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淼然忍不住吞咽口水,得到默许后,指尖颤抖着接近,握住被子的一角, 明明早已不是第一次了,此时此刻神经却似乎都绷紧了,羽绒被子被她一手掀开, 宽绸带绕了好几圈,绸带打了结在肋骨下方靠近中部的位置,丝绸般的面料很薄透,是浅浅的粉色,被系成完美的蝴蝶结,点缀在雪.肌上,被精心包装过的礼物,此时此刻完全呈现在眼前;羊脂玉般的白净和樱花般的薄粉,造成巨大的视觉冲击。 屋子里暖气很足,但看到眼前景象的那一刻,热度瞬间从深处涌出来,没有什么比心底压抑不住的火更热,喉间跟着发干,仿佛刚才那半杯水刚喝进喉咙就蒸发了,很干…… 第二天,阳光从窗沿处挤进来,在拉开一条缝.隙的窗帘边缘,晕出一层浅金色光影, 光照在邱淼然紧闭的双眼上,微微刺眼,眼睑颤了颤,缓慢地睁开,鼻尖还能嗅到一股馥郁的香味,甜香味和香篆的味道纠缠在一起,还有淡淡的腥.味, 邱淼然侧过头,发现身边的被子陷下去,早已没了昨晚的温度,地板上落着纪佳鱼昨晚穿着的衣物,薄薄的一层, 如同蝉翼般特别透,绸带被扯到散开,已经彻底损坏,破了几道很大的口子,看起来很狰狞… 邱淼然很少那么亢.奋过,神经在颤抖着,仿佛每一寸血管里的血,都被她的妩媚点燃。纪佳鱼昨晚是从未有过的热情,怎么样都觉得不够,最后,两人都周身汗透,用尽了力气,睡过去。 从柜子上拿过手机,邱淼然眉心微蹙,手机屏幕上显示,现在是下午1点,显然闹铃早已响过了, 可邱总这次睡得异常的沉,脑海里根本没有铃声响过的记忆。 被角掀开,一双长腿放下来,邱淼然在床头穿上一只拖鞋,又跳着脚,在床尾找到另一只拖鞋,从纪佳鱼的房间里走出去,回到自己房间,洗漱,换衣, 期间还给李特助发了讯息——“下午之前,把资料整理好放我桌上。” “嗒、嗒——”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 邱淼然踏着拖鞋下楼。 在这个过程中,她没有察觉到丝毫的异样。 客厅里洋溢着饭菜的香味,陈姨听到楼上的动静,又把菜重新热了热。 “邱总。”陈姨带着围裙站在餐桌旁,手里拿着抽纸,在擦眼角。 “嗯,陈姨怎么哭了?”邱淼然瞥见陈姨抹眼泪,连眼角都红了,随口说了句玩笑话,“切洋葱了?” “不是…”陈姨解释道,“邱总我有点难过…” 邱淼然突然发现,手边的桌面上放着一个盆栽,盆栽旁放着一只很小巧的信封,“这个是她让你买的盆栽?” “嗯,”陈姨点了点头,“纪小姐她好像是走了。” “走了?”邱淼然微微侧头,伸手去抚弄白瓷盆栽里的小紫花,视线瞥到信封,便伸出手,把信封拿起来,随口说, “她去公司,这很正常啊…艺人也要上班。” “我早上六点的时候回来,正好看到纪小姐拉着行李箱出去,她还不让我去叫醒你,她说了‘她走了,陈姨要保重’,” 陈姨连连摇头,感觉心里空空的,仿佛突然少了一个闺女, “邱总,纪小姐是不会回来了吗?她人挺好的,上次出差还帮我带了点南城的凤梨酥和鸡仔饼,我生病还给我准假,有点舍不得她…” “她只是出差而已,陈姨你先去做别的,不要自己多想。”邱淼然仍是冷着脸,实际早被陈姨几句话弄得心烦意燥, 纪佳鱼留下的信封被她抓在手中,指缝发湿,竟渗出了些汗。 等陈姨去了洗衣房,脚步声渐渐远离, 邱淼然才缓缓拆开小信封,指尖不自觉地抖。 信封打开,掉出一张明信片,空白处写着两行小字—— To邱淼然 单向毁约,再也不见。 by纪佳鱼 字迹看起来有些潦草,很敷衍。 邱淼然垂下眼睫,胸膛起伏,呼吸不自觉加速,把明信片翻了个面,企图从这上面看出点别的什么,纪佳鱼是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明信片的背面是大片的紫色小花,一簇簇,看起来生机勃勃,最下面打印了两行小字—— 【高雪伦喜阳光、适应于温暖气候,耐寒、怕雨淋、忌酷热。】 【高雪伦的花语是欺骗。】 不…这不可能,这是在开玩笑? 信封里还有东西,邱淼然提起信封抖了抖,掉落两张红票子,还有一张沾在钞票上的便签纸—— 【昨晚表现得还不错,勉强达到劣质按.摩bang的水平哦~】 ——侮辱性不强,伤害却极其高。 邱淼然手指用力收拢,那张便签纸被攥成一小团,她心口发闷,后槽牙用力咬合在一起。 早餐晾在那里,她甚至还没喝一滴水,就立即转过身,“嗒、嗒”的脚步声踩在楼梯上,听起来很重,也很急,燥得都快起火了……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手指攥得很紧,掌肉被指甲扣得生疼, 她直接推开了纪佳鱼的房门, 房间里残余着她的味道,护肤品、香水、或者沐浴露掺杂在一起的味道, 是属于纪佳鱼的甜香味。 两人躺过的床是乱的,原本平整的床单卷了边,从中间开始发皱,像是池水里泛起的涟漪, 昨晚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似乎还历历在目,似乎还能看清——纪佳鱼咬着被角,一张小脸羞得发红,面若芙蓉,看起来又羞又俏,娇滴滴的声音像夜莺一样…… 邱淼然把纪佳鱼的房间搜刮了一遍,在这期间的她,非常没有风度、没有修养,几乎是翻箱倒柜地寻找纪佳鱼存在过的痕迹… ——衣帽间里,所有的高跟鞋和奢侈品服饰全部被封在柜子里,没有动过, ——拉开柜门,竖长的柜子里,纪佳鱼的小皮箱没有了, ——阳台上,纪佳鱼的“小雪球”,长着白色绒刺的苍绿色仙人球盆栽,消失不见了; 最后,邱淼然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看到一部手机, 是纪佳鱼曾经用过的手机。 不可能…纪佳鱼绝对只是一时赌气,或许是昨晚自己做得太狠了,纪佳鱼说“我也到了”,自己却仍没有停止,甚至掐着小姑娘的腰要得更狠了,但是,邱淼然原本是可以克制的…这也是纪佳鱼先引.诱她的,不是说好了是“礼物”吗? 没有梧桐树怎么能圈养金凤凰? 纪佳鱼怎么可能舍得离开? 她那么爱她,她也给了她最好的, 她养得小鱼一定只是出去游一圈,最后累了,会自己回来的。 毕竟,纪佳鱼一直都很乖的。 …… 航班刚刚着陆,此刻抵达南城机场, 纪佳鱼的机票是纪尘请人代买的,隐藏了她的个人信息。 天一亮,纪佳鱼就醒了,准确的说,她整整一晚都没敢睡得深,一直被邱淼然折腾到凌晨,手段都用尽了,薄纱般的衣服被撕得粉碎,才彻底刷满了那个该死的续命值… 她起来的时候,腿还是软的,还摔了一跤,幸好昨晚在邱淼然喝掉的那杯水里放了点碾碎的促.眠.药物,邱淼然睡得很深,有声响也没被惊醒。 纪佳鱼坐在靠窗的位置,飞行途中拉下了挡光板,在路上靠着座椅睡着了。 梦里有纪尘的声音—— “手机被安插了这种软件,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这个人的恶意,” “但你的隐私被侵犯了,希望你记住,任何时候都随便下载来路不明的文件。” 下载来路不明的文件… 在大三和宋亭雨在一起前,在纪尘失去联系之后, 她曾经用手机登录邮箱,在某个自称老同学发送的邮件里,下载了一张关于她在大一时,获得一等奖学金时的照片, 照片里,她上台领奖,台下第一排,有纪尘的半张侧影。 是那张照片带了病毒吗? 那发照片的人,会是谁? 而且,为什么离开邱淼然之后,再也没有那种自称为“系统”的声音了? 纪佳鱼拿出新手机,按下电源键,屏幕刚亮起来,消息框里弹出一条消息。 【林晚】: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自己要在京市留那么久,很担心你提前去南城会不会不适应… 【纪佳鱼】:没关系啦,只是我想先去南城散散心,妈你不用担心,我之前有去南城拍过戏,不算陌生的。 【林晚】:小鱼现在到了?妈妈让人去接你了。 【林晚】:[车牌号] 【纪佳鱼】:嗯呢,我看到了。 停车场在机场外层负一楼,国内到达区。 纪佳鱼单手拉着小行李箱,离得很远,就看到停车场门口站着一个深棕色卷发的女人,带着墨镜也掩饰不住她高挺的鼻梁,她用手抬了抬墨镜,看清楚纪佳鱼后,挥动着手臂,“小鱼,这里~” 纪佳鱼拖着行李箱走过去,“Kate,谢谢你来接我。” “嗯,不必客气,如果你当时提前回来两天,说不定还可以和我一起呢,”Kate拉开了后备箱,帮纪佳鱼把行李箱放好,“砰”得一声,后备箱合上, “你妈妈在京市还有个开发的项目没谈好,只能让你先回来了。” …… 京市西郊那块地皮的使用权,通达地产与秋水风投旗下的地产业共同竞标, 通达建投在南城独占鳌头,固然很强势, 但这里是京市,这种地皮,未来要建成高新科技园,并不是看那个资本出价高就能拍得,更重要的是人脉; 而秋水风投毕竟是扎根于京市的企业,邱家人自然认识从政的人员,这两家企业自然是互不相让,决定各自派高层进行商务会谈, 非常凑巧的是,通达建投的董事长、南城首富、女企业家林晚恰好最近在京市, 林晚看着会议桌对面的邱淼然,眉眼间带着抹笑意,这人可是她的未来“女婿”,是将要与林乔轩结婚的女人, 即使出现商务冲突,也应该夸一夸, 林晚轻咳一声:“早听说邱总年少有为,今天一看,果然很年轻。” 邱淼然从纸张间抬眸,金丝眼镜的细链条晃了晃,薄镜片之后,眉梢微抬,似乎有些不能理解:“林董,” “我们之前不是见过吗?” 林晚:“……哈哈。”人家只是照例恭维一下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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