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舟给她发了十个“召唤苏唱”的表情包。 苏唱仍旧没回复。 于舟眯着眼,鼓鼓腮帮子:“我生气了。” 一分钟后,收到苏唱发的:“粥粥。” 于舟没回。 “粥粥。” 于舟没回。 苏唱发来含米粥的照片,十张不重样的,有腊八粥、小米粥、八宝粥、紫米粥…… “这什么啊?”于舟没忍住,回了。 “你的表情包,你也有了。” 靠。有没有人能治治这人冷到家的幽默感,有人能管管吗?于舟笑着把手机放下。
第63章 五点半,苏唱说她等在楼下了。 六点,于舟实在等不及,把卡交给同事,让她帮忙打卡,鬼鬼祟祟地收拾东西早退。 她跑到苏唱的车前,苏唱坐在驾驶座低头看手机,于舟拍一把她的引擎盖,然后蹲下去,苏唱没有反应,于舟被自己傻到了,好幼稚。 她清清嗓子走到苏唱的车门边,敲窗。 苏唱抬头看她,笑了,把车窗按下来:“哈喽。” “开罚单,不要嬉皮笑脸的。” “罚什么?”苏唱的手机捏在手里,偏脸看于舟。 “这个接女朋友的位置,是六点半才开放的,你五点半就来了,害她早退了知不知道?”于舟义正言辞。 “哦,”很有道理,苏唱点头,“罚多少?” 于舟抿嘴笑,钻进去搂过她的脖子亲她,在车门内外完成甜蜜的惩罚。 回到家,于舟还在换鞋,苏唱先去了一下卫生间,然后便在玄关处吻住于舟,意乱情迷之时,手自然地往下探,于舟轻喘着气,抵住她的锁骨下方:“洗手了吗?” “嗯。” “指套呢,买了吗?” “嗯。” 再也没有多的话,两个人都迫不及待。 第一次尝到奶糖滋味的小朋友总是这样,恨不得一直吃,一直吃,好似永远不会腻。 她们连饭都没吃,在沙发上享用彼此。胳膊收拢的一秒,比任何时候都魇足,原来谈恋爱这么美妙,她们有如此隐秘的方式表达占有。 多来几次之后,苏唱逐渐找到于舟的节奏,她最喜欢慢慢的,耐心地舒缓地绕圈,然后再一点点进退,她的感官和心脏一样敏感,如果太用力她就受不了,会不自觉地流眼泪。 她也时常很坏,苏唱发现她很喜欢在沙发,喜欢在最失控的时候转头看电视机屏幕里的身影,隐隐约约,但足够给她刺激。 而苏唱,通常更喜欢体会拥有于舟的愉悦,她更享受心理的充足。 她们饭都不想吃,不知疲倦,也十分在意对方的感受。苏唱会抱着于舟,小声地,害羞地问她:“听说,有人会用两根手指,可是,我……” 她觉得,她们……不大可能。 于舟濡湿着额发摇头,还未平复:“我不行,我真的觉得我不行。” “嗯,那就不要。”苏唱安抚她,也安抚自己轻扯的心脏。 第二天,于舟在主卧醒来,已经12点多了,屋子里只有她一个,她摸索着去拿床头柜的手机,但觉得不大对,纸巾和手机都摆放得特别规矩,台面和地上也特别干净,很诧异,这不可能是苏唱收拾的,于是她穿上睡衣洗漱好下楼。 苏唱在楼下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然后抬抬下巴示意她那边的餐桌上有早餐。 于舟走过去,拖出椅子坐下,吃吐司煎蛋,端着牛奶再起身逛一圈厨房,洁净如新。 苏唱电话打完,于舟走过来问她:“谁做的早餐?” 俩人坐到沙发上,于舟抱着苏唱的腰,下巴搁在肩膀上看她回微信。 “阿姨早上来打扫的时候,顺便做的。” 啊? 于舟瞳孔地震:“阿姨不是周三吗?” “嗯,上周我们出去了,没打扫,所以这周六加了一次。”苏唱说。 于舟放开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的眼睛:“那她看到我睡你床上了?”光着的胳膊还在外面。 苏唱抬眼,思考三秒:“嗯。” 于舟倒吸一口凉气:“那床头柜上的指套……”也是阿姨收拾好,放到纸巾旁边的? 苏唱掖了掖嘴角,沉默地望向她。 “苏唱!”于舟满脸通红,恨不得用抱枕捂死她。 “我早上下楼接电话,忘了收进抽屉,阿姨去卧室会敲门,我以为你能听到。”苏唱轻声说。 不过,两个人交往,发生关系,有卫生用品,也是人之常情,苏唱倒没有很别扭。 但于舟想死。 “下次谁来我们家,阿姨也好,上门收你的衣服窗帘什么的去干洗的也好,送新衣服来的也好,你都要提前告诉我,无论我在干嘛。”她严肃叮嘱苏唱。 “我们家?”苏唱带着笑意轻轻问她。 “你别打岔。” “如果是‘我们家’,那你来安排好不好?家政方面什么时候上门,都你决定。”苏唱温柔地提议,因为她向来不在意这些,但不知道小蚂蚁会不会紧张。 “哦,那也行。”于舟又喝一口牛奶,怎么没放糖也这么甜啊? 下午,她拉着苏唱去逛街,给她买衣服。于舟这把子长见识了,都不用排队,她可以狐假虎威地被苏唱相熟的sales请进VIC室,拿出甜点和饮品,向苏唱推荐新到货的成衣,因为苏唱不爱包款,所以向来不拿包,但这次看到她带了朋友来,又看看于舟的气质,拿了三款包进来,侧蹲到于舟身旁,轻声细语地介绍包款。 于舟很不适应。 她求助般看向苏唱,苏唱说如果没有喜欢的就不要,于舟摆手说不要不要,背后起了一阵冷汗。 销售很有眼色地说好的那您先看看,随即退到一边。 苏唱挑了件毛衣,和两个配饰,没拎袋子,品牌直接送到家里。 出门时于舟有点沉默,不像刚进门时那么雀跃了,苏唱能看出来,但她不知道该不该开启这个话题。 其实她对所谓的大牌或者新款没那么感兴趣,这家品牌的VIC门槛不高,有一次她太忙,换季扫货,一次性消费达到了标准,就自动升级了。 “我还是第一次被这么接待呢。”于舟攀着她的小挎包,清清嗓子小声说。她听说VIP也有等级的,有的还要闭店,更夸张的还走秀什么的,还好苏唱的级别低,没那么大阵仗。 “不喜欢?”苏唱捏捏她的手,轻声说,“我只有在这个牌子是VIC,如果不喜欢,下次去别的牌子。” “人家都说大牌销售眼睛很毒的,能根据你的包啊什么的看出来你是什么档次的,你说,像我这种杂牌包,她能看出来吗?”能看得出来是200块包邮的吗?刚刚推荐包时,销售一直在观察她,以此推测她的喜好,于舟很不舒服。 苏唱见她低落,看她一眼,眼里带了些紧张。 于舟观察到了,不想苏唱不开心,便弯弯眼睛笑,说:“我就是在想,我背杂牌包,进那些店,她们看我还不跟扫地僧似的,无招胜有招,谁也看不出我的深浅。” 苏唱被她新奇的比喻逗笑,忍不住偏头亲她一下。 “喂!大庭广众光天化日的。”于舟捂脸。 “嗯,所以已经很克制了。” “哇,色得这么嚣张。”于舟震惊。 俩人玩笑着又逛了超市,于舟想起苏唱妈妈是粤语区的人,晚餐给她做干炒牛河,第一次试验很成功,苏唱很喜欢。 不过于舟想了想,自己做的饭,苏唱从来就没说过不喜欢。 晚上,她们结束完一场温存,于舟接到赵女士的电话,还没出声,那边劈头盖脸地就来了:“我说粥粥啊,你们今年怎么放假这么晚啊?你说你除夕才回来?这像话伐?你公司领导讲不讲人情的?他们不回家过年的?还是你刚工作,他们欺负你啊?你是不是脸皮薄不敢请假?我跟你讲,你不要脸皮薄,我看现在街上小姑娘们都回家了,一年到头嘛和家人聚一次,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嗓门很大,于舟偷眼看旁边的苏唱,苏唱无声地勾勾嘴角,把脸枕在于舟肩膀旁偷听。 胳膊揽住于舟的腰。 “嗯……”于舟小声撒谎,“那我们是外企嘛,就是不太好请假的,大家都按法定假日休,而且我同事们都除夕回去。” 苏唱蹭了蹭她,于舟耳后起鸡皮疙瘩了,又清清嗓子,补充:“而且我去泰国把年假用完了呀,你又不是不知道。” 苏唱笑了。 “唉?你那边有人啊?”赵女士愣住。 “哦,我室友。”于舟的脸红透了,“之前还跟你打过招呼的。” “阿姨好。”苏唱在于舟脸边,轻声说,声音哑哑的。 要死啊,谁让她现在打招呼了,这个声音一听就不太对。 “哦哦哦,你好你好,个么你也没回家呀?”好在赵女士没多想,听到旁边有人还正好,顺口就问。 “是的阿姨,”苏唱说,“我也是外企,请不了假。” 这下于舟快憋不住了,捏一把苏唱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苏唱看她,眼里带笑。 “哦,那是不懂你们大城市了。”赵女士叹气,嘱咐了于舟几声就挂断电话。 于舟把手机放到一边,钻回被窝,皱着鼻子捧苏唱的脸,软软地怼她:“好坏啊你。” “是吗?” 是她坏吗?苏唱抱着她,不认同地摇摇头。
第64章 于舟的家乡是一百八十线的小城,属于肃城旁边的县级市,回家要先坐高铁到肃城高铁站,再开车40分钟。家乡虽然小,但也挺热闹,春节的气氛比大城市还浓,各处张灯结彩,街边时不时有鞭炮声。 于舟家在迁城是不错的家庭,北部新城修的一个纯别墅小区,她上高中时爸妈买的,买的时候房价还没破万,因此总价也不贵,和装修家电的费用差不多。 前两年外公外婆还在迁城时,会到外婆家过年,外婆家是老城区的自建房,后来拆迁,生活环境随着城市发展变化,老一辈们住不惯,回乡下祖宅去,因此过年七大姑八大姨都聚在于舟家。初二初三的样子再回乡下祭祖。 于舟这次回来漂亮多了,出了社会是不一样,穿衣打扮上心,头发也烫了大卷,穿着驼色的羊毛大衣和牛仔裤长靴,脱了不少稚气。人也沉默许多,就坐在沙发上回微信,也不怎么跟亲戚聊天。 她在过年热闹的氛围里想苏唱。 送她去高铁站时,俩人在候车厅依偎了好一会儿,手机都没玩,就握着彼此的手翻来覆去地揉捏,时不时亲一两下,再跟对方确认什么时候回江城。 进了站,一个人拖着箱子,于舟忽然就想哭,她原本没这么粘人,但这段时间和苏唱太好了,乍然分开,像被割走了一块衣服,身边凉飕飕的,坐着骨头都酸,没地方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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