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雪揽抱上她的腰,将人圈在怀里:“这样啊,那我也喜欢下雨。” 黎朝朝单手环抱住她脖子,望进她好看的双眼,问她:“要不要接吻。” 沈吟雪眸色微暗,几乎是问话刚落的一瞬间,唇已经压了下来。 伴随着雨声,唇齿交缠,呼吸加重。 正所谓熟能生巧,沈吟雪的吻不再笨拙,她们也学会了如何在接吻时呼吸,不会再像一开始那样呼吸不过来而显得狼狈。 “我们都不纠结未来了好不好,”沈吟雪说:“我们就过好现在,不管未来。” 黎朝朝点头,很真诚地点头。 不想再管未来了,不纠结到底为什么了,就过好现在,就只顾好现在。 现在她爱她,那就尽全力爱现在的她,未来的事情,就交给未来去解决吧。 许是真的不想纠结这些事情了,上天也感应到了似的,在那之后的很久很久,都再没出现过任何穿越的迹象。 也许,上一次的穿越,是最后的一次的穿越,没有规律的穿越,那么任何一次的穿越都将可能是最后一次。 时间有时候确实是良药,一开始黎朝朝会很担心,会惶恐不安,可时间久了,好像也很少会想到那些事了,只是心里隐隐有那么个疙瘩在。 说不定时间再久一点,她可能都会淡忘穿越的感受,慢慢的甚至会把穿越当成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 养了足足两个月,人都养懒了,终于,在医生的一声令下石膏可以拆除了。 本以为拆掉石膏的一瞬间,就能立马恢复,原地蹦跶起来,但她想得太过美好,手脚因为长时间的不活动,整个都是僵硬的。 别说蹦跶了,就是稍稍用力都能感觉到疼,每每动一下都是又酸又麻,整得她都不敢乱动,甚至想把石膏装回来。 又接连养了十来天,才算是恢复正常的活动能力。 “第一件事,丢掉拐杖,丢掉轮椅!”黎朝朝高声欢呼。 沈吟雪忙扶她:“刚恢复没多久就别这么蹦跶了。” 黎朝朝嘚瑟得很:“我已经好全乎了,可以蹦跶了。” 为了证明已经好全乎了,她又接连蹦了几下,还甩了甩手。 沈吟雪摇头无奈笑笑,她想要蹦跶就由着她蹦跶,沈吟雪只负责默默跟在她后面,随时准备扶住她,唯恐她摔倒。 黎朝朝瞪她:“你这是什么样子,我还能摔吗,我都好了!” 沈吟雪点头:“嗯,你好了。” 然后继续跟在她后面,确保能第一时间扶住会摔倒的她。 事实说明,沈吟雪还是很有远见的,因为黎朝朝在蹦跶了半分钟后,脚一软,人往后栽倒。 沈吟雪对此一点不意外,从容地稳稳扶住了她。 看沈吟雪这熟练的扶人动作…… 黎朝朝:“……” “好全乎的人,还蹦吗?”沈吟雪揶揄她。 “我就蹦。”黎朝朝咬牙切齿。 她都多久没有蹦跶过了,两个多月啊,整整两个多月,那是人过的日子吗! “你单脚也没少蹦,怎么就叫两个多月没蹦跶过了。”沈吟雪无情戳穿她。 黎朝朝不满:“一只脚和两只脚,那能一样吗。” 反正,现在伤好的黎朝朝就像是放归山林的猴子,别提多快活了,走两步就必要蹦跶一下。 黎朝朝指着放在角落的拐杖和轮椅:“这东西看着碍眼,赶紧扔掉。” 说完就要上手去丢,沈吟雪喊住她:“别扔了,到时候阿姨上班了,让她处理掉就好。” 黎朝朝点点头:“也行。” 黎朝朝不再管它们,只是走了两步,又感慨摇头:“难怪别人都说,盲人眼睛好了的第一件事就是丢掉陪伴多年的拐杖,我这不也一样,脚好了第一件事就是丢掉它们,好无情的样子,我真无情。” 沈吟雪被她逗笑。 “笑?”黎朝朝眼睛微眯:“所以你也觉得我很无情?” “那你要不要和它们告别?”沈吟雪挑眉。 黎朝朝看了看角落的轮椅,还真就走了过去,拍了拍它,说:“这段时间辛苦了。” 煞有其事的感谢着,还摸了摸。 “看你这舍不得的样子,”沈吟雪也跟着走了过来:“要不要再最后坐一次?” 黎朝朝看看轮椅,又看看她,眼睛转悠一圈:“我不想坐了,但是你可以。” 沈吟雪:“?” 黎朝朝:“平时都是你推着我走,我们今天换一换,换你坐,我来推。” 说罢,也不管沈吟雪同不同意,按着人就往轮椅上坐下。 沈吟雪倒也配合她,陪着她玩。 “坐稳了吗,”黎朝朝在后面推着轮椅,推得飞快:“发车咯!” 沈吟雪回头看她,摇头笑笑。 黎朝朝有时候幼稚得很,亦如此刻,也得亏沈吟雪耐心好,总能陪着她幼稚。 黎朝朝推着轮椅到处跑,还问她:“好玩吗。” 沈吟雪默了默,违心说:“好玩。” 听到她说好玩,黎朝朝更来劲了,推着轮椅跑得更加快了。 玩累了,黎朝朝就坐在沈吟雪腿上,抱着她脖颈,亲她。 客厅的电视开着,电视的声音伴随着她们的亲吻声,偌大空荡的屋子显得闹哄哄的。 以前总觉得这房子太大太空荡,但现在却觉得,只要沈吟雪在,多大都不空荡。 “沈吟雪,你的唇好软,”黎朝朝用手指点她的唇:“软乎乎的。” 特别好亲。 沈吟雪望着她,眼底星光点点,皆是温柔,也皆是她。 气氛旖旎又暧昧,没多时,她们又吻在了一起,直至嘴唇因为长时间的接吻而微微泛红。 一直坐沈吟雪腿上,怕她会累,黎朝朝站了起来。 “坐这么久,腿是不是都酸了?”黎朝朝问她。 沈吟雪坐在轮椅上,腿是有点酸麻了,但却摇了摇头:“没有。” 黎朝朝本要说什么,但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沈吟雪,突然皱了眉。 沈吟雪不解:“怎么了?” 黎朝朝将坐在上面的人拉了起来:“别坐上面了,突然觉得不怎么吉利。” 很突兀的一个想法,突兀到黎朝朝自己都不太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想法。 沈吟雪对她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思维见怪不怪了,刚刚还说坐轮椅上好玩,这会又说它不吉利了。 黎朝朝看了看轮椅,又看了看沈吟雪,疑惑歪头。 这感觉来的奇怪,本来好好的,突然就很不喜欢看沈吟雪坐在上面,不喜欢到心情都变差了。 “好,你不让坐了就不坐了。”沈吟雪万事都顺着她来。 黎朝朝将轮椅推回角落,往回走的时候,频频回头看轮椅。 很怪的一种感觉,说不上来忽然是怎么了……非要形容,可能就是看这轮椅不顺眼了? 不顺眼,很不顺眼,黎朝朝还从柜子里翻出一块布来,将轮椅给盖上。 盖上了,看不到了,心里舒服多了。 沈吟雪看着她这一系列的行为,哭笑不得:“刚刚还说无情,还要感谢它,这会是看它都觉得碍眼了吗。” 黎朝朝瘪嘴:“不知道,反正突然看它不舒服了。” 奇奇怪怪的。 “不舒服就不看了。”沈吟雪将人拉过去,抱着。 两人在家的时候,一小时有一小时是抱一块的,黏黏糊糊,分不开似的。 * 白天被她丢掉的轮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了房间里。 黎朝朝睡的半梦半醒,看清放在房间中央的轮椅后,整个人都被吓得惊坐而起。 什么情况,这轮椅不是都被收在角落,还盖上了布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四周黑漆漆的,轮椅就放在房子的正中央,显得很是诡异。 黎朝朝往床的里侧缩了缩,害怕地盯着那轮椅,盯了一会后又觉得好笑。 为什么要害怕轮椅,有什么好怕的,这东西跟着自己两个月了,脚好了,不需要它了,就开始害怕它了? 黎朝朝摇头笑笑,为自己的害怕感到无语。 不过也挺奇怪的,这屋里除了沈吟雪就只有她,能将轮椅放这里来的,自然只能是沈吟雪,总不可能是轮椅长了腿。 黎朝朝拍了拍脸颊,什么长了腿,怪吓人的。 沈吟雪也真是的,不声不响把轮椅弄了过来,这是怕自己还没好全乎,不方便所以把轮椅弄了过来? 都告诉她自己好了,怎么还不信呢。 黎朝朝撇撇嘴,心里盘算着等明天必须好好说道说道她,半夜不声不响的整个轮椅放在屋子中间,吓人一大跳。 黎朝朝准备睡下,可还没等她躺下,眼前的轮椅又不见了。 黎朝朝瞪大双眼,轮椅去哪了? 揉了揉眼睛,再看向屋子中央,轮椅又出现了,不过轮椅上还坐着一个人。 “沈吟雪?”黎朝朝不大确定地喊了一声坐在轮椅上的人。 坐在轮椅上的沈吟雪,看了过来,眼神空洞,没有光彩。 黎朝朝害怕地吞咽了一下,这是沈吟雪吗,怎么有点不像…… 黎朝朝仔细看她,她穿着白色毛衣,腿上盖着一条浅色的毛毯,长发柔顺的披散着,摘下了金丝边眼镜,整个人显得柔和了不少。 或许不应该叫柔和,而是柔弱。 她瘦了许多,本就冷白的皮肤更透着些许病态,好像一阵风就能将人吹走一般。 “你是沈吟雪吗?”黎朝朝开始怀疑,虽然仍旧是沈吟雪那张脸,但又觉得不是。 沈吟雪点点头。 黎朝朝犹犹豫豫,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又犹犹豫豫地朝她靠近。 就在她即将要靠近沈吟雪时,画面一转,沈吟雪不见了,而黎朝朝也从梦中惊醒。 她靠在床头,喘着粗气,满头冷汗,心跳“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好吓人…… 为什么感觉这么吓人,明明也不是什么噩梦,不过就是看到了一个像沈吟雪又不像沈吟雪的人吗,不就是看沈吟雪坐在轮椅上吗。 这么稀松平常的梦,为什么会这么可怖。 浓浓的不安包裹着她。 黎朝朝擦去额头冷汗,长吁一口气,缓过来后看了眼时间,发现还早,便躺下继续睡觉了。 但怎么也睡不着,总回想起刚刚梦境里的画面,沈吟雪坐在轮椅上,身形消瘦,神情空洞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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