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却没有回答。因为怕洗手台湿了就随手放在了外头的桌子上。 直到她洗完脸房门却被敲响了,敲门的人是房东:“那个东西在哪里?” 她指了指桌子...... 可上面什么也没有。 末知愣住:“......它不见了。” 房东眼睛红红的,似乎明白了什么说:“你下次看到直接给我。” 末知:“那是什么?” 房东:“晦气的东西。” 说完就走了,完全不给她继续问的机会。 这房子怪事真多…… 正想着,突然电话的声音响起,末知抖了一下,冷静片刻才接通:“末知,店铺明天开业,你今天能帮忙整理吗?” 人是她的老板。 她选择这个地方住房的原因之一是离她新找的工作地点近。 她又盯了眼先前放盒子的地方,那里湿漉漉的似乎多了些水气。 水是哪里来的...... “末知?”电话那头见没人回话又喊了声。 末知回神了:“嗯!可以的。” 老板又说了些客套话,她心不在焉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直到对方挂了电话。 她看了眼那些水,又看了眼手机屏幕里的“我爱科学”果断,扶正了眼镜,拿起纸巾擦干净,一边擦一边自我催眠。 这就是水。 没什么大不了的。 水蒸气而已。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搬走,这里是离工作最近的地方,她没钱换地方了! ----
第2章 传家宝能卖掉吗? 末知穿着一身很轻便的蓝白运动服停在了一家猫咖门口。也是她工作的新地方。 由于以前她在学校的存在感比较低,基本没什么社交和朋友,她的老板唐雅是个特例,说起来还是她头次主动和人打招呼。 初中时所有人对她的印象就是个蹲在小角落抱着书读的,带着个厚重眼镜因为反光连眼睛都看不见,成天顶着个万年不变的蘑菇头,放在人群里直接看不见的学生。 她不爱社交,学习成绩也是一般般,往往最不显眼的人,不是读书最好的,也不是最末尾的那几个混日子,而是她这种基本不爱说话的中等生,没有什么独特的爱好,穿着,背景,也谈不上什么梦想,就是随波逐流地读着书,数着天迷迷糊糊地过日子。 她以前是孤儿院里的,养父养母收留她本是因为没有孩子,后来有了,家里本就条件可以,她能察觉到父母对她的态度慢慢冷淡了。在初中开始就主动提出去学校住宿了,开始还要生活费后来到她毕业就没有了。 本来这样也挺好,直到养父母的亲生儿子打电话希望她不要再联系这个家庭。 那天她在外头,旁边是人来车往的马路,闹哄哄的,电话里的也只记得只言片语,什么家产是我的,你也赖了这么多年了,什么本来这个家就没有你的位置......后来声音淹没在车鸣里,末知只知道最终电话是对方挂断的,她嗯嗯敷衍地回了几个好字。 她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什么,于是就读完初中就去上了个职业中专,一边打工一边挣学费,在毕业又有了些小钱便收了个二手房子,可因为一场大火一切又回到原点。 不过回头想想,她上过学,也有过家庭,不过是重新开始罢了。 “末知!你来了。快,帮我抱着这只猫。”店主将手里的一只布偶猫递给她。 店主和末知算老同学了,也是她的老板,这是她在火灾后联系上的工作。 她们的认识方式...... 那大概是末知唯一一次主动打招呼,不过也是最后一次。 “毕业后就没见你了,你变好看了不少呢。”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和你打招呼,那时你骑着自行车,结果因为回头撞到电线杆,摔骨折了,我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你送到医院。” 是的,她和唐雅的第一次见面就是一段黑历史,她甚至忘记了为什么回头半天撞上电线杆,也许真是读书读呆了吧。 末知抱着毛茸茸的布偶猫,这猫不知道为什么炸毛成了一个团子:“有哪些需要帮忙的吗?” 唐雅叹气地看了看乱七八糟的店铺,仿佛用眼神示意“你懂得”递过去一把扫把,猫咖开业前一天,连门口招牌上的防尘布都还挂着。 布偶猫被末知抱着,也不叫了,十分人性地抬头看向她,蓝汪汪的大眼睛不灵不灵的。 “呦,既然安静了,这是糖糖,她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叫个不停,我把她放家里死活拉着我不让出门,只好把她先带过来了。” “你等会把它抱到二楼的房间里就行。”糖雅有些头疼地说。 末知给猫顺了顺毛,猫却还是炸着只好听唐雅的抱着到了二楼。 二楼已经被整理干净,猫爬架什么的放的好好的。 糖糖一上二楼突然叫了声,从她怀里跳了出去,缩到角落里。 随后她看见一个东西,是那个盒子,就静静地摆在桌子上。 末知面色一沉。 这盒子.....这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四下看了看,果断抱进了怀里。 快速下楼到垃圾桶旁边,直接扔了进去,又把地上的垃圾叠了上去。 拍拍手像是没事人一样回去帮忙。 不管什么,都不能影响她来之不易的工作! 两人忙到天渐黑了,唐雅为答谢她的加班请她去隔壁小餐馆吃了顿好的,等末知回到出租屋时,路灯全都亮了起来。 - 末知开门回到冷飕飕房子里,开灯见没反应后果断开始放好运来。 等到通电了来到书桌前打开手机备忘录。 在第4跳的“重新找一个工作”后面打了个钩子就准备洗澡。 打开厕所门,她在洗手池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只感觉心头一凉。 ——那个盒子静静放在洗手池里。 末知:“......”她白天扔得有多干脆现在后背有有多凉。 拿起盒子,她在扔掉和给房东之间犹豫,最后淡定地打开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备注为“神神叨叨的邻居”的某个头像是八卦图的好友。 末知:您好,问个事情,您看看方不方便回答一下,您认识这个东西吗? 一句话用了3个您,末知感觉自己很诚恳了。 神神叨叨的邻居:你从哪里来的 对方的话里连个标点都没有,末知一时搞不懂他的态度。 末知:一个朋友给我 神神叨叨的邻居:卖吗? 末知:? 神神叨叨的邻居:我出30万。 末知手机啪嗒一下掉在了床上。 这个盒子......这么值钱?房东不是说是晦气的东西吗? 可那是30万....30万...... 没等末知继续道德挣扎,那个盒子既然开始滴水。 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末知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那盒子......在哭。 可那是30万啊...... 盒子像是知道她的情绪,也不滴水了,下一秒,灯光啪嗒一下全灭了,一片漆黑中末知只感觉突然呼吸不上来,溺水的感觉。 末知在艰难地呼吸中仿佛明白了什么,连忙扒拉起手机闭住呼吸打字。 末知:传家宝,传家,不卖 那溺水的感觉突然褪去,差点死床上的末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慢慢把盒子抓着用和白天给猫顺毛的手顺了顺,欲哭无泪。 这30万.....脾气怎么这么大...... 闹鬼怎么这么麻烦! 随后屋子里来了电,末知把盒放桌子上干瞪眼。 这盒子似乎赖上自己了,给房东吗? 可直觉告诉她这价值不菲的盒子估计没那么简单,房东好像知道什么,就房东那出了好几次事的闹鬼房子能租给她估计她把盒子送出去后果得自己承担。 她就个普通人.......这事情怎么处理,报警吗?说什么?说她房子闹鬼,这个盒子她怀疑和鬼有关系? 换位思考一下,她是警察只会感觉自己有病。 想了想,好像除了给那个邻居她想不到任何其它科普点的办法。 手机这时收到一条短信。 神神叨叨的邻居:50万呢?这个传家宝卖吗? 末知:“.......”她十分可耻的心动了。 这个“传家宝”真的不能卖掉吗? 房间的灯闪了两下。 末知:不卖。 她不能卖,卖了可能出不去这房间。 晚上睡觉,她把盒子放在旁边桌子上,随后就躺上了床,眼睛闭上准备硬着头皮睡。 在火光冲天中她惊醒了,周围都是火,这里是她的出租屋,着火了。 四周被火焰包围,她出不去了。 一个黑影却从厕所里出来,她看不清黑影的样子,只感觉对方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在呼吸不上中她抓住了四周,妄图够到什么能反抗的东西,随后她摸到了一个熟悉的湿漉漉的盒子。 水从里面滴落出来,很冷,但在火中却仿佛救命的稻草。 末知没力气拿起盒子砸向黑影,只能用最后的力气打开了盒子。 随后熟悉的溺水感涌起,四周的火在顷刻间破碎。 手上被勒紧的感觉一松。 末知睁开眼睛冒着冷汗从床上坐了起来。 鬼压床......没事,就是鬼压床。 她摸到眼镜戴上,随后感觉屋子里某种注视,她看过去。 一个红色的眼睛,看不清轮廓的黑影在黑暗中盯着她。 末知:“.......” 她知道她应该尖叫。有的人在害怕时尖叫,有的人在害怕时吓呆,有的人在过度恐惧的情况下会变得冷静,末知偏偏就属于第三种这个范围。 外头的灯光透过缝隙打进来,她习惯地去摸手机,想打开熟悉的好运来或者大悲咒再拯救一下自己,却摸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那个盒子就在她的手边,不过被打开了。 末知:“......”这个东西不是放在桌子上了吗?! 不过没空管这个,这都闹鬼了还能更糟糕吗? 当然有,比如现在。 黑暗中的鬼却好像害怕她,不敢上前。 末知自己知道自己没这个水平,那只可能是...... 末知肩膀上被攀上了某种冰冷冷的东西,头发丝轻轻划过她的脖子,那头发很长,不是她的。 末知:“!” 随后黑暗中的手机因消息提醒亮了起来,就在她手边,可能过于紧张她刚才没有摸到。 那是邻居发给她的信息。 神神叨叨的邻居:你这个东西有问题,是个封印,里面可能有普通人无法想象的东西,你还是卖了吧。 末知咽了口唾沫转向她肩膀上攀上的长长的血色指甲。 房间里响起了第二个声音,就在她耳边。 “阿知......” 事实证明了,比闹鬼更糟糕的是房间里有两只鬼,双倍地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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