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不都这样。” “没事我收线了?” “有点事,”李子君制止了我挂电话的动作:“邵淼问你有没有兴趣跟周思睿做同事。” “啥?” “你现在是不是不那么方便说话?等你下周回来说。” “唐城不是封了?” “年前怎么都要解封了,见面说见面说。”说完李子君便急匆匆挂了电话,连一个再见都没给我留下。 跟周思睿做同事?那不就等于签约“余生快乐”,这件事确实需要从长计议,毕竟我还有跟初品的合约在身上。 李子君像是与我有心电感应,又发了微信给我:“合约不要担心,我们有金牌李律师团队。” 这个李律师团队我也听李子君说过,是她亲哥还有同姓但没血缘的对门邻居。 “知道啦,等我回唐城说。” 放下手机,我出门右拐问选管姐姐我是不是可以点外卖了。 “你要是能找到送这边的外卖就可以点。” 对哦,差点忘记了,我们在一座岛上,这座岛上几乎只有我们一个节目组,岛上的便利店是我们唯一的快乐源泉。我叹了口气抓起外套和手机准备去便利店报复性消费。 便利店的收银小妹跟我们都已经混得很熟,看我大摇大摆进来还拿着手机支付,径直问我:“哪天走?” “下周五播完淘汰就走了。” “王歌估计蛮难受的。” “这你也能看出来?” “你搜搜看她早上上班的返图,眼睛都是肿的。” 我翻开手机,搜了“王歌”两个字,不少返图蹦出来,虽然能看出来站哥和站姐已经努力过,但水肿让王歌的眼睛看起来小了一圈。 “有黑咖么?给我来一箱吧。” “一箱二十四瓶,你确定?” “确定确定。”我潇洒付款,然后并不潇洒地问收银:“有小推车什么的吗?” 收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只有板车。” 用板车的话动静未免也太大了一点,我只好存了一半在便利店,用羽绒服裹着另一半间难地走向练习室。 一路上我都在疯狂打腹稿,如果她们问我怎么来了我怎么说,如果她们不理我我怎么办,如果她们练习太认真根本没有发现我我是不是应该放下饮料和零食就走。 然而以上种种设想全都没有发生。 推开练习室的门的时候正值她们休息的间隙,几个人坐在一起围成圈在复盘之前那一遍的优缺点。 “闪闪快来。”赵雨停看到我忙招呼我一起加入:“你怀里那是啥?你偷地雷去了?” “你才偷地雷去了,”我把羽绒服里的东西抖出来:“给你们带点吃的喝的,免得你们以后出去说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照顾你们。” “有危机感了?怕以后我们把你忘了?”王歌巴拉出一板黑巧,撕开掰了一块扔进嘴里。 我挡住她准备继续损我的嘴:“嚼巧克力的时候不要说话。” “闪闪你能不能晚点走啊,有零食吃的日子就让我们多过几天吧。”杨曦拿了一带果冻撕开,递给身边的陈小蕊。 陈小蕊接过果冻,表示赞同。 “那我也想呀。”我也从袋子里拿了一颗果冻出来,扔进嘴里。 “这几天来看我们排练吧。”朗月开了一瓶咖啡,同时也拿了一瓶递给我。 “好呀。”我将咖啡左手倒右手,又放在了身边:“但我可不可以申请迟到早退,你们熬大夜我年龄大了来不起。” “行。” 话虽这么说,接下来一周我还是保持着跟王歌还有赵雨停一致的作息时间,就连邢楚姚都说我:“你这上下班比淘汰前都要准时。” “那这不是,我可以在练习室接着睡嘛。” 王歌听我胡说八道,在我的肩上猛拍一下:“你最好把这句话对着朗月说。” 那我肯定是不敢的。 排练时的朗月和平时的朗月简直判若两人。平日里的她虽然说不上热情,但是接人待物算是温和,排练时候的朗月高要求高标准,严厉到之前我还参与排练的时候听到她叫我心脏都要抖两抖。 就连之前传闻中排练时严肃到不行的王歌,在她的对比之下都显得和蔼可亲起来。 当然了,也没和蔼到哪里去。 “杨曦你今天错了第四次了。”朗月严厉的声音将我从埋头打字的状态里拽出来。 因为我的离开站位不得不重排,每个人的走位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杨曦本来记忆力就差一点,再加上这会儿两个走位在脑海里打架,换队形的时候一不小心撞上了赵雨停。 夜已经深了,每个人都疲惫不堪,朗月突如其来的责备让杨曦的情绪崩溃,夹杂着一天的劳累和节目录制到现在的所有疲惫一同爆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我知道……但我……呜呜呜……就是错……” “你要记啊,站位图我们每个人都有,你要看呀。”朗月的语气里多少带点责备。她急也是情有可原,明天第一次彩排,大后天就是公演日,到现在走位都走不清楚,等彩排的时候走位多多少少还要再调,到时候三版走位搅在一起,公演的时太容易出问题了。 “我……我知道了……我回去看……” “你别回去看了,接着来吧。”朗月叹了一口气,从练习室的角落里拽出了一箱咖啡,自己吨吨吨灌了一瓶:“休息一下,我们十分钟后继续。” 说完打开练习室的门走了出去。 我坐在角落看了半天戏,想了想将腿上的电脑放在一边,站起来跟了出去。 等跟出去才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要说什么,毕竟当下的局面我也有一定的责任,她们每一个人都在分担因为我的离开而额外产生的工作,想到这里我停下了准备追上去的脚步,在练习室门口等朗月。 朗月回来的很快,应当只是去走廊尽头的洗漱间洗了把脸,她回来的时候睫毛上还有水珠。 我拦住正要推开练习室门的她:“不要压力太大了。” 我知道我这种不痛不痒的安慰对朗月并没有什么用处,尽管我一直坐在练习室里,但我不会跟她们一起彩排,更不会跟她们一起上台表演。 朗月看着我想要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只剩一声叹息:“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吧。” “我再陪陪你们吧。” 毕竟后天我就要走了。 下班的时候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我想起上一次这么晚下班应该还是主题曲任务的时候,我和朗月被困在了楼里。 过去一个多月黎明岛上一直断断续续在下雨,这让我习惯了在上班带的手提包里放一把伞,于是我再也没有被困在练习楼里面过。 我看向曾经和我一起被困雨里的朗月,晚上的小冲突显然对她有所影响,此刻她比以往更为疲惫,向来笔挺的肩背此刻微微垮下来,和我们一起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寝室。 “明天要来看我们彩排吗?”临睡前王歌打着哈欠问我:“哦不对,是今天。” 我也打着哈欠回应:“你想我去我当然要去的。” 第二天我坐在观众席上看她们彩排。 这一刻倒像是和我最初设想中的一样,坐在观众席上看我喜欢的选手表演。 他们在台上唱,我在台下和,我的脑海里清楚的记着每一句歌词和每一个走位,她们在台上彩排的时候,我发觉自己甚至能清楚记起每一个人的动作。 杨曦没有再出错,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无疑是莫大的信心与鼓舞。 我好想看一次她们正式演出啊。 “我可以晚一点走吗?看完她们二公?”我跑去问坐在台边的选手导演。 “不行哦。”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收到了航空公司的航班信息和我责编发来的微信:“周六白天走哦,记得明天去做核酸,先飞帝都吧,后面还有些事情需要对一下。” “哦,好。” “闪闪!”我这边刚回完消息,那边王歌在台上叫我:“我们要彩最后一遍了,帮忙录一下。” 我比了个OK的手势给她,并保证完成任务。 握着手机我又开始胡思乱想,还好我是来比赛的,可以合理录制这一段视频,如果是找黄牛带进来,此刻怕是要被赶出去了。 赚了,我这一趟,左右都是赚了。 ---- 实不相瞒,我大纲也就写到下下章,要开始一边写新的大纲一边码字了呢! 阅读愉快~
第33章 海上的月亮 第一次彩排也是我最后一次看王歌她们排练。 周五那天我们这群被淘汰了的在节目组的统一安排下做了核酸,做完核酸我回到寝室,趁着没人开始收拾行李。 因为知道在岛上基本以训练服为主,我的行李箱里面只有几件私服,大多以消耗品为主,例如面膜、皮筋、卫生巾还有一次性内裤。 “这个真的特别好用,推荐长期出差的朋友试一试。”我拿着全新还没打开的一次性内裤外包装对着面前的镜头展示。 摄像大哥是录衍生综艺时总跟着我的那位,倒也算得上老相识,他打趣我:“你这是准备去当带货主播?” “不了不了,没那个口才。”我将消耗品放在一边,打开一个防尘袋:“这是我初舞台的表演服。” 我将那条金光闪闪仿佛写着我名字的蓬蓬裙从防尘袋里拽出来:“以后应该没有机会穿了,这么一想还有点伤心。” 我假意抹眼泪,大哥又戳穿我:“我怎么觉得你还挺开心。” “我要回城市拥抱外卖了,肯定开心呀。”我又把衣服塞进防尘袋里,但是心太急了,半天也放不好:“哎呀你看你一直拍我我都紧张了,你去拍拍别人嘛。” 我连哄带骗送走了摄像,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穿上那条蓬蓬裙的时候,开心又不可置信的心情,那时候我天真的以为我只要在岛上没心没肺地过一段快活日子,听听海浪看看日出,拿到一笔钱就可以全身而退。 我打开手机银行看着扣完税之后的收入安安稳稳躺在我的账户里。 完税后我不会收到整整一百万,就像我其实也没能全身而退那样。 把没用完的消耗品整理出来,想着等一会儿分给王歌他们。又把没用完的姓名牌放好,在合上行李箱之前,突发奇想抽了一张姓名牌贴在行李箱上。 “初品娱乐 金闪闪”七个字概括了我之前半年的生活,而现在我将带着它,走向未来的生活。 收拾行李实在是一件很费力气的事情,我一边想着等王歌他们回来,我也要要一张她们的姓名牌贴在我的行李箱上,以后我再出差,她们就会跟着我走遍祖国大好河山,一边陷入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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