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我也十分痛恨,活在这样一个吸血鬼的家庭。 物质条件、精神慰藉,我从来没有在这个家里面得到过。 我学到的只是如何伏低做小、如何说起话来让别人觉得更开心、如何不讨人嫌。 我很累。 并在十多年的生活里面认为这种累是一种正确,是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所必然要承受的苦。 生活在如此的家庭环境里面,我就像一只被驯化的牲畜一样,只知道劳作是我的宿命,反抗的结局是死亡。 于是我说。 我太压抑了。 认识孟颜西,是我反叛的开始。 我学会了逃课、说谎、违背父母。 这听上去都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事情。 可是一个常年活在条条框框枷锁里面的人需要这样的疯狂。 需要在看着数字想吐、看着英语字母抓狂的捶胸顿足的时候去天台上吹风,需要在想要拒绝的时候说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言,需要在父母一而再、再而三伤害自己的时候做出反抗。 我没想过要成为一个纯善或者是社会人际评价很高的人。 ...我一开始为什么不反叛呢? 狼被驯养久了都会变成一只狗,更遑论我,从小被灌输那些思想。 “反叛”这种精神对我来说太难得了,更别说将其付诸行动了。 孟颜西,我伟大的,反叛道路上的引路者。 我头一次,在这样的生活之中感受到了自由。 那我自然也是愿意——心甘情愿的为她提供那些情感价值,这些都是孟颜西应得的。 比之大多数人,我对孟颜西的关注度无疑是要更高的。 遗憾的是,我并不能完全脱离家庭的掌控。 现实,是一个牵扯了太多的东西,在社会上生活,这些东西就没办法不去顾虑。 何况我身后跟着的、哩哩啦啦的一大家子,尤其是我的两个妹妹,我没办法狠下心不去管她们。 我可怜,她们也同样可怜。 我得拉她们一把,我不想让这个家庭里面的女孩都过得如此不幸,凭什么呢? 人心的走向外部力量没办法干预。 我也不愿意再看那对精于算计的中年夫妻。 我从缝隙里见过一丝光明,就想要将口子撕的更大一些——这是我为数不多的力所能及。 孟颜西似乎将我在她心中的形象塑造的过于伟大了。 我一再的想说出戳穿的话,最终还是将这些话留在了心底。 我最终还是成为一个自私的人,我依旧渴求着,孟颜西继续给我带来别人带不来的刺激。 而我在这种情绪之中又一遍遍的复苏。 我们在凌晨的大街上骑着车子疯狂的唱歌,从《向天再借五百年》到“兄弟抱一下,说说你心里话”,骑到城市的尽头有海的地方,吹着冷风,在清醒、迷茫与困顿共存的时候谈论时间流逝,未来的遥远,接着看太阳一点点的升到海平面之上。 是孟颜西,一点点的,带着我,感受着这个世界的生命感。 是麻木以外的,是压抑以外的。 我... 我似乎有点过于迷恋孟颜西了。 已经超出正常的范畴,开始往外溢出去了。 溢吧...溢吧... 反正我不说,没人能知道的。 我就再自私一点,就这么一点点。 我也感受一下她依赖我的感觉,听她说爱我的感觉——像是玩笑一般的语气,被我斟酌着要如何郑重、不轻浮又不显越轨情绪的回复。 ... 老鼠的爱就是这样。 毕竟我曾经那么些年,一直生活在阴沟里。 反叛。 真是一件过于弥足珍贵的事情。 所以我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并非孑然一身。 不顾一切更加不可能。 孟颜西不太去考虑的现实却是我心中扎着的一根又一根的刺。 我没办法忽视的。 父母、妹妹以及家里面刚出生的“皇太子”。 ... 于是我又自私了。 我在利用完她的爱之后开始漠视。 开始冷淡。 我毕生所能够追求的绝对不是写进史诗里刻骨铭心的爱情。 而只是于生活柴米油盐的合适。 我只能够追求这些。 我相信我能够经营好这场婚姻。 婚姻并不太需要爱,婚姻更多的需要的是责任感。 我的爱放在哪里对这场婚姻其实无关紧要,只要我能够扮演好一个妻子的角色,对方能够尽到一个做丈夫的义务,对我来说也就足够了。 爱不爱的,反正都会没有。 我也就,不太想一直固执的去追求了。 向前看吧。 剩下的属于自己的那几十年,应该学会活的轻松点了。 我又不是只经历而不长大。 三则·如果拥有一台时光机 如果拥有一台时光机的话,孟颜西,你最想去干什么。 收到这份传单的时候我其实觉得有些荒谬,李齐山从我的手里面抢走——他喝的酒有点多,走起路来吊儿郎当的。 拿着宣传单,“哈哈哈哈”的大笑,“如果真有这玩意,我要回高考时候,我必须重新考个清华!” 我刚想嘲笑他呢。 回头一看。 人没了。 卧槽! 卧槽??? 我又重新拿上那张纸。 如果我有一台时光机的话,我想要回到大学。 去做一些投资,赚钱,减轻徐清柚的负担。 从前不知道,今天听妈妈说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大学真算是一个乌托邦。 回到大学时候,多赚点钱,减轻徐清柚的负担,也让她能够真的有些依靠,多抱抱她,告诉她有我的话可以不用这么累。 还要多陪陪妈妈,少和她斗嘴,多和她将一些生活里面的事情,让我的妈妈也不要这么孤单。 还要啊,还要多拍一点照片,哦,对,那时候真的有钱了就去买高铁。 火车票便宜但是一晚上硬座太累人了哈哈哈哈哈。 我捏着这张传单继续往前走。 孟颜西,如果你真的有一台时光机呢? 脑海里面似乎有声音在蛊惑我一般。 我没回答她。 哼着小调继续走。 一种难以言喻的通畅感蔓延在我的全身经脉之中。 接着拐了个玩,碰见一个垃圾桶。 将那张传单丢到了垃圾桶里。 我为什么要回到过去。 我要一直向前走才对。 走到今天,无论是妈妈、徐清柚还是我自己都经历着不同事情的磨炼。 昨日塑造今日之我,可感恩,不可贪恋。 干嘛让我妈她们跟着我又受一遍苦。 我也不一定能够给她们更好的,一切只是美好的畅享。 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带着一腔愤懑的评判,说徐清柚现在过得生活一定是不好的呢? 生活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的权利永远在自己的手里。 只是有些难做的事情需要更多的勇气。 知错就改嘛,从这一刻开始,干嘛要一直想着过去。 孟颜西,向前看呗。 人生又远不止你青春里的那四五年。 ---- 这篇完结啦~~ 留白还是很多的,大家可以自己脑补,都没有什么标准化的结局。 只是两个人成长的故事目前走到了这里。 这篇就是一个暗恋的小故事,可能还勉强算做是双向救赎(?)其实我觉得是he,虽然没有在一起,但是心态都调整过来能够好好的面对生活,拥有这样的勇气已经是在这场经历过后莫大的胜利! 晚安!!想要一个小海星(试图卖萌/) 哦哦对,还有一个梗,我想了想,但是没写正文里面: 孟颜西(思索):应该回来多陪陪妈妈,自己的钱已经存了不少,生活压力减小了很多,可行。 (继续思索):那应该干点什么? (一阵过后)(状如恍然大悟):哦!!李齐山回去高考了,他的行政主任就让我来当吧!(bushi)
第十二篇 荒度成瘾(站街女和学生作家)
第62章 我的爱人 (楔子) “她刚才说了些什么?” 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他看上去有些疲惫,单手揉着太阳穴。 下手顺从的站在一边,等待着先生的吩咐。 “小姐说的好像是秋雨。”下手回答着。 男人正思索着,秋雨…秋天。 听黎驰说,也是一年秋天,扶余的养父母双双跳楼... 从此她一个人过了好几年,断腿、抑郁,硬生生的走过那段难捱的时间… 下手看出了先生思索方向上的偏差,忍不住出声提醒,“先生,不是秋天的雨,而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叫做邱羽。” 男人无暇去计较这两个字具体长什么样子,只是问道,“女人?什么样的女人。” 下手回答他,“先生,是一个妓*女。” “她现在人在哪儿?” “死了...被对方的人开枪杀死了。”下手回答道。 —— 躺在床上的黎扶余不知道外面的人在讨论些什么。 她介乎于一种清醒与混沌之间的状态,一场又一场的梦境还在她的脑子里面上演。 医生说这是因为受到了过度惊吓,所以精神状态有些紧绷。 休息一会,如果还不好的话,就打一针安定看看。 黎扶余惊呼一声,“邱羽!” 接着坐起身来,她的神情有些恍惚——连她本人都认识到了这一点。 扶余用了大概几分钟的时间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是98年3月... 那些曾经不太好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扶余。 她在心底对自己说。 你明明一点点的又让自己站起来了不是吗? 走出破产和父母自杀的阴霾,又拄着拐杖从那间阴暗潮湿的房间里面走出来了。 扶余,这些声音都在告诉着你,难熬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你写的小说已经开始连载了。 但是... 好像有些不记得了。 忘记了什么? 很重要的事情吗?这里又是哪里。 “有人吗?”黎扶余喊道。 家里的仆人赶来,半弯着腰毕恭毕敬道,“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你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吗?” “小姐,这里是半弯别墅,是您的家。” 扶余不解,“我家不是破产了吗?” “这...”仆人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房间内陷入了寂静。 扶余也在思考着。 约么过了三四分钟,扶余又问,“请问您有看到我随身带着的一把拐杖吗?” “请您将它还给我,现在我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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