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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水

时间:2024-04-03 23:00:06  状态:完结  作者:周酬

  来年瘪嘴皱鼻子,腹诽道——信你个鬼。

  瞬间很难把握,但感受却是永恒的。

  徐思叙哼歌的声音偶尔会盖过音响本身的声音,来年听到后便会轻轻一笑。厨房里灯光会比客厅更亮一些,她忙碌的影子倒映在奶黄色的地面上,模模糊糊一个剪影,留在来年心里则是深深切切一层爱意。

  在手头这点忙完之后,她听到厨房传来一阵油爆的炒菜声。

  来年坏心眼一起,便趿上拖鞋,再叫了一声“徐思叙”。

  声出完就赶紧站起来,跑到厨房门口,脊背贴在墙壁上,等待人探身应她。

  大概过了三十秒,那个影子从里往外挪,逐渐变大。

  在她探头的一瞬,来年忽地伸出双臂挂住她的脖子,笑嘻嘻地说:“赏你抱抱啦,还赠你亲吻。”

  说完垫脚碰了碰她刚尝过咸淡的嘴唇,轻轻一舔,还故意咂巴两下。

  徐思叙出声笑,她手不干净,姿势着实狼狈,但还是上前一步将人压在墙上,讨了深深又漫长一个吻。

  空气流动着饭香味,还有来年自作主张买的茶香味香薰,混杂在一起略显奇怪,但临时起意的亲吻不奇怪。

  在一起久了,来年也有被她撩拨到渴望的时分,她蹭一蹭腿心,把着徐思叙的腰将她向后挪,小声嘤咛说“不要了”。

  “乖,等吃完饭。”

  来年恼羞成怒,狠狠拍她臀部,“饭还没做好你想什么呢?”

  徐思叙笑得很坏,吮一吮她的侧颈:“对呀,饭还没做好。”

  于是这年元宵节当天,来年再次确认,自己爱上了一个坏人。

  后来徐思叙有问来年为什么忽然想到要租个房子。

  这个问题不隐含任何关于长久与短暂的盘问,但被问的人却生生难过,像是在最温暖的时候被人塞了口冰。

  她思量自己师门不幸,相爱如此之久还是没能把爱人培养成一个在爱里如她一般敏感细腻的好学生。

  那时她想,她很难讲出一些“狗尾续貂很难漂亮也要漂亮”“偷来的春天要更加珍重”“既然只能是回忆不妨更刻骨铭心一些”之类的话,只能假装娇嗔,假装从容,骄矜地说:“只许你拥我频频进酒店还不许我金屋藏娇了啊?”

  说完目光坚定地像是要吃下一整盘酸酸的醋溜土豆丝,直直夹一筷子淀粉。

  徐思叙逗她,坏心眼地敲一敲桌面,说:“你这也算金屋奥?不错不错。”

  “你烦哦,不想住现在就出去。”

  恰好来年手机响,她看了一眼后从地毯上坐起来,说:“点的奶茶到了。”

  徐思叙将腿缩起来给她腾位置,视线随着她的动作移动。她好感谢上楼时将手机关机的自己。

  今夜元宵,是要回老宅吃饭的。

  那年奶茶品牌其实不算多,就连外卖品牌也在上升期,来年点了两杯很普通的茉莉奶绿。

  同样是这两杯奶茶,使得两人断断续续地闹腾到后半夜,双方都很难有睡意,到最后都很难讲到底是奶茶的错还是久别重逢的原因。

  来年在颠簸中隔着玻璃偏头望了眼空落落的一层,小声说“要是能养只猫就好了”,徐思叙伏在她身上,迁就地说“养啊,改天就带你去宠物店,想要英短还是加菲”。

  隐隐听到一声叹息,不知是舒适的喟叹还是遗憾的感叹,连带着一句“算了,养不了,我们没时间”。

  是哪个没时间,也很难说清道明。

  二十岁的软弱是可以被原谅的,来年心想。

  这句徐思叙听懂了,但她没说话,只是再俯身留下红色证据。

  未能说出的话,就用简单短暂的快乐替代。

  暗夜悠长,来年昏睡过去的最后一句话是——别在家里抽烟。

  而那晚留在徐思叙心里,却是纯粹的情与欲的结合,情动时的氤氲与安分下来的酸痛,不知也是否算一种甜蜜的呼应。

  【📢作者有话说】

  “爱情不停站/想开往地老天荒/需要多勇敢”——《爱情转移》-陈奕迅

  写这篇文时经常单曲循环的一首。

40 ☪ 40

  ◎算是一个好春天。◎

  「后来桩桩件件细数起来,立体的浪漫着实不算少,旁人见证过的,我自己拥有过的,死物活物寄存着的,都是被外界杀不死的爱意。只是美好事物累积得太多,不知到底算不算是一种积重难返。

  但上帝也惯会跟人开玩笑,这样好的人不让我与她相爱一辈子,偏偏要把光阴蹉跎成那个样子。不单单是回想起来觉得很遗憾,在当下也觉得、唉,怎么就要说再见,怎么日子就要倒数。

  但叹息沉沉总是不好,毕竟是春天,春天易害病。」

  40、

  那晚冥冥中像是一个预兆,是一种类似于“最后的晚餐”的悲哀伏笔,以至于此后的很长一段日子内,两人都没能再现那样的温暖感动。

  徐思叙其实很少过来,但来年明白一周两次的频率已经是她可以做到的最多,开学后升入大三第二学期的同学们都开始忙,那种迷茫与焦灼是弥散在校园内各个角落的,图书馆背后的高墙之下多的是烟头,半只脚踏入社会的年轻人已经开始盘算着为自己的抉择埋单。

  来年成了其中忙得最有条理最有盼头的一位,她前两年的绩点让无数人眼红,往日在背后多多少少啐过她清高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她这份捏在手里、摆在面上的切切实实的光彩。

  但她本人依旧云淡风轻,老师口中的“最后一个可以认真上课学到东西的学期”,她的确是一节专业课没逃,稍微闲下来就去图书馆查资料写论文,甚至和整日忙碌的褚教授也约了几次。有在副院长办公室、有在学校食堂,还有的是在老师家里。

  偶尔会有几个想放松的日子,她便会买好水果与奶茶,拎着私房菜的粥或者蛮罪恶的快餐回自己的小窝,暖气尚未停,香薰也还有,运气好点还能与徐思叙打个视频,迷迷糊糊就是一个晚间,更值得开心的是她的失眠都好了很多。

  只是倒也不是真真如面上这般岁月静好,从冬末到美丽春天的过渡日子里,发生了两件不大不小的事。

  石之妍闹来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开学时她好像是跟家里人去南半球度假,因为贪玩又不爱上学,所以就在赤道以南多过了几天夏天。听说又在潜水时出了点意外,家里长辈心疼便又拉着小姑娘多留了一阵子,连开学注册章都是旁人着手去按的。

  但被家里人捧在手心上的小姑娘大件小件地回到宿舍,一抬眼发现来年床位是空着的时候,还是不出所料地白脸又红脸。

  陈禾雨从洗手间出来,瞧见狭窄宿舍里的五颜六色的箱子反应了一会儿,问道:“你回来了啊?冲浪学会没?过阵子小长假去海南教我呗?”

  双臂交握划手机屏幕的人没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来年这学期没来上课?”

  陈禾雨“哦”一声,不咸不淡地回:“你不知道吗?她搬出去了。”

  三秒后听到很重的一声箱子撞扶梯的声音,陈禾雨扶着笔记本键盘的手都抖了两下,她无意识抿了抿唇。

  石之妍电话拨过来的时候来年刚从超市出来,她肩上背着布袋,里面塞着气泡酒和蔬菜。

  徐思叙提早打电话说今晚下班早,她要过来。

  肩膀被压着,接电话不太方便,另一只手要抱葛女士千里迢迢寄过来的快递,来年扫了一眼后就挂断。

  因而那通电话就从她出超市拨到了她到家门口。

  徐思叙锁了车后早早上楼来,来年出电梯迎面看到后还讶然一瞬:“你这么早就到啦?怎么不进去?”

  背靠墙壁刷手机的人疾走两步抱过她手里的快递,回道:“家门钥匙忘在车里了,懒得下去取,就想着在这里等你一会。”

  来年从毛衣开衫口袋里掏钥匙,她很喜欢徐思叙说“家”这个字眼,于是双眸不由得染上笑意,睨她一眼:“不怕我回来很晚吗?”

  徐思叙耸了耸肩:“给你打电话了,但老是占线,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跟着挤进来换鞋,歪着脖子在来年颊侧偷了个香,态度不甚正经,“怎么着?把我拉黑了?”

  来年让了让身子,说才没有。

  就这腰侧让的一下,让徐思叙眼尖地看到了帆布包夹层里亮光的手机。她也没多想,趁人跪在换鞋凳上从鞋柜抽屉里找小刀拆快递,把帆布袋连带着里面的手机一起,带进了厨房。

  蜗居有蜗居的好处,宽敞有宽敞的好处,但徐思叙在滑动接听的那一秒甚至觉得自己有点搞笑,她想自己藏在几平米的逼/仄地方竟然只是为了应付情敌的一通电话。

  她没立刻接,先抱臂冷冷看了半晌。

  在一通又一通的间隙,徐思叙用自己的拇指解锁了手机,看到未接来电数目居然已经达到两位数。有些时刻她也不得不佩服这位石小姐的坚持不懈,但耐心与意志力很难与一些天生的、来自命运的旨意相对抗。

  滑动只需要零点五秒——“年年,你不在宿舍?我看你床位和书桌都是空的诶,我刚和家里人度假回来。”

  徐思叙转了个身,腰靠在桌沿,没说话。

  对面人似乎也已经习惯这边的沉默,在僵持几秒后应该是哄好了自己,便继续询问,语气仍不失半分甜腻:“年年,你怎么搬出去住了呀?在哪个小区呢?我今年也想出去租房住,宿舍好不方便的,你可以给我推荐推荐吗?”

  徐思叙耐着心思听对面给一个错误对象撒了小半个娇,开口的时候却是实打实的冷:“石之妍,我是徐思叙,来年跟我住。”她的语气有点生意场上跟人谈再降几个点那意思。

  平心而论,石之妍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她知道对面是正主后也没有惊讶太久,再讲话时半点怯也没露:“哦,徐总啊,年年跟您住啊。那您还是住城中那套公寓吗?离我们学校未免太远了些。年年一直失眠严重,加上这学期我们早八还挺多的,通勤一趟不得很麻烦呀?更何况您和她能住多久呀?可以到她毕业吗?”

  连环问题问得其实很有水平,字字句句都是不动声色的亲昵与挑拨。

  挺会耍小聪明一小姑娘。

  徐思叙面色淡下去,她不太吃这套,也早过了会被轻易离间的年纪,这桩对她而言算是有点过分小家子气的差事这会儿做起来,还是得斟酌斟酌措辞,免得有欺负小朋友的风险。

  她等对面人讲完,又暗自晾了她一会儿,觉得对面人的心理防线被这点微妙空白攻得差不多了,这才回话,声音较小但吐字清晰:

  “石小姐,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按道理讲你我也是平辈,但你父母称呼我与你那句‘徐总’也没什么不同。我长你几岁,与你进行口舌之争实在难看,传出去也比较跌份,所以今天的话我只说一遍,希望你往这个号码来的电话也是最后一通。我不知道你们在学校如何如何评价我与来年这段关系,但至少在我爱她的当下,我是真真切切将她捧在手心里,走一分就是一分的路,容不得旁人置喙。经议我与她任何一位都是对我们彼此爱意的轻慢,这是很严重的中伤与贬抑,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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