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不老实,秦珏只能狠狠地把腰带给她系上,省得泄露春光。 “怎么不穿衣服?”秦珏扣着唐韵的肩膀,语气第一次如此严厉。 她看见了,她不是故意的,但画面就这样留在脑海里了。 唐韵被浴室里的水汽蒸昏了头脑,脑子里一会儿是莫荃落寞地诉说她对于牧地爱意,一会儿是秦珏推开她自己去打抑制剂的模样,两个画面轮番上演,让唐韵越想越委屈。 她就想问问秦珏,到底为什么不碰她? 现在秦珏就在她面前,两人间隔不到一拳距离,秦珏柔软的唇瓣在她眼前一张一合,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嘴唇薄的人薄情。 秦珏就是薄情,唐韵愤愤不平地想。 她一步步往前,秦珏愣住,慌忙往后退,秦珏对这个原身从小住到大的房间布局实在不熟悉,腿窝冷不丁撞到床沿,上半身还保持着往后退的惯性,毫无形象甚至略显屈辱地被仰面放倒在床上。 唐韵一愣,跟着倒下来,喝醉了的人平衡掌握不好平衡往往摔得很瓷实,秦珏在万分之一秒内脑子短路,没有让开位置让唐韵摔在柔软床垫上,而是张开双臂接住了她。 秦珏匆忙系在唐韵腰间的带子松散了,只剩衣襟被她自己压着,交叠的领口岔开大大的v字,秦珏的视线根本不敢往下看。 “你先起来,把衣服穿好。”秦珏说。 唐韵才不管她说什么,她正委屈着,盯着秦珏精致的锁骨线条,眼热,一口亲上去。 秦珏:“!!!”
第104章 禁止瑟瑟 秦珏被这突如其来的吧唧一口啃懵了, 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而唐韵仿佛倍受鼓舞,开始在秦珏身上毫无章法地乱摸。 唐韵的头发约等于完全没擦, 往下滴答滴答流水, 眨眼间就洇湿了秦珏的衣服,黏黏糊糊贴在身上, 真丝打底衬衫变得透明,轮廓显露出来,白茫茫一片,朱砂痣殷红如血, 唐韵当即就看直了眼。 傻眼的后果就是,被秦珏抓住破绽, 捉住双手反剪在身后, 掀了下去。 “你有完没完?”秦珏问。 她被秦珏脸朝下摁在了床上,浴袍彻底散开搭在背上,唐韵艰难挣扎着把脸侧过来, 但还是看不到她背后上方的秦珏。 “你酒品太差了, 唐韵。”秦珏居高临下地说。 这其实不是第一次唐韵第一次暴露酒品了, 上次和接待路易斯的时候唐韵喝醉,也很磨人,但那次正赶上她发情期提前,秦珏把所有的反常都推给了信息素, 但这回, 可没人能替唐韵背这个黑锅。 唐韵流下两行清泪。 吓得秦珏立刻手一松, 她以为自己摁疼了唐韵。 “秦总, ”唐韵的声音带着委屈的小哭腔,“你为什么不肯睡我?” 唐韵这也算是酒后吐真言了。 酒精阻断了正常的思维链条, 让她想不起平日的种种顾虑,而刻意被她压下不敢细想的一分委屈膨胀成了十分,她隐隐感觉到自己做得不对,但她就要借着酒劲发发疯。 秦珏沉默了。 唐韵专心致志地哭着,仿佛并不执着于得到一个答案,而是通过这种动作表明一个态度,抒发自己的委屈,秦珏一直不说话,她丝毫没受打扰。 秦珏叹了口气,这么娇气还撒酒疯,她从没遇上过这种人。 秦珏把唐韵翻过来,侧过脸尽量不看,但也不可能完全看不到,基本上算是用余光辅助着,重新帮她把浴袍拢好腰带系上,然后拉着唐韵的胳膊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找了个吹风来给唐韵吹头发。 山水轮流转,今天轮到秦珏当伺候人的小丫鬟。 吹风一开,噪声轰鸣,她在手心试了试温度,往唐韵头上招呼。 唐韵依旧很不配合。 这人怎么就这么不配合? 秦珏纳闷了,平日里怎么看不出来,文文弱弱一个唐韵,喝醉了如此野性? “你能不能老实点,我们好好把头发吹干睡觉?”秦珏问。 但唐韵仿佛只听见了一个睡觉,又去环抱秦珏的腰,试图埋.胸。 秦珏一咬牙,关掉吹风,在房间里转了三圈,找到一根用来当配饰的柔软丝带,把唐韵两只手捆在一起绕上几圈,打了个标准的蝴蝶结。 这下安生了。 秦珏重新拿起吹风,手指从唐韵的发丝间穿过,偶尔触碰到头皮,唐韵像小猫一样眯起眼睛。 吹到八.九分干,秦珏收手,往唐韵脸上糊了张面膜,然后开始整理惨不忍睹的床铺。 半边床都湿了,不知道还以为这发生了什么淫.乱怪事一样,秦珏脸彻底黑了。 她把被唐韵湿漉漉头发打湿的蚕丝被撤掉,从衣柜深处挖出一床新的,把唐韵拉到干的那半边床躺下,被子展开给她搭在肚子上。 床单床垫她今晚是换不了了,就让唐韵这么睡吧。 那么问题来了,唐韵现在占的是平时秦珏的那半边,秦珏睡哪? 秦总能屈能伸,当即决定抱着自己的枕头,去客房睡,然而万万没想到,她房间里折腾的动静太大,在走廊上迎面遇到秦太太,她睡梦中惊醒怀疑家里进贼了举着手机小心翼翼地出来查看敌情。 “你这是……”秦太太很难理解。 “和小唐吵架了?”她问。 这样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她被吵醒,是因为小情侣半夜闹矛盾,秦珏抱着枕头出来,是因为吵架了负气出走。 “你比人家小唐大,又是Alpha,让让人家小唐怎么了?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回去说两句好话哄一哄她,不丢人的。”秦太太传授过来人的经验。 秦珏:“……” “她喝醉了,发酒疯。”秦珏说。 “那你还不去照顾她?”秦太太大惊小怪。 手机微弱的灯光里,秦太太看秦珏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绝世大渣A。 算了,她的女儿没教好,她有责任。 秦太太叹了口气,妥协道:“要不然你去客房睡,我进去看看。” “不行!”秦珏赶紧拒绝。 唐韵还被她绑着呢,这万万不能让长辈看见。 秦太太疑惑而不赞同地盯着秦珏。 秦珏只能咬牙往回转圜,真话假话掺在一起说:“唐韵她已经睡着了,不用人看着。我喂她喝水的时候弄湿了半边床,她睡着了我不好换床垫,所以我出来睡。” “小唐真不用陪?”秦太太问。 “真不用。”秦珏笃定。 她怀疑唐韵的酒疯还带着人来疯的属性,如果秦太太进去她再说点什么不该说的,秦珏恐怕又要连夜离家出走。 “好吧。”秦太太点头。 “那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是吧?”秦太太问。 “是,所以我现在正要去睡觉,您请回吧。”秦珏说。 “哦,好。”秦太太转身回去。 秦珏终于成功逃离了魔爪。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客房的床铺,躺在略带衣柜香薰味的被子里,疲惫地合上了眼睛。 她捆唐韵捆得不紧,丝带光滑柔软,系的是个活结,唐韵折腾几下应该就能散开,她就不管了。 睡觉。 - 第二天一早,唐韵在秦珏的床上醒来,盯着自己被绑在身前的双手,脸上爆红。 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涌入脑海,她好像胆大包天地亲了秦珏的锁骨,然后视野天翻地覆,她被秦珏摁着趴在床上,再后来…… 唐韵盯着丝带绑出来的蝴蝶结,心脏狂跳。 秦珏她……她……她玩捆.绑! 她把唐韵绑起来扔在这,不管了! 醒了酒的唐韵当然有一万种方法从这个敷衍的绳结中脱身,她把双手举起送到嘴边,牙齿咬着蝴蝶结的那根带子,轻轻一用力,整个结就散开了。 蝴蝶结丝带,如同拆礼物一样…… 唐韵被自己的联想羞红了脸,她此时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想象力如此丰富,但又忍不住去努力回忆,秦珏打结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如果,只是说如果,秦珏能亲自拆这个礼物…… 不能再往下想了,再想恐怕就要出问题了,唐韵脸红心跳,这才是她想象中卖给霸道总裁之后该过的日子。 秦珏霸道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她没有刀劈斧凿一样的五官,甚至面相更偏精致柔和,她不会疾言厉色,她应当会衣冠楚楚地坐在旁边,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微笑,欣赏猎物苦苦挣扎,最后,恐怕还要猎物自己求她施舍恩泽。 嘶—— 打住,不是说不准想了吗! 她刚认识秦总的时候,秦总似乎就是这样端着架子,唐韵甚至脑补出了画面,就在秦珏去年的生日宴上,她被带进小房间…… 停! 唐韵紧急叫停,不能再这样信马由缰地想下去了,她得动起来,做点事,转移一下注意力。 唐韵去刷牙洗脸,犹豫了片刻,做贼心虚一样换了条内裤,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她连身上穿的浴袍都是秦珏的。 她昨晚到底做了些什么? 她的记忆又错过了些什么? 喝酒误事! 唐韵痛心疾首,从衣柜里挑了一身格外保守的套装,仿佛此地无银三百两,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下楼吃早饭,跟满脸写着低气压的秦总坐在同一张饭桌上,唐韵提心吊胆了一早上,生怕秦珏当面发难。 好在,一顿早饭相安无事,她们和秦太太告别,依旧去上班。 “秦总,我昨天……”唐韵试图认错。 “以后不许喝酒,滴酒不许沾。”秦珏冷冷道。 “是是是。”唐韵赶紧连声应和。 她抬不起头,总感觉秦珏连开车都带着点火气,所以她昨晚一定是把秦珏惹恼了,唐韵小心翼翼地抬眼,想偷偷确认秦珏是否还在生气。 秦珏察觉到了唐韵的目光,回想到昨天晚上唐韵看她看呆了,气又不打一出来。 “不许偷看。”秦珏说。 唐韵赶紧闭上眼睛。 “那个……秦总,我昨晚没有做很过分的事吧?”唐韵问。 “不过分。”秦珏冷笑。 唐韵长舒一口气。 看来还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秦珏没在房间里睡,但至少还一起吃饭一路上班,不拒绝沟通,没到前功尽弃恩断义绝的地步。 “唐韵我有个问题。”秦珏说。 “秦总您问。”唐韵毕恭毕敬。 “从前,你没有朋友嫌弃你耍酒疯吗?”秦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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