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屋去!” “走走,快进屋去!” 众人大喊着,一时间都冲进那大堂中。 皇帝被人扶着,也急匆匆地进了屋子。 可那雷落下就只需要一瞬间啊。 “轰”一声巨响,在众人耳边炸响。 正往回走的众人被震慑,缓缓回头,雷已经在院子空地里落下,而就有倒霉的人,恰好撞上了这雷尖。 片刻不到,惊叫声骤起—— “世子妃!世子妃被雷劈了!” “世子妃没了!” 原本紧随在柳灵霜身旁的婢女也被吓傻了。 活生生的人,竟瞬间就被劈成了焦炭。 那火红的嫁衣,也彻底黯淡成黑色。 赵成杰反应最快,拔腿就要往外冲,“灵霜!!” 那声音听来,像是撕心裂肺。 “世子爷,去不得啊,去不得,这天雷还在落呢!”下人们赶紧抓住赵成杰。 外头的雷还在落。现在出去,不是找死吗! 柳家人大惊,柳明也想往外冲,“妹妹!!” 朱嬛也赶紧拉住他,“夫君,不能去啊!” 这一幕落在国师眼里,让他下意识地蹙了蹙眉。 朱嬛……怎么叫那柳家少爷叫‘夫君’? 国师心里徒然生出一些奇怪。 他连忙低声问身侧的人:“柳家公子娶亲了?” 身侧被国师叫到的人此刻惊魂未定,也不知为何这个关头了国师还在问这事,当下心神紊乱道:“是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柳公子娶了朱御史的女儿。” 戏园子里苟合被抓现行一事却没有道清楚。 国师眉头紧皱。 朱嬛怎么会嫁给柳明? 不对,他看到的未来,分明是朱嬛嫁给了二皇子…… 国师心中生出一丝不安,但此时,似乎已经没有能后悔的机会了。 众人躲在屋子里,只听见轰隆隆的声音震过耳膜,内院已经砸出了几个天坑。 喜事瞬间变丧事。 这就片刻的功夫,谁也想不到。 可眼看着头顶黑云尚不歇,皇帝大怒:“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天子,老天却在此落雷,是何意! “这黑云见着……怎么有些眼熟啊?” “先前似乎京城上空也出现过这样的黑云。” “什么京城……我听旁人传的,那黑云最开始不是从皇女府开始聚集的么?” “还有人传……什么妖邪邪煞的。” 皇帝闻言,直接点出说话的官员,“什么妖邪邪煞!” 官员噗通一声跪地,“陛下,不是臣说的。是京中传言……说,说是大皇女殿下是邪煞,所以前些日子皇女府上空才会出现黑云,皇女府不也是如此毁了么?” 皇帝大怒,“胡说八道!” 皇帝身边有八阶高手,他自然知道,皇女府那日的黑云是劫云,是上界修士引动修为触发了禁制而来的黑云。 可今日这黑云,显然不是! 劫云只会劈触动禁制的人,这黑云确实乱劈一通,真有了邪煞之意! “陛下,此事也许,并非胡说。”国师按捺下心中不安,还是站了出来。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走下去了。 他可是看过‘未来’的人!不会出错,绝不会!
第42章 因着国师这么一句话, 屋子里鸦雀无声。 只赵成杰愤愤问道:“义父,这是何意?这黑云与邪煞有关?” 说着,他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卫景珂。仿佛已经确信就是卫景珂害了他刚过门的妻子。 国师:“是有关。” 邪煞?大皇女身上的? 他这一点头, 吓得原本与卫景珂站得近的官员纷纷都往旁边靠。 皇帝脸色却不好看,“国师也觉得, 这邪煞与景珂有关?皇家人岂会与邪煞有关!简直胡言乱语!” 国师神态平和,叹息道:“陛下息怒, 臣只说这黑云与邪煞有关, 并未说这邪煞是大皇女殿下放出来的。” 卫景珂闻言挑眉。 “那是何意?”皇帝不耐烦地问道。 “且等在下先收了这邪煞。”国师叹息, 竟越过众人,直往那屋外走去。 如果说邪煞之说过于令人匪夷所思,那接下来的一幕,便能让在场所有人都相信邪煞之说是真, 且国师也是有真本事的‘半仙’。 只见他站在内院, 与那黑云对峙。黑云直往他身上劈雷。 眼看着雷电就要加身, 国师一抬手, 便硬抗下了那雷。 随后他从掌中聚力。 一面渔网状的灵力就朝天上那片黑云扑了过去。 “聚——”随着国师口中呢喃,渔网倏地收紧。 “嗷嗷嗷嗷——”‘邪崇’尖锐的叫声从那黑云中传来。 众人震惊。 真有邪崇! “落——”国师再一念, 渔网将那‘邪崇’的身影勒紧,从天上掉落。 黑云散去,而那邪崇也落地。 仔细看, 那邪崇浑身被黑气包裹, 倒真有话本子里魑魅魍魉的模样。 邪崇连‘话’都没能说出一句,就被国师一招打得飞散! 空中荡开气波,邪崇的黑影消失, 而国师也哇地也吐出一口血。 同时, 瑞康侯府上空的黑云也瞬间都消失了。 “义父!”赵成杰连忙跑来扶住国师。 国师脸色苍白道:“成杰, 义父替你妻子报了仇。”复又转向皇帝,“陛下,此邪崇诡谲,若不就地正法恐怕还要逃去别处祸害。臣只得先斩后奏了。” “无碍,爱卿可还好?”皇帝也没想到真能捉出东西来。 那‘东西’方才的叫声大家都听得清楚,也现了形。国师吐血也不似假的。如此一来,皇帝倒是信了国师几分。 “臣无事。” “所以真是大皇女殿下招来的邪崇?” “可大皇女为何要害这柳府女儿?” 见众人又说起这些来,皇帝咳嗽了一声,“国师,既然你无事,便将这事原委说一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卫景珂很好奇,对方打算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此事嫁祸给他。 国师叹息,“此事说来应当与大皇女殿下并无关联。殿下有天家血脉,妖怪邪崇最是害怕,断不敢附身。但我观大皇女殿下印堂发黑,恐怕也是受这邪崇沾染影响已有一段时日……敢问殿下,最近可有与旁人接触过深?” 说着这话,国师却将眼神落在了卫景珂身旁的沈沛身上。 大家循着目光看去,瞧见沈沛,又迅速地缩回了眼神。 安定公主?! 这可不兴胡说啊! “国师的意思是我身上有邪崇,招惹给了大皇女殿下吗?”沈沛笑了,“可怎么安定王府没死人,皇女府当日也没死人,偏偏来瑞康侯府就死了人?沈沛与世子妃可是近日无怨,往日无仇。” 沈沛怎么想也想不到,这针对卫景珂的局,怎么就落到了她头上。 卫景珂也道:“世人皆知,安定公主不会武,” “殿下有所不知,这养邪崇,可是不需要会武的。只需要懂些术法,便可与邪崇交流,让邪崇为其所用。”说着,国师竟又走了回来,甚至还挡在了卫景珂前面,与沈沛对峙,“至于是否与世子妃无仇无怨……邪崇害人需要什么理由么!” “国师的意思是,沈沛养了邪崇,还要害大皇女殿下?”沈沛越说越觉得想笑。是瞧着她无武力,便好欺负么? 国师这一招倒是巧妙。 将养邪崇之事嫁祸给她。再言卫景珂已受邪崇影响。皇帝经此一事,必然忌惮。卫景珂被邪崇沾惹一事传到百姓耳中,失了民心。 无论是在皇帝那,还是在百姓心中,卫景珂的声誉都会受到影响。今后国师再一张嘴,说不定今后朱雀受些天灾都要变成是卫景珂沾染的邪崇在搞事了。 再者,她身为安定王府嫡女竟然用邪术养邪崇,这件事传出去……恐怕连她爹这些年保家卫国的功绩都能全部一笔勾销。 国师与卫景瑜这算盘拨得响啊,她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声了。 “公主殿下既然矢口否认,可敢与臣对峙?”国师严肃地盯着沈沛,仿佛生怕她妄动。 沈沛叹了口气,“如何对峙。” “一试便知。”国师此刻心中已经胸有成竹,抬手就要朝沈沛的手腕抓去。 沈沛倒也没反应过来。 谁知这时一只手从半空将他的手截下,卫景珂捏住国师的手腕,语气不算好道:“谁给你的胆子试?” 国师想挣扎,卫景珂的手却如同铁爪,桎梏得他动弹不得。 国师当即愤怒:“大皇女殿下这是何意?” “景珂!”皇帝也诧异出声。 “男女授受不亲。”卫景珂甩开他的手,抽出腰间的帕子擦了擦手指,不疾不徐道:“国师做了一场戏,使了一场障眼法,就要所有人相信,还要安定公主被迫与你演完……未免强人所难了。” “你!”国师脸色阴沉,他不与卫景珂说,而是直接看向皇帝,“陛下,方才捉拿邪崇可是您亲眼所见。大皇女殿下如此维护这邪佞,难不成已被邪法所控?” 卫景珂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那你且试试,来解本宫身上的邪法。” 国师深吸一口气。 “既然殿下不信自己已受邪崇沾染,那臣就亲眼让那些邪崇现身给殿下看看。” 不过就是换个人罢了,国师对自己术法很有信心。 卫景珂不语,做了个请的手势。 说着,国师又要去抓卫景珂的手。 沈沛蹙眉问道:“国师不抓着人的手便无法让邪崇现身吗?” 国师抬眸瞪了她一眼,叹息道:“罢了!” 说完,他倒真的收回了手。 再一次合掌。 而从他掌心,当真溢出了不少灵气。 很快,整个大堂便被笼罩。 所有人都感觉到自己呼吸轻了许多。 就像被开了天眼一般,视线清明起来,连空气中的一丝丝尘灰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诸位且看!” 再循声望去。 卫景珂与沈沛周围,的确沾染着不少的黑色影子。或趴在墙上,或在脚下。 就像死去的鬼,扒在周遭,随时等着对他们发起冲击。 “大皇女殿下……当真,当真是……” “不是大皇女,是安定公主!她当真会邪术!”有人注意到,黑影爬伏在周围准备攻击人,却只有沈沛身边没有。 柳老夫人见这,更是愤愤:“你还我女儿命来!” 柳侍郎更是转头直接朝皇帝跪了下去,“陛下,请给我无辜死去的女儿一个公道!让国师收了这妖孽吧!” 柳明更是眼神复杂,最后恨恨地别开头去,不再看沈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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