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一个问题。”沈星侧过身看着对方正经道:“什么白忙活?” 裴行雨偷瞄了对方一眼,艰难开口道:“她喜欢我,挺久的了。总是偷看我睡觉或是,或是换衣服。” “这样你都能忍?”沈星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表达此刻的感受,只能压抑着声量喊道:“你想干嘛?” “她跟了我很久了,事也做的好。我想着就这样吧反正都是女的,她不明说我就当不知道得了。直到我们在一起,她就开始怪怪的了,以前睡觉也就盯个几分钟,之后能盯几个小时还想着上手了。”她拿过熊猫抱枕抱在怀里,皱眉看沈星:“然后,我就想到了个方法。” “什么方法?”沈星压着脾气,愣是没发作。 “我主动说了些你做助理时我们的事,想激她去找宋平忆告状。她告了状我才好炒她鱿鱼啊。”裴行雨小心翼翼地想去抓沈星的手,却被对方一把打开了。 某人急了,一把扔了抱枕上来就抱住对象继续解释道:“不是呀我是为了我们。她去告状宋平忆肯定会找过来,我就趁机和她吵一架不理她,然后告诉你宋平忆要是过来找你,你就说好话继续你之前的作用。” “有用的人宋平忆拒绝不了的。”裴行雨埋在沈星怀里撒娇:“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只想她能答应我们俩的事。” “你这是想让她答应吗?是逼迫。你看现在搞成什么样了!” “那也是因为你先......”裴行雨不服气的抬头想反驳,却被对方威慑的眼神又逼退了回去,低下头委屈道:“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了。” 沈星忍住笑意,继续严厉道:“错哪了?” 裴行雨的小脑瓜歪了歪,苦思了很久才讲出一句:“不该......骗你?可我也没骗你呀,就只是没说嘛。” 她内疚的抬起头,见到沈星捂着脸奋力憋笑的模样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又羞又愤,抄起抱枕就砸了过去。 沈星见她想逃,连忙拉住人压在沙发上学着她以往的样子雨点似的猛亲。 等把人亲老实了,才捏着裴行雨的脸调笑道:“你怎么这么可爱呢,心眼也太多了吧。” 身下的人哼了声,显然没解气,别过脸不看人。 “她就算不答应我也不会和你分开的。”沈星摸着鼓气包被烫成羊毛卷的头发宠溺道:“只要你不说,没人能让我离开。” 裴行雨不鼓脸了,沉默了会儿轻声问道:“要是赵敏敏来找你呢?” 沈星莫名其妙,反驳:“她干嘛来找我?就算发生奇迹找了,我不见就是。好端端你提她干嘛?” 对方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抿着嘴像是在装可怜,又像是真的很在意。 “不会!”沈星坚定道:“她架着刀逼我也没用,赴死前我还要在她面前高喊裴行雨比她好几千几万倍,下辈子也要跟她再续前缘。” 裴行雨这才重新笑了起来,点头道:“嗯。就这样。” “你真的,怎么说你呢。”沈星点了点面前人的鼻子想了会儿:“可爱死了,没见过这么可爱的人。” “渣女语录,还很油腻。”她羞赧地推着沈星起身,拉着往浴室走:“泡澡去吧,我累了。明天还要飞杭州呢。” “哦~~泡澡。”沈星跟在后面意有所指。 前面的人回头解释:“真泡澡!” 见人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裴行雨又赌气将已经进到浴室的人推了出去:“我自己泡,你出去!” “不,我也要。”说完连衣服都没脱,就跑着躺进了浴缸里:“帮我脱衣服。” “你,你怎么......” 看她摸着额头无语了一小会儿后,还真就慢慢走过来蹲在了浴缸前。 “抬手。” 沈星举起双手,盯着她给自己脱衣服时的样子。 这是什么场景什么感觉?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孩子,而裴行雨是个正要给孩子洗澡的漂亮妈妈。 灯光温暖,室内静谧,有个人看着自己的女朋友想到了自己早逝的妈妈。 “裴行雨。”她叫了声对方的名字。 “干嘛。”裴行雨将脱下的卫衣丢进竹篓里,接着想去脱T恤的时候手却被抓住了。 “......” 她以为沈星有话要说,没想到对方只是深深看着自己,良久后什么话都没说,低头轻轻吻自己的手且同样停了很长时间。 那之后,两人真就只是抱着泡了个话很少的澡,上床也是睡觉,没做其他的事连话都没说几句。 裴行雨被沈星抱着,看着她极快的进入了睡眠,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或是做错什么惹她不高兴了? 想着想着,自己也被带着犯起困,心烦意乱地睡着了。 换了经纪人后,裴行雨的工作量倍增。 每天全国各地到处飞,连平时只是用来混脸熟的综艺都在任菲的命令下接了个常驻,还要求每个月至少直播两次增加和粉丝的互动,社交账号上定时跟新日常与爱好,品牌活动如无必要一定要参加不能拒绝等等。 好在影视方面还得看宋平忆那边递过来的本子,这不是任菲的强项,她不会管太多。 任菲不是宋平忆,容不得裴行雨耍性子,别看她平时对谁都和气生财的模样,真管理起手下是真的快狠准。她很会戳人软肋,一旦裴行雨表现出不愿意的样子,任菲就用沈星来游说,绵里带针,招招致命。 裴行雨身心俱疲,但呼声和流量确实在任菲的操作下水涨船高,各大榜单和盘点说起顶流,不分男女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裴行雨。 数不尽的代言和邀约,数不尽的剧本和站台活动,好像和裴行雨搭上边了的就是风口,就是源源不尽的东风。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如以往那样和人并列要来的更有安全感,如今这种一人登顶望众生的处境让她惶恐,很怕一个不小心,一阵微风就能将自己吹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这不是我想要的。裴行雨总是在晚上独自一人的时候想到这句话。然后拿起手机看时间,又崩溃的放下。 她们已经半年,不,半年零十一天没见面了。最近的一次视频也是上月礼拜三......应该是礼拜三吧?也可能是礼拜四。 视频没十分钟自己就睡着了。 裴行雨忍不住敲了下自己的头。为什么要睡着呢?话都没说上几句你睡什么觉。 她又拿起手机,三点二十七分。 会不会还没睡?要不先发个信息过去...... 犹豫了有十分钟左右,裴行雨发了个微笑表情包过去。 等了会儿手机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懊悔和失落瞬间充满心头。 走到窗边,想看看今天的月色,刚拉开窗帘还没看上几眼,楼下某个隐秘的地方就开始闪光。 她只能坐回到床上,盯着被框住的四方夜空,眼神空洞。 这不是我想要的...... 这念头刚冒出来,手机提示音就响个不停。 是视频请求! 裴行雨点开,见沈星裹着军大衣,满脸倦容,画面有些暗,听筒里是呼呼的风声。 “你在哪呢?” 对方过了好久才回了句:“你刚说什么?” 看来信号也不好,卡得很。 “你看。” 沈星过了好久才说,画面卡在军大衣的毛绒领子上。 裴行雨等了会儿,还是那截毛绒领子,只能说道:“下次吧。” 可她刚说完,视频里的镜头一卡一顿,一片璀璨夜空赫然出现在眼前,紫色的银河像是划破暗夜的伤口,流出了无数闪闪发光的星星。 “别挂!” 沈星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 “让我—看看—你。” 裴行雨好像被远在大西北的星空和沈星的话击中泪点,突然大哭了起来。 对着卡住的画面,不停说话,将所有不满恐惧和疲累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那边的沈星顿了好久,才传来一声:“别—哭—” 之后直接断线了。 又点了几次,都显示对方信号弱。 她对着手机又哭了会儿才爬上床抱着被子,找了张和沈星的合影看着入眠。 另一边,沈星举着手机站在高坡上绕来绕去,被风吹得全身冰冷不说,还差点从坡上翻下去,幸好被过来撒尿的工作人员给看到了,否则后果真是不可设想。 灰头土脸的被拉回来后,脸上倒是没有害怕的神色,反倒怒气冲冲对着手机撒气,看的那位救命恩人大笑连连,吐槽现在的年轻人把手机信号看的比命还重要。 这事第二天就在组里传开了。每个见到沈星的人或是朝她忍俊不禁地竖大拇指或是调侃沈编威武,临危不惧。 可沈星脑子里就只有裴行雨的哭脸,和断断续续听到的什么逼我,和什么死什么偷的。 这剧拍的时间太长,跨度太大。单单主角前期在大西北开荒就拍了足足二个月,按进度进城发展家乡经济的线得等到一个多月后了。 在这当了两个月荒野野人就已经受不住了,一想到还要再呆一个多月沈星只觉心如死灰,还不如昨晚直接掉下去,要是大难不死也能因伤回京,不说能见面吧,起码信号是满格的,也能关注到裴行雨的近况啊。 “干嘛垂头丧气的,被人笑话几句又不会掉块肉。”施楠昇夹着烟嘴将灰往已经没了肉的罐头里抖,另一只手拿着钢笔唰唰地写字。 沈星拿眼斜人,心中对他的恐惧与尊重已经被这土坡地沙风堵得严实了。 “生闷气是没有用嘀,有种你跟导演说去呀。” “凭什么我要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师哥就能跟着二组在县城里。我要调到城里去!” 施楠昇微微抬了抬头,掀起眼皮看了沈星一眼,又继续低头写字。过一会儿才道:“你得跟着我。这可是我的心血之作,不呆在组里我不放心。” “你每次都拿这句话堵人。”沈星戳穿道:“写都没写完,还心血之作......” “死丫头!”施楠昇想站起身打人,可鼻腔里插着氧气管不好动作,只能又坐回椅子上:“献礼剧,容不得马虎。没死就得给我忍着!” 沈星被怼的没声音,低着头心事重重的。 施楠昇见了还是不忍心,于是软声道:“我找导演提提吧,给弄个信号加强器什么的总行了吧。” “有用吗?”沈星表示质疑:“风一吹砸到人怎么办?到时你可不能让我背锅。” “你到底要不要!”他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人。 “......要。” 过了许久,施楠昇见徒弟终于消停下来,也拿笔开始唰唰写东西总算是安心了些。 点了根烟正想继续,没想到另一边的人又开始嘟囔。 “调到城里不就万事大吉了。还搞什么加强器,有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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