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证据不重要,重要的是,帝王多疑。 云丞淮心想:那沈流年最后还是跟李昭贤合作上了啊?小说里面说过这件事吗? 她再一次后悔自己没有全文背诵。 “够了。”沈流年在美莹要讲起她在北齐做侧妃的阿姊时打断了对方。 云丞淮听的正津津有味呢,“为何打断她?” 她莫名的想要跟沈流年针锋相对一次。 而且她对沈流年的阿姊挺好奇的,对方也算一个奇女子吧。 沈流年的阿姊沈星月用自己的钱,在北齐各地建立了免费的启蒙书院,这个年龄的孩子,一般家长也没什么活能安排的上,不如扔到书院里认几个字,日后帮人写信也是一个伙计。 因此,星月书院爆火,近年来出了不少好苗子,沈星月在北齐民间破有赞誉。 沈流年后期有一次不管不顾的发疯,就是因为其阿姊的死。 要是可以,她倒是想阻止对方过早的香消玉殒。 能用自己的钱搞教育的人,那都是好人,她可不是看在沈流年的面子上,才想救沈星月的。 听到云丞淮的话,沈流年冷眼望向她,“已是丑时,有什么事情回王府再说。” “本王倒是觉得时间还早,反正现在回去也进不去王府,何不多听一些?” 沈流年越是不想让她听,她就越是想听。 让人给当成诱饵置于险地,她还不能有点儿脾气了吗? 她不愿对别人发脾气,但也不想什么都按照沈流年安排的路线走了。 云丞淮轻笑了一声,又道:“该不会是接下来的事情,是王妃的家事,就不合适让我们听了吧?” 她不开心的样子太明显,得知自己被当作诱饵后,她的心情就一直不好,因正事要紧的想法,所以她没有质问,只是安静的做自己诱饵。 可事情已经结束,总不能还一言不发吧? 沈流年冷漠的看着她,好一会儿转身指着美莹道:“把她说的话记录成册,明日送给王上看。” “还有闫笠的口供,全部一起送到王府。” 说完,沈流年的语气更冷了,“现在回去。” 云丞淮:“......” 她真是一头雾水的来,又一头雾水的走。 尽管她的猜测可能与真相大差不离,但往往细节决定成败,许多事不是只知道个大概就行了的。 ...... 回去的路上她发现,她们没有去安远家,而是中转到了东市,她们在那里兜兜转转了许久才进入了平康坊。 神奇的是,一路上她们没遇到一个人,就顺利的来到了王府附近。 云丞淮在心里记着路线,她发现绝不是运气好那么简单,只能说沈流年早就踩好了点。 来的时候,她们就算不走安远家,想必也会顺利出到延义坊的。 也是,她不想以身犯险,沈流年肯定也不想。 抛开小说剧情来看,现在的沈流年没有了威胁,还把王府掌控到了手里,至少是一半的楚湘王府,这样的情况下,何必再冒险离开。 要是她能成功就藩,沈流年甚至能掌握湘州一州之地。 单按照利益来说,跟她合作能得到的更多。 对啊,两人无亲无故的,还有点儿仇,不是选择少,不是利益相关,人家干嘛选择她。 她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对沈流年带有女主滤镜罢了。 既然是利益合作,那她就该好好的提升自身的价值才行。 她是楚湘王,有太女姐姐,有湘州之地,这是她的价值,但是不够,她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楚湘王。 在上都城无实权,跟太女姐姐的关系一般,湘州之地还不在她的掌控中。 她已成功留下沈流年,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提升自己的价值。 这就跟在现代一样,有价值的人才能获得高薪,她跟她的同学们在大三就开始学习各种案件,还有购买学姐们的考研资料等,就是在无限的增长自己的价值,可能是有些卷,可她们这个专业,不进步就是落后。 她的价值,代表着沈流年能跟她合作多久。 云丞淮抬眸注视着沈流年的背影,忽然笑了笑。 回来的路上,她跟安远她们一起走在后面,不愿意再跟沈流年并肩。 她笑是在笑自己耍小孩子脾气,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日后她会做好一个合作伙伴该做的事情的。 云丞淮正看着呢,沈流年忽然停下了脚步,对南灵说了几句什么。 南灵一个人飞身向前,快速的靠近王府的墙,然后把墙角的石头抠出来了几块,里面立马出现几个人把墙给拆出了一个正好容纳一人进入的洞。 云丞淮无语了一瞬,看对面的拆迁速度,应该是早就把洞给开了,又弄了一面空心墙,能以最快的速度把墙给拆了。 不得不说,沈流年考虑的很周到。 几人从墙洞进入,等在墙后的两个人很快把洞给补上了,明天随便找一个修缮的理由就能糊弄过去。 她以为的飞檐走壁,翻越高墙都没有,就是看似平平无奇,又具有暴力美学的推墙,是她狭隘了。 回到正院,安远率先退去,她给顾以柳的理由是休假,白日里面要是在王府出现,明显是破绽。 云丞淮目送安远离去,起身道:“小北,我们走。” 反正她是不想跟沈流年一起睡了,不对,准确的说是不在一个房间睡了,必须分房。 哪怕只是合作伙伴,就能把人带入险境不告知了吗? 云丞淮气愤的就要离开,一路上没有说话的沈流年突然道:“你若走了,日后就不必再来了。”
第39章 今天是腊日, 也就是后世说的腊八。 一大早云丞淮就从被窝里抓出来接旨,安国寺的腊八粥,卯时就有内官带人来赐粥。 因皇帝的这次赐粥,楚湘王府再次进入众人的视线。 赐粥的先后跟数量, 都能证明此人在皇帝心中的位置。 楚湘王府受到赐粥的时间还有数量, 都是排在前面的, 很多不受宠的皇女, 等粥凉了都还没送到。 云丞淮喝着碗里热腾腾的粥, 心里不明白皇帝的用意。 按理说,她本该受到皇帝的厌弃才对,怎么会这么早的给她送粥来。 不过, 这也证明了,她改变了自己的结局。 原本今天早上, 她接到的是被圈禁的圣旨, 而不是热腾腾的腊八粥的。 她坐在餐桌边上,让人把门都打开通风, 碳烧了一整夜,保护措施再好, 屋子里总不通风也不好,何况还有一个怀孕了的沈流年在。 没错, 她昨晚没出息的留在了沈流年的房里面, 但又很倔强的睡在了外间的罗汉床上。 ...... 面对沈流年的威胁, 云丞淮还是没敢离开。 以她对沈流年的了解, 对方是说到做到的,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没能破冰, 只是放了个桌面小太阳在厚约十米的冰墙边上烤,什么时候把墙烤化了, 才是两人能坦诚相见的时候。 在此之前,稍微一场大雪,一次冷空气,都会让冰墙变的更厚更结实。 云丞淮果断让小北出去,自己转身走进房间内。 她没有跟沈流年说话,人直接走到内间,自己默默的把被子抱到靠内间的罗汉床上,还费力的把上面的桌案搬到地上,气呼呼的自己铺床。 这个时候内间的门帘还没拉上,沈流年把她的动作尽收眼底。 这人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吗?沈流年可不相信皇家有什么小孩子,真正五六岁的小孩算计起人来,那也是要死人的。 云丞淮都二十岁了,马上就要二十一了,能活到这个年龄的皇女,能天真到哪里去。 调查中的云丞淮,加上这半年来接触到的云丞淮,沈流年印象中的楚湘王,有着自以为是的愚蠢,但绝不是天真的孩子。 云丞淮有注意到身后的视线,她才不管呢,反正她再也不睡在沈流年的床下了。 日后邀请她上床,她都不去。 呃......她们这辈子都不会睡在一起的。 云丞淮气呼呼的想着,几年的寄人篱下让她学会了伪装自己的情绪,除了沉默了一些,她自以为自己的情绪没有外露了。 实际上,她的小动作有着明显的生气。 轻轻放下桌案后,嫌弃自己放的太轻,还故意用腿顶一下桌案弄出声响。 沈流年看着她奇奇怪怪的行为,视线一时间没有移开。 云丞淮扭头看到对方在看自己,视线在空中相遇,她下意识的笑笑,随即想到自己还在生气,笑容僵在脸上。 她不尴不尬的收回笑容,正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要去暖阁洗澡,可她不确定沈流年现在要不要去洗。 这会儿都寅时了,凌晨三四点的样子,不管是她还是沈流年都挺累的,正院的暖房只有一个,而且是直通内间的。 她要是去洗,沈流年就没得洗了。 可是她心中有气,别扭的不肯跟沈流年讲话。 自己跟自己僵持了一会儿,她只得开口道:“我要去洗漱。” 沈流年白了她一眼,“我先。” 云丞淮:“......” 就知道,她就不该开这个口。 听了沈流年的话,南灵先一步到了暖房去准备。 而沈流年慢悠悠的起身往暖房走去,留给云丞淮一个背影。 沈流年转身时,唇角带着些得逞的笑意。 不能杀了云丞淮,多整几次,至少能让心里舒服一些。 云丞淮无奈的坐在床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这是她的屋檐,怎么就得向沈流年低头了呢。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其实她跟沈流年都是受害者。 不同的是,沈流年不知道她是受害者,所以有这个态度。 这样一想,她心里的不满就消失了。 只是希望沈流年早点儿发现她的不对,然后能以对待普通人的态度来对待她。 正如她看沈流年有女主滤镜,对方看自己有着仇恨的眼光是一样的。 云丞淮靠在床上胡乱的想着,迷迷糊糊的就闭上了眼睛。 也是房间里面挺暖的,她这不是外间的罗汉床,是靠内间很近的地方,炭火烧出来的暖气很足,很容易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她是被一道冰冷的视线给冷醒的。 哦,不对,是南灵把她喊醒的,“殿下,该洗漱了。” 云丞淮迷茫的睁开眼睛,“几时了?” “寅时正了。” 她晕乎着,不知道南灵叫自己起床干嘛,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她还没洗漱呢。 于是,云丞淮迈着凌乱迷茫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着暖阁去。 小北早就等在了里面,还准备好了热水。 “我自己来吧。” 她让小北出去,自己走到浴池里面坐下,状态慢慢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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