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薇薇姐说,你以前可以分化成alpha,是吗?” “啊?这个啊?”小蝉去摸摸自己的后颈,她摇头说:“只是医生当初那么说,但是我感觉我就是个beta吧,因为我跟alpha性征挺不像的。你怎么问这个啊。” “就是好奇啊,上次夏医生来了说,你身上有alpha的性征,我开玩笑的回她说,你可能和alpha……”野迟暮说着笑了起来,努力让自己笑得很明媚,“一般有alpha交流过,身上才有alpha的味道。” “怎么可能,你们别拿我寻开心了好吗!”小蝉说,“我身边只有我妹妹,我妹妹是个alpha,你咋这样说,我要生气了!我很洁身自好的。” 野迟暮又同她说了一些妹妹的事儿,只要说到她妹妹,小蝉什么都往外说。 “那你当时动手术,在哪儿住院啊,你妹妹那么小,她在医院陪护吗,在读书吗。” “那时候她正好高中,念高三,每天学校医院跑,当时她在一中上课,我在人民医院,就是那个江医生上班的医院,隔得老远了。我妹妹每天趴在桌子上写作业,我当时的主治医生都很心疼她,给她买了几次水果,那个医生心也很软,不知道江医生认不认识,叫王玲。” 小蝉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野迟暮拿手机给江无霜发信息,“我问问,万一认识呢,医生年纪大吗,年纪大指不定现在成主任了。” 野迟暮把信息发给江无霜,让人惊讶的是,她还真的认识,就是江无霜的老师,现在已经是主任了。 “王医生值得。”小蝉说。 野迟暮感叹道,“小蝉,你心态可真好,笑得真开心。” 她望着小蝉,羡慕她身上的那份快乐,看着太治愈了。 小蝉说:“毕竟,以前太苦了,我没有什么大的欲望。我这个人,可能注定了要平凡的一辈子的。像你,注定了漂亮聪明,有不平凡的一生;像小顾总聪明、睿智,她也注定了成为有钱人,赚很多钱。像我呢,平平无奇就好啦,我愿意当一个平凡的npc,每天平平静静的,安稳的度过就好了。我最大的愿望已经快实现了。” “我就是意识到了我是个很普通的npc,用最普通的一切来规划自己。” “很普通的NPC?”野迟暮望着她,似理解了,又不理解,这是觉醒了,还是认命了? “比如,形容啦,而且我也不喜欢冲锋陷阵,哎,我就是那种,别人在前面拼搏,我在后面呐喊助威的人。”小蝉说,“我有时候也会羡慕你和顾知憬,但是也就是一会会儿,因为太清楚自己了,我就这样平凡快乐的活一辈子。” 看野迟暮不做声,她问野迟暮,“你呢?你有什么打算呢。” 这么问着,她心里已经想清楚了,野迟暮肯定要当影后,顾知憬肯定是奔着世界首富去的。 野迟暮张了张唇,“其实……” “以后大富大贵,千万别忘了我啊!”小蝉笑着,又问:“你刚刚要说什么?” “没什么。”野迟暮想说,平静的日子谁不想过啊,就是这个世界太可恶了。 其实她也想和顾知憬好好过日子。 “小蝉,你也会有个很好的未来。”她说。 两个人说了好久的话,小蝉起身说:“我去给你倒一杯茶。” 她跑得很快,去白青薇那里顺名贵的茶叶,回来还拿了剧本,就是上次提到的现代和官方合作的缉毒警电影。 野迟暮低着头拿着剧本翻,大概下个月选角,六月正式开拍,她只是做做样子,以免别人看出端倪,她根本看不进去,要合上的时候,看到了里面女主一句话。 “我已经不爱吃糖了,不管怎么品尝,都觉得有点苦。如果再见面,你还活着,以后就不要给我买糖了,好不好,亲我一下就行了。” 不知不觉眼泪就掉下来了,野迟暮以前也是爱吃糖的,后来跟顾知憬在一起,顾知憬给她买好多东西,好多糖,她也就忘记自己最初喜欢吃什么,甚至她最喜欢顾知憬给她做东西吃。 “怎么哭了,很虐吗?”小蝉问。 “还好,还好。”野迟暮擦擦脸,她的感受不能说出来,只能藏掖着,难受也要努力咽回去,特殊时期,没办法的……她知道的,目前都没办法的。 野迟暮收敛好情绪,她得稳住,这个时候再去抱怨没有必要,她一定要找到办法。 她等着江无霜的消息,也给江无霜发信息,最后江无霜拿到的消息是,小蝉的情况跟顾知憬不同,小蝉本身的腺体就是畸形腺体,只是多了个器官,摘下来就没事儿了。 顾知憬的是好腺体。 就是故意设计,无解。 “你还好吗?”江无霜关心地问。 野迟暮只是应好,等到江无霜要挂电话,她说:“割我的吧,一劳永逸,他们的计划更不会得逞。” “你傻啊,割你的,你病了,他们再去对付顾知憬,那你们全倒下谁能保护谁?顾知憬就是算好了,割自己的才能最大利息化。”江无霜轻声说:“她真的很爱你。” 挂了电话,野迟暮失魂落魄的看着天花板,可惜眼泪倒不回去。 她就哭,一直哭,哭得很凶,怕被人看到趴在臂弯下,眼睛红彤彤的。她捏着拳头用力砸桌子,一次又一次,把手砸到痛,用痛压制痛。 野迟暮不敢在顾知憬面前哭,也不能哭,她不能让顾知憬反过来还要安慰她。 她又去洗脸,把自己的情绪藏好,再去跟顾知憬打电话,没提小蝉的事,顾知憬也没问。 可能她一早没抱希望,只是不想野迟暮绝望。 这两天她想了很多办法,努力去想出路,每一次都是不行,每一次都是走进死胡同。 怎么办啊。 她不想放弃,世界是在故意这么欺负她吗。 她的举动太奇怪,被白青薇看出来了,白青薇让她来办公室,白青薇疑惑地问,“出什么事儿了吗,你最近状态这么不对。” 野迟暮摇摇头,说:“没事,就是……” 白青薇太会观察了,怎么看都觉得她不像是没事,野迟暮故意转话题,“就是……顾知憬爸爸一直催着我们结婚,我就有点害怕,就,一直状态不对。” “野迟暮,我承认你演技很好,但是有一点你没藏好,你眼睛一直都红着,你要是说顾知憬跟你提分手,我还信个0.1,你说什么结婚,谁相信?” 野迟暮摇头,“我没事,你别担心。顾知憬,也不会跟我分手。” “因为顾知憬脑袋的原因吗?” 野迟暮猛地抬头,目光阴冷,她连白青薇都怀疑,担心白青薇想害顾知憬。 白青薇压着声音说:“我都听说了,外界一直在传,她命不久矣。” “没有,你别瞎说。”野迟暮表情变了,很阴鸷的盯着她。 白青薇知道这句话碰到她的禁忌了,呼了口气,上来轻轻地拍她的肩膀。 “她不会出事的。”野迟暮很偏执地说着,“你快呸。” “好,呸呸呸,我刚刚说的都是错的。”白青薇没跟她计较。野迟暮咬了咬唇,看了看她,然后转身跑开了,一整天都没有再同她说话。 白青薇没追着她问,担心她,又怕刺痛她,只能多多留意。 晚上顾知憬来接她的时候,两个人还是手拉手回去,看起来很相爱,没有什么问题。 实力两个人的手握得很紧,像是用胶水粘在一起了。 手术往后推迟了一天,顾知憬不能熬夜,她得早睡早起,这两天保证自己的大脑清醒。 两个人躺在床上。 “睡得着吗?” 突然出声,没有过脑子,根本没弄清楚到底是谁出声的。 等了一会儿,顾知憬嗯了一声,“能睡着。” 野迟暮望着漆黑的天花板,说:“我刚刚没有说话。” 顾知憬说:“那你就当陪我说说话。” “你想我割掉腺体吗。” “不是我想不想,是我怕。” “我怕你出事啊,笨蛋,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难过什么,腺体重要吗,不重要,我是担心你啊。”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闷久了的潮水,在深夜里涌动着咆哮,一句句全部吞进了喉咙里,彻彻底底的爆发了,她揪着顾知憬的衣服。 顾知憬心酸,事情走到这个时候,她们必须跨出去了。 “别怕,肯定不会有问题,放心吧,我有把握好起来。” 这么说着,她又问了一句,“如果我没有香味,成了一个普通的beta,你会不会……” “喜欢的。” 野迟暮说着,黑夜里,她眨着眼睛。 酸酸的。 实在睡不着,顾知憬说着自己的计谋,野迟暮没有打断她,她由着顾知憬说,她知道顾知憬也是害怕的,她把这些说的胸有成竹,她就不会害怕了。 黑夜里的眼睛,总是落在她的身上,顾知憬说到嗓子干了,野迟暮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不怕,顾知憬不要害怕。” 她哄着顾知憬,侧着身体,手臂压着枕头拍着她入睡,顾知憬觉得不那么害怕了。 早上,两个人坐车去研究室,夏欢颜让她们不要用早饭,要打麻药。 到安排好的病房,顾知憬先进去,她让野迟暮坐在外面等。 “你在这里不要进来。” 野迟暮脚步停下来,她点头,“好,我等你出来。” 顾知憬换好衣服,全面消毒,开颅手术,她的头发还得剃一些下来。 她比较注重形象,野迟暮就不去看了,她咬了咬嘴唇,看着顾知憬进去,手指用力压了两下,把虎口掐的全部都是牙印。 顾知憬进去没多久又出来了,野迟暮的眼睛湿漉漉,野迟暮擦掉脸上的眼泪,“怎么了?” 顾知憬拿了耳机戴在她耳朵上,说:“我录了几个钢琴曲,我自己弹得,你听着等,我很快就出来。” “好。”野迟暮声音哽咽,她伸手摸了摸耳朵,再覆盖在她的手指,“我等你。” 不知名的琴声在耳朵里响起,悠悠扬扬,她更难过了。 她抱着顾知憬买给她的白色小包,把包捏的皱巴巴,眼泪掉下来,她就快速擦掉。 顾知憬站在门口站着,野迟暮对她笑,她点头再进去。江医生戴好了手套,正在弄药物,说:“可以给你打坏死针,以后……” 顾知憬说:“腺体割下来后,那边应该会得到消息,那时我的状态不好,他们会来杀我,我们利用这个机会抓住他们。一网打尽。” 所以,坏死没用。 只要这个东西还在她身体里,就会是一个永远的祸根,要拔出就拔得干干净净。 她深深地望着夏欢颜,夏欢颜能懂她的意思,为了生存,再痛也得狠,就像她当初从楼上往下跳。 “风险我先前跟你说清楚了,两个手术一起进行,疼痛加倍,我先给你做脑袋上的手术,后面小霜做,你自己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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