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冽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斜斜瞥向林圻言。 林圻言不是很明白她在得意什么,语气平静道:“是冉冽先破坏了我的东西。” 冉冽立刻辩解,“老师,你也看到了是林圻言在教室破坏公物,我的桌子都被她踹倒了,应该让她赔偿,如果老师你没来,她说不定还要上手揍我。” 这段话配上林圻言还在滴水的头发莫名有点可笑。 林圻言:“你先把我的位置打扫干净,该赔的我会赔。”她奇怪的看向对方,“而且我不会揍你。” 冉冽还想说什么,老师直接打断。 “别吵了。这件事算你们斗殴,林圻言,给你个处分不过分吧?” 林圻言:“那她呢?” 班主任嫌恶的看她:“她是受害者。” 林圻言又在心里叹口气:“老师,你可以查监控。” 班主任不耐烦:“行了,不用废话了,就这样决定,我还有事,你们赶紧回去上课。” 冉冽一副旗开得胜的模样,对着林圻言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林圻言站在原地垂着头。 没有人理会她,男班主任已经在忙工作了。 良久,她缓慢的抬脚,走出办公室。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被风一吹,在夏日竟也冷的入骨。 林圻言没有回教室,她顺着楼梯下来,漫无目的的走着。 燕大附中校园很广,占地一千多亩。 现在这个时间,没有几个人出来。 七月末的夏季,干燥的空气满是热因子。 林圻言走了没多久,衣服和头发就差不多干了。 学校的四角是园子,各种昂贵花树不要钱似的种满,铺着石子路的地方放着长椅。 她走过去坐下来。 林圻言并没有难过,只是在思考以后应该怎么办。 按照系统的说法,她需要得到被霸凌者的原谅并且扭转在学生心中的形象,或者还清债务。 后者暂且不用着急,她了解过,债务是通过银行索取,并且经判定,因为暂时没有偿还能力,在高中毕业之前是受到保护的。 也因此,那些债主不能找她的麻烦,后面原主的结局,也只是因为得罪了牧云歌,对方有钱有权,破个银行的屏障而已,易如反掌。 只要林圻言不去主动招惹,她起码能苟到高中毕业。但是毕业之后会怎么样,不言而喻了。那么多的债务,卖了她也还不起。 现在只剩下唯一一种方法了。 得到霸凌者的原谅和扭转形象。 林圻言惆怅的叹气。 风吹花动,清新的香在酷暑中蔓延的更快。 一个人影停在她面前。 “你怎么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好听。 林圻言抬起头。 面前的女生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漂亮,高马尾束起,带着点强势凌厉的飒。 对方半垂着眼帘,视线落在她身上。 “牧云歌?”林圻言问,“你逃课了吗?” 牧云歌在她旁边坐下:“帮老师送点东西,经过这里看到你一个人坐在这儿。” 她温声,“现在还在上课,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虽然这样问,但她大概能猜到原因。 向来嚣张跋扈的大小姐一朝破产,先不说曾经被欺凌过的人,就只是那些最擅长落井下石的人都不会让她好过。 林圻言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叹气了。 【都是原主做的孽啊。】 她笑了笑:“教室太闷,出来透透气。” 牧云歌眼眸略沉。 她一无所知的笑着点头:“那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我来帮你。” 林圻言看着这个漂亮到不可思议的女生,想起系统的忠告,犹豫片刻,开口问:“你说你叫牧云歌,是我知道的那个吗?” 牧云歌眨了眨眼,明知故问:“哪一个?” 林圻言迟疑。 牧云歌弯起唇角笑:“你觉得呢?我是吗?” 林圻言诚实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原主记忆中没有牧云歌,根据传言,她好像也不是这种性格的吧,但是名字是巧合吗?】 牧云歌笑意不减。 她讨厌虚与委蛇的交往,没有任何意义,也不会带来价值,索性用冷漠去拒绝。 但当她有了目的,伪装自然而然。 无由来的善意伴随着的通常是巨大阴谋。 特别是,对于那种真正善良的人来说,示弱和恰到好处的关怀,最致命。 两个人离得很近,淡淡的米兰花香弥漫。 牧云歌嗅着这个味道,连日被易感期折磨的痛楚消失不见,整个人都心旷神怡。 她伸手拨开林圻言一缕黏在脸上的发丝,声音低且轻:“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怎么办?” 林圻言愣了一下,认真思考。 【跪下来唱征服,求求她不要害我?……好像有点奇怪。】 牧云歌压住上扬的唇角,同时,点点疑惑冒出来。 林圻言抬头,真诚的看向她:“我们,装作不认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牧云歌笑起来。 “为什么?” 因为怕你图谋不轨。 这句话被林圻言咽了下去。 她好像没什么可图谋的。 没等她想出来理由。 牧云歌又说,“言言。”她停了停,看似很体贴的问,“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林圻言没什么不适,点点头。 牧云歌弯起唇角,眉眼深深,“燕京那么大,好巧我们就遇上了,你又开口帮了我。”她笑的意味深长,“言言,你不觉得这是很大的缘分吗?” 林圻言不理解:“所以。” 牧云歌目光巡过她的脸,笑意稍淡,往后退了点,“所以,连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嘛?” 林圻言想了想。 【确实啊,原主刚巧嘎在巷子里,我来的时候继承她的身体也在那里,出来有两条路,而这时候我订的旅馆需要右转,又正好经过牧云歌在的街角。】 【我现在孤立无援,没有一个朋友,如果牧云歌是书中那个人,跟她做朋友还是我捡了便宜,而且我现在一无所有,没什么值得对方图谋的。如果不是,那我岂不是白白错过一个摆脱孤寡的机会。】 林圻言自己想通了,豁然开朗,愉悦的点头。 4 ☪ 医院 ◎天作之合◎ 牧云歌看到她的动作,牵了下唇角,不经意扫过她的后颈。 “言言,你的衣服好像有点潮湿,要不要去换一件?” 林圻言揪了下衣领,把散开的头发随意的拢起,“我先去找一下有没有出租房吧,顺便买点日用品,只有这一套衣服也不太够。” 牧云歌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根发带,递给她。 林圻言道了谢,接过来顺手绑了个丸子头,清爽利落。 牧云歌笑盈盈:“好呀,我陪你一起。” 林圻言看向树木掩映后的教学楼:“你不回去上课吗?” 牧云歌:“随堂测验,我做完出来的,而且,”她又弯起眼睛,“不是言言你说的嘛,女孩子一个人很不安全。” 对方拿她说过的话来回,林圻言笑了笑:“那好吧。” * 上课期间,不能随意出入校门。 牧云歌带林圻言避开监控到一个围墙处。 下方垫着几块红砖,这一片的青草都被踩踏的光秃秃。 看起来是学生逃课的惯用通道。 林圻言有点出乎意料:“云歌,你没少做这些事吧?” 牧云歌:“没有喔。” “我先上去,言言你踩着砖块我在上面接应你。” 林圻言看着牧云歌一个灵活的起跳,手攀着墙沿,她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动作利落的坐在了围墙上。 居高临下面对着林圻言,束起的高马尾微卷发丝滑落肩头。 牧云歌一脚踩在墙沿,一条腿垂下,向着人伸出手。 “来吧,言言。” 林圻言估摸了一下,扶着墙,踩上摞起的砖,另一只手抓住牧云歌的手。 她正在抬起脚攀着缝隙暗暗使劲,一个洪亮的声音突兀响起。 “那边那两个学生,你们干嘛呢?!下来!” 接着是鞋底快速踩过草地的声音。 林圻言心里一紧,脚下不可避免的打滑。 头顶突然传来一句,“抓紧了。” 下一刻,手上拉力骤然增大,场景极具变化。 她先是坐在什么东西上,一只手横过她的腰把她整个抱住,接着,两人仰面往后倒。 林圻言再一次体会失重感,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紧紧抓住面前这人的衣服。 牧云歌笑了一声,把她护在怀里,摔在围墙外的草地上,翻滚几圈稳稳停下。 林圻言躺在牧云歌怀里,两人贴的很近。 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剧烈。 林圻言回过神,迅速爬起来,拉着牧云歌起身,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难得语气严肃道:“你怎么敢的从那么高的地方往后倒?受伤了怎么办?” 牧云歌侧了下眸,微阖眼帘,再转回来:“言言,你的信息素好像泄露了。” 林圻言知道对方是在转移话题,还是不可避免的中了招:“信息素?” 牧云歌替她找好了台阶:“你是不是今天忘了喷阻隔剂?” 林圻言不明白,但不妨碍她顺着台阶下 ,连连点了头:“我东西都在学校,所以没有喷。” 牧云歌体贴的表示理解,温声:“我有个叔叔在这边开医院,我陪你一起取点喷上吧。Omega带着满身信息素去人多的地方太危险了。” 林圻言被动的接受。 路上她都处于宕机状态。 【信息素是什么,阻隔剂又是什么,Omega是指的我吗?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书中世界吗?我不是一个普通的恶毒女配吗?】 牧云歌余光瞥见她空白的表情,悄悄扬起唇角。 alpha的恶趣味又在作祟。 * 医院在市中心,学校建的时间早,商业圈紧邻着燕大附中拔地而起,两人走路没多久就到了。 牧云歌进到主楼,就有前台小姐姐对她笑了笑:“牧医生在二十楼办公室。” 牧云歌嗯了一声,林圻言看向小姐姐,对着她礼貌一笑。 小姐姐抿嘴笑的更开心,“好可爱的小o。” 林圻言再一次听到这个名词,内心已经麻木了,勉强的牵了下唇。 牧云歌好笑的带着她走进一旁的员工专用电梯。 林圻言迫切的想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小光团一点都没说。 牧云歌状似无意的提起:“言言,你要不要检查一下腺体?” 林圻言疑惑的看过去。 牧云歌对着她笑:“医院这两天刚好有套餐,购置抑制剂和阻隔剂免费检查腺体。可以看一下身体激素水平和发情期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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