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开始公映了,粉丝肯定都高高兴兴晒票去看。 结果她看到的不是一片幸福的江雪荷影迷会,而是硝烟弥漫,满目狼藉的后现代战场奇观!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白砂糖和荷花的大战,只需要一条丝巾。 白砂糖明明都认定了丝巾是白寄凊的,可是都不肯明说,总之是找借口先在广场杀了七进七出。 江雪荷看自家粉丝声嘶力竭:我们姐姐难道买不起一条四千块的丝巾吗? 她不由得一阵心虚,结果一看粉见:编辑器,你想怎么样!都是你的错!!PS.接线盒你再戴别人东西试试看啊! 这又是哪来的绰号? 江雪荷再划拉了几下,觉得战况太过惨烈,不忍目睹了。 忽然,有人轻轻拽了拽她的手指。她低头一看,白寄凊趴在床上,正仰着脸看她,神情还很迷糊,长长的睫毛密密实实地垂着,盖住了半边乌黑的瞳仁:“你看什么呢?” 她声音也不如平时清澈,微微带了点哑。 江雪荷把床头的温水递给她,说道:“在看粉丝微博,情况很不乐观啊。” 白寄凊喝了水,又缓了缓,思维敏捷起来:“是因为那条丝巾吧。我有收集癖,几百条丝巾,她们肯定都往那想了。” “而且我平时不戴丝巾啊。”江雪荷说,“以后还是得注意点。” 她怕白寄凊又开始任性,立刻坚定地盯着她,表明自己的决心。 白寄凊:“我是那么不顾粉丝感受的人吗?” 她慢悠悠地起身,然后猛然扑到江雪荷怀里:“放心吧,要找不痛快,我肯定也是让你粉丝不痛快!” 江雪荷心怦怦直跳,低声道:“别闹了。” 白寄凊嗯了一声,甜丝丝地说:“没有闹啊。”她就这么望着江雪荷,江雪荷目光游移,不去看她的眼睛,一会儿看着她细挺的鼻梁,一会儿又把目光落到她嘴唇上,那是双红润的,唇线清晰的菱唇。 就算同为女人,爱上她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吧。 江雪荷微微叹了口气,白寄凊笑道:“你叹什么气?” 江雪荷没有回答,只是主动地,轻轻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 白寄凊也不说话了,搂住她的脖颈,深深地回吻过去,在这个沉默温柔的女人身上,头一回感受了爱情的安静和甜蜜。 夏随炆这小崽子,仗着妈妈不在为所欲为,醒来就要吃麦当劳,江雪荷无奈道:“还吃麦当劳吗?不然吃点别的,赛百味?” “也可以。”夏随炆倒是从善如流,“这个我也没吃过。” 白寄凊彻底打算放弃在饮食上管教她,心想这就叫堵不如疏,童晴一不在,马上垃圾食品吃起,这谁管得住? 江雪荷点好外送,给白寄凊做了沙拉,坐到饭桌上,很周全地要把事情都安排好:“小炆,环球影城咱们过两天天去?今天下午我和你白阿姨去看电影,还是你也想看?” 白寄凊真想刮江雪荷一眼,留下个这话头干嘛! 幸好夏随炆对电影不感兴趣:“我在家打游戏和白糖玩就好。”她很小大人,“你俩不用担心我,明天带我去环球影城!” 她很自得其乐,白寄凊家什么游戏设备都有,她拿柔软蓬松的白糖爽做手枕,握着手柄玩格斗游戏。 江雪荷陪她坐了一会儿,对现在小孩打出的操作简直叹为观止。 等到了时间,江雪荷换好鞋,拿好手包,问白寄凊:“咱们走吧?” 白寄凊惊讶道:“你不戴帽子,不戴口罩?” 江雪荷:“大隐隐于市,我戴墨镜就行了。” 白寄凊从她手里拿过墨镜,精心地帮她架在鼻梁上,左右端详了一下:“今时不同往日,我感觉你要等着被认出来了。” 江雪荷也端详着白寄凊,虽然她算得上全副武装,白色的棒球帽,墨镜,口罩一应俱全,可是偏偏穿的贴身无袖,那条蛇谁认不出! 白寄凊理直气壮:“影厅黑嘛,咱俩又不逛街。” 江雪荷还开自己那辆沃尔沃,白寄凊好像是挺喜欢这辆车,由奢入俭,真高高兴兴坐了起来。 两人到了商场最高层的影厅,入乡随俗,在旁边先买两杯饮料。 白寄凊选了无糖的蜜桃乌龙,江雪荷不常喝这些,又有点选择困难,忍不住犹豫起来。白寄凊不催她,半靠在她身旁,给她参谋:“奶茶,还是果茶类的?” “奶茶吧?”江雪荷其实没有偏向,她是觉得白寄凊点了果茶,自己点奶茶的话,种类正好互补。 “茉莉奶绿?”白寄凊说。 “好。”江雪荷立刻同意,对店员说,“也要无糖的。” 店员应该是个打暑期工的小姑娘,递过包装袋和小票的时候,她很小声的,但是很激动:“你是雪荷姐吗?” 江雪荷一惊,轻微地点了点头,看小姑娘也不打算声张的样子,也小声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蛇啊。”小姑娘说,俩人扭头一看,白寄凊右肩上的蛇文身在商场的大灯下堪称秾艳生辉,极其扎眼。 白寄凊一脸茫然,不知所以地也看着她俩。 大隐隐于市的招数已经彻底不管用了。坐到影厅的座位上,江雪荷心想,而且身边的这个女人太出挑了,不可能不被认出来。 想着想着,她心里居然甜滋滋的。 这会功夫,白寄凊已经把两杯饮料各喝了一口,品评道:“蜜桃乌龙不错,不过茉莉奶绿也好喝。” 江雪荷纵容地说:“那你就都喝了。” 影厅已经暗了下来,白寄凊在一片黑暗中握住她的手,屏幕中现出一片明亮的白光,是第一幕的荒河边。 赵霜浓用的是她所说的一版,江雪荷的脸在明暗对比下格外清晰,眼下的微微青黑,脸上的细小毛孔都纤毫毕现。发现了阳光的变化后,自然地蹙了一下眉头,眼神微微转动,观察了一下天色。 她攥紧江雪荷的手,江雪荷也紧紧回握住了她。 观众看的是一幕幕的情节,落在江雪荷眼里,却是拍摄期间那些缤纷的往事。 她有时候想爱和恨果然是一体两面,幸亏自己没有恨白寄凊。自己当时只是不太喜欢白寄凊而已,就在不知不觉中爱到了这种地步。 要是当初真的恨白寄凊,不敢想象现在会是什么狼狈的场面! 雨夜,对视,鼻血。 现在看来仍让她心中悸动。 或许白寄凊说得对,自己雨夜那场戏,从文子佳的躯壳里,透过游沁,爱上的却是白寄凊。 结尾,她走进水里。游沁问她:“我不再杀人了,这样好吗?” 文子佳停顿了,然后说:“没关系了。”时间又开始流动,水将她淹没。 白寄凊仿佛是很不愿意全程观看这一幕,在她掌心写字。 江雪荷分心辨认,第一个字是恨,第二个字是你,恨你。 电影结束,片尾还有个小小的彩蛋,春暖花开的时候,游沁又来到这条荒河边。 她没什么表情,没有忏悔,也没有高兴,单只是默默地凝视着。 镜头下移。落到她腿上。 那里旋游着一条活泼的红鱼。 “谢谢你,警官。我一开始很讨厌鱼,现在不一样了,等到什么时候,我或许会再纹一条鱼。” 白寄凊又在她掌心上写了两个字。 第一个是爱,第一个是你,爱你。
第65章 特别的生日(二更) 江雪荷睡眠比较轻, 所以习惯睡得早一点,质不行尽量在量上稍微弥补一些。 白寄凊往常都是要和她闹一闹的,小小的折腾一会儿, 在她怀里蹭很久才肯放她去睡觉。可今天却是相当异常,江雪荷说:“寄凊, 我先睡了。” “好啊。”白寄凊竟然很善解人意地一点头,“你睡吧。” 江雪荷带着点疑惑躺下了, 正自朦朦胧胧, 忽然感觉有人在她颊边吻了一下。 她知道那是白寄凊, 晕晕乎乎,但很心平气和地问道:“怎么了?” 白寄凊听她声音轻轻的飘忽,是个浸入睡梦的样子,偏偏语调还和平常无异, 忍不住含着笑意:“醒醒, 有事呢!” 江雪荷有条有理地问她:“这么晚了, 什么事?” 白寄凊瞥了一眼手机屏幕, 钻到她怀里,江雪荷恍惚间, 觉得她好像一条脱了关节的蛇,微凉微热,柔腻地缠住了自己。 “江雪荷, ”白寄凊甜丝丝地说, “生日快乐。” 生日? 江雪荷脑海里轰隆一下,猛地全醒了。 今天是我生日? 江雪荷拿起手机,发现刚到十二点, 可不是七月十二号了? 白寄凊把她的手机放一边, 不许她再看了:“怎么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 倒不是不记得, 江雪荷只是没什么仪式感。 小时候就不会为此特地买蛋糕,长大了也不会特地去过生日,最多就是跟向荣或者卢想慧吃个饭。 微信倒是会有一些人给她发祝福,江雪荷知道那是因为他们的备注方式和自己一样:名字加生日,万无一失。 白寄凊这种每次生日,对于家庭都是一场小节日的人自然不会理解这种。 “也不是不记得,”江雪荷犹豫了一下,“就是没想到这事。” 白寄凊不追究这个话题:“你稍等。”说着转身下床,江雪荷这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衣柜里藏了礼物。 她拿过来,把床头上的台灯也打开,眼睛亮闪闪,一脸期待地望着江雪荷。 礼物用一张纯白的珠光纸包着,白寄凊丝巾打得漂亮,礼物上雪青色的缎带蝴蝶结也打得十分美丽。 江雪荷有点不舍得,很珍惜地拉开蝴蝶结,将包装纸完完整整地拿了下来,露出一个精巧的,天然软木的包装盒,江雪荷一看到,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里面是支全铂金的鹦鹉螺,条钻刻度,牛仔蓝的表盘,江雪荷简直头晕目眩:“这什么……这多少……公价不可能……” 她零零散散的说了好几句,每一句都欲言又止。 白寄凊完全懒得提价钱,只是很高兴:“四十周年纪念限量的,我看了很久,还是觉得这款最好看,你戴上一定适合。”她望着江雪荷,“戴上试试嘛。” 江雪荷连胶袋都下不去手打开,柔声道:“寄凊,谢谢你,可是下次,真的不要买这么贵重的礼物了,尤其是手表……” “不准提钱。”白寄凊说,“为什么不能买手表,就是想要送你一支手表。” 白寄凊脉脉地注视着她:“第一次和你拍戏,你戏里的文警官就戴着一支月相;第一次和你去综艺,你戴了一支日志,所以我想,第一次给你过生日,你得戴着这支鹦鹉螺,”白寄凊说,“和我接吻。” 江雪荷被她说得心都像饴糖一样化了,脸上也开始发烫,实在没法再拒绝,默默地拆开胶袋,把表戴在了自己的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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