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趣味。 黎伶绷住脸, 闭眼不说话。 她以为霜盏月的报复不过如此,殊不知真正的惩罚还未开始。 水烧好, 霜盏月走到床边, 推两下黎伶:“殿下, 该沐浴了。” “殿下?” 连唤数次,床上的人一声不吭,呼吸平缓舒适,不知道的还以为已经睡着。 霜盏月哪能放过她,见她装睡,脱掉鞋,掀开被子悄悄钻进去。卧在被窝里,用手戳戳那人:“殿下还不起吗?” 骚扰三次,依然没有半点回应,看来是铁了心不想理她。 霜盏月眼底笑意渐深,也不多言,翻至黎伶身上,两只手开始不安分地帮忙脱衣。 本就是睡觉,黎伶身上只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裙,三两下就轻易解开,等她急匆匆睁开眼睛,酥白细腻的皮肤已经泄露大半。 “你做什么!”声音有一丝慌张,但仍然装得严肃,配上不言苟笑的表情,有点像在凶人。 妖皇的气势散开,霜盏月有一瞬被镇住。 “我来服侍殿下沐浴。” 黎伶视线往下扫,方才没穿亵衣,而今睡衣松散大半,锁骨香肩尽数袒露。霜盏月坐在她腿上,手中还在慢慢解衣,纵然目不斜视,神色专注温柔,也无法掩盖旖旎的气氛。 眼皮猛地一跳,这哪里是沐浴,说是将她就地正法都信。 “不洗。” 黎伶别开视线,气息有些沉重。 霜盏月凝眉,满脸不允。凑近在黎伶香汗满盈的脖子附近轻嗅两下,寒梅淡香混合着汗水的气味涌入鼻间。 练虚妖修,身躯已经过数次雷劫淬炼,几乎找不到杂质。哪怕出汗,也并不觉难闻,有一股细腻的香气。 的确不用洗,先前已经用过净身术,身体上不染纤尘。 但汗水终究是汗水,沾满皮肤的感觉并不舒适。 霜盏月用伸出一根莹润手指,沿着黎伶的锁骨轻抹,勾起一片湿意。 “殿下,当真不洗?” 无需过多劝阻,只要将沾满汗水的手指递到她面前,自然就能让她回心转意。 黎伶有洁癖,对身体整洁最为看重,目光扫到上面的汗水,深吸一口气,果然还是过不去心里那关,不情不愿地哼一声。 分明是唐突含糊的回应,霜盏月却偏偏心有灵犀一般能够读懂。 她在黎伶嘴角落下平淡的一吻,很快,稍纵即逝,但温柔的爱意早已传达:“殿下放心,很快就好。” 随后剥掉黎伶的睡衣,义正言辞目不斜视地用柔软浴巾包裹,任谁看到都要赞许一声“朗朗君子”,就连黎伶都被糊弄过去。 殊不知刚一转身,就有一抹鲜红燥意从霜盏月的鼻间探出。 装得再像,也终究不是真的,谁也听不到她心底如雷的心跳。 飞速擦掉燥血,悄悄运转霜尘卷,召出冰霜冷静自己,随后打横将黎伶抱起。 黎伶无法调转护体灵力,察觉到四周忽然发冷,怪道:“怎么有冷风?” 霜盏月面不改色地说谎:“天冷,兴许是忘记关窗的缘故吧。” 黎伶也没怎么深想,当真被糊弄过去,只是催促这人加快脚步。 进入浴室,雾蒙蒙的水汽将人包裹,霜盏月怕黎伶冻着,快步来到池边,小心翼翼地将殿下放入。 浴水并不清澈,因提前加入香料药材的缘故,反而有些发白,像是新鲜的牛乳一般,温暖湿滑,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温度可还合适?”霜盏月擅自替黎伶解下浸水的浴巾,用灵力烘干放到一边的高台。 黎伶深深点头,整个人都在池水的包裹下褪去烦恼,察觉到丝丝药力深入身躯,问:“你加了灵髓?” 霜盏月有些意外,“殿下竟能猜到,不错,购置饭菜时刚好看到一些调好的灵髓,对恢复有裨益,索性就买一些。” 又在骗人。 上好的灵髓只有药房才有,跟饭馆全然不是一个地方,那里是“刚好”,分明就是刻意去寻。 黎伶瞥她一眼,心说焦晨眼神当真不好。 什么“不会说谎的脸”,这才来月城多久,说过的谎话比吃的饭还多。 但毕竟是一片好心,黎伶仍是道谢。 闭上眼睛,舒舒服服地泡澡,没过多久,耳边就传来一阵窸窣。 不等黎伶慢悠悠地睁眼看去,就感受到池水剧烈摆动,另一个家伙厚脸皮地钻进来。 再不能装傻,倏然睁眼,“你怎么进来了?” 有方才榻上经历,现在的她对这人很不放心。并非排斥,只是此刻身体受限,十分被动。 黎伶强势惯了,不论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主导。 “服侍殿下沐浴。”饶是霜盏月今日自诩不要脸,也被这冠冕堂皇的话臊到,一双耳朵鲜艳欲滴。 黎伶眯起眼睛,审视地盯着她的耳朵看,果不其然,本就通红的耳朵因为心虚变得更红。像是成熟的灵果,隐约间似乎散发着阵阵果香,不断引诱旁人前去采摘。 忽然想起先前咬耳朵的事情,一时间口干舌燥。 滚滚喉咙,竟然默许了她的无礼。 两人心不在焉地同处一个浴池,没有刻意疏远,却也不曾挨得很近,始终隔着一臂的距离。 本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结果一个动不了,一个突然怂了,在水中泡很久都依然岁月静好。 黎伶感觉皮都泡皱了,再忍不下去,“你不是服侍我?怎么不过来?” 这样霜盏月才如梦惊醒一般,呆头呆脑地哦一声,匆匆靠过去。 黎伶正对着她,慵懒地靠在浴池边,身体大半浸没混沌的水中,向下扫去只能看到缓缓挺起却藏入水中的弧度。四周水汽氤氲,净白的皮肤表面附着一层湿润水汽,随着呼吸的起伏缓缓汇聚,时不时凝成硕大水珠,沿着胜雪的肌肤滚入池中。偏瘦,锁骨横在胸前,微微隆起,将精致优美的起伏左右延展。泡得有些久,与肩头相连的凹陷处形成一汪热水,黏住三两根不安生的发丝,像是果架上的连绵藤蔓,死死抓住他人目光,一眼都移不开。 霜盏月眼皮轻颤,不知是不是池水太热,脸总有些发烫,垂眸躲闪地抓住浴巾,浸水,捞起一只匀称的手臂软绵绵地擦拭。 “很痒。”黎伶忍俊不禁,笑时红唇微张,露出内里皓白的牙齿,声音泡水一般腻人,“你用力一些,我又不是豆腐,不会一碰就碎。” 可不就是豆腐吗,总想引诱别人咬一口。 霜盏月再心底暗暗抗议,再加重一些力道。 擦胳膊,洗双腿,磨磨唧唧,好一会儿才轮到胸前脊背。 贴过去把这人扶起,一边洗身,一边心跳如雷。 挨得太近,哪怕尽量避开,也终究无用,时不时的触碰仿佛零星火花,顺着粘稠焦灼的气氛一路烧到两个人身上。 霜盏月屏住呼吸,仿佛迷失自我一般缓缓停下手中的动作,随后轻轻地吻住黎伶的后颈。 一声松散的轻哼响起。 黎伶灼热的心终于得到缓解,笑道:“早猜到你不老实,说要沐浴,却不知把心思打到哪里。” 霜盏月抱住她,红唇上移,落在肩头,脑袋贴着侧颈无奈:“我图谋不轨已经不是一日两日,殿下分明早就知道,却故意放纵。” “故意放纵?这词用得不错,所以你当如何?”语气中充满调笑。明明是一只鸟妖,竟比狐狸还会勾人。 霜盏月将她的脸偏过来,指尖在绛唇上轻轻按压,力道不大,只能勾起一阵缱绻:“我今日说过,要替尾巴报仇雪恨。殿下应当听过老虎的尾巴不能踩,但你不仅踩,还恨不得打结薅拽,犯了大忌。” 黎伶忍俊不禁,“你哪里是老虎?顶多狐假虎威罢了。” “总归是相似的读音,大差不差。” 霜盏月凑近,一边给自己加油打气,一边在心底胡思乱想。 不是第一次接吻,但仍然不敢放肆。 衔住下唇,用牙齿轻轻厮磨,往上盖住,仿佛一只脱水的鱼儿,唇齿一遍遍张合。挤压舔舐,最后探入其中,与彼此香舌纠缠不清。过程不算火热,其中心动却尤为难忘。 比最初那次少了未知的惊慌,但不夹藏算计,只蕴含灼热滚烫的爱意。直到现在,她们才发觉日常的相处究竟让自己沦陷多深,仿佛双双误入泥泞沼泽,哪怕已经回神,也再找不到逃出的道路。 原来她们很早就动心,只不过都藏得很深而已。 ----
第73章 在浴室玩闹太久, 口口声声说要洗身,最后却按耐不住相拥着着彼此深吻。等到回神时, 脑袋晕晕乎乎,恍惚之间仿佛有飘渺的云彩缠住四肢,要将人拖入无休止的湿滑温热之中。 湿滑温热? 霜盏月猛然一惊,这才发觉泡水太久,过多的灵力药力涌入身躯,已经快要晕倒过去。她还好,护体灵力时刻运转,本身又是冰属性,容易在温热之中保持清醒。但黎伶却不同, 纵然修为绝高,此时也用不出半点力量,加上本就身体乏力,意识已经濒临溃散。头晕目眩,马上就要昏睡过去。 霜盏月连忙将她抱起, 一边召出冰尘稍稍降温, 一边焦躁呼唤。 直到被黎伶紧皱眉头地呵斥才松一口气。 “叫什么?没死, 不过泡太久有些晕而已。” “是我不好, 一时情难自禁,害殿下受苦。” 霜盏月见她不舒服,伸手在她的额头轻按。 约莫是药力发作的缘故, 哪怕有她不时按摩, 黎伶也困倦不已,躺到榻上后很快就闭上眼睛深深地坠入梦乡。 霜盏月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窗, 吹灭明亮的宫灯, 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 温暖热气混合着浴水乳香涌入鼻间, 被窝柔软,身边是熟睡的爱人,世上应当没有比这更加幸福的事情。 替她掩好被子,没忍住又偷吻一口,勾着她的尾指,这才缓缓睡去。 一夜好梦。 * 黎伶恢复得有些缓慢,三四日过去,身子仍然软绵绵的,懒懒不想动,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霜盏月刚开始还有些担心,但几次偷偷探查,发现殿□□内状况越来越好,这才放心下来,每天守在床边。 吃饭,修炼,沐浴,睡觉,日子一成不变的过着,唯一的变数是霜盏月每夜偷吻黎伶的事情被抓包,作为惩罚,接下来每天都要被咬耳朵。好在黎伶嗜睡,嘴上说着一个时辰一次,实际上一天也只有两三次。可以忍受,只不过有些羞耻而已。况且也并非全是坏处,至少每天都有晚安吻,以后再也不用偷偷摸摸。 七八日过去后,黎伶恢复得大差不差,身体恢复力量,无论是抬手还是跑步都能轻松做到,滞涩的经脉也逐渐运转,能够使用不少法术。霜盏月再不能借助照顾日常起居的理由动手动脚,一时间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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