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丞淮就是为了绝后患,省的皇帝有事没事的找麻烦,反正以后会不会造反另说,要是皇帝再乱来,她现在就造反。 到时候北齐,西北,加上她,南秦不灭国也得灭。 她的威胁不是说说而已的,要是皇帝真的敢继续搞事,她是真的敢反。 湘州变法逐步进行中,她肯定不会妄动的,毕竟湘州发展起来了,她们的话语权才更大。 湘州发展中,那些乡绅如她预料的那样,妥协的很快。 只要不触碰到她们的核心利益,没人敢拼着自己的性命,自己的家族与楚湘王作对。 而且,云丞淮明白一个道理,多少的粮食养多少的人,按照平均利益来算,湘州的人口能直接富裕起来,可是财富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大部分人的日子都比较拮据,甚至是穷。 想要发展好湘州,有两个大方向,一个是做大湘州的基础盘,蛋糕大了,就不会出现有人吃不到的情况,二是利益再分配,德不配位者,就不配拥有那么多资产,这不叫恶意打击,她可以接受乡绅一毛不拔,这最多是抠门,但不能忍受乡绅欺压百姓,自己的富裕,是靠压榨别人得来的。 湘州经过几个月的发展,不说有天翻地覆的发展吧,至少整个湘州官场,只吃饭不干活的人少了,有了绩效考核,明确划分了职责,自己不做,难道还有人帮她们做吗? 这样一来,官吏们都不敢再躺平,毕竟是公家饭,比做什么都强。 湘州正在往好的发展,云丞淮一初想跟沈流年一起发展壮大自身,为百姓做些事,没想到沈流年会离开,为了避免伤心,开始把心思都沉浸在工作上面,慢慢的憋着一口气,她想让对方知道,她自己也可以做的很好。 随着时间的过去,她的心态放平了,主要是觉得,既然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既然身在这个位置,为何不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不过,在得知沈流年要来后,云丞淮的心情很忐忑,她其实是想要得到认可的,只是内心不愿意承认。 她故作镇定的等着,握住茶杯的手心都出现了些许的汗意。 ...... 申时刚到,包子忽然进来道:“回来了。” “回来了?”云丞淮惊喜起身,又坐下轻咳一声,“谁回来了?” 包子:“?” “媳......媳妇。” 云丞淮:“......”她就是给包子解释了王妃是她的妻子,她的媳妇,结果包子就记住了。 “到哪了?” 包子歪头,不解她的情绪变化,神智有缺的人,总是能更明白的感受到别人的心情。 “快到王府了。” 前些日子,云丞淮对外宣称,有大师算过,小世女出生在中秋前后,中秋期间香火过盛,对幼儿不好,恐惹是非,于是孩子刚满月,就送到星城外的星云道观了。 道观的香火不如寺庙那么盛,正适合居住,为小世女护身。 总之,她让大师说了一番虚幻的言论,听的人也不怎么明白,但大概知道那个意思就行了。 今日是王妃带小世女住满七天的日子,正好回城内,她作为王上自然要出王府迎接以示看重。 日后沈流年身为湘州的第二个主子,要做很多事情,而大多数人都是看她的脸色行事,要是她表现的对沈流年不重视,那湘州官员则会对沈流年,包括沈家人都不重视。 就跟当初在上都城一样,前身的不重视,导致沈流年跟沈家人,在王府生活的很艰难。 她是生沈流年的气,但那是两人之间的事情,她不会借此做出对沈流年不利的事情。 不管私底下两人的关系如何,表面上,她都会做好一个妻主该做的事情,跟沈流年相敬如宾。 云丞淮低头打量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淡蓝色的长袍,她整个人看起来细长,特别是腰身特意用腰带绑住,窄细的腰显得的她很好吃的样子,不是,是显得她长身玉立,很有气质。 古代有这样的打扮,只不过会在外面穿一件长大衣,不会把好身材显出来。 她只是觉得今日天热,不用穿外袍。 云丞淮用手抚平刚刚坐着留下的褶皱,“包子,走,我们去迎王妃......呃......还有小世女回府。” “诺。” 她带着包子来到王府门口时,管家等人已经带人出来迎着了。 除了正院少数贴身伺候的,没有人知道沈流年不在王府,她们是真的以夫沈流年带小世女去道观祈福了。 何况沈流年专门绕到了星云道观,去换乘了王府的马车。 云丞淮刚到王府门外,众人还没来得及跟她行礼,远处就跑来一人道:“殿下,王妃跟小世女马上就到了。” 她点了下头,没一会儿就看到了队伍的身影。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队伍来到了楚湘王府门口,沈流年乘坐的会是她的王驾。 王驾只有王上能坐,除非是她们一起出行,就算是王妃,也不可以单独使用。 云丞淮派出王驾,就是要湘州的人知道,她对沈流年的重视。 刚出月子就去道观,理由再找的冠冕堂皇,总会引起各种猜测,她得让人知道,她对沈流年并无不满,甚至很尊重。 王府外面站了许多人,还有每日来往王府当值的官员小吏,她耐住内心的莫名的忐忑,走到王驾旁边,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先出来的是一个奶娘,她先下来,由另一个奶娘把孩子递到她的手里。 原以为王上会看一眼孩子的,结果王上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让两个奶娘有些紧张,她们是西北过来的,不太了解这边的事情,难道是王上不喜欢孩子? 两个奶娘对视一眼,没敢说话,想着晚上把刚刚的事情说给自家少主人听。 下一秒,一只芊芊玉手扶住了外面的南灵的手,缓缓的走了出来。 在云丞淮看来,此刻的时间空间像是凝固了一般,让她无视了周围的所有人,只能看的到沈流年。 直到沈流年冲她笑了一下,她才回过神来,然后伸出手,示意对方把手放在她的掌心。 “王妃,辛苦了。”她回了一个笑容,在外人看来很温和,对待王妃的态度和善充满爱意。 在沈流年看来,这个笑很疏离,就是伪装出来给外人看的,如此看来,她还在生气呢。 沈流年垂眸笑了笑,把手放在了她的手心,“多谢殿下。” 两人携手走进王府,一直到正院,云丞淮才收回手。 “王妃一路劳累,先休息吧。” 刚刚在外面叫王妃,回到王府还叫王妃,称呼都换了,云香香这次气的不轻啊。 沈流年直接勾住了她即将抽离的手,“你还没有看过孩子呢。” 云丞淮一愣,手指无措的弯了弯,“哦,好。” 她走到抱着孩子的奶娘面前,盯住着小家伙看着,小家伙居然困倦的睁开了眼睛,在看清楚面前的人后,眼睛睁大了许多,好奇的盯着她,随后冲她笑了笑。 这一笑,惹的她心都化了,特别是看到小家伙,跟她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脸。 要是她还能看到自己从小到大的相册,里面有着她百天前,每一天的照片,两人连细微处都一样。 这时,沈流年走到她旁边道:“你还没有给孩子起名呢。” “起了,叫跑球。” “啊?” 云丞淮一时嘴快,说出了自己给小家伙起的名字,她经常在心里喊,这不就习惯了。 她忙道:“不是,我是说,按照嫡出的字辈,她这一辈是载,就叫载赫吧。” “载赫?赫从二赤,赤色炽盛,好名字。” 沈流年的称赞,并没有让云丞淮把头扭过去。 她只是道:“既如此,那我就上书陛下,记载赫入族谱。” 沈流年点头,然后又道:“她的名字是你起的,那我该为她起个小名。” “好,王妃做主就好。” 听到她又叫王妃,沈流年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半晌道:“就叫球球吧。” “球球?” 该不会是因为她随口叫了跑球吧,云丞淮不由得开始脑补。 沈流年笑问:“你叫她跑球,听起来不太好听,取其中的一个字如何?” 其实跑跑也挺好听的,带球跑带球跑,带带也行。 但云丞淮不会说,要是以前她肯定跟沈流年贫嘴,现在她自觉地把自己放在了边缘的位置,让自己变的有边界感。 边界感的开始,不管因为什么,对一段感情都是不好的,可对方一声不响的离开时,难道就没有想过对她们的感情不好?在她看来,就是不够喜欢。 既然不够喜欢,那她就自觉的保持距离,或许这样对两人都好。 “好,王妃说叫什么就叫什么。” 云丞淮的话,惹的沈流年眉头微蹙,然后让两个奶娘把球球抱走。 沈流年直接问道:“你在生气?” “没有。”她嘴硬道。 “可你一直在叫我王妃。” “你以前不喜欢我叫你夫人。” “那是以前。” 两人一句接一句的,都没有停止。 云丞淮有些奇怪,以沈流年的性格是不会这么说话的,这是怎么了? 她还没想到为什么,沈流年率先开口道:“我去西北没有告诉你,是我不对。” 她没有说话,等着对方继续,她想听沈流年解释,至于解释她接不接受,那是另外一回事。 沈流年继续道:“若我回西北的事情泄露,你该如何自处?” “有些事情......” 沈流年还没有解释完,云丞淮就打断了,“我理解,隐瞒对我们都是最好的,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道理我都懂。” “但是......我理解你,仅限于你跟我是合作伙伴,若你我是伴侣,我不接受这个理由。” 情侣之间,真诚不隐瞒才是对的,她可以认为善意的谎言与谎言无关,但她不理解,因为为她好,就可以一言不发的离开吗? 就像是她看小说,女一拿了女二家里的钱离开,女二是生气女一拿了钱,还是生气对方就那么离开了? 她个人认为是后者,没有任何告知的离开,她是真的很生气,为此内耗了很长一段时间。 当初心脏的绞痛,现在还能清晰的记得那时的感觉。 本来沈流年要是不主动提起,她就当没这回事,然后大家做好合作伙伴就行了,可对方说了,她自然不会吝啬表达自己的感受。 沈流年沉默了一会儿,“是我有愧。” 云丞淮等了等,见对方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她转身就要离开。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停下脚步,“沈流年,我求你一件事。” 沈流年挑眉,为何用上了“求”字? “我知道你的野心,知道你想要什么,如果你还是想登上那自尊之位,待南秦国灭之时,烦请放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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