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 她刚真不是故意的,现在么,“在家里吃我,还是出去吃饭,选一个。” 从出院到现在,她们之间的亲密程度经历了断崖式的削弱,別說是和從前一樣各自奔放著同對方發生關系了,就連激烈深入一點的撫摸都少之又少,有時候她都把翟忍冬弄得渾身發紅,呼吸躁動了,她也能在下一刻冷靜地把她已經快要達成目的的手拉出來,说“睡吧”,或者翟忍冬已經情難自禁地吻到她了,又克製地上來抱住她,一遍遍扶她劇烈起伏的胸口,幫她恢復平復。 她当然知道翟忍冬这么忍耐的原因——她现在的心脏太脆弱,尤其还是恢复初期,经不住太激烈的情SHI。 她理解并且接受,但很偶尔还是会有想要放纵的时候。 比如现在,每天在医院里进出,越来越有精英范儿的翟忍冬以臣服的姿态跪在她面前,手以想要占有她的力道握著她敏感的腳踝,她的渴望頃刻就被喚醒了,在身體裏橫沖直撞,逼得久未嘗到愛情滋味的她不受控製地伸手撫摸翟忍冬的側臉,下頜,從她短袖的領口伸進去,缓慢下移…… “吃饭。”翟忍冬隔着短袖握住纪砚清的手腕说。 纪砚清的热情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偏还没有正当理由发火,憋得她冷着一张脸在翟忍冬已经有了明显反馈的那DIAN狠狠捏了一下,才不甘心地抽出手往客厅走。 不过须臾,玄关静了下来。 翟忍冬很慢地抿了一下嘴唇,抬手把被纪砚清推下去的内衣拨回原位,起身进了卫生间。 再出来,看到纪砚清怀里抱着一束花,和她带回来的一样,是玫瑰,但包装明显不同。 纪砚清早就不生气了,不对,她压根就没有哪一秒气过,只要一熬过那个冲动的点,她立刻就能明白翟忍冬做这一切都是为自己好,她除了感激她,更爱她,不会有任何一点负面情绪。 但会有低压情绪——心疼。 心疼某人宁肯回回去喝冷水,吹冷风,或者干脆就那样忍着,也不愿意给她的心脏带来哪怕一分钟的危险。 她现在就很心疼。 所以看到翟忍冬鬓角没有完全擦干的冷水时,她故意冷着脸把花怼进她怀里,看都不看她一眼地往出走,像是要跟她冷战,其实视线一直朝眼尾飘着,等她知错就改,过来求和,那她就能顺理成章地在七夕这天适度地爱一爱她,陪她过一个完美难忘的节日。 然而理想丰满,现实骨感。 纪砚清被某人娇养着的舒坦日子过了大半年,已然习惯,以至于完全忘记她就是个大犟种,打定主意要做的事儿,就是有人把刀架她脖子上,她也不会松口。 于是纪砚清就只看到翟忍冬在原地站了两秒,打算把花放在玄关柜上,往出走,完全没有要挽留她的意思。 纪砚清:“…………” 窝火。 “拿着。”纪砚清说。 翟忍冬放花放到一半的动作顿住。 纪砚清回头看着她,微抬着下巴:“今晚走哪儿把它抱哪儿,一分钟都不许放下。” 话一说完,纪砚清就要走。 翟忍冬问:“有人问起来,我能不能说是女朋友送的?” 纪砚清:“???” 还有比这更好的回答吗? 她这一晚都会和她在一起,她说女朋友送的,不就是说她送的? 莫名有种带着她四处炫耀的感觉。 纪砚清的嘴角像被鱼线钓起来了一样,怎么都压不下去,但又不想这么轻易放过翟忍冬,所以一上车就把脸偏向车窗那边,全程不看她,一直到进了纪砚清下午托关系才定到的餐厅。 “两位这边请。” 她们被带到了一间私密性极好的包厢,里面的装潢简约素雅,空气飘香,放着合时宜的缠绵音乐。 训练有素的服务员等她们坐下后,立刻按照纪砚清事先点好的单上菜,不过三四分钟就微笑着说了句“祝二位用餐愉快”,退了出去。 包厢里顿时只剩下纪砚清和翟忍冬,任何一道视线飘过来都叫人无法忽视,更何况是翟忍冬那种直勾勾盯着的看法。 纪砚清在桌下踢她一下,说:“不想吃我看我做什么?” 翟忍冬嘴唇微动,在纪砚清以为她又要说点什么让自己不高兴的话时,她伸手在纪砚清面前,手握拳,拳头朝下,在她手背上方慢慢摊开。 一片玫瑰花瓣轻轻飘落在纪砚清手背上。 纪砚清一顿,心跳跟延迟绽放的小木槿似得,一下子炸开一大片,耳边微微嗡鸣着,听见翟忍冬说:“等晚上回去。” 纪砚清搭在桌上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视线从玫瑰花瓣上挪开,对上翟忍冬:“晚上回去什么?” 翟忍冬笔直地回视着她:“ZUO/AI。” 短短两个字比大爆.炸的效果强烈得多,某个瞬间,纪砚清甚至想直接越过桌子去吻翟忍冬,稍一冷静意识到这不是在家里,只能把一切冲动都压在心里,竭力淡定地说:“不是不舍得给我的心脏增加负担?” 翟忍冬:“已经半年了,危险期过了。” 纪砚清:“那刚才在家门口的时候,为什么不许我动你?” 翟忍冬:“想约会。你上次和我约会已经是去年了。” 纪砚清微愣,后知后觉想起这半年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医院,除此之外再没有发生什么浪漫的事,她们之间的正式约会的确还是去年,她专门带她回这里待的几天。 纪砚清顿时装不住了,又歉疚,又激动,又爱,又恼地狠狠踢了翟忍冬的小腿一脚,说:“心思重得能当秤砣使!” 翟忍冬吃疼,捏了一下筷子,给纪砚清夹菜:“七夕快乐。” 纪砚清哼笑一声,把那瓣花藏入手心,说:“七夕快乐。” 两人闲聊着一直吃到快九点才离开。 经过餐厅自营的慢摇酒吧,纪砚清的酒瘾有好心情撺掇,被勾了上来,她停在门口,直截了当地对翟忍冬说:“我要喝酒。” 翟忍冬:“不行。” 纪砚清转头盯人。 翟忍冬淡定回视。 半晌,纪砚清说:“进去坐一会儿总行吧?我已经很久没出门了,再这么下去要发霉。” 翟忍冬慢半拍想起纪砚清这半年“监狱”一样的生活,松口道:“最多半个小时。” 纪砚清:“OK。” 纪砚清立刻戴上口罩,裙摆一扬,转身朝酒吧走去。 坐下之后,纪砚清一口气点了十杯酒,对翟忍冬说:“你帮我喝。” 翟忍冬:“我开车。” 纪砚清推过去一杯烈酒,笑不露齿:“你刚说了,我的危险期已经过了,那等会儿回去是不是可以我开车?” 翟忍冬被堵,同纪砚清对视片刻,在她分寸不让的目光下,端起酒抿了一口。 纪砚清蠢蠢欲动地问:“怎么样?” 翟忍冬:“不懂酒,不予评价。” 纪砚清顿时连过耳瘾的机会也失去了,心情很不美丽,不过,眼瘾还在。 翟忍冬在冬天待惯了,身上冷调的气质和这座繁忙的城市格格不入,非常吸引目光,再加上她仿佛天生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淡定陪衬,一垂眼一抬手,处处皆是风景。 纪砚清看得入了迷,半小时转瞬即逝,只能恋恋不舍地起身说:“我去个卫生间,回来了就走。” 翟忍冬已经喝到了第四杯,酒精略微上头,让她的行动变得迟缓,闻言花了差不多两秒,才抬眼看向纪砚清:“嗯。” 纪砚清问了服务员卫生间的位置,拎着包往过走。 她前脚离开,一个刚刚进来的女人后脚坐到她坐过的位置上,看了眼桌上还没动的那几杯酒说:“美女,介不介意请我喝一杯?” 女人说话的时候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翟忍冬,在心里对她做出评价:穿得虽然简单,但举手投足之间沉稳镇定,气质不凡,只一眼,她就知道这是她的菜。 翟忍冬闻声,已经垂下去的眼皮慢慢抬了起来。 对上女人刹那,女人瞳孔里迅速透出势在必得的光芒,心道,眼神越淡的女人床上越带劲儿!今晚她一定要搞定这个女人! 女人抬手拨开头发,将深V领口露出来,自信满满地俯身去拿桌上的酒。 手还没碰到,忽然听到对面的人说:“介意。” 女人一愣,保持微笑:“一个人多没意思,我陪你。” 翟忍冬:“不需要。” 翟忍冬不假思索的拒绝让女人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她收回手靠进卡座,开门见山地说:“你应该很1,我纯0,确定不试一试?也许过了今晚,你就爱上和我上床了。” 女人的话已经是完完全全的明示。 说完,她看到翟忍冬靠在卡座里的身体动了动,而且没有马上反驳她,心里顿时有些得意。 她就知道没人能拒绝她的身材。 下一秒,女人看到翟忍冬坐了起来。 翟忍冬是真飘了,坐起来的瞬间头晕目眩,她弓身支在膝头缓了两秒,说:“不好意思,我纯0。” 女人:“……怎么可能??” 翟忍冬顺手拿起脚边的花束放在桌上,抬头坐起来说:“我女朋友送的。” 女人:“啊?” 翟忍冬:“不信你问她。” 女人像是有所察觉一样迅速回头,看到一个戴着口罩也挡不住满身傲气的女人就站在自己身后。她咬了一下牙,心知自己出师不利,只好灰溜溜地起身走了。 纪砚清没再在那个位置上坐,只似笑非笑地盯着翟忍冬把花抱在怀里,走到自己跟前说:“走?” 纪砚清挑眉:“走。” 两人从酒吧里出来,去坐电梯,来了停车场。 九点刚过半的停车场还没什么人,纪砚清在帮翟忍冬拉开副驾的门之前,忽然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压在车身上,慢条斯理地说:“这位小姐贵姓?” 莫名其妙的问题。 翟忍冬抬眼看向纪砚清,半晌才说:“翟。” 纪砚清摘下口罩,低头在翟忍冬嘴角,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声说:“听说翟小姐纯0?我刚好偏1,不知道今晚有没有荣幸和翟小姐开个房,体验身心的极致融合?” 酒气交织纪砚清身上的香气,潮热呼吸让人眩晕发烫。 翟忍冬张开口,说:“有。” 纪砚清用唇磨蹭着翟忍冬的唇,看它们被迫张开,又自动合上,身体里翻腾着YU望:“有个事情需要提前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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