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怎么这么丢人! 忍不住又在心底感叹一句。 开车的人摇了摇头,对我说,“害,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我笑的不行。 “合着李老师还是承担起了00后的撕伞职责,真是不够地道。” 李齐山也是不遑多让,“哪里哪里,低调低调。” 嘴上这么说,神情也一点不像是要低调的样子。 “诶,对了。”我话题一转,“你刚才去机场是有什么事吗?别说遛弯遛到这来了啊,谁信啊。” 李齐山讪讪,“原本还想框你玩呢,这就把我想说的话给堵了。” 我得意,“咱俩什么德行对方还能不清楚?” 一阵嘻嘻哈哈,他才继续道。 “送了个神经病去坐飞机。” “神经病?” 李齐山看我没反应过来,接着又说,“就是高中时候和我一起打球那个,挺高挺瘦的,皮肤挺黑。” 我:“你说的这些一点特性都没有,你们那群人那时候不都长这样吗?” “我当时远远一看,我说还以为谁家巧克力味的百醇成精了呢。” 刚巧是个红灯,李齐山停稳车锤了我一把。 “你真不记得了?就那个四班的体委。” 我摇头。 “打架当时被处分那个。” 我:“你们当时一半人都受了处分。” 李齐山像是放弃了,“算了算了,也不太重要他长什么样。” 红灯变绿,车子开始起步。 李齐山的声音不大,又继续说着刚才没说完的事情,“这小子当时不是和徐清柚谈过一段嘛...” 哦,我想起来了,他啊。 个子挺高,篮球打的不错,在整个年级的人缘也都不错,不是本地人,家里面有点小钱。 这么说的话我还有点印象。 “算不上吧...” 徐清柚都没承认。 我的下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 是我自己有些怔愣,下意识的想为徐清柚辩白。 因为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依然觉得那个人配不上徐清柚,我觉得... 全世界的人都配不上徐清柚。 可时间已经过去好久了不是吗? 这么说的意义在哪里。 想到这些,我的下半句话并没有说出口。 李齐山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反正他没继续往下问,自己说的正起劲,“这小子贼心不死,嚷嚷着要来抢亲呢。” “昨天晚上去徐清柚未婚夫家里面在那里遥遥的看了好久,要不是我捂着他的嘴,估计都要冲楼上大喊‘徐清柚你看看我,我最喜欢你’。” “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还跟个愣头青似的,后来就借酒消愁去了,这不是刚睡醒了就来赶飞机。” “他来这一趟,我做了两三天的苦力。” 说罢,他又抛回来一个问题问我,“孟颜西,你回来也是来参加婚礼的吧。” “我记得你和徐清柚,你俩都大学了关系也不错吧。” “这次当伴娘来了?” 我笑着摇头。 我怎么会有这种资格呢? 李齐山似乎有很多想问的东西,察觉到气氛不对也没有问出口。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的情绪蔓延的太过于明显,李齐山打开了音乐。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记忆中你青涩的脸。” 我打开手机,然后又关上。 接着再次打开,每一个软件上都没有任何的消息弹过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只是歌声将人的思绪扯得越来越远。 一直让我回想起,我和徐清柚,曾经也是天下第一好的。 ---- 歌曲是《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主题曲《那些年》。 是个暗恋文(?)目前来看是这样。 站街女那篇等我再看一些资料。
第54章 夏之茉莉 “妈,我回来啦!” 一进家门,饭香的味道就从厨房里面飘出来。 紧接着是我妈的叫嚷声,“回来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就你给我发消息到现在,我下去买个鸡蛋都够呛。” “那不正好下饭店。”我冲着厨房那边回道。 大概是被我这不以为意的态度给激怒了。 接着从油烟之地杀出来以为拿着不锈钢锅铲的女战士,把她刚从外地赶来的女儿从沙发上薅了起来,“去去去,赶紧洗手,一会准备吃饭了。” 行吧。 太后的命令我怎么能不听。 麻溜的去卫生间洗手,等回来的时候看着桌子上四菜一汤,我不禁咋舌,“这么丰盛。” 我妈白了一眼,“这不是老久不回来一趟。” “你啊,小时候就不着家,长大了更好,一年恨不得就过年的时候回来一次。” “我这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空巢老人啊。” 数落起我来没边。 仰天长啸,悲痛欲绝。 我妈演的。 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愧疚。 于是我从善如流,把刚才想顶嘴的话又重新咽到了肚子里面去。 她继续问,“这次回来干什么?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早说了...” “妈妈妈。”我打断她,“不是跟你说了吗,回来参加同学的婚礼。” 然而妄想以这种方法堵住我妈的嘴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看看,也不是我说你,同学都结婚了吧,就你还在这单着,连个恋爱也不谈,让你相亲吧你也...” “妈!”我又喊一声,“有志少女先谋生而后谋爱。” 我妈白了一眼,“好好好,先婚后爱是吧。” 得。 看小说的老太太就是不能惹,因为她什么都懂。 看我兵败而归,我妈才有清了清嗓子,问了点搭边的话,“哪个同学的啊? “徐清柚。”我回答她。 我妈思索了一阵子,继而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就是之前和你一起回家住过的小姑娘是吧。” “挺漂亮的,我记着还。” “嗯。”回的有些心不在焉。 在我的过度解读之下,这句话已经带有了对物是人非的感叹。 徐清柚都要结婚了。 她以前还和我说,等结婚了要让我去当伴娘,要把手捧花给我。 嘴里面嚼着的排骨瞬间没了什么滋味。 我现在也只是徐清柚最普通的一个朋友吧。 一顿饭吃完的并不算慢。 我妈还要去广场上参加一下老年饭后舞蹈交际活动,嘱咐我把碗给洗了。 厨房收拾好了之后我回到卧室。 今天是21号,距离徐清柚的婚礼还有两天。 徐清柚。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我该送你一些什么新婚礼物才好呢。 侧了个身。 唉,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总觉得我们两个以后就应该没有交集了才对。 也是造化弄人,因为是徐清柚,我总想在礼金之外再给一些其他的东西。 我想真的送她一份礼物。 是我想给的。 这个问题太过困难。 搞得我在床上躺着也不得安生。 冲着空气张牙舞爪、挥舞拳脚。 结果,踢到了我床边的桌子。 “卧槽。”下意识的惊呼出声。 坐起身来的时候发现,有一个小木盒子被我踢到了地上。 挺眼熟的。 我起身捡起盒子,大概有巴掌那么大。 向上推开盖子。 里面放着一张底片和一张洗出来过塑之后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穿着抚垣实验中学的校服,手里面拿着笔在往同学的校服上签名。 她微微低着头,一部分刘海被风吹了起来,眼睛里面带着笑,唇角微微勾起,就像我曾经吃过的那种紫葡萄雪糕,奶油味的,只甜,一点也不让人感觉到腻。 照片的底部印着拍照时间,2016 6 13. 是我和徐清柚初中毕业的那一年。 过塑之后,照片不会因为阴潮而变得模糊。 即使十多年过去,此时此刻被我拿在手上还是如此的明媚鲜妍。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说不上是开心还是难过。 只觉得心脏每时每刻都在经历着怅然若失的折磨。 像一百只老鼠在啃咬着。 啃咬着我心脏处的肉,吸食着埋藏在更深处的情感。 徐清柚。 我下意识的念出了她的名字,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来缓解我心脏的不正常运作。 ...啃噬的感觉还在。 叹了一口气,我又躺回床上。 手里面还拿着那张照片。 索性闭上眼睛。 混沌的脑海之中画面一片片的拼接,然后变得清晰。 就像当时不经意闯入我镜头中的徐清柚一样。 徐清柚的名字我早有耳闻。 我们两个从初中开始就一个学校。 人长得漂亮,性格恬静温柔,成绩不错,追她的男生很多。 饶是没有亲眼见到过这个仙女,她的名字对我来说也不算陌生。 小时候总是会对比自己优秀的同性抱有一丝敌意,现在看来真是个傻逼。 2016年6月13日 看见徐清柚的第一面。 在我还不知道那个人是徐清柚的时候,心里面的那点仇意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我的脑海里面只有一个想法,和她做朋友。 快门按下来的那一瞬,她正好转头过来。 大概是因为相机本身的缘故,拍到的画面并不是徐清柚有些诧异的正脸。 气氛有些尴尬,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又冲她挥了挥手,试图缓解。 脑袋里面还在重复着那句话——想要和她做朋友。 那天的阳光应该是特别好的。 我看见操场上的女生微微抬起下巴冲我粲然一笑。 对,那天的阳光应该是特别好的。 我睁开眼睛,再度看向手里面的那张照片。 徐清柚就应该站在那样好的阳光下,四面来的风会吹起她的长发,她在风停的那一刻会冲我挥手,说,“你好呀。” 我怎么回答的? 太受宠若惊了。 于是紧张磕绊。 “你...你好,我叫孟颜西。” 她似乎有些惊讶,紧接着这分微微的惊诧也融到嘴边带着的笑意里面。 “我听过你的名字,你很厉害。” 说罢又正色道,“你好,我叫徐清柚。” 夏季的茉莉花在这一刻于我的心中发了芽。 彼时只觉得心有些痒。 如此十年过去,它曾漫长的开着、猛烈的开着,而后迅速的凋落。 落败后我刻意忽略掉它的存在。 直至今日,忽又发觉,根还在这里扎着。 究其原因,是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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