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种可能,潇王也喜欢小珝?”秦泛又开始瞎猜,反正和她没关系,她有无限的想象力。 “为何?”楚兰舟知道秦泛的直觉很准,可这个猜测又从何处得来? “你看啊,当初圣上和潇王能喜欢上同一个人,说明他们喜欢的类型相似,既然圣上喜欢小珝,如果潇王见到小珝,会不会也喜欢?”秦泛一步步推测道。 楚兰舟皱了皱眉,也陷入了神思,这么想好像的确有道理。 潇州。 一直被外界传言行踪不定的潇王,此时正兴致勃勃地在花园里喂鱼。 晟颜卿一身黑色锦袍,站在凉亭中,手中拿着个玉质小碗,一边从碗中抓着鱼食抛向湖中,一边听着下属的汇报。 这么多年他虽也会到各地走走,却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行踪不定,大部分时间会呆在封地,谋划。 “哦?皇兄竟然独宠一个才人?”听到晟颜宏的近况之后,晟颜卿的手顿了顿,放下小碗,擦了擦手,也没了喂鱼的心思。 “宫里来的消息说,这个才人和先皇后有八分像。”侍从又道。 “八分像......”晟颜卿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抹阴翳,又道: “马上去写一份奏疏,本王要回京。” “是。”侍从立刻应道。 “八分像啊......”晟颜卿唇角微扬,有一丝笑意从嘴角倾泻而出,却让人不寒而栗。
第15章 幸运 晟颜宏看到潇王要回京的折子,迟迟下不去笔。 原本这也在他的计划之中,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他却有些犹豫不决。 无奈又不甘心,可不甘心又如何,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知自己命不久矣,可惜无子,也好在无子。 他的众多兄弟都丧生于皇位争夺之中,如今这世上也只剩下他的一个亲弟弟,可这个亲弟弟却一心想置他于死地。 或许很多事情只有在经历之后才懂得,什么才是最珍贵,最想要的。 晟颜宏在奏折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准’字,也松了一口气。 “周才人在做什么?”晟颜宏搁下笔,问道。 “回陛下,周才人在御花园。”文心兰回道。 “御花园里的牡丹不是全移到了灵秀宫了吗?”晟颜宏又问。 “是,才人像是不是在赏花。”文心兰瞧着晟颜宏的神色,斟酌着话回道。 “不赏花去御花园做什么?宣她过来。”晟颜宏再次拿起了笔。 “是。”文心兰应下,立刻亲自去御花园传旨。 “你觉得陛下爱我吗?”周珝神色憔悴,双眼无神地望着眼前的桌子,桌上放了几盘糕点,糕点上刻了牡丹的图案。 她的四周像是被牡丹包围了,灵秀殿遍地牡丹,无其他任何花卉。 陛下赏赐她的一切都与牡丹有关,牡丹花糕点更是嘱咐了她每日必吃。 可她明明最讨厌的东西就是牡丹啊。 “陛下最宠娘娘,奴婢进宫这么多年,从未见过陛下这么对待过任何一个人,自然是爱娘娘的。”宫女回道。 “是吗?可他为何......”周珝张了张嘴,有些话她也羞于言表,又咽了回去。 罢了。 “才人,陛下宣您去太极殿伺候笔墨呢。”文心兰弓着身,一脸笑意地道。 “真哒?我这就过去。”周珝一听陛下宣她,立刻忘了刚刚心里的纠结和不安。 “今日的糕点,才人用了吗?”李公公看着桌上一动未动的糕点,提醒了一句。 “我这就吃。”周珝转身立刻拿过桌上的一个糕点,咬了一口,边吃边道: “快走吧,莫让陛下等急了。” 周珝到了太极殿,晟颜宏正在磨墨,周珝上前,欲接手,却被晟颜宏止住了: “你站在那儿别动,今日朕帮你画一幅画。” “好。”周珝应声,又往后退了半步,刚好是适合作画的距离。 “今日的糕点好不好吃?”晟颜宏果然问道。 “好吃,每日的糕点味道都不一样,今日的糕点更甜更糯,有牡丹花的清香,臣妾很喜欢。”周珝每次也是换着话地回答晟颜宏。 “珝儿喜欢就好。”晟颜宏笑了笑,开始认真作画。 或许是画得多了,也习惯了,晟颜宏只用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便完成了,甚至期间只抬了几次头。 画作完之后,晟颜宏细细地看着画上的人,露出了满意的笑。 “珝儿,看看喜欢吗?”晟颜宏对周珝招了招手。 周珝应声走过去,和晟颜宏一起看她的画像,画像中的人唇角带笑,眼神温和。 “喜欢,很美。”周珝仔细端详着画中的人,比她自己在镜中看到的还要更精致,更好看。 陛下画里的她是不是就是他眼中看到的她呢? 周珝每次看到画像之后都会有这种想法,尤其是得知她与先皇后长得极像。 虽然她当初进宫也是因为相貌原因,可那时她的美是独一无二,现在才知可能只是一个替代品。 她心有不甘。 虽然进宫才一年,但是陛下对她的确很好,日日夜夜的陪伴和关心,让她误以为那是爱意,深陷其中,后来才知,一切不过是假象,就像那满殿的牡丹。 周珝突然有点想她的秦姐姐和兰舟姐姐了,还有她的羡君哥哥,她的娘亲,姐姐、妹妹...... 她想出宫了。 这个富丽堂皇却充满谎言的地方,现在让她只想逃离。 可她现在得宠吗? 可以向陛下提要求吗? “怎么了?有什么话是不能对朕说的吗?”晟颜宏收拾好画像,看到周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笑了笑,牵起了她的手,微低着头温声问道。 周珝望着晟颜宏,一个帝王,肯低头问她的喜好,时刻照顾她的情绪,即便他的好给的不是她,即便她是一个替代品又如何? 况且这些也只是她的猜测,为何她不能仗着现在对她的宠爱,提要求呢? 周珝脑中思绪飞转,再次把自己说服了,困扰了她几个月的烦恼,也终于想通了。 周珝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不少,也不再犹豫,说出了她的想法: “臣妾想出宫。” “出宫?是在宫里住的不好吗?”晟颜宏一听周珝要出宫,没有立刻应下,视线移到文心兰的身上,又道: “文心兰,去查查最近最近灵秀殿谁当值......”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周珝拦住了。 周珝握着晟颜宏的手,忙道: “陛下息怒,不关宫人的事,是臣妾想家人了,进宫一年,从来没回去看过,她们也不知道我在宫里过得好不好,所以臣妾想回去看看。” 这其实也是周珝的试探,她原是想让陛下允她的娘亲进宫,可出口却是想要出宫。 历来少有人进宫之后还能再出去,更何况她还只是个小小的才人,即便是很得陛下宠爱的才人。 “出宫......”晟颜宏犹豫了,不知在想什么,却也没有立刻回绝。 周珝也不急,等着他做决定。 她本也就没报什么希望,所以即便结果不如意,她也能退一步,让陛下允她的母亲和姐姐进宫看看她。 进宫这一年多,她虽然处处被晟颜宏保护,可这宫里女人的心计她也学得了一二。 这便是以退为进。 “好,下个月选个好日子,让文心兰送你回去。”晟颜宏也只思考了片刻,便答应了。 从潇州到长临,差不多要一个月的时间。 晟颜宏允周珝出宫,不知是想让晟颜卿遇上她,还是错过她。 晟颜卿从小在皇宫长大,即便他封了王,去了封地,但是皇宫依旧可以随意进出,依旧有机会遇上周珝。 “多谢陛下。”周珝心里当然是欢喜的,当对方给你想要的一切,又何必纠结他爱的人是不是你? 人之所以痛苦,无非是因为不懂得知足,想要的太多。 一月后,潇王出现在了泛兰舟门口。 周珝的马车也出现在将军府门口。 秦泛和楚兰舟早已收到了宫里传来的消息,今日周才人出宫探亲,她们命人早早地便将府中里里外外又打扫了一遍,尤其是周珝曾经住的小院。 今日一大早更是命人在府门前守着,一有动静,立刻候在府外等着。 这次周珝回府极其低调,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不似以往宫中妃嫔回家探亲,人尽皆知。 “小珝!”周珝刚从马车上下来,秦泛便跑了过去,神色激动。 她以为得等到十年后才能再见到周珝,进宫前的场景仍历历在目,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过去了一年。 “秦姐姐,兰舟姐姐。”周珝仍像一年前一样,亲切地唤两人姐姐,一切仿佛都没有变。 可直觉上,秦泛觉得周珝好像有点变了,但具体是哪里变了,她也说不清楚。 “这一年在宫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想家?在你走后几个月,伯母和小华也搬出去了,表哥也出征了,现在整个将军府就只剩下我和舟舟两个人了。”秦泛拉着周珝,边往府里走边说着,像是要将这一年的话都说完一样。 “羡君哥哥出征了?什么时候的事?”周珝愣住了,这一年多的时间,她想的最多的事就是陛下爱不爱她这件事,浑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些什么。 “你不知道这些也正常,毕竟后宫不参与朝政,表哥他已经走了半年之久,被陛下重用,挂帅出征。”秦泛言简意赅道。 “我......”周珝张了张嘴,最终未说一句话。 陛下批阅奏折时,她常在一旁伺候,只要稍微用点心,关于朝中的一切官员任职调动,她都会知道。 只是那时她的心思不在于此,而导致错过了很多。 一路上,秦泛又问了周珝很多,周珝听得也是心不在焉,又再次沉浸在那段虚无缥缈的幻想之中。 爱真的很重要吗? “爱真的很重要吗?”可能是因为遇到了信任的人,平时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纠结,现在整个人放松了,脑中想的话,也直接脱口而出了。 “嗯?”秦泛刚问周珝要不要去看看她的母亲,结果周珝给她回了这一句。 什么爱不爱的? 秦泛望过去,没想到周珝和楚兰舟都望着她,像是很想知道她的看法。 “当然很重要!”秦泛虽然感情史空白,也从未爱上过什么人,但是通过她看的那么多书中的描述,爱该是这个世上最美好的存在。 人终其一生都是在寻找爱与被爱的路上。 爱当然重要! “为什么很重要?”周珝心中蓦然一痛,又追问道。 “因为...因为爱可以在你快支撑不住时,让你再咬咬牙坚持一下;让你绝望时,心里有一个归宿;让你开心或是不开心时,有个可以分享的人。”秦泛绞尽了脑汁,说出了一些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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