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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她又搬出云奈的身份，“你可是我们部落的祭司，要是被其他部落的人带走了，我们怎么办。” 她见云奈敷衍地点头，心里更加郁闷，“而且我们还结契了，你要是被人带走了，我怎么办？” 这个世界只有云奈才真正意义上和她在一个频道。 云奈秋波婉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那你来找我不就好了。” “你这是在逃避问题。”解榆绕到对面，两眼黑亮清澈地望着她。 “我明白了，以后会和首领报备的。” 解榆得到自己满意的回话，也不再缠着她，专心致志地干活。 一直到背篓被装到一半，解榆抬头时突然见到云奈身后跃过一缕白，她定睛一看，是一只兔子。 “等我。”她低声对面前的云奈道，随后立刻操起搭在树上的石矛兴致勃勃地追上去。 云奈还没反应过来，解榆已经跑开好几米。 那兔子逃窜得极快，解榆找准角度和力道，“蹭”地一声，石矛被投掷后矛头正中那只兔子。 解榆上前拎起已经嗝屁的兔子回去，放在背后朝云奈眨了眨眼，“今晚可以吃兔子肉了。” 香喷喷的烤兔肉，撒上辣椒，烤至全熟，解榆单是想想就心满意足。 她发现自己和云奈呆在一起时运气总会好上不少。 云奈讶异地看向她手中沾了血的石矛，怪不得解榆刚刚跑得这么快，原来是抓兔子去了。 “距离太远的话，如果不是猎人身手好，兔子已经逃走了。” 解榆眉一挑，她只听到了云奈夸她身手好。 随后她反应过来云奈的意思，“你是说用弓来打猎？” “是，这样打猎也安全些。” 解榆吃了一惊，她怎么早没想到呢，用石矛都用习惯了。 族人常用的武器是石矛和石刀还有投掷石头，弓箭确是从来没有人用过。 “云奈，你真聪明。”她脱口而出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叫了全名，听说有的人不太喜欢被叫全名，也不知云奈会不会觉得太疏远了。 云奈坦然接受她的夸赞，对于解榆的内心活动丝毫不知情，“你也不错。” * 眼下身上没有砍刀，解榆便准备回去拿砍刀劈几根适合做木弓的树干。 云奈整合了今天的收获，也一起返回部落。 部落或许是由于收拾了栋的原因，她们回去看到的景象都是族人在干活，连河边也有人在捕鱼。 自从云奈给的辅料普及之后，族人对于鱼的接受程度直线上升，不像以前一样排斥。 云奈留在部落收拾这几天的东西，解榆自己往森林的方向走。 这时柯急急忙忙地拎着一只狐狸往茅屋赶去，正好解榆拎着砍刀路过她的茅屋，便喊住了她。 柯听见喊声，一脚踢开门，将狐狸甩到角落。 两人边走边聊。 “首领，喊我啥事？” “还忙吗？陪我去森林砍几根木头做弓。” “不忙。弓，那是什么？” “打猎用的。对了，好几天没见你人影了” 柯自从春天到了以后，便成了拼命三娘，每天都在打猎和打猎的路上。 她摸了摸头，“到了秋天，我就满十九了。” 解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十九怎么样？” 柯觉得他们首领有了祭司后，已经忘记了他们的习俗，“首领，部落的人满十九后，可以去找人结契。” 她没有了阿姆，所以只能自己去。 “你有喜欢的人？”解榆惊讶道，柯平时和族人打打闹闹，也没有表现有和谁结契的想法。 柯不解，“什么喜欢？我只是有想结契的人，首领，我需要你的同意。” 解榆思考片刻，族人结契的事情向来简单，只要双方同意，几乎就没有问题。要她同意，说明柯想结契的对象不是部落里的人。 如果是这样，要紧的不是和其他部落的人结契，而是最终是柯去对方部落，还是对方到影部落。 所以部落与部落之间结契的例子非常少，每个部落都不希望自己这一边失去勇士的同时对方得到。 解榆也是如此。 “她是其他部落的人，去年的大集市上，我看到她了。”柯有些不好意思。 “她同意吗？” “我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们就离开了。” 解榆错愕，柯是好样的。 平时大大咧咧的人羞涩，“她抓住了我的眼睛。她是蛇部落的。” 蛇部落的实力在整片大陆上能排进前十，毫无疑问是个强大的部落。 “你该知道，她的部落不会允许她来我们这儿的。” 柯连连摆手，“不，不，其实她是蛇部落的奴隶。” 闻言，解榆惊讶。影部落没有奴隶，不是因为信奉人人平等，是因为实力弱小。而奴隶又大多是吞并其他部落时抓住的俘虏。 “她可以吗？”柯两眼巴巴地问，如果首领同意，就成功了一半。 解榆望向越来越近的森林，道：“我得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没有问题，我会同意的。” 柯微微睁大双眼，“我想了好久，以为首领你不会同意的。” “你得抓紧时间准备，”解榆无奈道，“蛇部落出价可不便宜。” 柯兴奋地拍掌，哼起了歌。 做弓需要韧性和弹性的木材。韧性好，不容易拉断。弹性好，不容易掉磅。 两人到森林深处搜寻半天，才找到解榆满意的木材。 解榆劈下一段长度合适的后简单地雕刻和塑形，她也没有太高的要求，所以简陋的弓杆很快就做好了。 弓弦则是用韧性较强的一种藤蔓缠绕在了弓杆两端的弓弦槽中，有了形后，解榆开始训弓。 柯照着她的样子也做了一把。 即使是这简陋的两把弓，也花了她们不少的时间。 解榆找了几根直直的木头削尖当成箭，训好弓后试了一下。 拉弓，上箭。 箭咻得一下射出去，插进了解榆瞄准的软木干里。 “还不错，对付大型动物可能有点困难，兔子山鸡这些还是可以的。” 柯也试了试，对这种新工具感到新奇，听了解榆的话开始激动，“太好了，我能更快地捕猎。” 现在天色已经晚了，两人也不打算再深入林中，索性抱着一堆制作箭的木料回了部落。 两把弓，柯做的那把给她带走了，另一把则在解榆手上。她心里惦记着烤兔肉，脚下动作快上许多。 屋外不见人，看来云奈在屋内，解榆刚进去便见到桌上放着一个石碗，碗里盛着让她苦哈哈的药汁。 云奈已经连连煮了有十几天，所以解榆最近天天都喝这苦哈哈的东西。 她正想当作没看见，转身先去烤兔肉。 云奈静静看着要逃跑的人，“一会儿凉了。” “我觉得我的伤已经完全好了。”解榆展示了一下胳膊的伤疤。 她的胳膊是精瘦的，有力量的。那道伤疤完全不是败笔，是装饰，是荣誉。 “外边好了，里边没好。” “好苦。”解榆鬼使神差地朝她撒娇，“奈奈，这药好苦。” “......”云奈毫不动容，“喝完就能吃兔肉了。” 解榆的脸皱成一团。
第17章 图腾 解榆喝完苦药汁后可怜巴巴地拎起兔子去剥皮，肉兔的皮毛价值虽然不高，但是兽皮作为硬通货，没有人会浪费。 她边剥皮边想着到时候这些皮可以用来做一些不太保暖的护手套、毛球和挂件之类的小玩意，总得来说还是不错的。 三两下把兔皮剥好后，她便扔到了前几天打造好的木柜里。 云奈这时已经到了她的身边，接过她鲜红的兔肉，帮她打下手。 对于云奈，解榆总觉得有血腥气的东西不配沾染到她身上，但云奈做得很熟练。 切好的兔肉被串在了几根粗木签上，她给云奈递过去，“我吃你烤的，你帮我烤。” 谁让解榆刚刚被喂了一碗苦药汁，总要有些甜头。 “对了，”她忽然想到今天柯和她提到的蛇部落，问出一直困惑她许久的问题，“为什么其他部落的图腾都是动物，而我们的是阿帕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即使是以前的榆也不知晓。解榆只清楚部落刚建立的那几年，是没有图腾的，阿帕姆是建立几年以后突然出现的，但很少有人问为什么。 阿帕姆是第一任祭司提出的，其中不知道是图腾选择了他们，还是他们选择了图腾。 这似乎也是影部落弱小的原因，其他部落的图腾都是具体的动物，所以他们的力量也是具体的，比如蛇部落的人柔韧度很强。 不是她不恭敬，解榆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影部落的图腾能力除了这次赐福给他们的三道光，好像以前都没有什么很明显的作用。 这些只有历任首领和祭司才知道答案，一般都是祭司将事实告诉首领，但解榆还没问过。 “阿帕姆和阿姆相近，我猜或许是母亲的意思。”云奈思索片刻，又继续道，“同时阿帕和这个世界古语发音中‘伟大的’很像，其中应该有联系。” 解榆注意到云奈说得都是猜测，便好奇道，“你也不清楚吗？” “并不十分了解，我对这件事具体的想法是以前部落没有图腾，常年在与其他部落的斗争中处于下风，为了加强实力和融入大陆，提高在大陆上的地位，所以创造出了一个图腾庇护自身。” “自创图腾这么简单吗？”解榆讶然，这样岂不是谁都能自创一个图腾，然后自己成立一个部落。 云奈摇头道，“当然不是，大陆上的图腾是有限的，一旦选中某个部落。除非这个部落消亡，是不会成为第二个部落的图腾的。同时所谓的自创出来的，要生效后才能被称作图腾。” “也就是说，当时为了让图腾发挥作用，有人牺牲了？” “是，”云奈加了点柴火，让它烧得更旺，“络老祭司告诉我，如果你问我这些，我可以把知道的和猜测的都告诉你。” 解榆再度确认，“第一批族人也不知道这件事吗？” “他们只知道部落突然有了图腾，第一任祭司是不会告诉他们的。” 如果族人知道这个图腾是他们自创出来的，不知道心里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部落发展到这个时候，并不是完全的母系社会，但第一任祭司是百年前出现的，当时为图腾取这个名字非常合理。 兔肉这时已经烤好，云奈递给她，自己重新烤新的一串。 “我来，你吃。”解榆拦住她的手，继续烤没熟的兔肉，继续发问，“那当时是怎么让图腾生效的？” “不知了，可能太过惨痛，没有口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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