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子里,姜清欢指向角落的单杠,兴奋地说:“阿琪,我们刚才在那里练习引体向上,我只能做一个,老秦能一口气做十几个,她厉害吧。” 江书颜偏头看向她,似笑非笑地问:“你喊她什么,老秦?” “我刚才好像还听到你喊了一声秦爸爸,你皮痒了吧?” 姜清欢晃了晃她胳膊,讨好道:“我一时喊顺口了嘛,下次不敢啦。” “而且,小姑姑也喊我小姜呢,我们觉得这么称呼亲切自然,在外面时,我不会那么喊她的。” 江书颜捏住她耳朵,轻轻拧了半圈,警告道:“不可以和长辈没大没小,都是妈妈和外婆把你宠坏了。” 在外面被揪耳朵,姜清欢有点不高兴,拍开她手,撒腿就往家跑。 江书颜只得加快脚步跟上她,结果刚进院子,就听到她在告状。 姜清欢捂着耳朵跑到江外婆面前,可怜巴巴地说:“奶奶,阿琪又揪我耳朵,您快帮我看看,我耳垂是不是被揪长了?等结婚的时候戴耳环就不好看啦。” 江外婆和韩素被逗得哈哈大笑,笑完又一起哄她。 看到这一幕,江书颜头疼又无奈,拿这个娇气包没办法。 不过,没关系。 外婆还有几天就要离开申城,到时正是改造娇气包的好机会。 番外四 因果循环 从京城回来,国庆假期还剩下三天,江书颜决定带家人去郊区的度假村露营。 她在餐桌上提起这事,得到全票支持。 而秦翊想到前往度假村,恰好要经过墓园,所以提议去看望江欣。 韩素愣了几秒,还是同意了。 吃完早饭,一家四口换上休闲装,两辆跑车一前一后,直奔目的地。 墓园附近就有鲜花店,到达目的地,江书颜和秦翊靠边停车,分别买了两束鲜花。 姜清欢之前跟着江书颜来过几次,对路线很熟悉,她和江书颜走在最前面。 韩素这次过来,心情和以往不太一样,她不会再觉得难受,更多的轻松和踏实。 和庄敏在一起的那几年,每逢江欣的生日,她都是偷偷过来扫墓,心里除了痛苦还有深深的负罪感。 似乎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 而秦翊的出现,令她的世界重新有了色彩。 同时,她清楚地知道,秦翊才是她的现在和未来。 逝去的人,永远不可能回来,但生活还得继续。 秦翊知道江欣在韩素心里的位置,要说一点都不介意,根本不可能,毕竟爱是自私的。 但她不至于和一个已经去世的人较劲,与其逃避,不如积极面对。 祭拜完江欣,她们又去祭拜秦翊的朋友。 在墓园待了十几分钟才开车离开。 到达度假村已经是上午十点多,办理入住时,前台看到她们手牵手进来,默认是两对情侣,所以只递给她们两张房卡。 韩素抿了抿唇,打算提醒前台再开一个房间。 这时,秦翊将她手里的身份证拿过来,语气自然地说:“走吧,先上楼换衣服。” 韩素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跟着她往电梯那边走。 看到这一幕,姜清欢异常兴奋,忍不住抵下江书颜的腰,对她挤挤眼睛,笑得特别开心。 对上她八卦的小眼神,江书颜很想揪她耳朵,但这是在外面,不太合适,只能用眼神警告她。 姜清欢收到警告,立刻老实了。 因为,她现在没了靠山,担心被揪耳朵。 在房间换好衣服,一家四口结伴下楼。 韩素兴趣爱好广泛,除了擅长马术和高尔夫,大学时还考了飞行证,但后来忙于工作,这些爱好全部放弃了。 秦翊决定陪她去骑马,所以她们身上穿的是骑马装。 秋高气爽的季节,适合在室外游玩,江书颜自然是陪老婆去开卡丁车。 看到两位长辈身着帅气的骑马装,姜清欢提议道:“阿琪,我们在游乐场增加一个骑马场地吧,这样的话,妈妈过去骑马比较方便。” 江书颜觉得可行,当即给施工方打电话,通知他们调整规划。 一家人玩到中午十二点,前往包间用餐。 姜清欢今天玩得尽兴,心情特别好,结果刚坐到餐桌前,就接到姐夫旗亮打来的电话。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点击接听。 江书颜就坐在她身边,看到是旗亮的号码,微微拧起眉,伸手将她手机拿过来,打开免提。 这时就听到旗亮醉醺醺的声音传过来:“姜总,不好意思啊,假期还打电话给你。” 姜清欢不咸不淡地问:“旗总 ,你找我有事吗?” 旗亮看样子喝了不少酒,反应也比较迟钝,过了许久才说:“姜总,对不起,我知道你嫌我烦,但我不得不打这通电话。” “我决定和姜艳离婚,已经请了律师,等节后就向法院提起诉讼......” 听说他们要离婚,姜清欢并不意外,但冷声打断他:“旗亮,这是你的私事,我不感兴趣。” 担心她挂掉电话,旗亮加快语速说道:“姜总,不瞒你说,自从上次姜艳替父母找你要钱,我就动了离婚的念头,我觉得她愚蠢至极。” “后来之所以犹豫,既是担心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也不想被分走家产。” 姜清欢不想和他有工作以外的交流,直截了当地说:“旗亮,我当初选择和你合作,包括后来给你介绍生意,都是出于商业需要,并不是因为你和姜艳的关系。” “说实话,我还曾经因为你是姜艳的老公,想过终止合作,因为觉得膈应。” “但你提供的建材质量确实不错,所以我才选择继续合作。” “无论你们是夫妻,还是仇人,都和我没有任何利益瓜葛,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她这番话,有点尖锐。 然而,旗亮并未生气,他的语气反而带着轻松愉悦:“好,我明白了,也放心了。” 就在姜清欢准备挂电话时,旗亮再次开口阻拦:“姜总,你先别急着挂电话,我待会发一段录音给你。” “我这次说什么也要和姜艳离婚。” 姜清欢有些惊讶,她想知道,姜艳到底做了什么,能让旗亮如此绝决,冒着被分走一半家产的风险,也要离婚。 这时,就听旗亮愤声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选择和这样的女人结婚,她为了补贴娘家,竟然偷偷换掉女儿的奶粉......” 自从姜清欢和父母打完官司,旗亮就多了一个心眼,他强行收回姜艳的管家权,每个月只给必要的生活费。 就在前段时间,姜艳受父母怂恿,偷偷购买普通奶粉,装进之前的空罐子里,以次充好。 旗亮舍得给孩子花钱,奶粉和纸尿裤都用最好的,结果姜艳却克扣亲生女儿的口粮钱,令他彻底寒心。 如果不是家里保姆阿姨发现奶粉罐上的日期不对,他压根不会怀疑姜艳。 在他几番逼问下,姜艳才肯说出实情,他立刻前往岳父家,当着全村邻居的面,揭发这件事,当时只为出一口恶气。 没想到在争吵过程中,揭出另一桩旧事,而且还和姜清欢有关,所以他打开手机录音。 听完事情经过,姜清欢陷入沉默。 江书颜当即要求旗亮把完整录音发过来。 然而,录音的内容,令她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弄死那对无良夫妻。 秦翊和韩素也是气得咬牙切齿,不敢相信这世间,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父母。 最平静的人,反而是姜清欢。 这事还要从她出生那年说起,她被家在外地的大姨带回家照顾。 姜家夫妻答应每月支付工资,但后来他们不想给钱,甚至连抚养费也不愿意出,觉得奶粉太贵。 实际上,买奶粉的钱,一直是由姜爷爷出的。 但他们夫妻想把这笔钱用在购买保健品上,争取早点怀上儿子。 姜二姑姑给他们夫妻出了一招,劝他们购买廉价奶粉,以次充好,刚出生的小孩,营养跟不上,肯定活不了多久。 到时孩子死了,还能讹诈姜大姨一笔。 这么丧心病狂的招,一般人不可能听,但他们夫妻毫不犹豫的执行。 然而,姜清欢的生命力比他们预想中顽强,虽然病恹恹的,但到底活了下来。 或许,这正是她小时候精神不足,总是嗜睡的原因。 如果不是姜妈妈自己不小心说漏嘴,这件事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她还有脸拿这事反驳旗亮:“我女儿小时候喝十元一包的奶粉,长大后聪明又会赚钱,你女儿喝一百多的奶粉,还不知足......” 姜清欢关掉录音,握住江书颜的手,劝慰道:“阿琪,你别为这事动气,不值得,我们吃饭吧。” 江书颜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心口堵得慌,哪还有心情吃饭。 秦翊满心怜惜的望着姜清欢,小丫头虽然父母双全,却没享受过家庭温暖,童年过得还不如孤儿,能有今天这样,实属不容易。 几人在沉默中吃完午饭。 为了哄姜清欢高兴,韩素打算待会教她骑马,结果还没离开餐桌,姜清欢的手机又响了。 来电显示的是一串陌生号码,但看到归属地,姜清欢已经猜到打电话的人是谁。 事实也如她所料,电话刚接通,就传来姜艳慌乱的声音:“丽丽,你帮我劝劝旗亮,我不想离婚。” 姜清欢态度冷漠地打断她:“姜艳,你求错人了。” 姜艳不想就此放弃,语无伦次地哀求道:“丽丽,求你一定要帮我,旗亮肯定会听你的。我知道错了,我那么做也是出于孝道......只要他不离婚,我可以彻底和娘家断绝关系。” 姜清欢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嘲讽道:“姜艳,不得不说,你和他们真的很像,对待自己亲生女儿都能这么狠心。” “他们当年偷换掉我的奶粉,你也偷偷换掉女儿的奶粉。” 想起父母所作所为,姜清欢满心悲凉,再联想到旗亮说的话,她决定诈一诈姜艳,于是用笃定的口吻说:“姜艳,当年姜恺掉进河里,是你推的吧。” 姜艳矢口否认:“你胡说。” 姜清欢淡淡一笑,试着还原当年的情景:“我三岁时又瘦又矮,个子还没姜恺高,根本推不动他。” “你比我大三岁,站在我前面,恰好能挡住别人视线,所以你趁其他小孩不注意,把姜恺推进河里,然后大声呼救,嫁祸给我。” 姜艳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害怕,始终保持沉默。 通过她的反应,姜清欢更加笃定她心里有鬼,了然地说:“姜艳,其实我能理解你,你是家里第一个孩子,受到关注度自然高,但姜恺出生后,你受到了冷落,难免心里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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