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刚刚发生过星盗与地下组织的斗争,乱飞的精神力殃及在此居住的小主人,斗争褪去就留下遍地狼藉和不被注意的小主人。 只有一个旅居的老太太发现了,还因为一个小脏猴子停下不断远行的脚步,在离首都星最遥远的星球上定居。 但她也是位不善表达情感的严谨学者,跟其他老人相比多了几分庄重严肃,很多人都怕她,包括退休院里的是老哨兵们,上蹿下跳的皮猴子们。 好像温柔这个词汇与她无关,最擅长的方式就是将自己的知识倾囊相授,以及睡前的亲吻额头。 ——这还是老太太在星网广告上看见并学会的。 或许她早已经在路有琴病重的时候看见了自己的未来,飘萍如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性质答应了商人的要求。 在一阵阵同病房的人的痛吟声中,陆沅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改变的机会。 在自己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答应了,疯狂提醒她不答应会后悔一辈子,不断叫嚣的心声才偃旗息鼓。 为了路有琴,也是为了路有琴挂念的陆沅。 事实上医生早早断定老人大限已到,外婆也不愿意继续叫她做无用功,再三叮嘱不许抢救,顺其自然就好。 要是她知道病床前的女孩答应了另一个人了什么,一定会跳起来给那商人一拐杖,并叫他滚。 可是那会她只会睡觉,连清醒都是稀有。 等到她魂归星河时,陆沅拿着那一笔钱,办了个还算盛大的葬礼。 陆沅从小就认为她外婆一定是个伟大的人,那应该就是来得盛大,走得也盛大,为她灿烂璀璨的一生落下休止符号。 不应该是默默无闻地离开,作为只是一位年迈无名的老太太的身份离开。 在一众惋惜她浪费的声音中陆沅离开了那个地方,她心想的是至少还有人记得这里举办过路有琴的葬礼,把这个名字刻进他们的记忆里。 这是她能力范围内能做到的事情。 背离家乡的飘萍无根无土,依水而活,没想到还挺幸运的找到了适合生长的土壤。 一开始明明只想把治好对方当责任,受外婆影响下她对疏导治疗抱有强烈的责任心,这些无关情爱不情爱的。 只是没想到对方苏醒的比自己想象的快得快,没来得及讶异,就被这脾气跳脱的联姻对象搞得哭笑不得。 要是她知道云姜想得先下手为强政策,一定会很肯定她做法的成功,自己现在还真只能看见她一个人了。 任你是万里冰封的冰原,也得给她用大太阳烤化,从涓涓细流涌成江洋大海。 从此随风而起,碧海翻浪,不再是古板无波,凛冽如冬。 “说实话我也很讨厌营养剂,以前在学校训练的时候为了节省时间,学校就配备营养均衡,最适合哨兵使用的营养剂,那味道真的...”云姜摇摇头,表示万分嫌弃。 陆沅也回想起在边防线吃的打折营养剂,深以为然。 “那个确实非常难吃。” 云姜的手紧了紧,声音里笑意更甚:“我当时还想着要退役,要转系,要离开军学院。” 陆沅来了兴趣:“转去哪里?” 云姜说:“转来药剂学院这边,将来考进研究院里,专门研究营养剂的口味,把营养剂做的好吃。” “都是糊糊,草莓味的糊糊和香蕉味的糊糊有什么区别?” 陆沅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这种行为,因为营养剂很难吃就想退学去研究营养剂的口味。 她脑海里多了一个眼神倔强的灰瞳少女,一甩营养剂,大呼不当将军了,要去当科学家。 思来想去,她把这种做法归类为牺牲小我成就大家的无私自我奉献精神。 说出去都能感动全星系的哨兵,尤其是长期戍守边境线的哨兵们,会聚在一起说谢谢云院长研究的营养剂。 “你是不是笑了?有没有笑我?”云姜用手晃了晃手下的身体,不满道:“你别不信,我刚上学那会还跟老师说过以后想当科学家的,还偷看过被我云上将锁起来的书箱,那全是我妈嫁过来的时候带来的资料。” 陆沅就知道云姜不皮就不是她,还是饶有兴趣地问:“那后来呢?” 云姜下巴蹭蹭她发顶,语气惆怅:“后来就给关禁闭了,并责令我不能浪费天赋,应该在战场上发挥作用,而不是在实验室里浪费时间,有这个时间不如多杀几只异兽。” 但陆沅不知道的是,她还隐瞒了这段禁闭往事的结局。 没等穆连夏争当联盟好后妈偷偷把她放出来,云姜就自己打穿禁闭室,跑路了。 之后关一次破坏一次,关一次破坏一次,把频频叫人修房子的云擎鼻子都气歪,当真就是拿天赋极佳的女儿没办法。 房子不算贵,打造禁闭室的价格才高,再搞几次他一年收入都得搭在里面。 “谁说泡在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不能杀异兽,”陆沅果然被她伤怀的语气骗到,抬手摸摸脸:“现在也能做到。” “对,现在也行。”云姜不知道她那句话代表着什么,把人往餐桌边挪,边说:“吃饭吃饭,不吃就凉了。” 房间内,被无情抛弃的猫猫精神体在原地懵一会,也踩着肉垫轻灵往外跑去。 身材矮小的猫猫精神体只能绕开沙发这个大障碍,抬起猫头懵懵地看着屋子中间的两个人。 不嫌热也不嫌麻烦就是要抱着一块走,同手同脚走到餐桌边才撒开手,挨挨挤挤地坐在一块吃饭。 实在是幼稚的可以。 猫猫一甩尾巴,跳上沙发背上,两只前爪端庄地放在一起。 一看就是那种让人摸,不抓人的乖猫猫。 “精神体不能吃东西,你给你的精神体喂过东西?” “我吃的都是营养剂,它比我还嫌弃,听到盖子响就退避三舍。” “逗它也没用,它几乎没反应。” 在陆沅嗔怪的语气中,猫猫精神体轻轻晃动着尾巴尖,长呼一口气。
第34章 当家暴女从良了9 第二天如约而至, 将于铂金时间早上八点在一众学院老师的监考下进行入学考试。 厉蓝有心考验陆沅,出题的那一晚上都下的苦功夫,今早上都是带着凌乱的头发和一夜未睡的黑眼圈出现。 至于云姜的水平就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认为这不是她今日的重点。 厉蓝出身研究院,年纪轻轻就是是天才中的天才, 给捧着长大的人, 也就在精神修复剂上栽过一次跟头,再也没有。 以至于为人傲气惯了,脾气就显得有些独断。 “厉教授黑眼圈好重,是没休息好吗?” “还好。”厉蓝摸摸眼下位置, 因为亢奋的缘故, 并没有感觉多疲惫。 她打开智脑开始传输题目, 接收文件的老师一看这题,表情凝滞一瞬。 他抬头看了看望着湛蓝天幕缓和视力疲劳的厉蓝, 欲言又止。 其实他想问的是, 厉教授是打算给学生出开学考题目, 还是给学校招聘两个教授。 厉蓝收回视线, 疑惑道:“怎么了?” “这题目,对于新生来说是否超纲太多了。”这位老师指尖划拉虚拟屏幕上的题目,问道。 他还想着厉教授怎么会突然提出自己出题,而不是从往年题库中挑选其中一套,进行考试。 毕竟是择优录取, 不是全部不取。 厉蓝一挥手:“我还觉得太简单了, 什么时候学校的入学题目难度提升一下...实验室那边准备好了没?” 老师:“......” 首都星学院的入学测试难度一直都是全星系前列,也就厉蓝说得出简单两个字。 算了, 正常人不能跟天才计较难度问题, 人从小就是做实验做烦了拿这种难度的题目解压的。 至于实操方面就祝两位学生好运, 这题目就相当于让学会走就得去百米冲刺比赛。 老师摸一把汗,点头:“准备好了,厉教授提的时候就开始让人准备了。” 别看厉蓝任职不高,在一众学院老师中地位超然,都对她隐隐抱着尊敬的态度。 称呼的时候都会不约而同将那个“副”字去了,以正教授态度相待,还是该院院长带的头。 当年那些事外界不了解当然是人人喊打,内行人一看就清楚是怎么回事,都瞒不过去的,但也都不能说。 不免对路有琴和厉蓝这对师徒物伤其类,更别提被殃及的池鱼们。 “听说军学院那边的云姜生母就是研究院的明薇,前任秘书长的独女啊。” “前任秘书长?这转系的学生居然跟他有关系?” “明薇一直刻意低调做人,跟瀛水星的云上将联姻之后更加没了消息。” “那云擎不是二婚了吗?” “二婚?!没听说过明薇的死讯啊。” “早就二婚了,都十几年的事情了,你都不清楚吗?” “我才不愿意去看那群尸位素餐净寻思内斗的东西有什么消息。” “明薇应该没死,甚至联姻的时候都没互相结契,培育箱培育出来的婴儿。” “这些个人,这样忌惮研究院,又要用研究院出品的东西,那精神修复剂一代,还不是边骂边用。” “专利带来的盈利不可计量,只可惜辛苦多年的心血全被人抢走,路院长也黯然离场。” 研究院本就不为权势名利而设立,地位本该屹立不倒,这些年来潜心研究,逐渐式微,但仍小觑。 没曾想伊甸园一样的研究院也开始内斗,换了院长更加式微。 全民皆兵的时代,边境线那边大部分人都抱着能过一日是一日的心态,政客和军团互相博弈,还不忘一直对外刻意打压研究院的发展,为了揽权抬高自身地位,积压研究院地位。 以前是政客,军团,研究院三足鼎立,互相掣肘,互相合作。 新院长空有野心反遭利用,跟咸鱼一样被两方拍在沙滩上,谁都没把他当回事,提线木偶般扒拉。 那时候他才明白路有琴不是升职路上绊脚石,反而是整个研究院的顶梁柱,现在想要咸鱼翻身,那基本就是没办法了。 提起当年的明薇,即便对方再低调做人,还是不免用一个“烈”字来形容。 精神体是银狐的明薇聚智慧和美貌于一身,从非要考进研究院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个向往自由的人,不会为任何一个人过度停留。 那云擎求娶就算了,还非想造个牢笼关住人,年少时期就被对方的独立优秀打动,认定那就是天边的月,费尽心机想要将明月收拢怀中。 婚前喜欢对方的狡黠优秀,婚后却要对方收拢翅膀,安安分分做一个将军夫人,只为丈夫孩子过活。 结果反被明薇抛弃,被气得翻天覆地也寻不到人究竟在何处。 父母都是一样刚烈不屈的人,两个本性太相似的人在一起,只会烧起惊天机动地的战争,根本挑不起什么爱情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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