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我的想法复杂且宏大,然而毕竟是首次操刀,在各方建议下变成了简单叙事的小剧场。 能讲好一个小故事已是不易,想要构造一个更为盛大的世界观,写许多人的故事,我仍需要大量的学习。 这样深居简出的生活令朗月很是欣喜,虽然她依旧有着各种各样的通告,甚至览深的下一届选秀节目有意安排她做导师或者发起人之类的角色,但至少当她回家,我都在家里。 所以当某一天,她下午早早下班,却看到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我露出了意外的表情:“约了人?” “嗯,约了吴佳芮。” 这个名字令她眼睛一跳,声音里都透出几分急切:“她约你干嘛?” “我约的她。” “你约她?” “我们写小说的呢,喜欢讲究一个有头有尾,在写作手法上这个叫做闭合式结局,我现在要出发去找这个闭合式结局了。” 朗月却不在意什么写作手法,而是说:“我和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去可能不安全。” “鸽子会陪我的。” “不行,”朗月坚持:“我们一起去。” “我们约在申城,你明天没行程吗?” “没有。” 我看她连手机都不看,十分笃定的表情发自内心地不相信:“放工作人员鸽子可不是好习惯。” 朗月将我放在第一位的疯子行径我再了解不过,她越是笃定,就越是有问题。 “可以改期。” 我叹口气,看了眼打的车还有些距离才到,于是好言相劝:“你知道吧,我是你的事业粉,你不要事业,那我就不喜欢你了。” “不,你喜欢的是我这个人。” “我喜欢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你,而不是我了我不要前程的你。” 朗月依然嘴硬:“我没有不要前程。” “可是你如果一而再再而三放别人鸽子,久而久之,就没有人会用你了,哪怕你流量在高。” 虽然朗月在这个“八百猪红”的年代实数一股清流,但如果她一直这样,那么会有人愿意通过其它方式扶植一个新的流量,而朗月也可以通过渐渐变少的工作退出大众视线。 艺人,是整个产业链的最后呈现,但不是整个产业链的最顶端。 诚然,我们是整个产业链里最受人瞩目的一环,但也是最被动的一环。 朗月依旧坚持:“就这一次。” “不可以,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手机发出车辆到达的提醒:“司机到了,我先下楼了。” 看我走得决绝,朗月终于松口:“到了给我保平安。” “嗯,见完她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 和祝珀海无需再见面,因为我早就知道他烂人一个,他做出什么事来我都不觉得奇怪。 只是吴佳芮,太令我意外了。 我明白她对我有诸多不满,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契机让她和祝珀海统一了“战线”,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指鹿为马,选择泼一盆脏水在赵雨停身上。 我们约在距离卓悦办公楼不远的KTV里,这实在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哪怕爆发再猛烈的争吵也会被震耳欲聋的歌声盖过。 踩着不知道哪个包间在唱的“大河向东流”,我走进了提前约好的包间。 吴佳芮比我之前每一次见她都要憔悴许多,未施粉黛,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昭示着她最近过得显然不算太好。 “专门把我约出来看笑话吗?”吴佳芮笑得讽刺,指了指王歌道:“怕我逃跑,特地找了人‘押送’我?” “我没有什么看笑话的想法,只是来求一个真相,至于押送……”我居高临下看着她:“与其说押送,不如说我需要一个人来确保我的安全。” “确保你的安全?”吴佳芮笑着转过了头,再转回来时,眼神里透露着森森恨意:“我又能拿你怎么样呢?” 她一字一句,像是要将字咬碎一般:“大,赢,家。” “我不觉得我赢了,”这是实话:“毕竟我要是真的赢了,就不用来找你要一个理由了。” “理由?什么理由?” 她的语气变得激动,人也站了起来,平视着我的眼睛道:“我讨厌一个拿了我位置的人需要理由吗?” “拿了你位置?”我只觉得好笑:“我拿了你什么位置?” “你一出现,她,”吴佳芮指着王歌,道:“她就跑去你那了,你知道她是我们这一组最大的热度吧?保证我出道的热度一见到你就跑了,你从一开始就偷了我的人生,金闪闪。” “我为什么去找闪闪你不知道吗?”突然被提及,王歌很是无语:“如果不是排练时你一直对我冷言冷语,我至于跑去找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住吗?” 王歌也很是无奈:“你知不知道因为我去找闪闪住,被郑总扣了一半的提成?”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我十分意外的看着王歌。 王歌摆摆手,表示事情已经过去了,都是她的决定,让我不要在意:“初舞台之前郑总有意无意都在向我暗示,要尽量确保你出道,你以为我听不懂吗?” 王歌越说越生气:“可是凭什么呢?我在GDX的小舞台上跳了这么多年,才迎来一个站在大舞台上的机会,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为你做嫁衣?” “对,你不愿意为我做嫁衣,所以和别人一起偷走了我的人生。” 吴佳芮的眼眶有点红了,像是要将积攒了几年的委屈一起爆发出来。 “我在国外训练时,人人都夸我,哪怕在邻国出道也是完全可以的,我却一心想要回来,结果呢?结果我回来就是来迎接这样一个悲惨结局的,是吗?” ---- -第82章叫未来的暴风雨 这个未来,是个双关词 是说,当时虽然没有来,但是在以后会来的一场暴风雨 这场雨,来势凶猛,淅淅沥沥终于要下完啦!
第238章 听到这样的话,我和王歌对视一眼,只想笑。 连颜智恩都没能在邻国出道,吴佳芮这样一个没有大公司长期练习经验,且无论在谁看来都资质平平的人,又怎么会有出道的可能。 说两人之间差着十万八千个我也不为过。 虽然不知道工作人员为什么这么说,但是如果那些工作人员说实话,搞不好出道的真的就是吴佳芮,而不是我。 “一步错,步步错。”吴佳芮像是得到了机会,像祥林嫂一样开始控诉。 “王歌选择了你,朗月选择了你,到最后就连周诗远都选择了你们,一个孤家寡人,怎么会有机会出道呢?” 她笑得自嘲,却又不是真的自嘲,而是在可怜自己悲惨的人生:“而且,比起卓悦,你们初品才是‘览深’的合作伙伴,而我不过是个赠品罢了。” “我出道,和初品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严肃道:“整个选秀过程中初品没有提供给我任何便利,就连最后的出道前和原生公司的会议上,我们萧总都让我自求多福,而你……” 不知道为何,多年前的跨年夜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找拼图那会儿你是得到过节目组受益的对吧。” “那又怎样呢?我演技没你好,没有你在工厂时那么天衣无缝的演技,我再‘聪明’又怎样呢?照样被人说拿了剧本。” “我在工厂?”吴佳芮的确有将人气笑的能力:“那只不过是因为我熟悉工厂罢了,你要是在电厂泡两个夏天,你也能大概知道电厂是个什么构造,猜到每一个位置会有什么作用。” “你嘴硬咯。” 到底是谁在嘴硬。 王歌看我们两个不再说话,问出困扰她许久的问题:“所以呢?就因为这样,你跑去找祝珀海商量,怎么毁了闪闪?” “你可别泼我脏水,”吴佳芮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像是真的像沾了脏水一样:“是他来找的我怕。” “他找的你?” 这令人意外。 毕竟从祝珀海发的微博看来,是吴佳芮先行发送的好友申请,也是她提出的要对我进行“围追堵截”,怎么看都是她主动在先。 “我是真的笨,”吴佳芮苦笑:“每一次都是我们见面,祝珀海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回去以后发消息和他确认方案,谁知道那只狗,将我确认的词全部删了,只发了对他有利的内容出来。”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不反驳是吗?”吴佳芮转向王歌:“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吧?” 王歌无奈的看我:“卓悦一直都是这样的,你懂得,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 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除非引火烧身不得不回应。 这确实是卓悦一直以来的作风。 “所以咯。”吴佳芮耸耸肩:“只能我担负骂名咯。” “但是你并不无辜。”我并不喜欢吴佳芮的态度,因为她的确参与其中,就算祝珀海偷梁换柱换了主次,她依旧是事情的参与者。 “对呀,我不无辜。”吴佳芮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看着我:“但是金闪闪凭什么你能全身而退呢?” “如果你没有偷走我的人生,那今天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你看看我现在身败名裂的落魄模样,居高临下说这些,有意义吗?”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吴佳芮依旧认为是我偷换了她的人生。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并没有。 我的出道位堂堂正正。 诚然,我的确被淘汰过,但是拉我回来的是朗月,投我回来的是观众。无论是初品传媒还是出品文学城在我的整个出道环节中没有为我使用任何不应该使用的手段。 我不理解吴佳芮为何会如此执着于她没有出道而出道的那个人是我。 “况且,”我说道:“就算我的位置本应该是你的,但如果你真的有这样子的资质,那么在出道后,你依旧会有很好的未来。” “比如说宋时雨,你看她现在人气并不低并且有了新的事业,甚至粉丝粘度更胜从前,那样不好吗?” 吴佳芮笑了,笑得嘲讽:“宋时雨?我能和她一样吗?我本来就应该是要站在大舞台上的,怎么能和她一样蜗居于那样狭小的音乐剧舞台。” 她这样的说法,让音乐剧观众听来怕是要气死。而作为一个舞台剧的创作者,我更是听不来这样子的话 “舞台剧的舞台下狭小吗?每一次现场演绎的机会狭小吗?你看不起那些舞蹈舞台剧演员,但是让你去演,你又能做到吗?” 对于我的问题吴佳芮并不直接回答,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向着我说:“ 现在你是胜利者了,以胜利者的姿态来嘲笑我这个loser,你说的一切都是冠冕堂皇的,而我又能怎么样呢?卓悦和我的简约流程已经提上了日程,以后就连最信任我的卓悦也不帮我了金闪闪。你真是走的一步又一步好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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