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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中，无论是白苓还是士兵，他们的眼睛像是死掉的鱼目，毫无生机地盯住地上抱头痛哭的男人。 白苓走上前，仔细瞧了瞧蹲在地上抓住男人手臂的“白苓”，不违心地夸了句，“仿的还挺像。” 她拍拍男人的脸，“小伙子，醒醒。” 男人被吓得嗓子都喊劈叉了，“别碰我！” 白苓帮男人回了点精神力，男人的理智恢复了些，他突然发现好像刚才有人跟他说话了，可是那群怪物明明不会说话啊。 他大着胆子抬起头，又被吓了一跳，他望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白苓，嘴唇颤抖，“怎么会有两个......” 左边那个说话了，“看来恢复了点，起码能对话了。” 男人试探问道：“白医生？” 白苓点头：“是我。” 男人想扑到白苓身上寻求安慰，可惜他现在被人按着，动都不能动，他趴在地上哭道：“白医生救我！呜呜呜呜呜，求你救救我。” 白苓安慰了他说一定会救他，他们维持着这个姿势，白苓问了男人关于异种的事，男人一五一十地说了。 那天他像平常一样下班回家，坐电梯的时候半路上来一个人，男人以为对方要上楼找人，出于礼貌他和对方打了个招呼，对方没理他，他也没再找话题说什么。但当男人要走出电梯的时候，他被对方抓住，男人心软了一下，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要不要帮他报警。 男人说到这停住了，“奇怪，我为什么要帮他报警？” 白苓没有回答他，“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他的脑袋就掉了！就从脖子上直直地掉在了我的脚边！”男人说完惨叫一声，“白医生！它们压着我的力道怎么越来越重了？！” 白苓解释：“因为它们是你的精神折射，你越感到恐慌，越怕它们，它们的力量就会越强。” “那我会不会死啊。” 白苓：“有我在，肯定能把你带出去。” “现在你还能回忆起它的样子吗？” 男人努力忽视心中的恐惧，果然身上的力道小了不少，面对白苓的问题，他迷茫地摇摇头，“我想不起来了。” 因为受到的刺激太大，想不起来了吗？还是异种搞的鬼。 白苓从男人刚才说的线索中得知，可能男人从上电梯时就被它盯上了，在它也进电梯后，男人的精神力便被污染，进入了自己的里世界，它的所有行为都是为了让男人恐慌害怕，令他变成低等牧群供自己驱使。 可从之前的资料来看，就算男人异化为低等牧群，他的行为并没有受到其他异种的影响，他像是离群的羔羊，被主人彻底放弃。 线索似乎到这里就断了，白苓决定前往男人的住处看看，既然那里是男人精神最初被污染的地方，那电梯里或许残留有它的痕迹。 白苓对男人道：“你先在这待着，我去你家看看，你住哪栋楼？” 男人动了动身子，“13栋二单元903室，白医生，不能先让它们放开我吗？” “暂时可能还不行，我如果处理掉它们，会立刻被它注意到，万一被它提前察觉溜了的话，以后就更难找了。”虽然她对付这几个轻而易举，但男人曾经是它的低等牧群，精神里世界还在受它的影响，如果里世界突然碎掉，在外面的它肯定会察觉，溜之大吉。 “你的精神力恢复不少，不要怕，克服心里的恐惧，它们奈何不了你。而且一旦你出事，我察觉到立刻回来。” 为了彻底摆脱，男人只好点头同意了。 他望着白苓离去的背景，心里期期艾艾，还没等他有多伤感，他的身边又凭空多出来个人。 男人抬头一看：“！！！” 他现在真的相信他能活下去了，男人压力全无，甚至开心地哼起了歌。 白苓按男人给的路线顺利找到13号楼，她在一楼大厅逛了一圈，没有异种留下的痕迹，那就只有电梯了。 白苓摁下向上的按钮，电梯门刚打开，白苓便捂住鼻子，异种的气味也太浓了，像是放了好几天坏了的臭鸡蛋，刺得白苓差点没厥过去。 其实按常理来说，异种身上一般只有吃人留下的血腥味，人们捕捉异种的行踪是通过相关的仪器和专门受过训练的士兵来进行，想白苓能闻到异种气息的全联邦就她一个。 当然，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多，毕竟是高级机密。 电梯快速向上爬行，却在三楼时停住了，白苓记得男人说过他是在五楼遇到了它，那现在上来的会是什么鬼东西。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白苓先手袭向门外的东西，却被对方躲过，白苓和对方斗了几个回合，来人找到机会抓住白苓的手臂，反手将她摁在了电梯壁上。 熟悉的白桃信息素味扑了满身，白苓被人压在电梯上也不恼，甚至有心情调侃： “小宋将军这么想我啊，都找到这里来了。”
第10章 白医生想退休的第十天 宋苒松开她，“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贫嘴。” 白苓揉了揉被宋苒捏疼的手腕，“我这叫乐观，你不懂。”在里世界中要是还担心受怕，负面情绪不断增加，处境会更加危险。 宋苒不跟她瞎扯皮，“我记得我说过不要擅自行动。” 白苓不想这种时候跟宋苒争论，“是是是，但我总要救人对不对？” 宋苒不再多说，白苓知道这事翻过去了。电梯门重新合上，速度快的直冲五楼，电梯门再次打开时，宋苒侧身挡在白苓身前，白苓扒着她的肩膀踮脚向外看，小声“哇哦”了句。 电梯外并不是楼道，而是一片片黑雾，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门打开后，黑雾开始流动，缓缓充斥整座电梯，电梯再次向上爬行。 男人记不起它的样子，便把它用了其他东西代替，就像黑雾，虚无缥缈却又恐怖惊悚，它高大到能充斥整座电梯，甚至整个楼道，但在现实中，男人遇到它的时候，它应该是人的形态。 白苓学着遇到邻居的口吻打招呼，“嗨，吃饭了吗？上去是要找人吗？” 黑雾没有动静，直到电梯到了第九层，白苓和宋苒没表现出异常，刚踏出电梯，白苓突然说道：“小宋将军，如果我被抓走，你会来救我的吧。” 话音刚落，电梯里的黑雾突然发难，卷住白苓猛地缩回电梯，门迅速关闭，电梯快速下降。 宋苒淡定地徒手撕烂铁门，对着黑洞洞的电梯井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白苓被“绑架”后感觉良好，她是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还有心情研究黑雾，黑雾没想到这个人类胆子那么大，白苓感觉脚上有点黏腻，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站在血泊之中，浓烈的血腥味混着异种的腥臭味，白苓被熏的人都要傻了。 宋苒再不来，她就要撑不住了！ 白苓难受的表情顺利取悦了黑雾，白苓能明显感受到它的好心情。 白苓心中有了猜测，她面露恐惧的时候，它会开心，她表现无惧的时候，它会生气，像逗猫一样，白苓做了几次测试，确定它在闹脾气。 白苓心里有了些猜测，还没等她多和黑雾玩玩，电梯的正上方“砰砰砰”地传来巨响，白苓和黑雾同时停住抬头，只见被人们称为绝对安全的电梯上方，硬生生被人锤出一个洞。 白苓和异种透过漆黑的黑洞，看见一只蓝色的眼睛附在洞口处，如上帝般俯瞰脚下的蝼蚁，无情又冷霜，一点都不像是人类的眼睛。 蓝色眼睛动一下，电梯便砰的一声响， 它有没有吓到白苓不知道，但白苓自己确实被宋苒吓到了。 抬头便是一只眼睛，电梯被锤的变了形，强悍的威压扑面压下，不管是它还是白苓都没忍住抖了一下。 到底谁才是异种啊！ 男人趴在地上想晚饭吃什么，大地猛地晃动了一下，他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关于地震的事啊。 紧接着小区瞬间尘土飞扬，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响，男人看见小区的高楼如被推到的多米诺般一个接一个的崩塌。 重重尘雾中，宋苒扛着白苓走了出来。 白苓趴在宋苒地肩上，看着后面的废墟劝说道：“我觉得你可以更温柔一点。” 宋苒：“没有必要。” 因为这是里世界所以不用担心交修复费吗？但也要考虑普通人的想法吧，男人被吓到，最后还是她的工作。 白苓转头正对上男人一脸的崇拜，“......” 是她多想了。 宋苒一手扛着白苓，路过男人的时候，顺便帮他把压着他的人都处理掉。 尤其是在处理“白苓”的时候，宋苒抓住她的脖子轻松地咔吧一声，明明掰的不是自己，但白苓还是小小的怂了。 里世界瞬间崩塌，现实中白苓松开抓住男人的手，四周的士兵都撤在了外围。 但后颈传来的异样，让白苓脑中警铃拉响，身体快于大脑，和身后的人打了起来，宋苒猝不及防被白苓划到手，立刻松开白苓的后颈，躲过白苓的致命一击。 刚从里世界出来，她差点忘了她进里世界的时候可是握着白苓的后颈。Alpha对后颈的保护和重视程度一点都不比Omega低，白苓红着耳朵，把后颈搓得通红，迫切想抹掉别的Alpha在上面留下的气息。 宋苒抓住白苓的手不让她再搓，白苓脖子上的枷锁要是遇到强击，可是会开启自毁模式。而且她也没料到白苓会对她这么反感，宋苒拎着白苓的后领把人直接拉了起来，“抱歉。” 白苓仿佛被叼住后颈的猫，一动不动，“宋苒，你这样以后是找不到Omega的。” 宋苒回怼白苓，“找不到我就来祸害你。” 白苓想起以前被宋苒支配，管这管那的日子，连忙拒绝，“不了不了。” 宋苒怕自己留下的信息素对白苓有影响，联系了白苓的主治医生，她们约定好时间，准备明天把白苓带过去检查。 宋苒就这么一分神，白苓的手又挠上了后颈，宋苒没办法只能锢住她的手不让她挠，“再等等，我让人买了驱散喷雾，马上就到。” 李秘书把车开得超了速，一路被巡警从药店追到小区门口，她也没管后面追着的巡警，冲过来把喷雾递给宋苒，“将军，喷雾买来了。” 宋苒接过，看了眼李静涵车屁股后面的巡警。 李秘书缩了缩脖子，唯恐宋苒说她，谁知宋苒只说了句下不为例就过了。 白苓接过喷雾，往脖子后面喷了好几下，后颈突突快速跳动的感觉慢慢平复，等那霸道的气息彻底消失，才松了口气，“你知道我刚才有多想揍你吗？Alpha的脖子是能随便摸的吗！” 宋苒再次道歉，一旁的李秘书人看傻了，她是第一次见宋苒低头，活像惹到老婆被老婆训，又不敢说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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