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不会忘了我并不是秦家人吧?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才是最亲近的人。况且即便我真的是秦家人,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没有一个你重要,我又怎么会怪你?”秦泛站起身,捏了捏楚兰舟的脸,笑着回道。 “嗯...”楚兰舟低着头,眼眶发热,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秦泛对她的在乎,真真切切的在乎。 “好啦,不管舟舟做什么事我都会相信,以后也不用瞒着我,即便是有一日舟舟想要杀我,我也会主动把自己送到你的手中......”秦泛神情愈发认真地说道。 “姐姐!”楚兰舟立刻打断了秦泛的话,又气又委屈地瞪着秦泛。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说了。”秦泛立刻举双手投降,她最是受不住楚兰舟泪眼汪汪地望着她的模样。 楚兰舟又从抽屉里掏出一沓信纸,道: “宫里目前应该没什么大事,不过据说陛下命不久矣了,储君之位尚未定,周珝刚诞下皇子,潇王长居宫中,但最近不管是宫中还是朝堂都过于平静,不知后面皇位更迭会不会有什么大的动荡。” 秦泛接过信纸匆匆翻了翻,又听到楚兰舟附在她耳边轻声道: “周珝的孩子有可能不是陛下的。” “什么?”秦泛猛得抬头,愕然道。 她记得周珝一生三子,长子生下来几个月之后便夭折了,难道这便是夭折的原因? “那是谁的孩子?”秦泛问道、 她记得之前楚兰舟和她说过,周珝被囚了三年,已经被囚了,还能怀上别人的孩子? 况且皇宫里除了陛下还有谁能进入后宫? 潇王! 秦泛望向楚兰舟,瞳孔微缩,有些难以置信。 看着秦泛的反应,楚兰舟知道她已经猜出来了,点了点头。 按照目前的情况发展,即便陛下驾崩,新帝也有了人选,潇王控制了朝堂,不管是幼子登基,或者潇王自己登基都没多大差别,最终掌权的也都是潇王自己。 而关于这些,书中毫无记载,所以秦泛也不知道未来的发展走向如何。 三个月后。 皇帝驾崩,尚在襁褓中的皇幼子登基,潇王为摄政王辅佐新皇,周珝被封为太后。 先皇的众多妃子也只留下周珝一人,因先皇遗诏是潇王亲念,朝中无一人质疑反对。 秦泛看着手中的信,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这是不是太过于平静了? 果然,半年之后,幼帝驾崩,潇王在众臣三劝之后登基为新帝,大赦天下。 周珝的身份在宫中瞬时尴尬了起来,这个史上最年轻的太后,是先幼帝的亲母,又是新帝的皇嫂,甚至比新帝还要年轻,此时她似乎不适合再居住在宫中。 晟颜卿登基半年仍未有任何关于周珝的旨意,甚至连封号还是先幼帝时的。 他知道时间一久肯定会遭到大臣们的上谏,按祖制,周珝应离宫去感业寺,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此时竟舍不得放她走。 这段时间更是在想怎么能将周珝名正言顺地留在宫里,甚至入他的后宫。 可还没等晟颜卿想好对策,大臣们的奏折便已经陆续递上来了,这也是晟颜卿第一次体会到作为皇帝的不易之处。 虽然晟颜卿现在对周珝有点在乎,但似乎还没意识到有多在乎,所以当朝中上奏的声音过多时,他索性不再想什么解决之策,直接将周珝送去了感业寺。 周珝进宫七年,这是第三次出宫,却是在她最不想出宫的时候离开了皇宫,以后再想进去,或许就不容易了。
第26章 合作 晟颜卿虽然将周珝送入了感业寺,却允她不削发,甚至在她入寺一月之后才对外公布消息。 秦泛刚知道周珝入了感业寺,打算第二日去看看,结果还未出发,便收到了周珝从感业寺传来的信。 信中什么也没提,只说长久未见,去寺中一聚。 秦泛看着信上的寥寥数语,怎么也不能将这与当初的周珝对应上。 上次她连夜赶回将军府的时候,她便觉得周珝有些变了,可具体哪里变了却又说不清楚,如今的感觉更甚。 翌日,秦泛和楚兰舟依着信上的地址来到了感业寺,刚打开院门便看到周珝一身素衣站在院中,长发掩入僧帽中,身形看着消瘦得紧。 周珝听到动静,立刻转过身来,看到周珝和楚兰舟便红了眼眶:“秦姐姐,兰舟姐姐。” “小珝?”秦泛三步作两步走到周珝的面前,近看才发现周珝脸色苍白,形容憔悴,看着甚至比她们还要苍老。 秦泛眉头紧皱,想来这几年周珝在宫里过得并不好,可她记得之前周珝还被允出宫探亲呢? 如今这又是为何? 她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先帝吗? 还是得罪了当初的潇王,如今的陛下? 不等秦泛多想,周珝竟然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身体笔直,眼神格外得冷静又坚毅,与刚刚的憔悴虚弱简直判若两人,像是突然注入了一个新的灵魂一般。 “小珝?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秦泛不明所以,忙弯下腰要去抚周珝,楚兰舟也上前扶住周珝,两人却都拗不过周珝,又因周珝的话同时愣住了。 “秦姐姐当初说的话可是真的?”周珝问道。 “什么话?”秦泛望着周珝,要扶她起身的动作也顿住了。 虽然时隔几年,周珝问的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可她偏偏听懂了,却不明白为何她在今日提起,只能故作不知。 “秦姐姐当初说我将来会成为女帝,这话可是真的?”周珝再次问道。 其实不管这话的真假,即便是假的,她也会拼尽一切让她成为真的。 在宫里的这七年时间,虽然她被软禁在灵秀殿,却并非什么也没做。 至少整个灵秀殿的人都听命于她,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调去了他处的人。 或许在收拢人心方面,周珝有着旁人没有的天赋。 只是她长年在宫内,宫外却没有什么部署,但她却打听到秦泛和楚兰舟这几年的生意遍布全国各地。 若是有她们帮她,她的登位之路又向前迈了一大步,此时周珝的心中早已没了感情,全是算计谋划。 秦泛和楚兰舟相视一眼,既惊讶又有些了然,毕竟她们偶尔也会谈这些,也并没有故意小声,被听去也不足为奇。 只是让她们疑惑的是不仅时间线不对,事件线也不对。 秦泛虽然忘记了很多,但当初在她还没忘记的时候,将很多的时间节点上发生的事尽量都记了下来。 她分明记得周珝当初是被贬出宫,后又再次入宫,而不是因幼帝驾崩,潇王登位离宫。 潇王登位,她若依旧以太后的身份身居后宫的确不妥,但像先帝其他无子妃嫔一样入感业寺更为不妥。 “秦姐姐?”周珝望着秦泛,不知她在想什么,也耐心地等着她,可等了许久,终是耐不住性子出了声。 秦泛抿了抿唇,一时之间想不出其中的缘由,只是点了点头,又道: “你先起来,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 看到秦泛点头,周珝心中狂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也没再坚持,顺着秦泛的力道站了起来。 三人来到房中,秦泛斟酌着词句,不知如何开口。 明明来的路上一肚子话想要问,现在却好像问什么都有些不合适。 尤其是周珝刚刚对她的那一跪,也不知何故,像是跪在了她的心上,有种说不出的沉重感。 “秦姐姐怎么知道我未来会成为女帝?”周珝先开了口问道。 也正是因为秦泛的话,她才会产生这个想法。 虽然刚听到女子为帝时觉得很荒谬,但如今却是她此生唯一的路,否则她只能终生与青灯古佛为伴。 她不甘心。 “这个......”秦泛没料到周珝会问她这个,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自然是不能告诉周珝她是来自异世,这个世界于她而言只不过是一本书而已。 可偏偏这个书里的发展走向,和她记忆中的故事内容总有些出入,况且她也没有所谓的上帝视觉。 不过即便一切走向与她看过的相同,她也不可能将这些告诉周珝。 这是她的秘密,她也信不过其他人。 秦泛求救般地望向楚兰舟,楚兰舟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又对周珝说道: “之前我和姐姐在水云寺求签,大师说姐姐将来会位极人臣,成为史上唯一一个女帝的辅臣。” “当时大师并未说出那个女帝是谁,只说女帝先祖也有从龙之功,母系更是地位尊贵,但女帝幼年丧父,后生活惨淡,我们翻阅了众多史书,才推测出未来那个女帝可能就是你,所以才让表哥去锦州将你接到长临,免你童年之苦。”秦泛又解释道。 可后来秦泛不经多次想到,当初她是不是不应该将周珝提前接到长临。 人的一生中总要经历些苦难,或早或晚。 虽然她帮周珝躲开了幼年之苦,可她在皇宫中经受的苦难或许只多不少。 周珝想起自己的那些叔伯堂兄们,若是她一直留在周家祖宅,后面的日子可想而知,心里对秦泛不禁又多了些感激。 可那些感激很快又被野心覆盖了,周珝不禁想到,若是秦泛真如大师所言,能助她登位,她的称帝之路岂不是又通畅了很多? 周珝从未想过自己会失败,成功只是时间的早晚。 她相信自己的能力,也相信自己的运气。 她在宫中遇到的多次险境,每每想要放弃时,总有贵人相助,不然她也不可能活这么久。 她相信自己是天选之人,就如此时,她有了谋位之心,前路漫漫,却又有了秦泛的相助。 如今她虽内心坚定,但心里对未来仍然是一片迷茫。 毕竟她是一个女子,莫说女子,即便是王侯将相又如何? 她追求的帝位本质上就是推翻旧朝建立新朝,谈何容易? 更何况她如今一清二白,身无所依,又被困在了这个小小的感恩寺之中。 她这几年的谋划也大多在皇宫中,外面虽然也有部分,却微乎其微。 即便可以从现在建立势力,可又得需要多久? 如今新帝登基,正是朝堂不稳的大好时候。 若是把握住这个时机,登位定可事半功倍。 但若是她年幼时秦泛便有了辅佐她称帝的打算,她谋划的所有不都是为了给她铺路吗? 周珝再望向秦泛时,眼中又多了些贪婪,像是要将秦泛吞了一样。 不过这种神色却转瞬即逝,没等秦泛发现,又换成了之前单纯的模样,可这一幕却刚好被楚兰舟看到。 楚兰舟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又听到周珝道: “多谢秦姐姐救我出苦海,他日小珝若登上帝位,定不忘秦姐姐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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