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理,我也不能杀人放火啊。” “你想杀人放火吗?” “不想。” 程数笑了下:“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烦?” “是的,你好烦。” “你也嫌弃我了,我们又扯平了。” 叶眠狠狠地捶了床一拳。真烦!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赢得了程数啊!之前赢不了也就算了,现在也赢不了。就好像她的情绪都被这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一样,真讨厌! 她气不过,捉住程数的手,在无名指的指根用力掐了两下。 “有点疼。”但程数也没收手,就让叶眠发泄着。 “疼就对了。”叶眠又够到指尖,摸了摸,蹙眉道,“你该剪指甲了。” 程数低头打量了下,觉得也就是稍微有点长了而已,没到妨碍正常生活的地步。放在之前她可能时不时就会咬两下,咬着咬着就没了。现在这个习惯改了,所以才有机会长长。 “算了,我来帮你剪。”叶眠伸手从床头柜抽屉里捞出指甲刀,“要不然我看着疼。” 剪完了指甲,叶眠又从抽屉里拾起一支护手霜,说什么秋冬干燥,手也要补水。 反正就是很精致,放在十年前,程数顶多从白彤挤多了护手霜的手背上蹭点,再随便抹抹就算完事,哪像现在,连用的护手霜都高级得不行,花花绿绿的包装上标了足足十八个功效。 关键是这十八个功效还都很扯。到底是什么外用的灵丹妙药还能提升手指灵活度啊?这不是智商税这是什么? 还有一点,那就是正常小女生之间帮忙抹护手霜,顶多就是把手放两只手之间搓搓就得了,再怎么……也不可能一根一根手指涂吧。 很容易让人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加上护手霜本来就黏不拉几的,程数的记忆直接拉回叶眠帮忙贴面膜的那个晚上,精华液流到手上,简直比护手霜的幻视效果还要糟糕。 她宁愿自己现在是什么都不懂,而不是这也懂一点,那也懂一点,跟唐僧到了女儿国一样,这也不敢直视,那也不敢直视。 叶眠一通煽风点火,完事了后,发现那个灶台子自个找个挡板要给出风口挡住,就差要把自己给憋死了。灶台子想灭火,她可没歇火,手上动作坚决不停。 “你颈椎疼不疼?我帮你捏捏。”虽然是问句,但是叶眠的手已经自觉地攀上了程数的肩膀。 “有点。”经常面对电脑的,多少颈椎、腰都有点劳损。程数读博的时候没少跟同门抱怨,当时还约着一块去按摩店按摩来着,结果去了一看得脱衣服,吓得程数立马打道回府。 还没轻松两秒,疼痛就从后颈传来。程数差点爆了句粗口,程女士管这个管得可严了,她不敢乱说脏话,好不容易将那个字咽下去,才艰难地出声:“你手劲怎么这么大?” “你当我那么多年钢琴白练的?”叶眠又稍稍用力,“舒服吗?” 舒服个大头鬼啊!程数表情管理差点失控。 “这个力度不应该刚刚好吗?”叶眠疑惑道,“我给我爸按的时候也是这个力度。” “嘶……”程数将抽气声咽下去,“那说明,叶总挺宠你的。” “我爸当然宠我,你呢?” 我?程数冷汗都快下来了,她感觉肩颈那一块现在青一块紫一块跟个调色盘似的!怎么叶家赘婿的选拔标准是耐痛指数吗? 叶眠终于良心发现,稍稍释放了点力度。 程数这才缓了口气,她猜到练钢琴的手劲大,没想到会这么大啊!痛得她快要振翅欲飞,振臂高呼“软饭硬吃硬的是肩胛骨”,什么乱七八糟隐形的翅膀,歌颂的就是她逃脱九阴白骨爪的决心。 大脑思绪跟毛线球似的,被萨摩耶滚来滚去,不仅没解开还越滚越大。突然程数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问道:“可以问问,我们俩这些年的体位吗?” 叶眠手一顿,反应了一下“体位”是什么意思,迟疑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么露骨的问题?” “谁是0,谁是1,这个问题很露骨吗?” “哦。”叶眠说,“我们都是靠猜拳定的。” “猜拳?” “对啊,如果你输了,你还会耍赖,然后我们就会在床上打起来。” “我?耍赖?跟你?打起来?” 天啊,程数都怀疑自己这十年是不是被鬼夺舍了,否则她怎么可能干出来这种事? “哈哈哈哈哈。”叶眠又笑了,“你太好骗了。拜托,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啊。” “你的嘴里到底有几句话是真的?” 暹罗猫黑脸了。 “我爱你算一句,你是我有且仅有的爱人也算一句,我只爱你一个人更算一句……” 等等,有且仅有,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叶眠自动解释道:“是的,年年的胎教课程,我选择的就是高中数学。” “你当时是不是睡眠不好,容易失眠?” 叶眠一言不发,在悄无声息间下了重手。 痛得程数下意识想逃离。 叶眠一把把她拉回来,按到床上重新坐好:“程小姐,你是在跟我玩‘少奶奶的99次出逃’吗?” 程数瑟瑟发抖:“不敢。” 关于谁0谁1这个问题,叶眠之所以避而不谈,是因为程数学东西学得实在太快,最擅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而且如果看过程数做物理题,就知道她解题是什么风格。快准狠,别人还在按部就班地一步步列公式,她三步巧解就把答案算出来了。 叶眠还在读题呢,程数就已经把g=9.8n/kg代进去算了,把她计算器抢了都没用,还能口算,这谁赢得了? 等等,叶眠发现了盲点。那也就是说,程数现在还是个雏,什么都不会,那岂不是意味着——终于可以翻身农奴把1做了? 想到这,叶眠露出比往日更加灿烂的笑容,程数更加害怕了。 这就跟萨摩耶看起来是“微笑天使”,实际上作为中型犬,扑过来的时候会把人压得动弹不得是一个道理。 无论是压人还是被压,程数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叶眠这边打着小算盘,那边程数偷偷摸摸给自个儿的抽绳裤腰打了个死结。 “你在干什么?”叶眠冷不丁问。 “什么也没干。”程数火速收回手,装作无事发生,与此同时大脑也在飞速运转。 转移的话题很快就有了。“对了,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程数想起早上谷桥师姐打的电话,心里还是有点发毛,“我想抽空去程女士那一趟。”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这周末我们带着孩子一块去呗。” “哦。”程数没想到这一层,她想的是她自己一个人去。不过她现在跟叶眠结婚了,回“娘家”好像确实是一块回才比较正常。 “还有什么要求吗?”叶眠在程数背后悄悄伸手比划了两下,然后用虎口轻轻掐住了女人的腰。她记得程数是有马甲线的,想着想着手就从衣摆下面伸了进去。 “没有了。”程数抓住叶眠耍流氓的手,她还是不太能适应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但我有个建议。” “你说。” “你下次不要当着橙子面开她和徐念鱼同学的玩笑了。” “为什么啊?”叶眠抽手想挣脱程数的束缚,但没挣脱动。 “顺其自然发展的东西,你一直说,会有拔苗助长的嫌疑。” “好,我不说了。”叶眠点点头,“你先把手松开。” 程数是有原则的,松开叶眠就又要摸上来了,她才不会松呢。 “手腕都被你攥疼了。”叶眠只好又用苦肉计,“真的好疼。”装着装着,叶眠真的感觉被掐着的地方隐隐作痛,神色也不似作假。 程数有点慌了,二小姐下手没轻没重不要紧,自己把她给弄疼了罪过可就大了。 “没事儿吧?”程数松手,低头一看,确实掐出点印子,但是肯定不严重,顶多半分钟就能消。 “有事儿,被你攥的,我手开始痒了。”叶眠又挑起衣摆,手跟游鱼似的要往里钻。 程数这回不等叶眠反应,直接从床上跳下来,跟她拉开了几米的距离:“手痒了,就去弹钢琴。” “你真的好烦。”叶眠看了眼时间,确实到该练琴的点了,但不骂一句程数心里不痛快,就又恶狠狠地说了四个字,“衣冠禽兽。” 要不是知道程数之前是怎么对她的,还真会被这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给骗了。大尾巴狼收起爪牙了现在在这装矜持,受不了一点。 这句不轻不重的骂落到程数身上,没半点感觉。她只想着逃过这一劫,是衣冠禽兽还是不穿衣服的禽兽在她心里都无所谓。但说句实打实的话,也不是说真有多不能接受,她一向擅长勉强自己。何况结婚了本来就逃不开这事,就是有点太快了。 让她用二十三岁的心态来接受三十三岁的人生,一蹴而不了就。 叶眠的脾气都在嘴上,骄纵了但没有完全骄纵。她自顾自穿好裤子,就又开始跟程数说情话。 程数完全理解不了,怎么能有人这么轻飘飘地就能把“爱你”“爱死你了”这种话挂在嘴边,搞得情啊爱啊能批发似的。偏偏她又很吃这套,叶眠说“老婆我爱你”的时候,她的心真的小小地动了下。 她真的很需要这种赤忱热烈的爱。 可当这种爱太过热烈的时候,程数就又开始担心,她有没有能力回报这份爱。 等叶眠去练琴了,程数一个人待在卧室里,不自觉地便做了个“我爱你”的口型。但真到发音的时候,在“我”说完后就卡住了,死活往下顺不了。 程数试了两下,放弃了。 * 晚上,叶眠偷偷躲在洗手间给许柏心打电话。电话内容非常隐秘,需要背着老婆才能打。 此时,正在家里美滋滋吃宵夜的许医生被呛到了:“你说什么?春.药?” 叶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搞不到吗?” 许柏心赶紧喝了两口水压惊,缓了半天才继续道:“我的大小姐,您少看点小说吧。” “啊?”叶眠抓了一把头发,“所以春.药都是假的?” 酒后乱性是假的,春.药也是假的,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 许柏心用筷子夹起滑溜溜的粉丝,吹了吹:“不能说都是假的,只能说正常人最好不要吃。一般来说这种激素类的药物,不仅效果微乎其微,还会造成内分泌紊乱。百害而无一利,吃一粒还没生理期前几天带给女性的冲动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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