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白姑娘。”沈吟壮起胆子道:“我们过来找你,是想听你吹笛子。” 本以为会被拒绝,没想到元落白点了点头,问道:“想听什么。” 这倒是问住了两人,一个根本没想,另一个本就不是来听曲子的,两人一时都愣住了,随后陆伶霄指着桌上的字道:“这个吧。” 她指的就是方才被问过的词。 沈吟连连点头:“就这个就这个,我准备好了。” 元落白没再说什么,拿起笛子吹起来。 此刻陆伶霄才看见沈吟说道神仙笛子,通体洁白的玉笛,笛身上有很多精美的雕花,看似简约,仔细一瞧才发现暗藏玄机,末端还吊着一块小小的白玉莲花坠,吹奏时笛身散发着点点荧光,笛音绕梁,不绝于耳。 一曲完毕,沈吟心满意足地感叹道:“真好听,我怕是练几年都练不成这样吧,我还是不练了。” 陆伶霄更满意,如此看来,这笛子就是雪莲所化,只要将笛子弄到手,就大功告成了。只是现下很多事情都不明朗,自己怕是还得等待时机。 看到对方明明前一刻还很满意,后一秒又瞬间泄气的表情,元落白有生之年头一回怀疑起自己。 但她并未声张,只是不动声色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这些天她们从未有过交谈,就连互相的介绍都是沈吟帮忙做的。 对方的态度很奇怪,分明初次见面时还很热情地同自己打招呼,可不过短短半天时间,到晚饭时她便一张脸垮了下来,整个人也沉默起来。 莫不是因为自己没有理会她的招呼,让她伤心了?元落白有心解释,但自己贸然开口又显得有些奇怪,一时左右为难。 陆伶霄倒没想这么多,只觉得自己目的达到了,心不在焉地谢过对方就拉着沈吟离开了。 路上,沈吟感叹道:“我看我还是换个乐器试试,没准我有天分呢。” 陆伶霄毫不留情:“天分要用在正道上,比如闭嘴。” 沈吟不以为然,拉着陆伶霄道:“今天阿摇有事,阿月你陪我去找找吧,还有什么乐器可以试试。” “我不要!” “来嘛阿月,你最好了,帮我挑挑嘛。” “走开啊!” 说话间,两人快步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那时班主任破天荒的换了班上的位置,我被夹在了一对小情侣中间,每每上课时这对牛郎织女两两相望,我就连着走廊一起化作银河。 “你看风。”我悲愤地拿着草稿本拍到你面前:“她像不像我?” 带着怨念的手稿只有短短几行,你看完以后笑着给我挪出一半的凳子:“你比较惨。” 7 ☪ 你们在说我坏话? ◎误会解开之后,在看两人狼狈的样子就有些好笑了。◎ 这天一大早,沈吟和摘摇出去买了早点带回来,就看见元落白一个人坐在大堂里。 经过上次一事后,元落白好像是被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平日里也会主动和几人交谈,沈吟倒是乐得如此,没准自己还能找到机会拜师学艺。 见陆伶霄又不在,沈吟问道:“阿月还没起来啊,要不要去叫叫?等会包子都凉了,这可是羊肉包子,凉了该膻了。” 摘摇忙着分豆花,随口打趣道:“凉了再蒸一会就好了,别叫她了,她晚上是要去做贼,早起一点都要命。” 上次事后陆伶霄仔细想想,与其自己天天疑神疑鬼神经衰弱,不如等那边查出来再做打算。所以自从她放弃没日没夜盯着摘摇后,像是要把缺失的睡眠都补回来一般,不睡到日上三竿是绝不会起来,几人早都习惯了。 四娘也难得这个点从楼上下来,对元落白道:“落白,晚点帮我去采些草药回来,我留了字条在篮子里,看着来就好了,注意安全。” 元落白点点头,耐心地搅着面前的豆花。 四娘转身刚要上楼,又像是想起什么般,回头道:“对了,你带着阿月一起去吧。” 以往都是自己去,今天却莫名其妙地要带上旁人,元落白有些不解道:“为什么?” “一去就是几天,你们做个伴不好吗?”四娘反问。 元落白辩解道:“此去路途凶险,带上她不是更不方便吗?” 四娘并没有回答,莞尔一笑道:“还是两个人一起去吧,一路互相说说话,你别做什么事都想着独来独往的,我找个人陪你还不好?” 四娘说着便离开了,根本不给元落白反驳的机会,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叹了口气继续吃早点。 摘摇见她一副担忧的样子便问道:“你不想带阿月一起去吗?” “我是担心。”元落白解释道:“路上危险,她又不会武功,我怕顾不过来,若是不能把她全须全尾的带回来,还不如我一个人去的好。” 沈吟也问道:“你们要去好几天,什么地方这么远?” 元落白回答道:“这些草药大都长在山崖上,近一点的是有,可近的地方是孤月岭,如何上的去?不然也不必大费周章跑到崇岭山去了。” 摘摇心下了然:“孤月岭是孤月崖的地盘,怪不得你们得绕路,可崇岭山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相传孤月崖把崇岭山当乱葬岗,尸体全都往里面丢,久而久之祟气横生,也不安全,不如我们一起去,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沈吟振奋道:“对啊,我们一起去,再危险也没关系的。” 元落白感激地笑笑,又问道:“你们可会轻功?” 沈吟摇摇头,她倒是也想会,可爹爹从来不准她学,说是太危险。 摘摇也道:“这个还真不会。” 见状,元落白道:“那你们还是别去了,那地方稍不留神就一脚踩空掉下去了,一个人我尚且能保住,三个人我实在是顾不上了。” 听元落白这么说,二人若再一同前去就不是帮忙而是添麻烦了,只得作罢,不过沈吟还是安慰道:“落白你放心吧,总有一天我要打败陆伶霄,让你再也不用跑那么远了,想怎么去孤月崖就怎么去。” 摘摇自小不在长安,对双方之事不太了解,听沈吟这么说便笑着问道:“你跟陆伶霄什么仇什么怨啊?值得你立下这豪言壮语。” 沈吟立刻来了精神道:“陆伶霄可是我们清风堂的死敌,我立誓要尽全力抓到他,只是现在时机尚未成熟罢了。更何况青出于蓝胜于蓝,当年我爹能够重创孤月崖,将来我也一定能把孤月崖斩草除根!” 沈吟说着站起身,认真道:“落白,要不我跟你去吧,阿月她擦个楼梯扶手都要歇三趟呢,手无缚鸡之力的,不如带我去历练历练,没准我还能保护你!” 她到不是想说对方的坏话,只是自己好歹会些武功,又需要去些危险的地方历练,相比之下还是自己适合跟着去,所以权衡之下提了个意见。 当然,这种听上去就很有意思的事她的确感兴趣。 沈吟正说得高兴时,耳旁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幽幽问道:“是吗?” “啊!!!”沈吟尖叫一声,腿一软跌坐在凳子上,往摘摇身边躲。 大厅内众人都被沈吟吓了一跳,摘摇回过神后定睛一看,诧异道:“阿月?” 陆伶霄扯了扯嘴角,笑得眉眼弯弯,但眼睛却自始至终直勾勾盯着沈吟,双手背在身后,没有一点要把她拉起来的意思。 摘摇问道:“你从哪冒出来的?刚刚她身后可一个人都没有。” 陆伶霄不答反问道:“你们在说我坏话?” 沈吟这会儿也缓了过来,惊魂未定地解释:“没有,我们在说陆伶霄的坏话。” “哦?”陆伶霄点点头:“我是从你们说我晚上做贼开始听的。” 元落白索性转移话题道:“四娘要你跟我去采些草药,我们在想,让沈吟替你去。” 陆伶霄撇撇嘴道:“四娘要我去我便去吧,这有什么去不得的。” 沈吟站起来一把揽住陆伶霄的肩,十分仗义道:“阿月,还是我替你去吧,此去危险,我能防身还能练练武功呢。” 陆伶霄睁开束缚一把把沈吟按回座位,皮笑肉不笑道:“没关系的阿吟,你可以去擦楼梯扶手啊。” 元落白见状也不再说什么,二人吃过早饭收拾片刻后便动身前往崇岭山。 地方确实偏远,直到夜幕降临,二人才走到崇岭山脚下,沿着崖边蜿蜒的小路,朝着阴气横生的山林里进发。 一路上,元落白都有些担忧,陆伶霄倒是清闲,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对方聊天。 陆伶霄问道:“崇岭山是什么地方,有多凶险你才愁成这样?” 这倒不是她装模作样,今天三人的对话她可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先不说崇岭山自己根本都没去过,孤月崖一年到头死不了一个人,想把崇岭山变成乱葬岗简直是天方夜谭。 元落白解释道:“那山向阳的面被另一座山挡住了,终年晒不了太阳,渐渐的就阴气丛生,引得好些孤魂野鬼也都躲在山中盘踞着,白天倒也没什么,只是到了晚上什么东西都窜出来了,我们肯定得在山上过夜,所以我担心你。” 陆伶霄听了反倒一笑,道:“我还以为多邪门呢,这么一听……” 陆伶霄话还没说完,忽然脚下一空,眼见着就要摔落悬崖。 其实她轻功了得,失重的那一刻就找好了落脚点,打算踩在那里跳上来,可是忽然间胳膊被猛然一扯,预想中的下落并没有发生。 陆伶霄抬头一看,发现元落白正抓着自己的手,要把自己拉上去。 元落白有些吃力,仍不忘安慰道:“别怕,我把你拉上来。” 陆伶霄被吊在空中,有些尴尬“你松手吧,我……” 元落白打断她道:“你信我,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陆伶霄再次试图解释道:“不是,我可以……” 元落白再次打断她,咬牙道:“闭嘴,把另一只手给我。” 现在看来,元落白是不把自己拉上来不罢休了,陆伶霄没办法,只能配合着对方把自己提了上去。 经过这一折腾,两人都累的不行。 陆伶霄喘了口气,道:“多谢。” 元落白想起刚刚的场景不免后怕,有些生气道:“刚刚为何让我松手,这么高摔下去可就没救了,你连自己的命都这么不在乎吗?” 陆伶霄着急忙慌地解释道:“怎么可能,我轻功很好的,下面有棵歪脖子树,我跳下去就能踩着它上来。”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元落白愣愣地看着陆伶霄,然后往悬崖下看,果真看到一棵歪脖子树,随后又看看陆伶霄,仍是一脸不可置信。 见此,陆伶霄又解释道:“今天我就是这么下来的,摘摇不是说没看到我过来吗,那是因为我直接从三楼跳下来的,方才我就想跟你说,但你不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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