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在洗漱间,关着门,信息素从缝隙中挤进来,往她身上缠。 牧云歌额发被打湿,她找了一条毛巾,浸了冷水,打开门到林圻言旁边,弯腰给她擦拭降温。 林圻言从梦中转醒,睁开眼,眼神迷蒙。 “云歌……” 【好热,又到夏天了吗?】 牧云歌言简意赅:“你要发情了。” 林圻言骤然睁大眼,撑着坐起身,谁料手臂一软又栽了回去,她闷闷哼了一声:“不是刚过去吗?” 【难道这东西不是一个月一次,而是半个月一次?还是说我太那啥,一个月要发情好几次。】 牧云歌:…… 林圻言身体里不正常的热熏得她头昏眼花,还伴有难以启齿的渴求,她看着牧云歌,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信赖:“那要怎么办,云歌,还是要临时标记吗?” 【标记……】 牧云歌给她擦掉汗珠降温:“医生很快就到,不用临时标记也有很多方法,不用担心。” 林圻言神智有些不清醒,却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的逃避,发情让她摈弃了人类社会性的一面,只遵从本能欲望。 她抓住牧云歌的手,略微汗湿黏腻,透过眼睛的水雾朦胧的看着牧云歌,喘了口气:“云歌,你想标记我吗?” 牧云歌语气很平静:“不想。” 林圻言内心压抑的情绪被放大:“那要是我让你标记呢?” “如果我让你亲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呢。”她的吐息炽热。 牧云歌垂眼看她:“你现在不清醒,等医生来了就没事了。 说完就要抽回手,林圻言抓住她,话音断断续续,黏腻滚烫:“我现在很清醒……有意识。” “云歌,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能不能不谈恋爱……” 牧云歌干脆不去看她,单手有条不紊的擦完,站起身要去洗漱间。 林圻言仍是没有松手,声音带上了一点央求:“云歌。” 牧云歌眉眼压了压,耐心道:“这件事等你发情期过去再说。” 她用了力气把手抽出来,走远。 水流声响起,林圻言重新躺在床上,手扒拉领口,想把衣服全部脱下来。 屋里没开灯,仅仅依靠从窗户那儿透出来的月光。 牧云歌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床上的人身上几乎一团乱,空气中的信息素躁动不安,急冲冲的往她身上扑,铆足了劲要引玫瑰出现。 她皱了下眉,方才扑的凉水让她原本已经要干了的头发再次浸湿。 林圻言察觉到人走了出来,支起身望过去。 牧云歌视力还算不错,能看到对方锁骨的绯红。 她错开视线,面不改色的走过去,继续擦拭降温。 林圻言声音很哑,渴求的说:“我想要你的信息素……” 牧云歌手心被扣出了伤。 林圻言燥热难耐,身体里的欲望横冲直撞,她能嗅到一点很细微的玫瑰花香,太遥远了,不够,不够。 林圻言哀求:“云歌,我想要你的信息素……” 牧云歌垂眸无波无澜的看着她,须臾,她缓缓抬起手虚虚捂在林圻言嘴上。 血液温热,花香氤氲,烈日灿烂到近乎七八月正午。 林圻言探出舌尖舔舐,满足地眼眸微微眯起。 牧云歌垂下的眼睫很轻的抖了一下。 空气中的米兰花紧紧缠绕着她,全身上下都被裹挟,一呼一吸间满满当当,五脏六腑都被淹没了。 时间过去好一会儿,牧沢终于到了,刚进来就被铺天盖地的米兰花信息素熏得脑子嗡了一下。 他快速闪进门,捂着鼻子。 牧云歌关上卧室门走出来,“小叔,你走的环城高速?夜景好看吗?” 牧沢:…… “大晚上我还能过来你就谢天谢地吧,哪个叔叔对侄女的终身大事这么上心。” 他到卧室去检查,牧云歌没进去,待在客厅。 她摊开手掌,指节放松的舒展。 灯已经全部打开了。 明亮的光线照着掌心那道伤痕。 牧沢没多久就出来了,先倒了杯水仰头灌下。 牧云歌走过来,视线落在卧房门上:“她是怎么回事?” 牧沢:“还能怎么回事,你信息素放的太多,她被诱导发情了。” 牧云歌顿了顿。 牧沢皱眉:“你干嘛对人放那么多信息素?” 牧云歌:“安抚。” 牧沢狐疑:“你安抚释放的能达到诱导的程度?” 牧云歌没说话。 牧沢:“行了,她现在发情期初期,我刚刚给她打了抑制剂,已经没事了。” 牧云歌点头:“小叔辛苦。” 牧沢推了推眼镜:“知道我辛苦,下次就别半夜把我叫出来。” —— 牧云歌进卧室的时候,林圻言正睡着,听到动静悠悠转醒。 林圻言看到她,脑子里浮现出她和牧云歌的对话。 头皮一紧。 牧云歌:“感觉怎么样?” 林圻言:“还好,不难受了。” 牧云歌走过去,顺手把灯关了:“睡吧,明天要早起。” 林圻言点点头躺了回去。 【云歌是不是忘记了,呼,还好。】 她刚松口气,牧云歌突然说话了。 “言言,你之前说的话是认真的?” 林圻言哑了声。 牧云歌:“所以,你思考了这么久,想出来这样一个办法?” 林圻言默不作声。 牧云歌声音冷静平淡,不留情面的戳破她:“发情过程中,身体里潜藏的欲望决堤,它会冲垮人的理智,腐蚀掉表面浮华的道德和人伦外壳,暴露出最本质最深层的想法。” “言言,你是真的这样想过,对吗?” 林圻言没法再装聋作哑,她叹了口气:“对不起,云歌。” 牧云歌声音放轻:“为什么排斥爱情?” 林圻言:“因为一些其他原因,是我自己的问题。” “云歌,你一定要我们关系转变吗?” 牧云歌:“我不想看到你未来被其他人标记。” 林圻言:“我不会和别人建立亲密关系。” 牧云歌:“你要一辈子依靠抑制剂吗?” 林圻言默然。 牧云歌懂了:“会很辛苦而且伴有高危险性,甚至会腺体萎缩导致早死。” 林圻言不想考虑那么多:“再说吧。” 【反正我在那个世界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日子还是我赚了。】 她在心里叹口气。 【能活多久就活多久吧。】 牧云歌眼底很沉。 林圻言侧头在黑暗中看着她的轮廓:“云歌,如果我不想和你关系转变呢?” 一旁的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传来牧云歌很轻的声音:“言言,你要那么残忍吗。” 林圻言闭上眼。 牧云歌笑了笑:“如果真的那样,我们应该再也不会见面了。” 即便有预感,林圻言仍是心脏狠狠一疼。 良久,她睁开眼,“云歌,你追吧。” 林圻言的声音很平静,和平时没有区别。 牧云歌安静的注视着她。 【📢作者有话说】 拒绝是因为在意, 妥协是因为太在意了。 66 ☪ 心动 ◎她低头克制的在她唇角碰了一下。◎ 第二天早晨,林圻言困倦的关掉闹钟,牧云歌闭着眼,听到声音稍稍撩了下眼帘,又闭上了。 两人并排躺着,直到林圻言梦到自己迟到,吓得猛坐起身,捞起手机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云歌云歌云歌,我们要迟到了!!” 牧云歌被吵的没法睡下去,倦怠的起身,跟着看了一眼,敷衍的点头。 林圻言翻身下床,跑到洗手间快速的洗漱,接着去衣橱拿衣服时才想起来还没来得及买。 愣在原地。 牧云歌慢吞吞下床,看她定身了一般,问:“怎么了?” 林圻言扭头,犹豫:“我没有买厚衣服,”她看了看窗外,思索道,“要不就还穿短袖吧,我看这天也不算太冷。” 牧云歌嗯了一声,走过去,打开衣柜门。 里面挂着当季的各种样式外套。 “你看看喜欢哪一件。我先去洗漱了。” 林圻言再次愣住,震惊:“什么时候买的?” 牧云歌在洗漱间声音闷闷传来:“前两天你住院的时候,找人送过来的。 ” 林圻言在里面扒拉:“吊牌都拆了,是不是很贵啊。” 摸起来衣服材质都很好,版型也不错。 牧云歌漱了口,含糊道:“还好,言言,不着急了?” 林圻言这才想起来快迟到了,慌忙捞了一件穿上。 两人前脚刚进班,后脚铃声响起。 林圻言两天没来,桌上堆了一叠试卷。 她看了一眼牧云歌的桌面。 ——干干净净。 林圻言:?? 下课后,有些学生吵嚷着出去了,教室人不多。 牧云歌转身把一个爱心折纸放在她桌上。 “这是这两天中折的最好看的一个,送给你。” 林圻言拿起来。 确实,越来越有样了。 她找了个玻璃瓶,把这个爱心装在里面。 又问:“之前的几个呢?” 牧云歌了然,把桌洞里的那两个拿出来递给她。 林圻言仔细放在里面。 唐子茜悠悠然飘过来:“你这个玻璃瓶是哪里来的?” 林圻言动作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说:“捡的。” 【上次路过商店看到玻璃瓶还挺好看的,随手就买了,正好用来装云歌做的手工。】 牧云歌懒散的目光从玻璃瓶上移到了她身上。 唐子茜;“你还挺会捡,行吧,你有见到过栗子糕吗?” 林圻言摇了摇头,“没有。”接着她想起什么,拿出一个袋子递给对方,“你要是去找她的话,把这个交给她吧。” 唐子茜接过来:“什么?” 林圻言心虚的看了一眼牧云歌:“那次下雨她借给我的衣服。” 唐子茜哦了一声,拿着东西走了。 林圻言手背蹭了蹭鼻尖。 上次牧云歌给她的东西她碰都没有碰,这次来也没看见,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已经把它们带回去了。 牧云歌什么都没说,她拿起那个玻璃瓶,然后放下对林圻言笑,“很好看。” 没等林圻言回话,她看了一眼手机,“言言,我出去一下。” 林圻言目送她离开,低头研究那个小玻璃瓶,想着要不要折几枝花插在里面,看起来不那么单调。 桌前投下一片阴影。 林圻言以为牧云歌回来了,略带高兴的抬头,撞到沈念念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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