有些困顿,迷迷糊糊并未听到,沈趁一连喊了四声,才悠悠睁开美眸,四下寻找时,对上沈趁探出半个的身子。 她似乎是坐在窗户上,一只手把着窗棂,整个人仰躺着叫她。 许适意顿时皱了眉——这人怎么如此好动,不能来找她,偏要那么说话,万一摔下来,岂不是头也磕破了。 见她抬头,沈趁还未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危险,这是她习以为常的事,另一只手嗖地扔出去一个纸团,不偏不倚,正掉在许适意桌子上。 许适意握在手里,徐徐展开,那人俊逸的笔迹划出三个字:在干嘛。 她没忍住露出一点笑意,抬头问:“怎么不直接过来,扔它来干什么?” 沈趁努努嘴,依旧坐在那荡啊荡的,“我怕你繁忙,想先试探一下,若是你忙,我便也省的跑过去一趟。” 许适意勾唇,把书合起来放到一边,再抬头打算把人叫过来时,那人已经不见影子了。 她纳闷儿起身,门前便被敲响,许适意重新坐下,看着门板道:“进来。” 沈趁就出现在门口,她手里还拿着一朵好看的花,想来是刚刚在花园里摘下来的。 “给,见面礼。”沈趁把花递向她。 许适意好笑:这人在她家花园拔了花,还要送给她,真是。 不过她还是接过来,小心放在桌上,“找我何事?” 沈趁也没有很重要的事,她只是想来找许适意罢了,她这么问,倒给问住了,挠挠头道: “我在谢灼那赢了银子,想给你买东西,你想要什么?” 她说的这样直白,许适意心里喜欢,却要问个明白:“赢了银子为何要给我买?” 沈趁的语气变得理所当然:“我不缺什么,留着也是留着,何不给你买点什么?” 她怕是忘了,许家大小姐,掌管着许家的大小花销,又怎会缺什么。 许适意不想扫了沈趁的兴致,仔细想了想,前日漫儿把她的玉簪打碎了,虽然她还有,不过一时间除了这个她还想不到别的什么,就开口道:“那便买个簪子吧。” 沈趁看了看她梳得妥帖的发饰,忍不住道:“我也会梳头发的,等我给你买来簪子,我帮你梳一天发髻如何?” 许适意有些惊讶——这人看上去大大咧咧,竟也会这样做那等细致的事。 不过她总觉得现在两人的关系明明是平等的好友,若是真让她给自己梳头,好像就有了高低似的,心里不太想答应。 沈趁观察得出,一心就想摸摸那头乌黑的绸缎般的发,加把劲儿道:“没关系的,我们不是关系亲密的好友?没关系的。” 又拿关系出来说,许适意无奈,好像不答应下来就等同于否认她们关系好一样,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没说上几句,门外便传来许纲的声音。 “妹妹,可在房中?”
第17章 不想要是真的,你是贵客也是真的 许适意一听这个声音,脸色马上降下来,预料到一会儿要进行的对话不会太愉快,便先朝沈趁道:“许纲来了,你要回去吗?” 沈趁支着下巴,靠在椅子里神色闲适:“他来了我为什么要回去,我是来找你的。” 许适意点点头,回答敲门声的语气照刚才对沈趁的冷淡不少:“进来。” 许纲下意识整了整衣领,看了一眼手里的盒子,推门而入,却在见到沈趁时一愣。旋即对一个下人也在许适意面前平起平坐感到不解。 他几步走过去,最后站在沈趁旁边,轻咳一声—— 不是他故意找茬,实在是沈趁的位置是离许适意最近的。 沈趁看得出他想坐自己这儿,毕竟人家是兄长,自己是客人,便想主动起身,在屋里转转也好。 许适意侧目,将她拉着坐下,朝沈趁递了个眼神,而后抬眸问许纲,“何事?” 许纲微微拧眉——这人以前纵使对他不甚亲热,起码也会叫他一声兄长,怎么现在连称呼都没了? 不过他的确许久未见她,心里想念得紧。想到自己费了大力气寻来的东西,若是许适意见了定然喜欢,那时候肯定有多少不满也烟消云散了。 他暂且放下这些小心思,把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 “在外求学时,与朋友集会,见此物尚可,便带回来送给妹妹做礼物。” 许适意闻言只是碍于面子瞥了一眼,既没有拿过来的兴致,更没有打开的意思,碰也不碰,由它摆在那儿。 许纲见不得她对自己给的东西这样冷淡,局促开口:“怎么不打开看看?” 许适意微微蹙眉,有些不耐地拿过来打开,里边却是一只簪子,静静地躺在盒子里,泛着上等玉特有的流光。 沈趁一愣,下意识去看许适意是否喜欢——若是喜欢,那她可就得换一样东西送了。 许适意虽看了一眼愣住,但她迅速也去看沈趁,生怕这人一见自己有了,就不给她买了。 一系列过程顿时和许纲毫不相干了——许适意指尖微挑把盖子掀开,略过一眼便马上移开视线,最后一气呵成把盒子扣上推回去,开口拒绝:“我不缺这个,好意我心领了。” 沈趁心里的疑虑下去了,许纲却烧起恼火来,他不明白这份冷淡是何原因,拉着脸道:“妹妹这是何意?为何如此冷淡?” 许适意不愿与他多做纠缠,抬眸道:“话我已言明,这个还是送给许茹吧。” 许纲憋着火:“礼物我已送了她,这是独独带给你的。” 许适意也没有太多耐心,依旧不碰那个盒子:“我不需要。” 许纲气急,抬手就要去拉许适意,却被沈趁神色不悦地挡住。 “许适意!你……” “你却是没有自知之明?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咄咄逼人,意欲何为?” 他的手被沈趁打落,手背竟火辣辣的疼,不可置信地看向沈趁:“你在跟谁说话?还敢打我?!这儿有你一个下人插嘴的份儿?!” 许适意闻言面色更冷,上前一步把沈趁拉在身边,摆明了沈趁的位置是和她并肩的,迎上许纲的视线:“她是我的贵客,容不得无干的人如此轻蔑,东院不容你放肆,还是快回西院吧。” 许纲被许适意这态度打击到,不过更打击的还是被许适意护在身后的人,此刻她正眯着眼睛,得意洋洋地看着他晃脑袋。 外头东院的家丁已经快要聚集过来赶人了。 许纲气得脸色和衣服一般黑,“不要便不要!” 然后一甩袖子带上簪子走了。 屋子重归寂静,许适意揉揉鬓角,歉然道:“他从来便如此跋扈,你莫要往心去,他说的话都不当真的。” 沈趁笑眯眯地看着她,顺势坐在桌子上,撑着身子靠近许适意。 距离的突然拉近把许适意吓得赶紧就要往后退,又想到刚刚许纲说她是下人,担心自己的躲闪会伤到这人,便硬撑着没动。 沈趁已经离她很近了,衣服上被阳光晒过的味道已经清晰可闻,许适意不知为何自己有些慌张。 “那你说的呢?”她听到沈趁如此问她。 许适意一时竟想不起自己说了什么,回想了一会儿才回答:“我说的自然是真话。不想要也是真的,你是贵客也是真的。” 沈趁又问她:“那不需要呢?是不是真的?” 许适意简直想伸手把这人推得远一点,她微微摇头:“那个不是,只是不想要的托词。” 沈趁得到想要的答案满意了,撤回身子,同时许适意得救了,不动声色地平缓自己的呼吸。 “我买的应当不如那个好看。”沈趁站在她两步远的距离,思索着道。 许适意望向她,抿了下唇:“那你便打算不送我了么?” 沈趁回神,许适意正看着她,眼神里说不上有什么情绪,只是好像期待,又不期待的样子。 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要不要期待沈趁是否要买给她。 沈趁笑,摇着头允诺:“我当然会送你的,过几日,我便拿来,若是样式不好,你不许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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