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圻言点了点头,想起什么意欲站起身,说:“我要不再喷一下阻隔剂吧。” 牧云歌拉住她的手腕,声音舒缓:“不臭,是米兰花的味道,很香。” 林圻言迟疑的看着她:“真的吗?” 【云歌这么好,会不会是为了保护我的自尊,编出来骗我的……】 如果被唐子茜知道了林圻言的想法,肯定会瞪大眼睛,怀疑她被撞坏了脑子。 牧云歌人好,这是她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牧云歌低眸:“言言,你不相信我吗?” 林圻言哪里受得了一个漂亮女孩儿这样,她坐回原位,立马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相信相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牧云歌仍是没抬头。 林圻言犹豫了一下,绕到她旁边跪坐下来。 茶几周围铺了一层软垫,毛茸茸的很适合打滚。 林圻言抬头凑近牧云歌。 清淡的米兰花愈发浓烈,扑的人满怀。 牧云歌余光刚好容纳林圻言的后颈,视线在上面轻轻点了一下。 她伸手松松地扣住林圻言手腕。 还没来得急说话的林圻言呆愣片刻,继续重复:“云歌,我相信你。” 牧云歌摇头:“我没有怨你。” “我只是突然想起跟家里人吵架的事,”她的手指在林圻言手腕上搭着,微微蜷起,“你都这么相信我,他们却不信。” 林圻言立马反应过来为什么会在校门口看到她了。同情心泛滥的她没有推开对方,还伸出手在牧云歌的背上拍了拍:“那你就住在我这里吧。” 想了想,又安慰道,“没事的,亲人没有隔夜仇,他们也许很快就能想明白,不过你如果不想回家,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牧云歌达到了目的,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微微眯起眸子,心情愉悦:“谢谢你,言言。” * 晚饭后时间已经不早了,林圻言找了一套没穿过的宽松体恤给牧云歌当睡衣。 公寓没有客房,林圻言也没想太多,两人又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米兰花香浸透床单被褥。 牧云歌绷紧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她坐在床边,目光在室内转了一圈。 林圻言收拾的很快,又去洗漱了一番,才爬到床上来。 两人一起躺倒,屋子里的灯已经关掉,银白色的光辉落在房内。 林圻言侧过身,看着牧云歌的侧脸,好奇的问:“云歌,你的信息素味道是什么?是不是特别好闻。” 【整个学校的风云人物,好像除了亲近的人之外,还没有人知道牧云歌的信息素是什么。】 牧云歌也学着和她面对面,黑色的眼瞳在月光下越发清透:“你想知道?” 林圻言摸了摸鼻尖:“也不算吧,就是比较好奇。” 牧云歌:“你想闻吗?” 林圻言睁大了眼:“可以?” 牧云歌笑意更深:“言言,你像是在耍流氓。” 林圻言:? 牧云歌声音轻缓:“信息素是很私密的东西,这样直白的问别人信息素是什么,相当于大庭广众之下问人内衣什么样式。“ 粗俗又直接的话让林圻言睁圆了眼。 【什什么?这这这个样子的吗……】 林圻言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她尴尬到脚趾勾起,“对不起。” 她很想穿越过去,捂死自己的嘴。 牧云歌含笑:“没关系。” 林圻言听出来她的笑意,窘迫的转身装睡。 牧云歌笑意收敛,阴影下的眸子深不见底。 时间一点点过去,房间里更加安静。 悠远的呼吸声富有规律。 外面的车水马龙也逐渐减少,夜生活趋于结束,万千灯光等来了归家的人,漱漱熄灭。 原本躺在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 牧云歌盯着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起身走到卫生间,找到林圻言的校服裤子,从里面摸出一个小巧的东西捏在指尖把玩,她漂亮冷漠的眸子盯着它,蓦地嗤笑一声。 牧云歌拿着东西到客厅。 过了一会儿,她提着一个小盒子走进卧室,拿出一次性针管,撕开包装,没有一丝犹豫的扎进人后颈腺体附近。 比平时浓烈的花香充斥着小小的卧室。 林圻言睡梦中不安稳,皱起眉轻哼出声。 牧云歌正在把针管收进冷藏盒,抬眸看了一眼。 清冷的月光铺在皮肤上,度了层白釉,更显冰冷。 林圻言后颈的针口没有经过处理,缓缓溢出一滴血。 浓重花香几乎要将人溺毙。 重新躺在床上的牧云歌目光散漫的放在上面。 骨节分明的手指擦去摇摇欲坠的血珠,置于唇边。 牧云歌伸出舌尖,缓缓舔去。 * 鸟语花香伴随着滚滚燃烧的天际迎来燕大附中的开学典礼。 金乌从云层钻出来照耀在台下的学生身上。 林圻言正被孙礼叫到旁边挨骂。 面前的人出离愤怒:“你的检讨呢?!” 林圻言沉默片刻,不好意思的说:”老师,我忘记写了。” 其实根本就没打算写。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5-01 22:18:39~2023-05-02 22:40: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4 ☪ 检讨 ◎我不认。◎ 孙礼:“忘了?”他手在空中挥了一下,似乎是想打林圻言,又顾忌人多,强行忍下,“那你也必须上台,乱编也要编出来一份!” 林圻言很听话:“好的,老师。” 她突如其来的顺从让孙礼接下来的话卡在嗓子里,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刚想说什么,那边,冉冽的父母带着她走过来。 这是提前说好的,孙礼邀请冉家夫妻来参加开学典礼,在林圻言上台念完检讨后,当众递上律师函和法院传单。 林圻言不知道他们的计划,视线放在不远处看着前方的人,思绪飘远。 今天早晨起来的时候,牧云歌又不见了踪影,小巷里的几个中年男人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就连地上的血渍都像是她做的梦一样。 没有人发现有个大汉死在那里。 林圻言目光移开,落在主席台后面的大屏幕上,她的手放在口袋里摩挲着里面的东西。 日上枝头,偌大的礼堂逐渐安静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上台挨个儿介绍最前面的一排校领导。 林圻言坐在最后,看不清上面的人,但男生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熟悉,夏日里的一股清爽。 一系列繁文缛节后,学生代表上台讲话。 是个身形高挑的女生,她刚出现,下面立马爆发出一小阵压抑的低呼和骚动。 林圻言抬眸看了一眼,仍旧看不清,她索性继续百无聊赖的数人头,礼堂的座位是阶梯状的,在她这个位置,刚巧把前面学生的头顶看得清清楚楚。 黑色的头里面,混着青白的头皮。 有些人年经轻轻就秃了顶。 林圻言数了数,大概十个人里面有一两个这样的。 恰好,学生代表从男主持人手里接过话筒,醴泉般的嗓音裹着微弱电流在礼堂漾开。 “老师们同学们,大家好。” 林圻言立刻就抬了头,眼睛眯起来去看。 台上的女生不急不缓,语调悠扬,即便是冠冕堂皇的演讲稿也能让人沉醉的仿佛在听一首诗。 原本还骚动低语的学生此刻都自发安静下来。 演讲稿不长,很快就结束了,牧云歌稍稍鞠了个躬,抬步走下主席台,顺手把麦克风递给站在一旁的牧云景。 两人对视一眼,牧云景微微点了下头。 他接过话筒上台请领导讲话。 林圻言微微坐直身体,就是这个领导会当场宣布她的处分,并且在之后就轮到她上台念检讨。 不过,在开学典礼上念检讨,她还是头一份,只能说,这份殊荣归功于孙礼对她的厌恶。 领导是个有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在学校的职位不算很高,孙礼是他提携上来的。 这人上去就是一番很无聊的开场白,一副常年浸淫烟酒的坏嗓子,听上去像卡了一口痰。 林圻言揉了下耳朵。 孙礼走到她身后,咳了一声,见对方扭过头,冷声道:“过来。” 她被带到了主席台侧后方,人还挺多。 牧云景正低头看什么,察觉到有人来,他抬头,看到了林圻言,弯唇对她一笑。 林圻言和他只有一面之缘,对方对她的态度却异常友好,按理说不应该这样。 心里奇怪但她还是礼貌回以微笑。 孙礼没看到两人的互动,但对于牧家的恐惧以及两天前牧云景的话,所以尽管后台不算安静,他还是压低声音道:“等会儿孙主任会当场说出你的处分,你就直接上去念检讨。” 冉家再适时的把法庭传单和律师函递上来。 后面一句他没有说出口,人的第一反应和恐惧才是最有价值的赔偿。 林圻言乖乖点头。 牧云景往这里看了几眼。 他身边的女生跟着投来目光,不解的问:“怎么了?” 牧云景笑了笑,露出半边的酒窝:“没事。” 孙主任的讲话很快就结束了。 看着台下乌泱泱的学生,他脸上原本随和的表情收敛,严肃的说:“同学们,学校是和谐友爱的大家庭,我们燕大附中作为燕京顶尖的高中,更是要坚定的为每一个学子创造并维护这种氛围,让大家能够更好的学习生活,享受高中的美好。但近期却出现了校园霸凌现象,这严重破坏了校园环境。” 说着,他停顿片刻,视线划过正襟危坐的学生。 下面的一排领导被他这一通突如其来的话弄的云里雾里,但出于高层颜面,没人出来阻止。 孙主任见人都被他震慑住了,心里不免得意,脸上更是正气凌然:“在此,我要严重批评一位同学,高二十五班的林圻言,在班级里当众欺凌同学,顶撞老师,几次劝告无果,其班主任束手无策,这才报到教务处,不得已给了记过处分,希望能让这位林同学能够吸取教训,及时悔改。” 下面顿时吁声一片。 林圻言在后面听的很想拍手鼓掌。 牧云景知道这场戏,朝她看过去,但见到林圻言不慌不忙的表情,微微讶然。 主席台前的领导们面面相觑皱眉,即便对孙主任的做法不满,也没有多说什么。 孙主任装够了,清了清嗓子:“下面请林同学上台为自己的行为检讨悔过。” 他走下台。 后面,孙礼想到接下来的事,浑身舒畅,语气都好了不少:“上去吧,好好想想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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