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的事,明显有人在搞鬼,把两个人安排在这里相遇,应该是想让她们关系破裂。 顾知憬来时心里有考量,一直警惕着,对“夜魅”这个地方存了心眼,“信我吗?” 野迟暮没给回应,99%的信,1%是底线的不信,对任何事物都有警惕性。 今天的事儿她不傻,这么明显的搞误会,在她眼中实在拙劣。 正想着,顾知憬靠过来说话,似往她耳朵里吹了口气,“野迟暮?” 没人回应。 “迟暮?” 依旧没人回应。 “迟迟?” “你闭嘴。”野迟暮瞪了她一眼,脸颊有点热,干嘛叫她小名? 顾知憬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和她贴在一起,嘴里的酒气往野迟暮身上灌。 “生气了吗?” 顾知憬问了很多遍,很怕她生气一样,她撑不住头,趴在椅子的扶手上,眼睛眨啊眨的。 不跟她说话,于心不忍。 “生气啊,但是……”野迟暮拿捏不准该怎么对她,说:“我觉得这个事情,可以压制不用那么生气,要是换成别人,我肯定会很生气。” 她这么说,是为了体现自己不是那么容易原谅别人,顾知憬不想叫她生气,就得忍住以后不要犯错。 顾知憬抬了抬眸子,眼睛突然很明亮,把里面的内容理解透彻了,说:“我是特别的吗?” “嗯?你怎么……”能这么理解? “谢谢。” “嗯。” 气氛变得有点热了,野迟暮往前面看,白青薇还在开车,野迟暮把车窗往下按,散散酒气。 野迟暮再转头,顾知憬眼睛一直看着她,似乎很怕她生自己的气,野迟暮从未被人这么热切的注视过,幽深的眸中只有她,也只为了她。 “为什么这么怕我生气?”野迟暮说话时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似乎在逼迫她,不准她说任何假话。 “因为这个世界我只认识你啊,你生气,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顾知憬认真地说。 情话讲得很认真。 幼稚、又矫情。 谁信啊? 白青薇在前面听的摇头。 可后视镜里的野迟暮的好像信了。 倘若现在跟野迟暮说光是绿色的你信吗? 野迟暮也会说,我相信,因为她去过北极。 野迟暮疑她,却也会给她留一线信任,因为在她心里,现在的顾知憬是特别的,她会因为这个人大发雷霆,会想弄死方才包间里的每个人。 更会,因为这个人收敛,去笑。 “我会把气压下去。”野迟暮说。 顾知憬说:“你亲我一下。” 野迟暮顿住,不明白她思维为什么这么跳跃,压着声音说:“我为什么要亲你?” 顾知憬认真地说:“亲我,就代表没有生气。” “亲我一下。”顾知憬继续说着,手指碰她的手臂,一下一下的戳,让她听自己说话,像一直温柔的大狗狗,黏着她贴着她,“迟迟……亲我一下。” 野迟暮感觉人麻麻的。 平时顾知憬都喊她野迟暮小姐,现在像是中毒了,有什么从她的皮肤钻进去,毒麻了她的心脏,这个女人怎么突然这样啊,她都没有防备啊。 太讨厌了。 “顾知憬,你得寸进尺是不是?” 顾知憬是真的醉了,眼神不乱放,一直放在她脸上,语气轻得飘渺,说:“你亲我一下,我才能知道你还是不是在生气啊。” 可是,不亲也能看得出生没生气啊。 野迟暮一边注意前面,防止白青薇听到,一边和她拉扯,想说你想得美,话到嘴边,她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那这样我就是表扬你了,你知道吗,我今天应该惩罚你的。” 顾知憬嗯了声,认真、宛如一只犯错请求主人原谅的狗狗,说:“我今天的确犯错了,不可饶恕,你可以罚我,随便你罚。” 声音带着醉意,让人眩晕。 想罚,狠狠地罚。
第64章 惩罚带了色彩,黑夜入侵的城市安静沉闷,流窜的空气里抹上了不一样的味道,两个人的视线来回交流着,呼吸和声音变得涩耳。 “我给你惩罚。”顾知憬再次说了一遍,眼睛迷离着,此刻却很聚焦地落在她身上,很温柔地看向她,唇瓣张合着,“要吗?” 要什么? 怎么想是在询问什么…… 话变成了拿小钢针,一下一下戳她的心口,野迟暮的心脏跳动起来,撞得胸口很疼痛,她想嗯一声,又觉得很不合适,来来回回试探。 顾知憬很怕她生气,一直讨好她,总是碰她的手臂,让她把视线挪过来看看自己。 “我惩罚人可是很痛的。”野迟暮吓唬着她,说完觉得不合适,顾知憬每天都在经历疼痛。 “不怕。”顾知憬声音很稳,她望着野迟暮,野迟暮见过宇宙中的星星,浩瀚天空的星星就是如此明亮。 “好啊,那,我就惩罚你。”野迟暮把她的领带扯了下来,领带湿漉漉的带着酒气把她的手指弄湿了,野迟暮脸上露出了笑意,笑起来唇角会勾起弧度。 顾知憬下颚微微抬,薄唇也是微微张开,立体的五官让她瞧着总是很锋利,偏就此刻柔和了。 窗外的月光落下,有些光落在她的发丝上。 顾知憬身上的醉意随着时间推移更重了,她呼着气,酒熏到了野迟暮的胳膊,一点点的透过野迟暮的皮肤往里渗入,野迟暮觉得很痒,她把手臂往回收。 “其实,还是亲一下比较好。”顾知憬笑着说。 野迟暮咽着气,她也喝酒了,醉意并没有顾知憬这么重,可顾知憬简单的几句话让她也醉得厉害,野迟暮偷偷瞧前面的白青薇,又瞧顾知憬嘴。 是有点想亲。 “给点甜头,再惩罚,可以吗?” “迟迟。” 这时,车极速停了下来,坐在前面的白青薇重重地呼出了口气。 白青薇坐在前面听得很清楚,好几次差点一脚下去把大家都送走,她的车不像富二代的车性能那么好,开起来能那么稳,她坐在前面听着很吃不消。 “咳。”白青薇提醒了一声,“到地方了啊。” 野迟暮脸颊微微发热,说嗨了。 说话的两个人抿唇闭嘴,顾知憬手指不听话,一直戳着野迟暮,让她快看看自己。 车停在门口,野迟暮低着头先推开车门下车,顾知憬在解安全带,手指勾着上面的松紧许久没扯下来。 野迟暮又绕到另一边再过来给她解,摁着卡扣用力地扯,两个人挨得近,顾知憬的故意落在她耳朵上,看着她的侧脸,酒意摧残下她呼吸吹了口气,酒精烧起来的温度高,温热的皮肤很快被烧出淡淡的粉。 酒精浓了闻不出什么味儿。 野迟暮松开手,和她离得远远的,唇撅了下,气她刚刚吹得那一下。 前面的车窗往下降,白青薇稍稍偏了下头,说:“不要久待,迟暮,你明天得穿吊带拍广告。” 水乳广告很考验肌肤,不能留下痕迹。 暗示的意思很足了,白青薇说完把车掉个头直接开走,顾知憬的车刚进来,两边错开打了个照面。顾知憬喝醉了站得很稳,和野迟暮对视着。 秦光晖把车开过来,一时不知道要不要喊顾知憬上车,黑色的宾利就停在旁边。 野迟暮将她的领带捏着,捏在手里湿湿的触感并不好,手指只习惯待在温热的湿润里,那样它们会感觉到胆颤,会变得格外兴奋。 这条细窄的黑色领带像极了某个时刻顾知憬湿透的黑色布料。 野迟暮知道不能胡思乱想,可是,真的太像了,因为野迟暮已经见过两次了。 顾知憬身上是自带欲气。 看她白日正经,实际她褪掉西装能露出各种风情,身上的肉没那么硬,柔软压住会出红痕。现在醉了更是,身上是湿漉漉的气息,衣服搞得乱糟糟也不收拾,呼吸很慢,冷漠融化就是温柔的芯儿。 属于女人馨香柔软,和alpha强势霸道的入侵。 “你先回去,我工作完了就惩罚你。”野迟暮很想惩罚她,这样让顾知憬走,又怕她清醒了会忘记,野迟暮补了一句,“你要是敢忘记,那我惩罚你两次,一次你喝醉惩罚,一次你清醒惩罚。” 这样正好,她拿不准哪种惩罚好。野迟暮冲着顾知憬生出两根手指,顾知憬挨过去掐着,攥她的手指,“好。” 野迟暮抽出来,“不是要跟你拉手指。” “哦。” 顾知憬又往前走了一步,稍稍低下头,仗着自己喝醉了,唇瓣落在她的唇上大胆的碰了碰,“那晚安。” 没有深入舔啊咬啊,只是简单的亲,野迟暮的呼吸变得克制,她品到了酒气,带着茉莉的回甘。 野迟暮嗯了声儿。 顾知憬转身回自己的车,她走路没有摇晃,坐进车里微微靠着窗户,像是困困的很迷糊,可眼睛撑出来的缝隙是在看她。 野迟暮坏坏的想,要是一杯红酒泼在她身上,她应该就清醒了。 顾知憬的车离开的慢,像是蜗牛爬,野迟暮在大楼下面站着,小区里又进来了车。野迟暮不能在外面长久逗留,夜色中她朝着自己的公寓跑去,一口气上了层楼,累得轻喘,这才想起来自己有多傻。 她去按楼层,等了半个钟掏出钥匙开门。 先开灯,屋子里明亮,她去浴室里接了一盆子水把手中的领带丢进去,手指上有酒精残留,她蹲着看了几秒再把手搓干净。 黑色的领带落在水里并没有沉下去,质量有点好,野迟暮蹲在旁边,手指慢慢的戳让它沉下去。 惩罚她?要不用领带勒那里,也就是她的小私密花园,茉莉花盛开花蜜的地方。 野迟暮想,还得把红酒泼在她身上。 夜晚,太能滋生欲望了。 这一切怪顾知憬,因为她太可耻了,把她变成了另一个人,失控、不理智,欲望过剩。 她去床上睡觉,手机响了,看名字是顾知憬打过来的,顾知憬呼吸很重,一声一声的通过电流传过来,一直没开口说话,野迟暮还以为她睡着了。 “我到家了。”顾知憬突然说。 “知道了。”野迟暮应声。 又是短暂的沉默,野迟暮本欲给房间开个亮一点的灯,现在手指贴在上面没动,等待时指腹扣了下开关,不小心把开关给按了下去,房间漆黑。 野迟暮躺在床上,手机放在枕头旁边,她听着里面轻声喊了一句“迟迟”。 真的好讨厌,顾知憬这么喊她,她的耳朵克制不住的发软发麻,胸口闷闷的,像是得了怪病,她忍不住想深呼吸,想张开嘴呻l吟一句。 好奇怪。 “别……”乱叫。 话到嘴边又停下来。 顾知憬应该是趴在床上睡觉,声音出口时很重,“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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