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叶眠磨了磨牙,在心里把程数翻来覆去这样那样了几百遍。 不记得第几遍的时候,叶眠抵抗不住困意,也睡了过去。 程数这一觉睡得格外安心,甚至还做了一个“程女士是温柔妈咪”的美梦,醒来后浑身舒坦,格外轻松。 她感受着手里莫名的触感,不自觉地捏了捏,却意外地听到了一声低吟。 叶眠“假装”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一双琥珀瞳盈着水光,长睫微动,面露不解。 程数大脑警钟长鸣,她居然…… 年轻女人的吊带睡裙被撩到胸口,即便棉被挡住了大部分风光,程数还是不由面红耳赤。 她是标准的南方人,而且从小到大一直在南方念书,从来没有跟别的女生这么赤.裸相对过。 而她刚刚!居然!光天化日下!对叶眠做出了那种禽兽不如的举动。 程数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给剁了。 她赶紧抽回手,还欲盖弥彰地把手背在身后,阖上眼继续睡觉,假装刚刚的一切都只是“梦游”。 叶眠看着这一幕哭笑不得。她心说,某人真是要把“自欺欺人”的方针贯彻到底。 时间回到二十分钟前,叶眠一觉醒来,胳膊麻了。她刚想抽回手换个姿势,就听见程数似乎在说梦话。 呢喃不清,叶眠好奇地凑过去,仔细听了半晌,结果发现喊的是“妈妈”。 叶眠当即石化了,她千想万想也没想到程数会真把她当妈啊! 她看着妻子恬淡毫无防备的睡颜,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末了,叶眠将目光移向程数匀称修长的手,心生一计。 她倒要看看哪个“女儿”敢对“妈妈”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但!叶眠打死也没想到程数会直接“装死”啊!她当初到底是怎么看上这个“敢做不敢当”的怂蛋的! 她一个翻身起床,气鼓鼓道:“我去练琴了,你自己一个人‘好、好、睡、觉’吧!” 程数在被窝里不敢吭声,直到卧室门“碰”的一声关上,她才慢吞吞地从背后抽出了那只“顶风作案”的手。 那股奇异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她…怕不是疯了。 程数闭上双眼,大脑放空。 直到下午四点,该去接年年放学了,程数才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 叶眠推开房门,见程数还在不紧不慢地系腰带,催促道:“速度速度,宝贝儿,快来不及了!” 等到程数收拾完毕,叶眠一把抓过她的手腕,急匆匆地往楼下赶。 手腕处传来温热的触感,程数的目光落在那只攥住她的手上,心跳不自觉加速。太奇怪了,明明只是最普通的触碰,她怎么会这么…激动? 雀跃、欣喜还有微弱的渴求在内心深处萌芽,破土而出。程数的眸子罕见地沾上了些许迷茫。 一路上叶眠火急火燎地催促车载AI,才赶在幼儿园放学前抵达了校门口。 叶眠带着口罩挽着程数一起走进红心幼儿园。刚到年年所在的班级,妻妻俩就被门口的阵仗吓住了。 教室外围了一堆人,教室内也特别吵闹,不时还有家长大声呼喊自家小孩的名字。 程数和叶眠相视一眼: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程数赶紧拨开围在教室门口的家长们,带着叶眠挤进了人堆。 只见教室里整整齐齐坐着三十只一模一样“小羊”。每一个小朋友都穿着如出一辙的黑斗篷,脸上带着可爱的小绵羊面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小朋友们那边“风雨不动安如山”,一个个都稳重到不行。 而家长这边简直乱成一锅粥。程数身边的新手老爹正束手无策地给孩她妈打电话;前面有位不靠谱的老母亲已经开出了“四顿KFC”“五只奥特曼”的高价,但是她家娃还是不为所动。 程数:“……” 叶眠:“……” 沉默了半晌,程数问:“幼儿园经常整这种幺蛾子吗?” 叶眠还是一脸震惊:“我不知道……” 程数:“……” 她随便拉了个家长问:“您好,请问游戏规则是什么?” 那个家长是个急性子,嘴跟机关枪一样突突突:“老师说只有认出哪个是自家小孩才能把娃带走。但无论你怎么喊娃名字,都没一个小不点愿意搭理你。哎呦,真是急死我了!” 程数随口安慰道:“您先别急。” 另一边,叶眠看着那三十只几乎没有任何差别的人类团子,头都大了。 她先指了指最右边角落里的“小绵羊”,问“那只是不是年年”;然后又觉得离她们最近的这只看起来最乖的更像。 到底哪只才是她的宝宝啊! 叶眠抓狂不已。 程数瞥了眼“羊群”,漫不经心地建议道:“那么麻烦干什么?每对家长随便接一个小孩回家不就行了,反正明天都要送回来。”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只要一直不摘下面具,她不就是我‘薛定谔的小孩’?” 叶眠:“???” 那位急性子家长:“???” 躲在幕后的幼儿园老师:“???”
第21章 大小哭包 程数说完以后, 马上识趣地跟眠总表明态度:“刚刚是在开玩笑,根本不存在什么薛定谔的小孩。我是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带一个不认识的小孩回家的。” 叶眠这才收回申讨的架势。 程数喊:“年年。” 这一声很快被其他家长的声浪压了下去。 程数摆烂:“不喊了。” 叶眠着急道:“那怎么才能找到年年呢?” 程数:“等其他家长都挑完了,剩下的那个就是。” 叶眠:“程、大、果!” 程数后背一凉, 赶紧补救:“那你跟年年有心灵感应吗?” 叶眠呛道:“你以为拍动画片呢?” 程数不敢再贫嘴,她目光落在自己空无一物的手腕上,突然福至心灵。 “我们给年年的儿童手环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说完, 程数就掏出手机,拨通。 儿童手环的铃声在噪杂的教室里听得不真切,但叶眠还是一下子就找到了声源在何处。 她刚刚竟然一个都没猜中!!! 程柚年感受着手腕上的震动,想起小花老师叮嘱过的“不能说话, 也不能给妈妈妈咪任何动作上回应”。年年小小地纠结了一下, 终于下定决心,毕竟老师也没有说不能接电话。 她在黑斗篷里悄悄低头,看着手环上的来电显示, 哇是妈妈! 她伸出小短手点击“接听”,然后用非常非常小的声音说:“妈妈, 我在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所以只能轻轻地说话,要不然会被老师发现的。” 程数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小女孩的声音,一阵发笑。 她忍笑:“年年,你妈咪去接你了。” 话音刚落,程柚年就被整只提溜起,她在慌乱中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妈咪?” “是我。” 叶眠抱着宝贝女儿, 直接成了众多家长中最耀眼的那个。 老师赶紧站出来说要“验货”。 程数掐断了电话, 走过去轻轻摘下了年年头上戴的“小羊”面具。 年年重见天日, 不由疑惑:为什么这么多大人都在盯着她看。她想了想发现想不明白,于是果断放弃, 埋头躲进妈咪怀里。 老师说:“恭喜年年的家长第一个找到自家孩子。” 程数:“有什么奖励吗?” 小花老师假公济私:“小朋友可以让老师亲一个。” 程数:“?” 另一个幼儿园老师赶紧站出来,拎起一个透明的小书包,里面装了花花绿绿的饼干和糖果。她说:“这是给年年的奖品。” 程数伸手接过,莫名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刚刚那个急性子的家长赶紧凑过来问:“同志,你们是咋找到娃的?” 程数:“心灵感应。” 叶眠:“……” 眠总举起年年戴着手环的小手,说道:“鹏跃智启系列第三代儿童电话手环,你值得拥有。” 那家长没管什么手环不手环,疑惑道:“妹子,咋看你有点眼熟呢?” 程数赶紧推着叶眠往外走,留下一句:“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下次您就是第一个接到孩子的最靓的仔。” 叶眠抱着年年,不解道:“干嘛赶我走?刚刚多好一个打广告的机会啊。” 程数噎道:“你不怕被人认出来吗?” 叶眠顿了顿:“这个幼儿园包括橙子所在的小学,家长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别看刚刚那个人看着老实,不是官二代就是军三代。我是什么身份根本不重要,他跟我套近乎,说不定还是我赚了。” 程数:“哦。” 她又问:“那会有人怀疑你跟鹏跃的关系吗?” 叶眠没吭声,直到她把年年放进儿童座椅坐好后,才小声跟程数说:“宝贝,互联网上能看到的,都是资本想让你看到的。” “所以,想让我掉马甲,得先看鹏跃现任董事长同不同意。” 程数一愣,她以为叶眠就是那种傻白甜,是不谙世事的千金大小姐,但实际上从小在那种家庭长大,到底不可能是一张白纸。 资本的力量确实令人诟病,不过程数现在是既得利益者,她断然不可能批判资本,做“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事。 她点点头,又突然想到叶黎找她们参加娃综的事情。程数问:“如果参加亲子综艺,你和黎总的关系不就瞒不住了?” 叶眠说:“我无所谓,只要我姐能过我爸那关就行。她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说明她有办法搞定咱爸。” 程数思索道:“你不担心一旦爆出来你是老叶总的二女儿,你在钢琴上的成就也会被视为背靠叶家才能拥有的成果吗?” 叶眠抬眸,瞳仁映着傍晚的夕阳,她轻声笑了笑:“这说的不是事实吗?如果我不是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肯定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 程数震惊于叶眠的坦诚,默默收回视线,轻咳一声:“嗯,我们去接橙子吧,时间不早了。” 一路上,有些意外的安静。 叶眠忍了忍,终于忍不住道:“程大果,你不会也仇富吧?” 程数:??? 好大一顶帽子。 她摇头:“怎么可能?” 叶眠:“那为什么我跟你说完那些话以后,你突然这么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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