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坏东西! 防不胜防的陆沅被掀开了被子,露出了闷得发红的脸,湿润的杏眼正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云姜伸手去摸她额头,奇怪道:“脸怎么那么红?” 不会真的感冒了吧? 额头的温度也挺正常的,不会高热,应该就是被子里闷出来的。 床上坐着的人懵懵的,任她摸额头,垂着长长的睫毛,宽松的睡衣睡得有些凌乱。 就这样坐在床上,乖巧得像娃娃。 只有陆沅自己知道,她被温热手掌摸上额头的时候,身体颤抖了一下。 小声埋怨道:“都说了没事,还不信我。” 云姜不动声色地把此情此景收入眼底,唇角笑意更深。 “是我的错,姐姐原谅我吧。” 坐在床边的少女往里挪了挪,歪着头冲她笑。 不知道想到什么的陆沅却是猛地后退,后背靠上床靠:“我根本没有怪过你。” 云姜看着反应剧烈的陆沅,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这一番闹腾下来,陆沅已经完全醒过来了,人也平静了不少。 深呼一口气,陆沅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下去吃早餐吧,别让张姨等久了。” “好,我去拿外套给姐姐穿。” 云姜见状,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跟着人下楼吃早餐去。 旭阳中学给的寒假不长,更加苦逼的还是年初五就得回学校上课,更别说老师布置了一大堆繁重的学习作业。 云姜得到了几天寒假,享受着难得的假期,说什么都不愿意出门逛逛。 因为这几天就是自己离家出走,连累陆沅和司机出车祸,车辆冲下跨江大桥,尸骨无存的日子。 虽然知道事情不会朝着原本的方向发展,但是她还是在这段时间里更加小心,以防意外发生。 宁愿更加谨慎,牺牲一部分自由,也不想事件重演。 两人就这样在有兰园中悠闲度日,一日三餐,看书画稿,有喜欢的人在身边,倒也不觉得无聊。 这天是个晴天,云姜兴致上来了,就让佣人帮忙搬了书桌,在庭中练习书法。 小时候跟在奶奶身边的时候学过,是童子功了,之后出了种种意外,就丢了不少年,现在打算重新捡起来。 陆沅的心竟然也跟着闲了,智商回归高地了,想到了摇人咨询。 她对这方面的事情是不在行,但不代表身边的人没有谈过恋爱,或许更能了解这种事情该怎么解决。 为了不暴露事情的主角,陆沅还特地化名了一下,以我有一个朋友为句式进行提问。 陆沅想得稀疏平淡,倒是把几个朋友震惊得好像当面看着火山爆发,简直闻所未闻。 得到的回答包括但不限于: 【你还有几个朋友?我们几个都智者不入爱河,建设美丽国家啊。】 【说吧,你喜欢谁?谁又喜欢你了。】 【铁树开花了啊,到底是哪位能让你动了凡心,让我康康?】 【你竟然背着我们几个交别的朋友,没爱了,伤心了。】 【哦?男的女的,家住哪里?说出来我给你参详参详,我恋爱理论大师。】 陆沅捧着手机,饶是冷静如她也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接着又一条消息发过来,这回不是谁,竟然是还在国外的陆言。 小弟:【有没有可能,那个人喜欢的就是你。】 这话看得陆沅唇角一抽,怎么全都默认我朋友代指本人。 等等,陆言说什么? 陆沅退出的页面又点了回去,再读了一遍陆言发来的话。 只觉得……其实他说得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点点道理,万一旁观者清呢? 希望感情得到回应的人看见苗头后总是不愿与去否认的,或者是不愿意承认叙述角度的主观性。 这个相当于感情被肯定的说法让陆沅心情雀跃起来了。 下意识就抬头去看不远处的云姜,正聚精会神地下笔,看着就胸有成竹,笔走龙蛇。 水平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架势倒是挺足。 手上的手机震了震,不知道是谁又发来两句话。 小弟:【的朋友。】 小弟:【刚打少三个字了,我补充一下。】 陆沅:“……” 有时候陆沅觉得,其实陆言可以不那么讲礼貌的。 这个年头冒出来的时候,陆沅也觉得不可思议,换做以前她不可能会有这种想法。 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产生的改变。 陆沅不忍再看下去,眼不见心不烦地把手机收起来。 那边的云姜收笔,招呼道:“姐姐过来看看,你觉得还行不?” 陆沅放下手机,起身过去看,眼前一亮:“不错啊,以前学的都没丢。” 宣纸上的字迹龙飞凤舞,颇有风骨,因为是在晨阳下一挥而就,别有一番潇洒之情。 闻言,云姜颇为得意:“能得姐姐一句夸,那我就不算白费了。” 云姜的奶奶也算是出身,有这一手好书法,脾气处事果敢对内温和。 早年却经历不太好,少年时期跟家人失散,好不容易顺着地址找过去,却发现也都去世了,只剩下坟茔供后人祭拜。 而家族也在那几年经历了重大打击,不复从前荣光,已然没落。 对于这些事情,陆沅是知晓的,也曾听过云姜奶奶讲过她年轻时候的事情。 “我记得你以前经常被送去比赛,拿过青少年省奖,奖杯都摆了一墙……” 陆沅忽然想到什么,她说:“要不过年的时候你给有兰园写几副春联吧,我们一块贴。”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大不了多练练。 就一口答应下来,云姜说:“好啊。”
第175章 叛逆女更加叛逆17 今年的雪来的尤为的晚, 年二十八的时候才下了一场。 静悄悄地来,只在半夜下了一场,泼泼洒洒地落到大地, 在天明之前又消失不见。 等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只能看见薄薄的一层雪铺在地上。 如柔软的棉絮一般,落在这片天地之中, 给有兰园蒙上了一层清冷的白纱。 云姜站在二楼窗边自上而下看去, 将这难得的冬景收入眼底。 房门被打开了,是陆沅。 她问:“换好衣服了吗?我们走吧。” 因为这段时间陆沅总上二楼,走楼梯的速度越来越快,越发的熟练了。 云姜回头, 登时忘记了想要说什么。 今天的陆沅穿上了稍显鲜亮的颜色, 杏色高领毛衣外套着御寒的大衣, 等会出门的时候会穿上靴子。 被高领毛衣覆盖的脖子从大衣领子探出,修长如天鹅颈。 总是散下的长发被扎起, 露出光洁的面庞, 保养精细的头发被扎成了一个看似随意, 其实是精心雕琢的丸子。 陆沅脸本来就小, 这乍然一看,倒是比平时开朗不少,也显嫩不少。 就这样走出去,要是跟人说她是高中生,估计没有人会不信。 这身装扮在这寒冷是魔法攻击的城市中, 也能暖呼呼的。 盯的时间有点久, 陆沅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纤长的手指摸上了脸颊,杏眼里满是疑惑,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在室内光照之下好像有有一抹隐约的粉色。 云姜这才回神:“我换好了, 走吧。” 顺手从手边的衣帽架上抽出一条围巾,朝她走去,举起手就往陆沅脖子上围。 云姜动作过于熟练,刚开始陆沅没有反应过来。 独特的冷香扑面而来,柔软的触感就围在脖子上。 陆沅脖子下意识下意识一缩,另一只手按上了她的肩膀。 云姜在耳边说:“先别动。” 陆沅就不动了,垂着睫毛,弯下了脖子方便云姜动作。 以往也不是没有靠着一块睡觉看电影,更近距离的事情都做过了,可这简单的围围巾的动作却叫陆沅生出难以呼吸的感觉。 不带有一丝暧昧的动作,却让她脸上温度升起。 这围巾是白色的,很长,之前是云姜上学的时候经常戴的。 现在却给围在了陆沅脖子上,云姜垂眼,就能看见那毛茸茸的白簇拥着细长的脖颈,挡住了大半。 看似平静的目光微动,落在了她的耳廓上。 顺着那抹粉往下,也不知道被衣领挡住的皮肤又会是什么颜色。 忽而笑意更加深了。 理了理,云姜就松开手了:“好了,我们走吧。” 垂在一旁的手被直接牵起,这是在这段时间里养成的习惯,只要不是坐着,都会牵着手。 陆沅把下巴往围巾里埋,挡住了上翘的嘴唇。 可笑着的嘴巴被围巾挡住了,可眼睛没有挡住,一双笑眼露在外面,明晃晃地告诉全世界她的好心情。 一个往小了穿,另一个往成熟了穿,都默契地往另一人形象靠近,站一块倒还挺像是同龄人。 今天是两人突发奇想出门买年货的日子,司机已经在大门前准备好等着。 本来这些东西都有有兰园里的佣人们准备好,但听云姜一提,陆沅就起了兴趣了,一口答应一块出门。 也是云姜提了出门的事情,不然陆沅还得再想她为什么最近都不愿意出门了,连司机都让他减少夜间出行。 两人相携而行,最近的有兰园少了一些人气,因为大部分佣人都请假回老家过年了,还有一些留在有兰园没回去。 张姨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在电视声中昏昏欲睡,没良心则蹲在红木椅背上打盹。 听见脚步声,一人一鸟都睁眼往门口看去,刚好看见相携出门的人影。 张姨说:“出门啊?” 陆沅笑着点头:“对,出门,中午就不用准备我们的饭了。” “出去玩也好,小姜高三学习任务重,也需要放松一下。” 两人的身影就路过了大门,朝外走去。 没良心展开翅膀,往门外飞去,站在屋檐下的鸟架上瞧。 它什么不懂,只歪着头看陆沅拉住了走在前边的人,抬手指了指她的脖子。 “你就这样出去?要不你也戴个围巾吧。”陆沅说。 云姜便停下来了,她笑道:“可是我的围巾已经给姐姐了啊,难道说姐姐要把围巾还给我?” 陆沅想也不想道:“你亲手围到我脖子上的,哪还有还回去的道理。” 云姜虚心问:“那怎么办?” 陆沅想了想,记起玄关处有挂着她的围巾。 就说:“我把我的借给你。” 于是云姜就被拉到玄关那边,眼睁睁地看着陆沅从颜色和品牌各异的围巾中选择了一条大红色。 很红,十分红,粗毛线织成的红围巾,衬着那浅色的外套有种微妙的感觉。 那是陆沅去她老师家做客的时候被老师强塞给她的,那会她老师身体有点问题去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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