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为了表面和谐,二圣也不能派人来把这个给拆了。 至于秋后算账,装都装了,怕什么秋后算账,要是沈流年真的敢杀人,不就给了她们抹黑的理由了嘛。 或许沈流年早就知道了,所以反应才会这么平淡,一个珠帘而已,真以为这样的小把戏就能挡住什么? 云丞淮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方有恃无恐的原因。 追究也好,不追究也罢了,对方总有应对的方法。 她回过神了,暂时不再想这件事,先是看了沈流年一眼,然后仔细听下面的人说话。 很多事情都是沈流年跟内阁商议过的,拿到大朝会上只是通知。 直到政务聊完,朝堂上的氛围终于有了波动。 礼部尚书李显明走出来道:“新皇登基,臣请陛下选秀,以延皇嗣。” 选秀?天后还在旁边呢,就敢谈选秀了,李显明不要命了吗? 下面的官员面面相觑,心里想法各不同。 有人惧怕沈流年,担心沈流年发怒。 有人则是觉得,没有不好色的乾元,万一皇帝就喜欢美色呢?通过选秀选取新人,说不定支持的人,会被皇帝记住,然后升官,到时天后不受宠,就得从朝堂上离开。 而湘州集团的很多官员都看得明白,二圣共同征战一年来,两人的感情有多少,选秀必是不可能的。 云丞淮冷了冷眸子,这些人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要管。 她的视线移到李显明的脸上,先温和道:“朕刚继位,百废待兴,选秀劳财伤民,此事不必再提。” 她刚说完,李显明往地上一跪,情真意切的高喊道:“陛下,皇嗣为重啊,选秀乃祖制,还望陛下恩准。” 云丞淮:“......”听不懂人话是吧? 连她的私事都要管,当皇帝还真是难。 她的温和再也保持不住,“李尚书倒是关心朕,不过,刚刚朕的话,李尚书是听不懂吗?” 她的语气冰冷,明眼人都知道她生气了。 李显明不知道是没听出来,还是故意听不出来,还是跪着不起来。 紧接着又出来几个官员,跪在李显明的身后,嘴上高喊,“臣附议。” “臣认为,李尚书说的对,按照祖制,新皇登基该选秀,臣请天后规劝陛下。” 什么意思?把沈流年给架起来了,不劝就是不够贤德,不配为后是吧? 云丞淮被气笑了,她们哪里来的勇气,敢在朝堂上拿捏她的,以为她是个好拿捏的皇帝吗? 她一巴掌拍在龙椅上,怒声道:“怎么?你们是在威胁天后?还是是在威胁朕?” 听到她这么说,以李显明为首的几个官员,连忙跪下说不敢。 湘州的官员就那么多,能直升二品大员的就那么几个,在她还没有登基之前,也没办法升。 所以上都城的官员基本没动,死的那些就不说了,算起来,还是有不少人占据高位的。 像礼部尚书是一个,而六部目前的尚书并不齐全,一半都是由湘州官员代任的,但所有人都知道,以后代任会转正。 一朝天子一朝臣,想要在新朝混下去,就得有自知之明,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以为皇帝刚登基,至少要伪装一阵子的听话,采取老臣建议,趁机想要拿捏皇帝。 一开始先试探出了皇帝的性子,等到日后,她们就有应对的方法了。 官员们想要拿捏皇帝,为自己争取利益,这个过程就是博弈,你进我退,你退我就进。 可是她们小看了云丞淮,她不是跟别人博弈的人,她是会直接掀桌子的。 她可以当一个暴君,不是暴力的暴君,而是脾气爆炸的暴君,得让满朝的官员知道,她是年轻,但她不好糊弄,也别想拿前朝的办法对付她。 云丞淮不打算做一个仁君,仁君是怎么来的?一次一次的,对士大夫的妥协退让,如果是这样,她会做一个暴躁的君王,而非仁君。 所以她直接发怒,左右看了看,让旁边端茶的内监走过来,她没有浪费,直接喝完了茶水,猛地砸了过去。 茶杯在几人面前碎掉,她冷声道:“朕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是选秀与否,朕说的算,懂吗?” 她环视了一圈朝堂上的官员冷声道:“朕是否选秀,朕的私事,朕自己会决定,不需要诸位操心,明白吗?” 云丞淮决定,一开始就要把人设立起来,她掌控着绝对的皇权,南秦几乎成为了她的一言堂,如果这样,她还能被人拿捏,那这皇帝就不用做了。 “臣等不敢。” 满朝文物一起跪下,不敢多言。 这一趟是试探新帝的态度,看看新帝是不是一个好唬弄的,既然如此,大家当好自己的差就好了,不要想着争权夺利,新帝不会惯着。 但选秀这件事不会到此为此,总有部分人不怕死。 要知道,后宫是利益场所,是很多人想要争抢的地方,一人上位,鸡犬升天。 平民出身的妃子,一旦能封高位,全家都能上位。 南秦史上依靠后妃上位的不少,就像原本的鲁国公府,本来都要被踢出上都城了,结果家里出了一个继后,又起来了。 没有人愿意放过皇帝后宫这块蛋糕,云丞淮明白,沈流年自然也明白,还有那满朝文武,就算自己没有坤泽,整个家族总能找到适龄的坤泽的。 这个世界是以家族为单位的,甚至是一人得道,整个家族都能受益。 捷径能走通的话,为什么要努力呢? 而且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疯子,她们可能不是为了利益,就是想让你死。 云丞淮不知道下面的这几个人是什么主意,狠话她都说了,要是她们还喋喋不休,就别怪她不客气。 她对着底下跪着的李显明冷声道:“看来李大人做不好这个礼部尚书,那就去西越边城任太守吧,朕想你很乐意为西越百姓做事情的。” 不等李显明求饶,她就宣布了早朝结束。 第一次朝会就在这样的气氛下结束,临走时,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吩咐了一句,“既然要装珠帘,那就把上面全遮住,就遮这么一块多丑,谁装的,自己去领罚。” 朝会上沈流年没有怎么说话,也是因为首次朝会,能坐在那里,已经代表着,自己成为了皇权的代表人。 没错,就是皇权的代表,云丞淮是皇权的掌控人,目前她自己是代表,没办法,在没有掌握实权之前,那些人还是会不停的攻击她,想让她下台的。 但第一次朝会,沈流年就坐到了上边,证明了新帝的态度。 还有新帝在朝会上的暴躁发言,表明了新帝的脾气不好,还不好忽悠。 总之,首次朝会,让一众官员对新帝有了初步的了解,并且很多人都不敢再触霉头,一个脾气火爆的帝王,直接把一部尚书给发配了,真的惹怒了,不会给她们解释的机会。 下朝后,云丞淮有点儿生气,她不明白,她们不懂在其位谋其政的道理吗? 当着应该为民做事的官,那些人做的却都是争权夺利的事,云永泰一朝出来的官员,真没几个好的。 她们入驻上都城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否则这些人必不能在她们的手下这么活跃。 云丞淮的冰冷的脸上,透露上几分不满,这些人在朝堂上,简直在拖她们后腿。 “生气了?”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沈流年,把手放在她的手背上问。 有凤宫分给阿姐住了,继后的慈元殿风水不太好,就准备把距离太极宫最近的梧桐宫修缮一番,当作皇后中宫。 不过,在修缮完成之前,沈流年是跟云丞淮一起住在太极宫的。 按照礼制,沈流年可以住在任何地方,等待梧桐宫的修缮完成,可是住在太极宫,将会出现很多的是非。 但是云丞淮一点儿都不在意,跟老婆分居算是怎么回事。 在皇宫分居都不算是分房了,每人一个宫殿,那么远的距离,跟分居一样,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这不,两人上班下班可以很长时间在一起了。 但沈流年很快就会公布新的朝会时间,她们就不用太辛苦。 至于今天早朝发生的事情,云丞淮只有一个意见,那就让她们趁早离开朝堂。 “是生气了,我们两个好好的,为什么非要选秀?而且我们已经有孩子了。” 小胖球才八个月不到,她们已经有继承人了,这还着什么急。 可能有人担心出什么意外,导致没有继承人的结果出现,可她们还年轻呢。 事实上很多人着急,只是想送人到后宫,在皇权下分一杯羹。 云丞淮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生气,明明有那么多的事情可以做,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的后宫? 她的后宫有沈流年一人就够了,不需要别人。 回到太极宫,沈流年含笑把她拉到内间,帮她换下朝服,然后笑着安抚道:“别生气了,她们的心思你都知道,慢慢来,朝堂上会干净的。” 其实她们不需要朝堂上有多清澈,但只要能为国为民做事就好,而非盯着后宫的一亩三分地,天天作妖。 像那些有私心的官员,只要能隐藏好,别误国误民,惹的民怨,很多事情她们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上一只眼。 况且先帝生了那么多皇女,搞得朝堂上乱糟糟的,可见孩子多了也不好 云丞淮点点头,“不能这么下去的,得先下手为强。”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沈流年眯起了眼睛,真以为她不知道那些人在大朝会上搞出的幺蛾子,装一个珠帘而已,就能阻挡她参政了吗? “还有恩科。”云丞淮的声音冷冷的,必须要尽快的选拔官员,把那些只知道盯着她后宫的官员赶走。 “好。” 按照湘州的科考制度,她们可以分成大考跟小考,就像以前,考上举人就可以做官,举人是州考,算是地方上考,这种就可以算小考,大考就是考进士,非进士不得入九卿。 而按照湘州的科考制度,分成州考跟科考。 州考出来的人,可以在地方上为官为吏,科考上来的人,可以在上都城为官,同时地方上表现好的官员,可以往上升迁,同样可以各地调任。 当然了,进士出身还是得有特殊待遇的,不然以后大家还科举干嘛,直接地方上考完做官就好了。 同时技术型人才,是可以破格做官的,有自己的考试内容,有了湘州在前,想必很多人都没有了顾虑,会开始报名应考。 现在官职多官员少,必须得很快提拔上来一批人,把那些找事的人发配到偏远地方去。 云丞淮换好常服,又帮着沈流年更换衣服。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人都不太喜欢让人伺候了,而是喜欢互相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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