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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难看不是能装出来的，秦遥该不会真的是哪儿不舒服吧？ …… 仅仅犹豫了两秒，江瑜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她故作公事公办地开口: “下半场直播快开始了，秦老师准备一下吧。” 打脸来的如此之快，江瑜在心里叹了口气。 幸好她没立别的flag，狗就狗吧，狗还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呢！ …… 放在平常，听到江瑜主动跟自己搭话，秦遥一定会开心，可是现在…… 听着江瑜公事公办的语气，秦遥下意识地将在她面前的江瑜和在叶清浓面前的江瑜做比较，结果可想而知，秦遥心中的醋意化为苦涩蔓延开来！ …… “谢谢江老师提醒，我现在就准备。” “……” 眼见秦遥回答时连头都没抬，江瑜愈发觉得不对劲！ 这人是咋了？怎么突然这么反常？难道真的是腰疼，疼到不敢动弹了？ …… 先前的顾虑通通消失不见，江瑜眼底的担忧再也无法掩饰，她刚准备再次开口询问时，秦遥突然抬起头望着她！ …… 江瑜被秦遥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她没忘了询问对方的情况: “秦老师，你，你没事吧？” “江老师，刚才直播说的那些话事先没跟你商量，抱歉。” “……” 一提到刚才的直播，江瑜心里咯噔一下，她有些琢磨不透秦遥想说什么，然而更反常的是，在说这些话时，秦遥表情很认真，没有一丝笑意，眼底也翻涌着江瑜看不懂的情绪。 …… “都是为了电影宣传，我能理解，只不过希望下次秦老师——” “如果我说不是为了电影宣传不是为了炒作，江瑜，你会相信我吗？” “……” 秦遥的话完全超出江瑜的预料，原本绕到嘴边官方的说辞被打断，若不是亲眼看见眼前人认真的表情，江瑜绝对会以为秦遥是在说什么新型冷笑话！ …… “直播快开始了，先工作吧。” 反应过来后，江瑜偏开视线拿起开场稿，她在有意地回避这个问题，见此情景，秦遥心里泛起细细密密的酸涩，她忍不住委屈道: “你不相信我是吗？” “我说了先工作。” “江瑜，我想知道你的答案，你相信我吗？” “我应该相信吗？” 这次江瑜回答得很快，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话音一落，秦遥眼眶倏地红了！ …… “江瑜，那些都是我的真心话，我——” “真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江瑜索性也不再掩饰自己了: “秦遥，我已经不敢去分辨哪些是你的真心了，一意孤行说做朋友的是你，说些莫名其妙让人误会的话还是你，我应该相信哪个你？” 话说出口的那一刻，江瑜才发觉自己压根就放不下。 当初两次拒绝她的是秦遥，说只能做朋友的是秦遥，现在突然说些所谓的真心话让她相信的还是秦遥，她是什么？秦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私人所有物吗？如果以后再遇到任何事，只要秦遥一退缩，她们又要再次做回可笑的朋友了吗？ 说到底，是江瑜不敢相信秦遥了，她怕这些所谓的真心话是秦遥一时冲动，最终都会化作镜花水月一场空。 …… “江瑜，我——” “秦老师，我们是朋友，这辈子也只能是朋友，你还记得这句话吧？” “……” 江瑜的话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生生划开了秦遥心口处已经结痂的伤疤，而这道伤是一个月前秦遥自作自受自己留给自己的，现如今伤口再次变得鲜血淋漓，秦遥压根就无力辩驳！ 是啊，只能做朋友，多么可笑又可悲的一句话啊，相爱的人怎么只做朋友啊，是她亲手把江瑜推远了。 …… “两位老师准备一下，直播倒计时三十秒！” 不远处传来工作人员的催促声，两人被迫终结话题投入工作，视线落在开场稿上时，江瑜才敢眨眨自己酸涩的眸子。 她要的是一份坚定不移携手并进的爱情，倘若秦遥做不到这一点，那就不要开始，她不想再经历一遍生不如死的滋味，也不想时时刻刻都要担心是不是哪天秦遥又会退缩说要做朋友。 …… “所有人注意，下半场直播五秒钟倒计时，五，四，三，二，一，直播开始！” …… —— 导演休息室。 “请坐请坐，叶律师，没想到林鲸竟然把你本人请来当群演，这个角色简直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啊！” 看着眼前这张只在新闻庭审里见过的脸，姜克面上客套道，可心里却忍不住震惊！ 他做梦都没想到林鲸会请个真律师来客串，而且这一出手还是港城最有名的律师！ …… “导演过奖了，我没演过戏，拍摄的时候要是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希望导演能多多担待。” “叶律师别谦虚，你就正常发挥就行，剩下的交给我，对了，别光站着了，快坐，叶律师是喝茶还是喝咖啡？” “不用了导演，我就不坐了，我来就是为了跟您打个招呼，我手头还有个案子，一会还得和委托人通个电话，您忙着，我先走了，电子台词林鲸已经事先发给我了，绝对不会耽误拍摄。” 叶清浓回答得滴水不漏，这让姜克除了笑着跟对方告别之外，再无话可说。 …… 目送着叶清浓离开，姜克松了口气，原来跟律师打交道这么累人啊！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姜克摸遍身上的口袋，最终在沙发上找到了手机，他迅速拨通了林鲸的电话。 …… “怎么样老姜头，见到我给你选的人了吗？我够意思吧？” 电话接通后，林鲸清亮飒爽的声音顺着听筒传来，似乎是预料到了姜克要说什么，林鲸直接开门见山，而电话这头，姜克却是一脸愁云: “林大作家，你到底是帮我还是害我啊？” “嘿你这老头，你这话怎么说的，不是你说让我全权负责找人的吗？怎么，你对叶清浓不满意？” “我敢不满意吗？人家是港城头一号金牌律师，打着灯笼都找不出第二个！可是我让你找人是让你找个差不多的就行，没让你直接给我封顶啊，这下好了，这出场费怎么办？剧组本来就资金紧张，你说说你——” “哈哈哈原来你是怕花钱啊，我说老姜头，你怎么这么抠门啊，就算是花钱也是花建河娱乐的钱，高海黎还差这仨瓜俩枣的？你跟着瞎操什么心啊？” 电话那头，林鲸半开玩笑地调侃着，人还是高海黎让她找的呢，为了秦遥的幸福，高海黎这个当姐姐的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 “不管谁出这个钱，你先告诉我这个叶律师出场费是多少，我先算算。” 姜克边说边起身来到桌前，拉开抽屉拿出计算器和老花镜，结果下一秒听筒里却传来林鲸有些嫌弃的语气: “算什么算，瞅你那抠门样儿，叶姐是我朋友，这次算帮忙，不收钱，免费！” “免费？！” 姜克刚戴上老花镜，听到这话又马上摘了下来！ “你说真的？林鲸，我可没时间跟你开玩笑！” “谁跟你个老头开玩笑，真的免费，不过你实在想给的话也不是不行——” “谁要给了！叶律师肯定也不差这点小钱！” 为了省下这笔钱，姜克赶忙往回找补，听着电话那头林鲸爽朗的笑声，姜克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是这个叶律师本职工作应该很忙吧，她怎么会同意到剧组来免费当群演呢？” “……” 姜克话音一落，电话那头的笑声倏地停住，接着传来林鲸的解释: “我张一回嘴，叶姐怎么可能不答应，那也太不够意思了！” “可是你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啊，如果没什么特殊原因，你应该不会张嘴张到叶律师这个大忙人身上吧？” “……” 听到这话，电话那头，被说中的林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老头，还挺了解她的，这个时候还不忘了夸她！ …… “人家借着这个机会追个星不行啊！” 反正姜克已经起了疑心，索性林鲸就将错就错，说不定还能帮叶清浓一把。 …… “追星？叶律师喜欢谁啊？秦遥？” “哎呦你就甭管那些了，你就记住叶清浓出场免费就完了，好了，我这还有事，不跟你说了，回见！” 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顿后，林鲸赶忙挂断电话！ 再说下去就要露馅了！ …… 挂断电话后的林鲸松了口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又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 剧组凉亭。 看到来电显示时，叶清浓刚往嘴里塞了一块口香糖，几秒后接起了电话: “林作家有什么指示？” “怎么样怎么样，助攻到哪一步了？” 林鲸语气十分迫切，她可太想知道她这两个女主角的感情走向了！ …… “什么哪一步？” 叶清浓弯了弯唇角故意装傻，说完她用口香糖吹了个泡泡。 听到这话，电话那头林鲸长呼了一口气，察觉到这一点后，叶清浓十分有先见之明地将手机拿远了些，果不其然，下一秒听筒对面的林鲸语气一下暴躁起来: “叶清浓！跟我你还卖关子！快点说！我都急死了！” “……” 眼见林鲸开始暴躁，叶清浓不再逗对方，她笑着歪了歪头，将手机重新贴到耳边，实话实说: “在我这儿进度算是刚刚开始，在秦遥那儿进度条可能已经拉到最后了。” “啊？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还没怎么出手，秦遥已经把我列为最强劲的情敌，快要淹死在醋缸了。” “……” 这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林鲸可能会觉得这人恐怕眼睛长脑门上自负过头了，可这话从叶清浓嘴里说出来，林鲸却深信不疑！ 叶清浓的手段她是清楚的，就没有这人攻略不下来的对象！ …… “秦遥这么快就有反应了？” “她是个占有欲强的人，而且极其拧巴，说实话，我都有点不忍心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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