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和我的母亲结婚了。 由此引出来了我能够嚣张至此的另一个原因。 我妈祖籍广东,祖上从商多年,外祖家属于正经的南洋商人,底蕴只比这边深厚。 按照我表哥瞎聊天的时候说辞就是,咱们吴家从祖祖祖爷爷开始就没有一个穷人。 我当然不能辱没外祖家的门楣。 本来就是商业联姻,生下来我也好像只是和两家的长辈有个交代一样。 过了没几年也就离婚了。 这对夫妻本就不相爱,对我这个孩子更算不上在意。 离婚之前连问一问我:“你是想要跟妈妈还是跟爸爸”这样的流程都没有。 我不常见我妈。 她估计是在四处潇洒。 柯瑜在三岁父母双亡,我爸把所有的父爱都给了她。 我六岁时,父母离异。 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伤心,本来他们也没给我什么。 爱?时间?陪伴? 是疏离、冷漠、不耐烦。 哦,离婚了之后又多了点愧疚和纵容。 这还挺爽的。 我很小就知道,爱是一个没什么用的东西。 想要的一切,钱都可以办到。 刚好,我有数不尽的钱。 柯瑜对我这么大的敌意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我爹都快成她亲爹了,忙成什么样子都会在她生日那天带着她去游乐园玩,柯瑜就会装出一副温柔姐姐的模样,把我也带上。 我想玩云霄飞车、想去海盗船,可是柯瑜想去的是摩天轮和旋转木马。 我不去吧,我爹就冷脸,嫌弃我败兴。 于是就得委曲求全。 因为我是顺带的,所以每次又得感恩戴德的被迫求全。 一次两次的我还可能被骗骗,骗多了我也长记性了,并不是很想来。 当我直接了当的表示出我不想来的时候,好姐姐就又会茶里茶气的说,是她考虑不周让我生气了。 我说,没关系,你生日你开心就好。 她:“可是阿瑾妹妹不在的话,我和爸爸肯定玩不开心。” 我:“我每次也都玩不开心。” 当年也就个十一二岁?? 于是又因为自己的不识大体挨训。 反正就横竖都不是。 小时候想找我妈告状。 我妈不是在游轮上搓麻将,就是在哪个名媛下午茶里听着八卦,手机一接,第一句话永远都是:“卡号,多少。” 亲妈的风格我还是很喜欢的。 大概也就是在我上了初中之后,深刻的认识到了,委曲求全顾全大局不如发疯。 所以就在败家子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我的钻石要最大的,包要每个色都拿两个,一个出门背,另外一个成套收集摆在柜子里,衣服得是品牌最新或是私人订制的,驾照没考但是每年看到喜欢的车都会告诉我爸的秘书让他联系渠道给我的车库搞一台。 无所谓,家里有钱,纯放着看。 不着家在高中的时候已经成为了我的常态。 国内国外的飞着去旅游,偶尔追星看演唱会,更多的时候是去滑滑雪,跳跳伞,感受一下半死不活的快感。 这种在我眼里看来只能算是一般奢靡的生活却让我爸一瞬间都不能忍受。 时常搬出来我的好姐姐,从全美TOP3管理系毕业的高材生,以此来斥责我。 但是没关系。 我只会说,谁让姐姐是大伯的女儿,而我是爸爸妈妈的女儿。 你们俩基因不行,怪我喽。 于是我就这样荒荒唐唐的过了下去,成年之后更是无所顾忌,违法犯罪的事情不干,私生活也是混乱到让我爹看都不想看。 无论想不想看,我的好姐姐都会温温柔柔的和我爸讲,我这个月又在英国消费多少,哪天又对葡萄酒感兴趣,非要飞去法国那边选酒顺带着搞个私人酒窖,又或者这个月明面上换了多少男朋友,又和哪家的公子哥纠缠不清。 知道了他能够知道,所以就做的更过分些。 我爽了,我爸可以更生气一点。 回到晋城后,给李智放了几天假。 这几天的旅行完完全全就是放松,除了我口嗨说不定什么时候丢下来一个说喜欢她要追她的炸弹以外,我相信她的生活还是非常快乐的。 也不知道那小孩是太纯情还是太较真,似乎我的口嗨对她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有些魂不守舍的。 原本笑嘻嘻的小姑娘,也变得会在太阳伞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了。 听到我说要给她放假的时候,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跑的比谁都快,甚至连是不是带薪休假都没有问我。 小没良心的。 算了,猫不都这样,看上去我是她的老板,实际上她才是我的主子。 微信转个账吧。 别没个两三天的再因为她们家那个弱智少爷成了流浪猫。 备注上自愿赠与。 我掐着嗓子,暧昧不清,“这几天辛苦了,这是奖励。” 说完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逗她很有意思。 我很喜欢。 在门口迎宾或是去宴会现场和宾客逢迎这种事情当然是不符合我的人设的。 上次的互相恭维大概还是出现在前年我和张和元在英国的一家酒吧偶遇,我夸他的男伴可爱,他说我今天带的妹妹很漂亮。 除此之外,聊天大多数是阴阳怪气的。 谁让我性格奇怪,又“嫉恶如仇”,走的还是恶女人设呢。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我爹要上台讲话了,我才又补了个口红,缓步下楼。 做了一下午的妆造在这一刻发挥了令我满意的效果。 巨大的宴会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各色礼服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玻璃杯在摇晃后微微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穿着一身淡蓝渐变的抹胸鱼尾连衣裙,脖子上带着的是从我妈那里坑来的同色系宝石,也不算很大,十克拉左右,长发被卷了起来,自然的垂在两侧。 是的,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现眼包。 我乐意做我们家的现眼包。 毕竟他们三个都没我好看。 众人的目光都向我汇聚而来,能够到这里来的,大多与我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几个年轻面熟的又是世交家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什么的,自然知晓我的身份。 宴会厅里的交响乐未至,我缓步下楼,已经有不少人迎上前来,与我攀谈。 说着两三句闲话,余光瞥见柯瑜在往我这边看。 有些恶狠狠的。 她总是喜欢向我挑衅,多少次我都想上前跟她说一句,姐,真不至于。 图什么呢。 不累吗。 可是看她两个人格切换的挺快乐,我也就不太好意思打扰她。 毕竟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之下,我才能够更加顺理成章的过我不成器的二小姐的日子。 (六)蜂蜜水 随便说了几句,我才发现,以前我妈不喜欢参加这些宴会是有道理的。 不是拉着你说些谁谁谁的八卦,张家长李家短的,就是问一问企业发展的规划去向。 前者是暗戳戳的在你这里刷高或者是刷低谁的印象分,后者就是明里暗里的套一套话,看看在下一个项目里面能不能分出一杯羹来。 巧的是,这两个话题我都不是很擅长。 公司的事情我丝毫不沾染,圈子里的八卦,与之相近的我也就只知道张和元的。 但是张二这么相信我,给我脸我也不能不兜着。 另外,每当这八卦说到正精彩处,总是会戛然而止,就像是做事留一线一样,他们也从不把话说绝了。 三分事实,余下七分靠语气还有听者的脑补程度。 这样不保熟的瓜听着没什么意思。 等着我爸发表致辞之后,我装模作样的在我姐旁边跟着鼓掌,又让提前安排好的记者拍了个父慈女孝,姐友妹恭的虚假画面以后,就随便找了个由头提前离场。 废话,我家,当然来去自由。 本来是打算回寝室看一眼手机,找那小猫随便聊几句的。 余光却瞥见一个非常之像李智的人。 走路晃晃荡荡的。 起初我还不太确定,直到那个男的不由分说的将小姑娘往后花园拉的时候,我才知道,不能够犹豫了。 不管她是不是李智,这种仗势欺人、胡作非为的事情我都是不允许在我家发生的。 是的,我要去英雄救美了。 鱼尾裙不太好的地方在这一时刻体现了出来。 不太好走啊。 顺着模糊的身影看到两个人在游泳池前争执。 我突然想起来了曾经在年少不知事的时候看过的那些霸总言情小说,当时还疑心为什么每个小说里面必定会有人落水,现在我只能说是小说来源于生活。 刚想上前去制止。 以我的身份仗势欺人、胡作非为一下。 就看见身着西装,人模狗样的男人被穿着公主裙的女生一个过肩摔,摔倒了游泳池里,接着没过几秒,那个男人从水里冒出头来。 已经成了落水狗。 牛啊。 李智扔完人,顺带着拍了拍手。 身形有些不稳。 貌似是听到了声音,回头看见同样热烈拍手的我,似乎是有些诧异。 她又一百八十度的转了个身,看样子是想避着我走。 一开始只是以为李智吹嘘自己的身手。 没成想,真的这么牛。 水里面的那只狗正费力的往岸边游。 这边的动静根本引不起什么人的注意。 这个奶茶男,要花男,落水狗的,家里面也就是有点小钱,今天能够破格进来这个宴会都让人意外。 不过我还是有点感谢他的。 把人给我带来了。 小荔枝,老板来了。 事实证明,如果想的话,鱼尾裙也可以跑的很快。 比方现在,价值六位数的礼服被我一撕,明显在行动上方便了不少。 我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将那只醉酒的小猫捉回来,搂着她,向水里面的那人得瑟。 按理说他原本已经是游了上来的,但是我没忍住,一脚又踹了下去。 “谢谢狗先生大量,我和我的小保镖就先走了。” * 二楼。 李智随意的躺在我的床上。 这种行为放在她保镖的身份上做出来实际上不太理智。 我的意思是,会让我有些不理智。 刚才扶她过来的时候就闻到了这小姑娘身上的酒味。 应该是那个落汤狗给她灌醉的,但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个小姑娘就算是被人灌醉了也仍旧能够将人给扔到水里,可见实力不俗。 让我有点不开心的,就算是喝醉了还想着去躲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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