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刚脱口,一股电流从雪山前端传到脊骨上,穿透心脏让她呼吸不定,连带着嗓音也变得绵软。 她不自觉地仰头喘着气,简十初并没有忽略她的话,轻声回:“就在这儿。” 浴室的灯光微黄,但又让她毫无保留更加含蓄,温知许人背对着镜子,简十初吻得她喘不过气,几根碎发也夹杂在湿吻中。 温知许试着推了推她,烈日凛冬雪山红梅被人轻摘碾压,呼吸交合在一起,在浴袍往下掉落时,‘啪’一声,简十初顺手将灯给关了。 黑暗中她听到了亲吻声很浅很淡,简十初吻轻落在她最敏感的地方:“灯关了,别紧张。” 温知许气若游丝应了,浴室只有墙下的灯带还留着,她忘记了短暂的失明,酥麻致使她呼吸变得清浅。 不断的试探总会产生出不一样的反应,像是密林中落了只乖巧的小鹿,鹿角顶着丛林试探,轻踩在一片园林中寻蝴蝶。 步子很轻很软,所有的美好温柔系数落在了这片山林中,也在不知不觉中缓缓往深处走。 温知许手捏紧了旁边的浴袍,后背起了一层薄汗。唇角溢出的声音被简十初贴上来吞噬了。 手肘在碰上墙壁时一阵冰凉让温知许稍微回了些理智,那种欲说难休的水样从眼角流露出。 对方的吻技好到她舍不得放开,在她呼出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膝盖也在黑暗中划过了冰凉的发丝,她忍不住收紧了手。
第49章 浴室内隐秘挑动着神经, 她的脑袋晕乎乎的,小声喘着气,热流慢慢缓下时,她整个人靠在简十初怀里没了力气。 刚洗的头发额头湿了, 一层黏汗沾着几根头发, 靠着墙边的灯带勉强能看清对方的轮廓。 简十初没有直接开灯, 一手揽着她的腰, 顺手开了水龙头, 水流声唰得往下砸在白瓷上。 “累了吗?”她将手放在水龙头下, 冲掉了黏滑感, 撇下开关, 将浴袍往上带把温知许裹好。 温知许捏着领口人靠洗手台站,一只手撑着陶瓷边缘回:“嗯。” 灯忽地亮了, 温知许脸烫得很,淋浴器的声音传来, 简十初手试着水温。 “你先洗澡。”她甩着手上的水渍, 然后附身在洗手台边洗掉舌尖上的咸涩感。 热水冲过肌肤的时候, 温知许才慢慢缓了过来,她低头看身上印了吻痕,浅淡像是淡梅落在白皙处。 她洗完澡换好睡衣后才出来, 简十初站在门口拧开矿泉水递给她:“考虑的怎么样?” 问题还是回到了第一个, 这像是一个避不开的问题,她也有避不开的回答。 “你帮我搬家。”温知许仰头喝了水, 鼓着腮帮子将水咽下去,凉水划喉, 但解渴啊,尤其是泄过火以后更需要。 “好啊。”简十初回得爽快。 温知许人走到沙发边, 顺手就将水搁在桌上,右手随着步子的节奏将窗帘拉上。 满城的灯火隔绝在外,世界仿佛静了几分。 “我明天要见编辑,你在酒店等我回来,然后我带你出去转转。” “我又不是小孩,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 简十初掀开被子,将灯关掉,只剩下了床边的壁灯,远处暗,光影罩了半边床,隐约又带着暧昧的气氛。 温知许顺着声音的位置,眼睛慢慢看向了床头的壁灯,她垂眸敛眉,视线缓放在简十初的背影上。 “你睡觉为什么不关灯?”温知许轻细地出声。 脚落在地摊上没有一点声音,慢慢朝着简十初走去。 简十初貌似是能察觉,一转头便揽着她的腰将人带到怀里,神色带柔盯着她,语气调侃:“关了灯怎么看你?” “简十初,你别闹。”温知许推了推,没有生气,就是被盯得不好意思。 “我没有闹。”简十初纹丝不动,嗓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温知许没办法跟她好好往下沟通,一秒之后抬起头问:“你还睡不睡觉?” 简十初抬了抬眉看床,她也很累,放开温知许后到另一侧。 壁灯正好避开了枕头的位置,不会刺眼,让房间有了一点温度,她躺上床的时候手放在枕头上用侧脸压着。 床面压出褶皱,简十初上床时一把将她圈进怀里,她一抬眸,睫毛正好扫到对方的下巴。 “痒,别动。”简十初忽地出声。 温知许听话地闭上,刚闭眼时一股暖息落在她面上,简十初收紧了手贴上她的唇,温知许头发落在两个枕头的缝隙中。 酒店的床很软,人一靠近她整个人像是陷在云里,这样的灯光恰好塞进氛围中,刚被冷水盖住的情谷欠缓缓而生。 清香透着暖意慢慢传来,对方轻吮着她的唇瓣,舌尖轻轻勾缠,鼻息相缠了不知道多久,本冰冷的被窝渐渐暖热。 而随着简十初动作慢下来,轻到后面没了动作,唇瓣就静静地贴着她。 温知许带着诧异回神,她睁眼时在微光下发现,简十初闭着眼睛呼吸均匀清浅,一缕发丝正好滑下落在鼻尖上,那种疏离感从眉头中散去,人睡着了。 她淡淡一笑用食指将头发拂开,对方在她的动作中皱了皱眉,很浅淡,小到不容易发现。 温知许没再碰她,看来是真的累了,处理完半山餐厅得事情,又赶来杭州,怎么会不累呢。 她挪了一下,就静静地靠着简十初睡,这一夜,是她近年来睡得最稳的一个晚上。 没有梦到那些叨扰,也没有梦到过往,夜晚就该是这样,静到连灵魂都贴合对方的梦境。 隔天温知许起床的时候,简十初还没醒,她也没打扰,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杭州还是一片阴雨绵绵,温知许手放在衣兜里,在路上加快了步子,进了闹区后她寻到了位置。 进门时折身握着把手,等着迎面的小孩儿先出去,一股热风混着咖啡的焦香迎面席卷来。 她视线环了一周,最终锁定在角落的位置,咖色皮沙发上坐着个男人,短款羽绒服缩在皮带上,时不时推推眼镜,低头抿咖啡时眼神放在了窗外,等人的姿态就是这样,掩饰自己的尴尬。 温知许走近,手里的包放在凳子后,屁股还未着凳,韩叶先开口了:“坐,喝什么?” 或许是因为太过急,杯子一晃咖啡淌了出来,落在了指甲盖上,韩叶双腿一避,动作流畅迅速。 温知许抽了一张纸给他问:“什么时候到的?” 韩叶先擦手,抬手让服务员看到他,然后才擦桌子边,一并带过杯子口:“我也刚到。” “重庆怎么样?”韩叶将纸巾扔进垃圾桶,伸手又拿了一张。 温知许点好了喝的回:“还不错。” “没去过,有机会一定要去玩,说起来,我老婆去年跟她朋友去了,拍了几百张照片,让我找个修图师,哟,好家伙,最后只挑了九张发个朋友圈。”韩叶聊起天的时候表情跟着语速变化,看着让温知许忍不住笑了笑。 韩叶擦拭着手看向她:“你的新书我看了开篇,开篇不错,味道还是没变,市井烟火以地域创新突显,想法很不错。” “故事情节还不够丰富。”温知许说,“我现在好像到了瓶颈期,我一直在想什么样的故事,才叫一个好的故事,以至于到现在,写的东西总是缺失灵感。” 温知许跟韩叶认识很久了,这些话自然是能说,韩叶这行呆的久,年长她不少,早年在更大的出版社做主编,后来是如意花了价挖来的。 眼光毒辣,分析文学市场有一套,厉害得很。卖点炒点都包揽了一手做,在形成闭环的市场里杀出一大片。 韩叶的气息从牙缝里出:“不用着急,不过我得提醒你,这本书完了后才能算彻底撇清了。” 温知许当然清楚,她还欠那边一本。即使合同到期也必须把这本书授权给如意代理。 “你找我不是为了续约合同的事儿吗?”温知许接过咖啡,对着服务员轻点头,她的手心微凉,碰上杯子时好受了一点。 这问题出来,场面不尴尬,和韩叶聊天一直都是最轻松的。 韩叶先是没有回答,身子往后靠,手腕放膝上说:“我准备离职了,今天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温知许咽下咖啡,唇边沾了一层,她拿纸拭着,淡淡地问:“要是我没有回来呢?” 她对这件事表示很淡定,如意出版社给的韩叶高薪,提成也不少够他挣,但哪有人不想做一只九天翱翔的鹰,韩叶如果是个安于现状的,当初也不会跳槽。 韩叶啧了一声说:“瞧你这话说的,过年总得回苏州吧。”韩叶直起身子,拉了下袖子,看看手表上的时间。 “待会儿带你见个老熟人。” 温知许沉稳地神态中有了细微的动静,手心捏着纸巾,抛进垃圾桶。 “我哪有熟人?” “等来了你就知道了。”韩叶继续卖关子。 温知许搜遍脑海也想不出会有什么熟人,她看向韩叶:“辞职有什么打算吗?” 韩叶这个年纪按道理不会轻易跳槽,现在纸质图书的市场没有前几年好了,书不好卖,质量也逐渐偏低。 韩叶遮住手上的表,刚要回答她,目光往门口瞄一眼,一抬手打断了回答。 温知许就顺着他的目光往回睨,一个身穿呢子大衣的女人往这头走,边走边摘了手套,头发微卷高跟鞋哒哒的靠近。 路过她身侧带着烟草混合香水的味道,凑近也不乏能看出年龄,人到了另一边坐下,轻点头对着她打招呼。 温知许搜捕脑海,陌生,不认识。 服务员眼力见极好,几步过来让人点单。 女人脸上一直带着不失礼貌的微笑,给人的亲和感十足,进来时带了些外边的寒气在衣服上。 “我介绍一下,温知许,这位高馨百光杂志社主编。”韩叶介绍着。 百光杂志社,温知许听着不陌生,但也没什么交集,更不可能是韩叶说的熟人。 “小许你好。”高馨声音脆生生的。 温知许点头打过招呼,又看向韩叶,等着对方答疑解惑。 高馨很聪明,透过眼神就能看出温知许想问什么,她抿着笑说:“以前我在‘九曲’杂志社做过编辑,当时你寄来的稿子就是我收的。” 温知许这时候才想起来,那几年寄稿出去,都没见过编辑,每一期收稿的编辑都不一样,这时候高馨这个名字在她脑海中才算有了雏形。 “跟你说是老熟人,信了吧。”韩叶打圆场,又看向高馨说,“那几年‘九曲’除了小许年龄最小以外,应该没人了吧,用现在的话怎么说来着,紫微星,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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