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弦磨蹭着在床上滚来滚去,“你要去哪里啊……让我缓缓都不行?我在网上被骂惨了!” 撒娇似的告状。 文思月嗯了声,“你看到了?已经让秘书都清理掉了。” 果不其然是文思月做的,夏诗弦一点都不意外,“今天要去哪?我不想看秀了。” 说着她换了个姿势,原本是蜷缩在被窝里的,文思月把被子都掀了,她缩着没什么意义,于是她干脆四仰八叉的仰面躺着。 “不看秀,早晨警方发来回执,问你需不需要在南星蘅送进精神病院前见一面,我擅自帮你同意了。”文思月边说边伸手拉她的睡衣下摆,遮住露出来半截腰肢。 夏诗弦伸懒腰的动作戛然而止,还算轻松的表情有些捉摸不透,“帮我同意?” 文思月抚弄了下手指,“对,我猜你还有话想跟她说,毕竟这有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 夏诗弦盘腿坐起来,低着头没有马上吭声,文思月纹丝不动坐着等她,过了几分钟,夏诗弦抬起头,笑了笑,“我想说的那可太多了,昨天过于仓促,没想到你居然这么阴。” 她深深的叹口气,盘腿坐在床上,低着头,“其实我心情挺复杂的,本来只是打算让她在时尚圈抬不起头,结果她的上位史比我想象的还要刺激……为了上位被老妇人玩弄……” 超出了她的想象范围。 很难让人不去怀疑南星蘅跟文思月母亲的关系,是否真的有那么单纯。 文家说到底是生意人,就算看中南星蘅的潜力和价值,但如此不余遗力的捧她,夏诗弦有些不敢想。 “她和我妈之间没那么复杂,我妈思维跳脱,经常不按常理出牌,诗弦,一般人会找十几个女仆监视家人吗?”文思月调整坐姿,睡裙下摆的小腿隐隐若现。 夏诗弦想想也是,她曾跟夫人单独相处过一个下午,也许艺术家身上都有令人捉摸不透的气质,反正那个下午她过得挺迷糊的,还吃了顿嫩绿嫩绿的蔬菜沙拉。 想到文思月的母亲,她的思绪不禁飘到自己老母亲身上,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来月,算算时间,YSS的品牌发布会结束就要过年了。 她顿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遇到文思月前发生的事印象都有些模糊了。 “我昨天想着要是真被骂到狗血喷头,我就听你的给你当助理去,看来真要给你助理了。”夏诗弦打开手机刷热搜,热搜虽然没了,但为了骂她有人专门建了个超话,黑称P图黑粉几件套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就配套完成,她边刷边咂舌,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嗯求之不得。”文思月眼神动了动,小腿不安分的往上抬了一丢丢,夏诗弦跟她在一块时间长了,对她的小动作熟悉到不能在熟悉,她往远挪,试图岔开话题,“我们什么时候走?” 文思月晃了两下腿,“看你。” 夏诗弦下床往卫生间走,“我现在起床,早餐都有什么?” 文思月若无其事地抛出重磅炸弹,“我妈下厨,大概就是沙拉鸡蛋什么的。” “我先下去等你。” 说完文思月往外走,还贴心的帮她关好门,夏诗弦在卫生间里瞳孔地震,只要文思月双亲中的其中一个在,她早餐必然吃的索然无味。 当她穿戴整齐下楼后,发现文思月说的没毛病,确实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小盘蔬菜沙拉,还有雷打不动的手冲黑咖啡。 夏诗弦一阵胃酸。 咖啡对她来说就有点难以接受,更别说还是不加糖不加奶的,简直没法喝。 桌前除了坐着文思月和钟秘书,文思月的双亲也相对而坐,她加快步伐赶紧走过去坐到文思月旁边,兴致缺缺的用叉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盘子里的沙拉。 还不如吃文思月的牛排呢,起码还是好吃的肉。 透明玻璃杯里面的黑咖啡她更是动都不想动,要是文思月的话,会帮她榨果汁,要么喝点酸甜的水果茶也不错。 她坐下时钟秘书盘子里的沙拉基本见底,吃了半口鸡蛋,钟秘书已经站起来,“总裁,我去开车。” 文思月颔首,钟秘书便安静离开,夏诗弦隐隐感觉不对劲,瞄了眼钟秘书离开的背影,她埋下头接着跟盘里的沙拉斗争。 “小夏。”夫人突然开口。 夏诗弦下意识啊了声,抬头忘记控制手下动作,叉子在精致的骨瓷盘子上划了下,发出刺耳的声音。 夫人穿着浅色的宽大袍子,哪怕夏诗弦不小心制造出刺耳声音,她的表情也没怎么变,只是眉峰略微皱起,有一道几乎看不到的皱褶,“好手段。” 夏诗弦在心里翻了几百个白眼,她就知道夫人对她肯定不会说什么好话,一大早的就开始阴阳怪气。 “妈,说话请注意方式。”文思月放下叉子淡淡的说。 夫人这次眉头明显的皱起来,“你在教我做事?” 文思月还是不咸不淡的,“没,就是让你注意点,不是每个人都必须无条件接受你,诗弦跟你非亲非故,没有必要摆长辈架子。” 夫人想咬牙,这还没进门就这么护着,要真是进了文家的门,夏诗弦高低得骑她头上作威作福。 “还有,不要把封建余毒带进来,妈,诗弦不会骑你头上,也不会指使你,我们之间一直都很好的维持相处的距离,包括以后也会一直这样。”文思月一眼看穿夫人的想法,说话间没有给夫人一点余地。 夫人有些恼羞成怒,她把筷子重重的放下,“小南从来不会这样说话。” 夏诗弦真有点憋不住了,她把忍了又忍,才把嘴边的话咽下去,拼命把绿叶菜往嘴里塞,企图转移注意力。 她不知道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天生一对,但她敢肯定,天生看不对眼的人肯定是有,她就遇到了,还不止一个。 夫人应该是她生命中的第二个。 “南小姐的确不会对你大小声,可她会私下对其他人说你的不是,妈,您觉得哪样更可怕?” 在一边喝着咖啡的老总裁放下咖啡杯,开口,“我下周去非洲考察,跟我一起,我们很久没一起出门了。” 夫人脸色变了变,从惊愕逐渐变为怅然若失,“你还知道……我以为你打算在城堡里呆到死。” 夏诗弦老人地铁手机,南星蘅好歹还挑对象,夫人这是众生平等,无差别的对每个人说话都这么难听。 “不过你都开口了,那我就跟你一块去吧,毕竟你除了享受和工作什么都不会。” 夏诗弦表情更痛了,没想到夫人还是个傲娇。 盘子里的沙拉更吃不下去了,她连咖啡都没喝,也不管夫人和老总裁了,直接站起来简单的道别后,脚不沾地的往城堡大门走,背影透着明晃晃的迫不及待。 文思月跟着站起来,对夏诗弦紧追不舍。 女仆们都不在,餐厅一下只剩下夫人和老总裁。 两人相对而坐,夫人吃完最后一口沙拉,抬头发现老总裁一直在看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夫人用纸巾擦嘴,“还有事?” 语气微妙。 老总裁点头,“既然喜欢小夏,对她好一点,没必要每次都恶语相向。” 夫人把纸巾揉成一团哼了声,“我没有喜欢她,相反我认为她配不上小月,你倒是纵容她,都不带挑一挑?” 老总裁冰冷的脸上绽出一丝笑意,“只要小月满意就好,你没有发现吗?遇到小夏后,她地信息素平稳很多,没有以前那么暴躁了。” 夫人垂下眼,沉默半晌,“我看得出来……” 当年两人把女儿接到身边时,女儿的紊乱症已经发展到中后期,加上腺体畸形信息素外溢,尽管女儿看起来理性尚存,跟平常人无异,但稍微接触信息素就知道,文思月已经在崩溃边缘,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她们不知道需要多么深的执念才能让女儿保持理性,她是Omega,承受不了女儿过于狂躁的的信息素,而且她的信息素对治疗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困难,为了让女儿康复,她不得不常年旅居巴黎,只有逢年过节才有理由回来看女儿。 所以当听到南星蘅是女儿曾经的同学时,她错误的以为南星蘅就是文思月的念想,于是她花了很多心思和人脉,帮助南星蘅建立自己的事业,为两个人在一起打下基础。 相处过程中她不是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南星蘅情绪不稳定,信息素时而污浊时而混乱,总是沾染着其他人气的气息,她对此选择了视若无睹,假装不知道,以为这样是对两人的包容。 夫人闭上眼睛,眼角流露出疲惫,“算了,你什么时候出发去非洲?好安排行程。” 女儿只要开心健康,要她退让一些她可以接受。 见夫人态度松动,老总裁笑了,“等你。” …… 去监狱的路上,夏诗弦坐在后座惴惴不安,哪怕文思月就在她边上,她还是感觉坐如针毡,屁股下面像是有钉子似的,怎么坐都不得劲。 “听说,网上有人扒出南星蘅上位史,不看看?”文思月捏着手机,打开屏幕点了点。 夏诗弦反应慢半拍,过了一秒钟才迟缓的回话,“哈?我怎么不知道?” 文思月抿了抿唇,“满脑子都是别的女人,我好酸。” 夏诗弦无语,不过紧绷的神经倒是送了些许,“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什么?我脑子里哪来别的女人?” 文思月指节轻轻叩手机屏幕,意思不言而喻。 夏诗弦想笑,“拜托大总裁,我没想别的女人,你别莫名其妙的酸来酸去,上辈子是柠檬吗?天天都酸,我在想我师傅。” 文思月嗯了声,把夏诗弦捞过来,两人挨得近近的,“你师傅品味很好。” 夏诗弦主动窝到她怀里,声音闷闷的,“师傅年轻时特别美,店面是她自己设计的,平时嘴上不说,但对我和南星蘅都很关心,有一次南星蘅差点被小混混带走,是师傅找到她把她带回来的,她为什么还能……” 她越说越激动,喉咙酸酸的,从昨天知道师傅是被南星蘅恶意送到精神病院后,她无法释怀。 文思月轻抚她的后脑勺,“所以这就是她的下场,卑劣的人即使成功,最终也会有人收回她拥有的一切。” 夏诗弦往后退了些,克制着情绪,“南星蘅之前不是不允许保释的吗?为什么还是被放出来正常举办高定秀,夫人是怎么做到的?” 文思月嘲讽般笑了下,“我母亲她家里本就显赫,对她来说放个人出来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 夏诗弦恍然想起夫人好像是外国人长相,整天见城堡里金发碧眼的女仆们,她都快成脸盲症了,对夫人的长相自然也不敏感。 “啊……”夏诗弦从文思月怀里弹出来,“老总裁是入赘的?” 文思月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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