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单点点头:“有道理。” 他也跟着喝了口奶茶。 卫蒲:“我们来这里是干嘛的?” 商迟池:“给儿子面子的。” 南单:“……” 他看了一眼钟表,“按理说应该来了啊,怎么还没到。” 卫蒲打了个哈欠,轻描淡写的指责他:“不孝子欺骗父母。” 南单:“……不骗你们,真的,前几天晚上就这个时间点,她们俩就坐在我们坐的位置上。” 商迟池:“你店里监控是摆设吗?” 南单右手在左掌上锤了一下,恍然:“对啊。” 卫蒲默默看向商迟池:“我们再要个小号吧,这个废了。” 商迟池:“……滚啊。” 这边离吧台不算远,再加上三人说话没有明显要小声的意图,林圻言听的一清二楚,对于三人的亲子关系有了全新了解。 * 另一边,唐子茜跟牧云歌一块儿往家走:“说真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对林圻言是什么看法,你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牧云歌淡淡道:“好玩。” 唐子茜:“……” “我还不了解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纨绔那一套了。” 牧云歌没说话。 唐子茜顿了顿,“你来真的?” 她摇了摇头,“云歌,你堕落了,当初是谁那么冷漠拒绝了各种omega,到现在这么主动去关心一个人竟然只是想玩儿了,你为什么不直接找那些被你拒绝的……” 牧云歌:…… 她做了个手势,“信息素。” 唐子茜愣住。 越高阶的alpha,威压越重,所要承受的易感期反噬也会越深,只有高阶且匹配度达到一定标准的omega才能安抚。 但是据上次调查,abo在人群中比例为3:6:1,高阶alpha大概只占有0.002%,而高阶omega则达到了0.0001%。 这倒是能解释为什么一向冷漠的牧云歌会对林圻言那么照顾。 唐子茜琢磨了一会儿:“林圻言不知道?” 牧云歌瞥她一眼。 唐子茜突然有点同情林圻言了。 不过一旦让不怀好意的人知道,势必会成为一个死穴,这无论对牧家还是林圻言自己,都不是好事,牧云歌瞒着她倒是情有可原。 有时候一无所知反而安全。 唐子茜深呼吸,不复先前的不着调,抿唇皱眉。 但是无论怎么装潢,也掩饰不了这是场单方面的欺骗和利用。 本质上只说明一件事—— 牧云歌从没信任过林圻言。 这边林圻言到了下班时间和老板说了再见,也顺带给那头对头说的开心的三人打了个招呼。 卫蒲和商迟池对视一眼。 南单已经习以为常,还回了个再见。 那两个眼里的惊骇更大了点。 林圻言穿过夜市拐过小巷到出租公寓。 房间里还是原样,只是前几天多了个人,骤一冷清莫名有点不太习惯。 林圻言摸了摸鼻子。 第二天和之前也没有区别,只是临近周末。 她下午下课仍旧去了奶茶店。 南予对她笑了笑:“圻言,明天我有点事,临时放个假。” 林圻言点了点头。 她没有多问,毕竟是别人的家事。 只是走出奶茶店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对方看到她从树下走过来。 林圻言疑惑:“云歌,你又跟家里人闹矛盾了吗?” 牧云歌垂下眼睫,嗓音很轻:“他们让我滚出来。言言,我没有地方去了。” 夜风微凉。 林圻言惊了一下。 【直接让人滚?过分了吧。】 “云歌。” 牧云歌抬头,面前的人拉过她的手,有一瞬间她想要直接扭断这个手腕,但是理智先行,她只是很轻微的动了动,下一秒,一个冰凉的物体被放在她手心。 牧云歌看了一眼,面上稍稍惊讶,心里的狐疑大肆蔓延。 这是一个钥匙。 是林圻言公寓的钥匙。 林圻言笑着看她:“云歌,你以后没有地方去了,就可以来我这里,有了这串钥匙,下次我不在,你也不用等在外面。” 牧云歌没动,她静静的望着林圻言:“你很相信我?” 林圻言笑:“相信啊,这么悬殊的差距,我想不到有什么能让你图谋的,而且,你还帮了我那么多,只是一个住所而已。” 【还是我到这个世界无依无靠时唯一的朋友,第一个展露善意的人。】 牧云歌眸色深深,她唇角弯起的笑意不达眼底。 “谢谢你,言言。” 26 ☪ 圈养 ◎骗你的,你是我养的第一个。◎ 月在梢头移动,林圻言和牧云歌穿过人来人往的夜市。 喧嚣的街道已经忘记了前几天的闹剧,那个女孩儿和她的母亲在摊前忙忙碌碌。 “老板,我们的串儿好了没?等了好久了。” 中年女人连声应着:“马上马上。” “老板再来一箱啤酒。” “好的好的。”女人头也不回的唤了声女儿,女生从另一边跑过来去后面抱了箱啤酒艰难的一步一步挪过去,那桌男人看到了,立刻站起身去接过来。 “辛苦了小姑娘。” 女生局促的摇了摇头。 林圻言收回迈出的步子。 牧云歌侧了下眸。 她弯起眼睛说:“言言,你先回去,我买点东西。” 林圻言回头:“我和你一起吧。” 牧云歌后退一步:“不是很远,我马上回来。” 纷繁的光映在她的脸上,异常的漂亮。 林圻言站在原地看了会儿她的背影,想了想,往前走了走,在巷口处停下脚步。 头顶的星光阑珊,皎洁如丝绸的月光落在水泥地上一片惨淡。 林圻言望着牧云歌离开的方向。 很快,一个高挑的身影不紧不慢走来,看到林圻言后,加快脚步,没多久就到了她面前。 牧云歌:“你在这里等我?” 林圻言点了点头,开玩笑道:“毕竟之前这里发生过不好的事,万一云歌你留下了心理阴影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呢?” 她说着接过人手中的一大袋东西提着,肩并肩往回走。 牧云歌也没强硬要回来:“在你心里我很弱吗?” 林圻言比了个手势,严肃的点头:“娇弱不能自理。” 牧云歌挑眉:“那我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林圻言严肃的胡扯:“大概是上天眷顾,想让所有人看到它的杰作,于是对你赐福,让周围人无一例外倾倒于你的魅力,甘愿呵护你平安长大。” 说完她就自己打了个寒战:“好肉麻。” 牧云歌:“原来你知道。” 林圻言乖乖道:“错了。” 牧云歌很配合:“认错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林圻言想了想:“做见证?” 牧云歌:“什么见证?” 林圻言试探:“我们和好的见证?” 牧云歌沉默片刻,蓦地笑了一声,点头,“可以。” 林圻言悻悻:“我今天听到一个笑话,你要听吗。” 牧云歌态度很好:“什么笑话。” 林圻言:“两个路过的同学开玩笑说的。其中一个说要她好看,另一个人说那你把我圈养起来,养到除了吃睡什么都不会,精神凌迟。她的同伴说,那我为什么不直接养一头猪,过年还能杀了吃。” 话音落了好一会儿,林圻言摸鼻子,“不好笑吗。” 牧云歌:“好笑。” 林圻言瞧她:“那你为什么不笑。” 牧云歌:“笑了。” 林圻言:“什么时候?” “刚刚,”牧云歌说,“在心里笑的。” 林圻言:…… 【云歌是不是说了个冷笑话,我要不要笑一声,显得不那么尴尬。】 路灯把两个少女的影子拉长,昏暗的巷子充满笑声。 到家后,林圻言先去洗澡,牧云歌轻车熟路的走到厨房,取出餐碟摆好食物再一一放在茶几上。 林圻言出来后就看到满满的美食夜宵,她擦头发的动作停下,颇有点惊讶。 知道云歌买了东西,没想到这么多。 牧云歌站起身,娴熟的接过她手中的毛巾擦起来。 林圻言微微皱起眉:“太多了吃不完怎么办?” 感受着高阶omega的信息素静静的抚慰腺体和神经。 牧云歌垂眸看着发丝,嗓音清缓:“言言,冰箱是用来看的吗?” 林圻言:“有可能会不新鲜。” 牧云歌:“那怎么办呢。” 她声音带笑,把湿了的毛巾随手搭在旁边的椅子上,歪了歪头,恶劣道:“只能辛苦你多吃点了。” 林圻言:…… 【这么多,确定吃完不会埋骨他乡吗?】 她迟疑。 她委婉的问:“云歌,你以前养过什么活物吗?” 牧云歌垂眸思索片刻:“好像是养过一只乌龟。” 林圻言:“健在吗?” 牧云歌:“夏天还好好的,冬天冻硬了,我就把它放在水里加热……” 林圻言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后来呢?” 牧云歌眨了眨眼:“肉很香。” 林圻言:…… 她不敢相信,指了指桌上的一堆东西,“那,那我吃……” 牧云歌忍俊不禁,“骗你的。” 林圻言松口气。 牧云歌:“我没养过东西,你是第一个。” 林圻言那口气松了一半猛得吊起来,差点没被噎死。 最后两人消耗了没多少——基本上是牧云歌看着林圻言在吃。 剩下的大部分都放进了冰箱。 牧云歌帮着把东西收拾好才去洗澡。 躺在床上已经是后半夜的事了,好在第二天没有什么事。 关了灯的屋子能见度很低,外面灯火渐灭,银色月光从窗帘缝隙流淌进来,闪着细碎的芒,恍若星辰坠落,倾了满地。 刚吃完饭,林圻言没有太多的睡意,她睁着眼睛,过了会儿,扭头看向旁边。 牧云歌侧着身,一双眸子阖着,安安静静。 她看了一会儿,转回来。 心里涌上密密匝匝的思念和愁绪。 白日里可以压制的难过在夜晚格外容易被勾出来。 林圻言深呼吸几下,一向积极的心态让她很快从这种情绪中脱离出来。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意识沉沦下去,坠入梦乡。 第二天再睁开眼,已经是太阳高照,林圻言猛的坐起身,第一反应是迟到了,第二反应是今天周末,又想到奶茶店休息。 满意的躺回舒适的窝。 她侧过头,身旁没有人。 林圻言缓了缓,下床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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