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修大婚本没有这么多繁文缛节,但一生仅一次的大事,双方都想办得郑重,这才刻意模仿人修的规矩。 人修虽然奸诈狡猾,但在这方面倒做得周到完善。 黎伶偷瞥她一眼,方才招手时动作太大,嫁衣领口散开些许,一眼望去能看到莹白的锁骨。似乎有些热,上面还攀附一层薄薄的细汗,透着些许粉色,比最闪亮的珠宝还要美丽。 盯好一会儿,皇后一无所觉,反倒是她耳尖发红。只好强忍着不看,慢吞吞地坐到桌子对面。 “怎么还喝酒?难不成方才没喝够吗。” 霜盏月笑着摇头:“殿下误会了,杯子里头装着蜂蜜调和的醒酒汤,盏月又不是酒鬼,并不喜欢喝太多酒。” 一边说着,一边递过去一杯,本想跟这人交杯互饮,谁知木桌太大,根本够不着。 霜盏月拧眉:“怎坐这么远?” 说着还不等那人起身,就先一步站起,来到黎伶身边紧紧挨着她坐下。 不容置疑地抓住她的手臂,亲昵地纠缠在一起,将这蜜水一饮而尽。 分明在喝醒酒汤,却做出了饮酒的潇洒畅快。 “喝这么急作甚?”黎伶看到红唇便露出一些汁水,用巾帕帮她擦一擦,“怎感觉这汤除了甜之外并无效用?” 霜盏月仔细回味,也觉得有些古怪,拿出茶壶仔细查看,愣住:“坏了,这就是寻常蜂蜜而已,我拿错了。” 随后又一阵匆忙翻找。 黎伶忍俊不禁,心说今日的狐妖怎么傻傻的。 又喝一次交杯酒,黎伶实在受不了,拉着霜盏月洗洗身子。等到从水汽弥漫的浴室中出来时,两人已经清醒许多。 霜盏月见殿下还在换衣,跑过去将新衣拿走:“今夜可要洞房,殿下还穿什么?总之待会都要脱。” 说完,拉着殿下往床榻边走。 平日绝不会说这么大胆的话,看来喝酒壮胆果真不错。 因是新婚,床也换了一张,从被褥到床屏,一个没落下,全是崭新的精品。 霜盏月新奇地摸两下,坐在上面压了压,身子随着柔软的弹力微微起伏:“嘿,好软的床,看来今天殿下不会腰酸了。” 黎伶危险地眯起眼睛,意味不明地长哼一声:“我腰酸?好大的口气。亲爱的皇后,你可还记得我为皇,你为后?” 霜盏月严肃起来,认真地跟她讲理:“修真界以实力为尊,行房也该如此,纵然你修为高我,也不一定就要在上面。” 因还没有真正地圆房,霜盏月自信心爆棚,认为自己一定能比过殿下。 黎伶好笑,“只听过狐妖勾人堕落,没见过这么气势汹汹的。既然你非要如此,一切依你,不过我要先来。” “嘁……”霜盏月不满,但也知道殿下的修为摆在这里,不情不愿地答应。 一拱一拱地钻进被窝,爬到床头,欢喜地拍拍身边。 黎伶明白她的意思,将外头的烛火吹灭,只留下内里的几个夜明珠。 盈盈银光洒落,像是方才的浩瀚银月,将夜里的静谧铺盖在每一个角落。 黎伶身上只绑着浴巾,有些湿,怕弄脏床,入被之前就丢在床边。 “你的浴巾呢?” 霜盏月一僵,麻溜将身上的湿润绸缎丢下。 黎伶钻进去,果然看到沾湿一片,惩罚性地拧一下她的胳膊,“不让换衣,果然弄湿被窝。” 来不及换新,索性用一个法术烘干。 “头还晕吗?你的脸有些红,温度也稍高。”黎伶将脑袋贴过去,本想探入灵识检查身体,谁知却被霜盏月躲过。 “不晕!温度高或许是热的。” 黎伶一愣,跟她含气的双眸对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早就酒醒,脸上的迟迟不散的红晕只是羞赧。 一时间笑得花枝乱颤,“你这人好生古怪,从先前就一直心心念念着行房,原来只是外强中干,装样子而已,真到洞房时,反而比谁都害羞。” 她越说,霜盏月脸越红,最后恼羞成怒一般闭眼别开。 黎伶轻按额头,心说这人哪来的自信心,非说自己能在上面。如今这羞恼的表情,只能说一脸受。 “好了,我错了。”黎伶推她两下,没有反应,有些拿不准她是真气还是假气。贴过去,试探性地衔住红唇。初时果然抵触,拒不配合,黎伶轻拍她的身子,慢慢舔舐,厮磨微压,分明是简单的浅吻,但却很快勾起两人的情愫。 渐渐加深,探入一截香舌,一边纠缠,一边将她抱住。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认真的深吻,印象里,上一次还是击杀陈王返程时的事情。 脑中回忆着彼此的记忆,这才发觉原来已经过去很久。 从最初的互相试探,假情假意,到现在的密不可分。黎伶依然觉得不可思议,没能想到自己当真会深陷其中。 潇洒百年,从来都游刃有余,唯独对待这人时频频失算。 或许是心底的不甘作祟,黎伶蓦然加重力道,惩罚性地咬一下她的双唇。 霜盏月吃痛,闷哼一声,不满地咬回去。 一吻毕,两人的气息越来越灼热,胸口上下起伏,眼底的欲念仿佛汹涌洪水,随时都可能决堤。屋内点燃的熏香似能催情一般,一点一点蚕食着两人的理智。 黎伶凑到霜盏月耳边,一口咬住,微凉的指尖顺着对方的脖颈游弋,不断地挑起丝缕□□。 红唇轻启,声音似能蛊惑人心:“别生我气。” ----
第132章 今夜大喜, 的确不易动肝火。 但心底凤羽烧得厉害,滚烫情愫宛如毒药, 随着血液充斥全身。霜盏月的身体热而敏感,刚刚洗过,皮肤细滑,哪怕只是些许风吹草动都能勾起全身注意,更不用说真真切切的煽风点火了。 黎伶练剑太久,指尖虽然白皙却并不算软,皮肤肌理似短小的毛发,摸在身上总能激起一阵酥麻,像是微弱的电光, 不疼,但恨不得把痒意镶入骨髓。舒服又勾人心弦,未知的不安蔓延,使得身体越发燥热。不安轻颤,似乎在畏惧, 又像渴求。 分明躺在床上, 却总觉得身处半空, 身下柔软似水, 永远也落不到尽头。 霜盏月早已动情,但大抵是内心的道德伦理作祟,不愿表现出来。赤红着脸, 别开头, 连呼吸都有些发颤:“我未曾生气。” 只是如今有些迷蒙,分不清心底的火究竟来自凤羽, 还是殿下的大胆。 声音很软, 勾起黎伶一阵保护欲。 “好, 不生气,但你抓疼我了。” 随她开口,霜盏月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把搂腰的手变成紧攥,五指用力过大,刻下深浅不一的印记。 慌忙松手,像块僵硬的木头,不知所措地将双手牢牢并在身边:“对不起,我下意识……” 黎伶无奈,红唇沿着耳垂往下,吻过侧颈,顺着颤抖的脉搏轻咬住咽喉。指尖在锁骨前打旋,越过高峰红雨,按在腰侧的肋骨上。 这人有些偏瘦,分明平日吃得不少,怎么不见长肉呢? 一边疑惑,一边引诱:“放轻松,我又不会伤你。” 不知是话语起作用,还是动作分散了注意,霜盏月的呼吸再次焦灼,深深浅浅,的确没功夫紧张。 黎伶像是饥饿的幼犬,不论哪里都要啃一口,牙齿无力,不留一点印记,却偏能正中靶心,一遍又一遍地挑起柔情。冰肌玉骨,水乳交融,一方索求,一方给予。夜色渐深,可阴云不停,闪耀的雷光划破苍穹,将响亮雷音灌满天地,盖住屋内的参差气声,却压不住缠绵□□。一片片雨水降落,将春末的花瓣冲得七零八散。 不知过去多久,神血神魂相接化作诡厄迷香,诱导黎伶步步深入,仿佛要借此吞噬。 黎伶惊醒,内心惶恐,终究是慢慢收敛,想要摒除杂念。可霜盏月却不应允,本以为她早已疲倦,谁知竟仍有余力,撑起半个身子,转而越到黎伶身上:“殿下饿吗,我帮你拿一些吃得如何?”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黎伶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不饿,怎忽然问这个?” 霜盏月媚眼如丝,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不饿吗,那你恐怕很快就会饿了。莫要忘记先前答应的事情,一人一次,殿下方才贪婪所求,总该让我讨回一二。” 一语言罢,竟当真开始动手动脚。 她对这些知之甚少,若是最初必然手足无措,可如今有黎伶这位好师父教导,已经学会不少手段。再加上聪明的头脑举一反三,自以为小有所成。 胸有成竹地打算挨个实施,谁曾想实际上手却全然不是一回事。黎伶不同她,躺下之后当真乖乖听话乐在其中。堂堂妖皇,怎会任由旁人作祟,才忍耐一会儿就开始反抗。 一夜缠绵,原本很早就能安稳睡觉,拜霜盏月自投罗网所赐,直到天将亮才真正静下。 次日清晨,雨早已停息,阴云退散,熹微晨光照在地面,经薄镜般的水洼反射,偶尔显现一丝霞光。红日当头却不暖,早风与水汽杂糅,刮过皮肤格外清凉。 昨天婚宴散得不晚,大多数人都早早起床,唯独不见两位。 “怎么还没醒?”为给两位新娘滋补身子,竹泪特意做了药膳,然而粥都快凉了,仍不见殿下盏月,“不如我去唤她们起床?” 商伴烟猛咳一声,怕她真去,连忙拽住:“别,千万别,万一撞见什么,我怕你难以活着回来。” 虽然在开玩笑,但想起昨日黎伶那句以血祭婚,竟有些笑不出来。 刚刚还忧心忡忡的竹泪,忽然冷静下来。 焦晨怕她多想,笑着打和:“无事,殿下和盏月这几天忙于操办婚事,如今一切落幕,就让她们多歇一会儿。若不介意,药膳的配方能否借我一看,待会我再做一份。” 竹泪只好答应。 等到霜盏月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外头的天光大亮,就连地面的水洼都蒸发大半。 清寒退散,初夏已至。 昨日信誓旦旦地说能者居之,可现在起床,黎伶酸不酸不知道,她反正是酥麻胀痛。体力没消耗多少,就是腰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可恶。 瞥一眼身边未醒的黎伶,毫不留情地迁怒,捏住鼻子,堵住嘴巴,不过须臾,那人就被迫醒来。 黎伶迅速睁开眼睛,本还以为有人暗杀,没想到竟是皇后作怪,高悬的心落下,好气又好笑:“不是不生气?” 一边说,一边懒懒地抱她,被躲过。 “你混账。”霜盏月绷着脸,表情严肃,不知道还以为在说什么大事,“分明说好一先一后,为何后来却动手动脚。” 黎伶慢慢回过味来,挑眉:“一先一后不假,但我可没说不准反抗。” 霜盏月瞪大眼睛,被她死皮赖脸的话惊道,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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