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就死要面子。 不过他现在想通了,偷偷看两眼姜岑脸上的伤,男生低落地说:“姐,如果下次他们再来找我麻烦,我就报警。” 姜岑微闭着眼让慕清予给她上药,闻言笑了声:“哈,终于想通了?” “嗯。”他点点头。 他自己受伤倒是没什么,从小就是这样过来的,他几乎要习惯了。 但姜岑不行。 姜岑才不可以因为他而受伤。 男生把药捞进怀里,抬脚要走:“我先回去了吧,不打扰你们……” “哪儿去啊,”姜岑语气无奈,“这边人少了就开始乱,你也知道,你满脑袋伤,你想哪儿去。” “沙发上凑合一晚吧。” “那……”他看了眼慕清予,“她呢?” “当然是和我睡一张床了。” 两人一起偏过头看她,眼里满是疑惑。 孟逐野一拍脑门。 “哦对,你们都是女人。” “都是女人怎么了?”慕清予疑惑。 姜岑张了张嘴想要阻止,男生却像是没有看到她的眼色,平铺直叙不带一点其他色彩地说:“就不会有管不住立起来的情况发生。” 姜岑无语地移开眼。 慕清予愣了下,轻轻笑出声,意识到后又紧急压住声音和上扬的唇角。 该说他是单纯还是傻呢。 姜岑摇摇头,叹出一口气。 男生还疑惑地问:“为什么叹气摇头啊,我说得不对吗?” “对对对,很对,但你还是不要说话了吧,”姜岑简直不想看他,“快点给你自己上药。” “上完药然后去睡觉。” 她拉过慕清予的手腕,也顺手拿了要擦的药。 带着女生往房间里走。 “姐你们要去哪儿?” “睡觉啊,看不出来吗。”她转身把门一关,微微眯眼看着坐在沙发上弱小无助的高大男生,“别问了,你安静一点。” 房间内有清水的地方只有卫生间的洗手台,两人又挤进去,凑在那块照不进两人身影的镜子前擦药。 姜岑松了手,靠在台子边去看她。 “你笑什么?”看着也好心情地弯了唇。 “就是,”慕清予眉眼弯弯的,眸子里闪着光一般望向女人,“觉得他挺有意思的。” “脑子比较简单,但,也还不错。”姜岑挑了下眉,“真怕带坏你。” 对视像绷紧的脆弱丝线,稍微一使劲儿就会扯断。 “谁?” 女生靠过去,手按在姜岑手边,拇指和她的小指紧贴住。 声音很轻地接上自己的话:“孟逐野吗?” “我说,”女人抬手捋过她耳际的长发,露出藏在里面不知什么时候红透了的耳朵,“我。我怕我带坏你。” 呼吸一瞬间纠缠,慕清予抿了抿唇,贴过去浅吻她的唇瓣。 交错间断断续续地说:“那就……带坏我。” 姜岑抬手按住女生的肩膀,轻轻推了下,不是拒绝,是拉开距离慢吞吞地吐出一句话:“所以谁说两个女人……” 她没再说了,慕清予疑惑地看着她,呼吸热烈而悠长。 眼眸里满是探究。 女人摇了摇头,眼眸里盛满旖旎,主动贴过去吻她。 “要小点声哦。”
第152章 顾侄女,还是顾女士 自从傅止宜接过公司之后,傅江就很少去公司了。 他大多时候都让助理把需要处理和签字的资料带去大宅给他。 其实早该是这样的,傅柳在公司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时候,他就可以不用去公司。 但他不愿意让傅柳接手太多,所以每个项目都是他自己去收尾,或者派人去。 以前傅止宜还可以觉得他每天去上班是因为没事做,也是因为热爱这份事业。 可是当她半吊子似地上任后,傅江却撒手不管,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到了她的手上时,傅止宜才不得不承认。 他从始至终都防着傅柳。 把她当工具,当做给傅家谋取利益的牺牲品。 对于这件事,傅止宜有猜测,但当她真的面对时,才觉得,原来绝情对于她的父亲来说这么简单。 因为不在意,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放在眼里,所以利用和伤害起来才那么容易。 傅止宜垂了垂眼,商务车开得很稳,这个司机是傅江专用的司机,二十年前就跟着他。 但她却没看进去一个字。 傅江最近一直在往公司跑。 可是最近公司很稳定,并没有出什么事。 所以傅止宜大致可以把他往公司跑的行为归结于他心绪不宁。 而具体为什么不宁,她也大概知道。 温拾青说过要联系他,应该是联系上了的,但傅江却不想去见她。 这是傅止宜没有想到的。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放下过温拾青,如今她回来了并主动联系了他,傅江却不愿意见上一面。 傅止宜以为,他会很想见温拾青的。 不过纵使思绪转了千百来个弯,傅止宜也不会主动和傅江提起这件事。 傅江坐在她身侧,翘着腿翻过一页报纸。 这份报纸,傅止宜最近看他看了不下五次了。 关了文件,她移开眼,偏头朝窗外看去。 快到大宅了,车却突然来了个急刹。 傅江皱了下眉:“阿德,怎么回事?” “先生……有、有人拦车。” 司机似乎是在组织语言,顿了顿说:“是……” 他瞟了眼傅止宜,“是夫人。” 阿德跟了傅江很久,对傅家的事情知晓很多。 而他口中夫人,也只有一人。 傅江的脸霎时间变得苍白。 他张了张唇,低沉地说:“继续……继续开。” 傅止宜侧过身,从前挡风玻璃看到了站在车前的温拾青。 她偏头看了眼傅江,沉默下去。 阿德握着方向盘,纠结几瞬,还是听从了傅江的话。 可是车停停走走好几分钟却还是没能前进一步,阿德偏头:“先生……” 傅江笑了一声:“呵……真是。” 他拉开车门下去,迎着风朝无所畏惧般挡在车前的女人而去。 十多年没见了,她似乎还是记忆中那副模样——不,怎么可能一点没变啊。 只不过傅江不想承认:他不是这份变化的见证者,没有看到那些皱纹一点一点爬上她脸的那些瞬间。 而参与她变化的人,却是一位女人。 一位,他从未设想过的女人。 “你真是……”傅江抬着下巴,似乎搜刮了所有骂人的词语,却只吐出几个字来,“不要脸。” 这句话大概从很久之前就该说了。 不只针对她拦车的行为。 温拾青垂了垂眸,似乎他说什么她都会全盘接收。 傅江却没有再用激烈的言辞指责她,而是抬了眼眸,朝站在远处的短发女人看过去。 “顾长蕴……她跟你回来了。” 他知道的。 怎么可能会不跟着。 “你一直不肯见我,我没办法了才……” 傅江沉默着,视线落向不远处的大宅。 “也是,我没有搬走,你总会找到我的。” 阿德看着两人在车前僵持。 几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大宅。 而傅止宜还在车上坐着,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德看过去:“小姐,我们……” “把车开到门口吧。” 他这才确定,傅止宜是注意着外面的事情的。 她在门前下了车,把等在门口的顾长蕴带了进去。 顾长蕴犹豫地跟在她身后:“我进去……真的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 傅止宜笑了笑:“这事要说清的话,你本来也该在的。” 两人进入客厅的时候,傅江和温拾青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他们坐的位置隔得很远,但傅止宜看过去的时候却有一瞬间的恍惚。 小时候,他们也是那样坐在沙发上逗她玩的。 那时候他们的脸上都挂着笑,可终究物是人非。 与她母亲最亲密的人,不是她的父亲,而是身边这位。 和她原是同辈的、能叫得上一声姐姐的女人。 “算了,”顾长蕴说,“我还是别去了。” 傅止宜抓住她的手:“不,你要去。” 女生喃喃:“你要去……” 傅江垂着眼,仔细阅读着昨晚才看过的报纸。 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走过来的傅止宜,和她带来的女人。 佣人都被傅止宜遣了下去。 她站在沙发边,沉默几秒,说:“我先回房间了。” “坐下吧,”傅江放下报纸,“你和你妈妈许久未见,不多说几句吗?” 他抬起眼睛,眸色很淡,却似乎看破了一切般。 傅止宜没说话,几秒后抬腿坐到了他对面。 傅江的视线扫过温拾青,不过一秒就移开,停在了顾长蕴身上。 瞳孔含着闪烁不定的光,几秒后眨了下眼,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 轻笑着说:“也不知道,现在该叫你什么,顾侄女还是……顾女士。” 顾长蕴抿了抿唇。 “你回国,去见过你的父母了吗?” 傅江缓慢说道:“从你带她走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了。是他们,在躲着我。” 没错,这就是顾长蕴不想进来的原因,也是她们不想被傅江知晓回国的原因。 顾长蕴的父母,原本和傅江是很好的朋友。 傅江比顾长蕴的父亲小了十三岁,但他们相互欣赏,傅江得到了顾父很多事业上的帮扶。 傅江也只比她年长九岁。
第153章 向日葵,没了 后来,傅江和温家的长女温拾青结了婚。 二十岁和二十五岁。 一年后,傅止宜就出生了。 原本一切都没有变化。 直到顾长蕴毅然带着温拾青出逃。 顾家觉得对不起傅江,无颜面对他。 搬了家也和他断了联系。 几乎是一夜之间,傅江失去了朋友,爱人还有亲人。 顾长蕴紧握掌心,她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句来。 即使傅江没有骂她,没有对她恶言相向。 可光是把事实摆上台面,就足以让他们所有人觉得难受。 就像是在说:你带走了我至爱的女人,也毁了我珍惜的友情。 可她不想说对不起,也不想说后悔。 因为带走温拾青,是她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他们,不会想见我的。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好了。” “呵,”傅江摇摇头,“快四十的人了,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任性。” “也是,也只有你这么任性的人,能做出不顾一切的行为,伤害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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