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多次受到打击的鳄族人愈发精明,现在也极少上当,所以他们抢夺食物的想法只成功了一两次。 除此之外,鄂她为了解决粮食的问题,派了两人折返部落,命人将更多的粮食押送过来。 两拨人打来斗去,鳄这头刚被射击砍杀十几人,那边影的马即刻死了两匹,摔下马身的族人也受了重伤。 人数的巨大差异始终是一个难以缩小的差距,解榆果断选择再往后退去五百米。 鄂立刻下令一队人先尽可能地绕到他们的后方,到时解榆等人再退,便冲出来击杀他们。 两拨人各自有各自的行动,但老天只遂了一方的愿。在鳄部落的那另一批人绕路过岔口时就要等到解榆时,正巧碰上了影部落几天之前出发的另一队人,身上还背着粮食。 这一队人归淜所管,一见到这群约有三十人的陌生面孔,淜毫不慌张,拉开两人的距离,给后边的族人打了手势,高声道,“你们是谁?” 了然她意思的族人将骨哨喊在口中,深吸一口气后猛地吹响,震得在场的人居然都有点头皮发麻。 对面的人见淜装作不认识他们的样子,当下呵斥道,“杀死你们的人!” 此人心中也犹疑不已,为何自家部落的粮食还未送到,以至于无形中白白送走了这么多条人命? 难道是他俩离开之后,不愿再回来了。稍微出现这么一点想法,他的心脏就像被人捏住了一样疼。 淜心道不好,她不常出现在外人面前,大多时候都是在部落内活动,不成想他们居然认得自己。她也不再废话,骨哨吹响,首领他们听到之后会赶到,只要他们坚持住这么一会儿足矣。 那哨声刺耳,况且解榆等人早已退到附近,赶到时淜的拖延几近失效,双方即将混打在一起,柯飞来一箭,打破了僵持的平衡。 箭头深深扎进鳄族人的肌肤里,血不要钱似的拼命往外涌,受伤的人惊慌失措,还想要逃走,结果被已近身前的解榆挑开,身子又被另一人刺破。 激烈又疯狂的战事在这里上演,血流了一滩,尸体躺了一地。解榆被从不停歇飞溅的血泼了一脸,从脸颊流向下巴滴答滴答地滴在马背上,继而顺着赤马的毛滑过马肚,最终血与土融为一体。 鳄族人前后受困,而另一边的鄂还在途中,等赶到时,见了满地的尸体不禁心中大愕。其余族人同样因血激荡不已,他们本就是热血铸就的,现下急红了眼,谁见了能忍住冲过去打一场? 赶来的人果不其然地冲了上来,两拨人再度混打在一块,一时间都分不清谁是谁。解榆一眼望向鄂,鄂也一眼望向她,眼神一碰撞,仿佛撞擦出了火花。 鳄部落如今还剩约有五十余人,是影部落的两倍左右,解榆了然想要快速解决这场厮杀的方法必须得先解决对面那个女人。 对敌人,没有人会温柔以待。解榆驱马往鄂的方向赶去,两人的矛一触,力道不分上下,但由于解榆是在马上,从上而下的施力方向比其鄂有优势得多,当即一击下去打得鄂虎口发麻。 鄂后撤一步,矮身挥向马腿,但解榆的马自有一股灵性,一股烈性,否则解榆也不会看中它。此刻马感知到有危险,迅速往一边跑去,让她扑了个空。 鄂的砍击凶猛有力,次次挥向解榆的死穴。解榆隐隐有些吃力,边应付的同时边找她的破绽,最后以至于翻身下了马继续打,两人有来有回地对招上百下,其他人甚至插不进手,只能虎视眈眈地扑向别人。 两人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这并不意味着她们就此轻视对方,交手招招精妙,杀气四起,拳脚似风气势磅礴,如两兽相争。 大争之世,唯有霸主而已,胜者才能活下去。解榆见她左腿略虚浮,横扫过去逼得她一个踉跄,向后退开。 可后边再过一点便是棵树,鄂后脚跟一滞,下一秒被解榆从几步开外飞出长矛将她钉在了树干上。 等她反应过来,腹部已然被刺穿,解榆上前将矛往回一扯,鄂便倚着树干坐了下来。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有人注意到这边的,都停下了动作。 影部落气势高涨,鳄部落瞬间颓靡不振。 柯等人见此机会,喝止了他们,“你们的首领已经输了,即将死去,立即投降,否则即刻击杀。” 鄂的血汩汩地往体外流,她的脸色也愈发惨白,她知道自己再过一会儿就要死了。 尽管如此,鄂依旧抬起下巴,面露不屑地看着解榆,“我恨你,别想我服从你。” “不需要你服从我,但你的族人会。”解榆在她面前单膝蹲下,说出的话让鄂愈发想杀了她。 鄂显然被气得发昏,喘了许久的气后才道,“我虽然恨你,但你最好活下去,最好不要虐待我的族人,不然等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鄂被解榆打得心服,这种心服不是服从,而是佩服。有些人浑然如此,只会接受绝对的实力压制。但她依旧恨解榆,恨她摧毁了她的一切,尽管一开始是她自己先出手的。可她同样佩服她,超越狭隘的利益相争。 死亡前的这一刻她叩响自己的心门,既然她已经输给了这个人,那么她希望她能胜过所有的人。这样她才不算太丢脸。 解榆哼笑,“我当然会活下去。” 她说完看向已经安静了的众人,偏头再转过来时见已经死去的鄂的眼瞪得老大,直直地望着天,便伸手覆在她脸上一带,将她的双眼闭合。 有人挥刀冲上来想冲鄂的尸体砍几下,解榆矛身拍向他膝盖窝,那人腿一软登时就跪在了地上。 “何必如此侮辱她?安葬了,矛也一起埋下去。”解榆皱着眉看向这个族人,要是有本事,就该在她生前砍。 首领一死,其余人便像没了领头的,柯等人将他们控制住,又清理一番地上的尸体,尸体两个部落的都有,横七竖八地撇在地上。 解榆轻叹一声,和其他人将死去的族人挖了个坑给埋了。一天之后,地上除了血和几个不甚明显的鼓包,再也没有其他痕迹。 再过一天、两天又或是三天,血迹也即将消逝,到那时除了活着的人,没有人会知道他们存在过。 几天过去,等他们将俘虏带回鳄部落的驻地后,解榆发现这边掌管驻地进出权的已经成了他们的人。 其他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云奈出来迎接解榆。 云奈朝她走来,拉住她的衣服,像往常一般伸出双手揽了揽她的腰。 解榆心里顿时暖洋洋的。 她身上的兽衣脏兮兮,染了一身红,脸上还有些许血迹。 虽没有镜子,解榆却也能想象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干净样子。她稍稍离远了点,小声嘟囔道,“血腥气,你闻不惯的。” 解榆面露尴尬。 “有什么闻不惯的?” “好吧,是我不好意思。”解榆有点扭捏,她怕影响她在云奈心里的形象。 “你什么样,我都喜欢。”云奈打她手心,“这又算什么…暴虐无常?”
第69章 猜忌 对于云奈的话, 解榆喜不自胜,眉宇间张扬着由衷的愉悦与快活。她的担心真是够多余的,解榆想到, 云奈轻拍几下她的侧脸, 叫她能安安心心地收拾祛除身上的血腥味。 趁这个时间,她问了问云奈过来之后发生的事。 早在解榆在与鳄族人周旋之际, 也就是约七天前,云奈来到了鳄部落的驻地。 其他人自然也见到了跟在云奈周边的人, 即使奴隶们的脸上被涂了色,但他们几乎共处了前半生那么长的时间,立刻便认出了这是他们被掳走的族人们。 而那个女人,防守的鳄族人将目光再度移向云奈,她看起来很弱, 估计打一拳就能打死了。 这是鳄部落人心中统一的想法。 “请问,我能进去吗?”云奈问道。 她被三个人围着, 一个鹤, 一个砾, 还有族里另一个勇士。 鳄族人能看出来云奈的地位不低, 如此柔弱但地位相当之高的,除了祭司,再没有其他人了。 可一个祭司, 为什么会走出自己的驻地, 来到他们这里? 而且不管如何, 面前这群把奴隶们带回来的族人,都是他们的敌人。然而他们的留守在鳄部落的人, 只有极小的一部分有能力抵御的。 管进出的道,“您是哪位呢?我们被掳走的族人, 为什么会被您带回来?” “我们是为了你们而来的。” “为我们而来?” “正是。”云奈仰头道,“我们来接手这里。” 真嚣张,鳄部落的人心中暗道。 “我们的首领还没死呢!” “她就要死了。”鹤站在云奈身边,让人把奴隶们松了绳子,“你们回去吧,让他们醒悟。” 其他堵在奴隶身边的影族人并没有说话。 奴隶们心中各有想法,像玖这种,便是存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她死也要守住部落,影部落之人的话她一句都不会听的。 之前所作,不过是委曲求全,苟且偷生罢了! 这样想着,她就要喊出声,可惜跟在她身边的是妩,是那个总是和她作对的女人。 玖被妩用绳子拉着,像拉一头羊一样,她觉得屈辱,明明以前自己不是这样的。 妩看出她想乱喊乱叫的心,立刻捂住了她的嘴。 玖立刻恶狠狠地一口咬住了妩捂住她的手,用力之大几乎要把她的手给咬下一块肉,痛得妩哇哇大叫,“松口,松口!” 玖不松,她觉得这女人坏得很,到现在也妨碍她的事,配得上被她咬一口。 妩吃痛,染上了哭腔,“你快快松口!” 玖嗅到了一股血腥味,舌头舔到了血,终于松了力气。 妩又气又痛,手上的咬伤提醒她这个下狠嘴的女人的恶毒,想把人按趴下揍一顿,可手的确太痛了,痛得她没力气去骂人。 云奈身边的人过来将玖拖走,拉到旁边去重点照看。 被人摁住下巴的玖冲妩得意地舔了舔她的牙,落在妩眼里她就是死到临头了还耀武扬威。 鳄部落的人看到这一出,早已起了疑心,清楚玖断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头目当即大呵,“速速离开!” 他们现在要是打起来,对方虽然看着人少,但打起来肯定然两方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云奈并没有搭理他们的催促,反而让人给其余被捆起来的奴隶松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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